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是鬼魂？！ 文 / 飛雪落梅中

    第一百四十七章我是鬼魂？！

    耶律楉蘭死死地盯著我，她驚恐地後退了三步。「初塵！你——」

    「阿蘭，你們欺騙了我，你們欺騙了我。我們說好的，去的時候是幾個人，回來的時候就是幾個人的，為什麼你們說話不算話，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抓著耶律楉蘭的素衫，淚眼模糊道。

    耶律楉蘭顯然被我的舉動驚嚇到了，她一個踉蹌，直直地摔倒在地面上。

    「初塵，你——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阿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她為什麼不直接回答我的話，為什麼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盯著我看。

    我剛要上前逼問時，身後一道厲言傳來。

    「大膽刁婦，竟敢冒犯公主，放肆！」守衛的將士衝了過來，寒光閃閃的鋼刀，架在我的脖子間。

    「放開我，識相的，就快放開我。」我勃然大怒，憤憤地盯著守衛。有將士已經過去攙扶著耶律楉蘭起身。

    「公主，你沒事吧，屬下該死，竟然讓這等刁婦闖進來，屬下該死。不過請公主放心，屬下一定會處理好這個刁婦的。」侍衛眼色一冷，便有幾位軍士上來，強行壓我走。

    「慢著！」耶律楉蘭喝止道。

    「請問公主還有何吩咐？」守衛回身，躬身有禮問道。

    「放開她，快點放開她。」耶律楉蘭聲調有些顫顫的，眼底，閃動著驚喜的光芒。

    「公主，這個——」守衛有些迷糊了。

    「我叫你們放開她，你們沒有聽見我的命令嗎？你們知道她是誰嗎？她是三王妃，三皇子殿下的王妃，你們明白了嗎？」耶律楉蘭宣告著我的身份。

    那些守衛聽到此話，突然身體僵化了一樣。

    「公主，三王妃她不是——」他們說這話的時候，直直地盯著我看，一副見鬼了的樣子。而我被他們的反應給困擾住了。

    就算我的身份再高貴，他們何需露出這種驚恐的表情，好像我是鬼魂似的。「你們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我看，難道我是鬼魂不成嗎？」

    鬼魂二字剛出口，我聽到他們倒抽了一口冷氣，腳步朝後，皆對我流露出一副懼怕的樣子。

    我被弄糊塗了。

    耶律楉蘭卻顫顫地朝我靠近，她的手朝我的臉伸過來，觸摸著我的臉頰。肌膚觸碰的柔軟，溫潤涼涼的感覺，浮動在臉頰上。「初塵，告訴我，真的是你嗎？是你嗎？」

    我不解耶律楉蘭為何這樣。頭卻不由自主地點了點。「是我，我是上官初塵，但是阿蘭，你怎麼說話怪怪的，阿蘭你——」我來不及說完，耶律楉蘭猛地一把將我抱住了。

    「初塵，你沒有死，太好了，你不是鬼魂，你有腳，你有溫度，你是人，你還活著，太好了，初塵，你還活著，太好了！」耶律楉蘭喃喃地說著，她的眼裡，水光閃閃。

    「阿蘭，你抱太緊了。見到你我也很高興，可是，你為什麼一直嚷嚷著說我不是鬼魂啊，我本來就是活著的啊。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說我已經死了呢。」我被她搞得一頭霧水。

    不遠處一個賬營走出一襲著白色衣衫的丫頭，她正托著糕點奇怪地朝我的方向探來，當她看見我時，立即尖叫了起來。

    「啊！鬼啊！」

    匡噹一聲，她手中的托盤跌落地面，她整個人癱軟在地面上，手指不敢置信地指著我。

    「翠玉，你幹嘛啊？」我心中的問號越來越大了，我朝著她緩步而去。

    她卻雙手抱著頭，不斷地朝我求饒道：「三王妃，奴婢雖然以前有得罪過你的地方，但是奴婢沒有害過你啊，你不要來找奴婢啊，你要找，就去找那些害死你的人啊，不要來找奴婢啊。」

    啪——

    我揮手就是一掌，拍向她的肩膀。「喂，翠玉，再說我是鬼的話，我真的要生氣了。真是怪事了，我哪裡像鬼了，這青天白日的，鬼魂會出來嗎？」

    「對哦，現在是大白天哦，根本不可能會有鬼魂的。難道是詐屍了？！」翠玉口出驚言。我毫不客氣地敲了她腦袋瓜子一記。

    「喂，我什麼時候死過了，怎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真虧她想像吩咐，詐屍都說得出口。

    「你——你真的是人嗎？」翠玉從手指縫隙中偷偷觀察我。

    「廢話，要不要我證明一下啊。」我被他們搞得莫名其妙，連帶地，我心情更加鬱悶不已，好端端的人，竟然被他們看成是鬼魂。

    翠玉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我，她一會兒看看我的雙腳，一會兒用手摸摸我的手，等到她確認了之後，馬上高興地跳了起來。

    「公主，三王妃是人，她還活著，她還活著啊。」高興而蹦跳的翠玉，不知道為何，說著說著眼淚就流淌了下來。

    而我，看著眼前的他們，一個個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接著一個個高興喊叫的將士。

    「三王妃，還活著，三王妃，還活著，我們的三王妃，沒有死，三王妃，沒有死！」轟天的響聲，驚動了賬營內的人。

    白袍飄飄，髮帶月牙，飛舞風中。溫潤清澈的眼神，閃著沉寂的黯然，他立在風中，面無表情地盯著亂成一團的地方。

    「發生什麼事情了？」朗朗的音色，熟悉的氣息。

    我心頭一股狂喜的感覺，在瞬間爆發了出來。

    「文玉，是文玉，哥，哥，文玉他沒事，他沒事，哥——」我驚喜地叫喊著。卻看到溫文玉在瞬間成了一座塑像。

    他的眼神，是漫無邊際的愕然，驚詫，還有點點泛光的盈盈光芒，在他的眼底氾濫而起。我因喜悅擠出那些侍衛的包圍，衝到了溫文玉的身邊。

    雙臂一展，我緊緊地抱住了他。

    溫暖的氣息，熟悉的味道，是他，是文玉，是屬於他的味道。文玉他沒事，他沒有事。迷霧斷崖死的那個人，不是文玉，太好了！

    「太好了！文玉，你沒事，你真的沒事，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我眼底有溫潤潮濕的感覺，熱熱的，灼燒著我的眼睛。

    溫文玉身體僵硬著，他就這樣任由我緊緊地抱著他。突然他的手動了，雙臂圈住我，緊緊地，緊緊地，將我融化在他的懷抱中。

    「初塵，告訴我，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他的語調顫顫的，彷彿我若清風一般，一轉間，便閃得無影無蹤。

    「是我，文玉，是我，我是初塵，我是上官初塵，文玉。」我含著淚花望著溫文玉，他的眼睛裡，浮動著月色般迷離的水光。

    「初塵，你恢復記憶了？」他擁著我，神色有一瞬間是黯淡的。

    「沒有恢復記憶，不過我遇見我哥哥了，他說我叫上官初塵。」我回頭喊了一聲上官飛卿。「哥，你快過來，你快點過來。」

    上官飛卿閃身過來，他伸出右手。「好久不見，文玉。」

    溫文玉眼睛閃動光芒，倏然淡笑而開，伸手握住了上官飛卿的手。「好久不見，飛卿。」

    「對了，飛卿，你跟初塵怎麼會在一起的？」溫文玉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上次皇上出巡西照國回來之後，封月王朝便有傳聞，說塵兒還活著。我想無論是不是事實，我都應該來找塵兒的。所以就這樣趕到了西照國，沒想到剛好跟塵兒錯開了，她剛剛離開睿王府。丫頭說她去了東日國的邊界，說是來探訪你們的。於是我又趕著過來，沒想到在路上遇見兩個流氓真要欺負塵兒，幸好我來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上官飛卿想到當時的場景，依然心有餘悸。

    「這麼說起來，初塵根本沒有騎馬經過迷霧斷崖了？那麼，去的那個女子是誰呢？」溫文玉面露困惑道。

    「女子？文玉，你是說去迷霧斷崖的是個女子，天啊，我聽到路上一直有人說死在迷霧斷崖的是軍中大將，還跟封月王朝的帝王是舊識，我當時還以為是你呢，文玉。幸好，只是虛驚一場。」我大鬆了一口氣。

    「所以你剛才見到我，才會那麼激動？」溫文玉總算瞭解我那麼激動的原因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啊，我還以為你背棄了當時我送你們出征時候的諾言了呢。我說過，去的時候是幾個人，回來時候就是幾個人，一個人都不能少。所以當我一聽到西照國內有軍中大將出事了，我馬上就想到了你們，再加上十天前，公主交託給我的信箋中提到的那個模糊內容，就讓我更加不安了。」我一想到那些，我就忍不住身體發顫。

    「我？十天前？怎麼可能？初塵，你記錯了吧，十天前我們忙著跟封月王朝交戰，哪裡有功夫給你寫信啊。」耶律諾蘭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