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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141章 龍動九天 文 / 冷月寒劍

    141章龍動九天

    寧道子論功力不是姜神君的對手,鬥了大半晌,始終不得便宜。不由起了怒火,也不管丟不丟臉,大聲道:「閔師兄,你怎在旁看著,還不來幫忙?」

    閔一得無法,苦笑著祭起飛劍加入二人的決鬥。

    姜神君哇哇怪叫道:「兩個死老兒,看戲吶?還不來幫忙?」他應付寧道子綽綽有餘,但加上更勝一籌的閔一得無意捉襟見肘。

    閔一得飛劍堪堪刺出,即遇一股大力擋住進程。愕然斜睨,卻是一紅臉灰鬍的高大老頭,用一雙肉掌,硬生生地架住了自己的飛劍。這下吃驚不小,飛劍可不同尋常長劍,單只鋒利就行。那劍上可附著使劍人的心神和罡元,當真稱得上遇銳折銳,逢堅破堅,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眼前這不起眼的老兒居然用肉掌抵禦,也不知是不自量力呢?抑是胸有成竹?再看那老頭身後尚有另一紅鼻老兒,手上托著個酒葫蘆,大口享受著。不時朝自己擠眉弄眼,做出種種怪相。嘿嘿……倒是好玩。

    他自幼學劍,至今百八十年,素少問世,論生性淳樸,縱小石頭也難與他比較。平時想尋人玩耍,那些人要麼出於尊敬,沒那份膽量;要麼嫌他年紀太大,與他沒甚共同語言;故而始終寂寞萬分。此次,金蟬子回山邀長老們下山除魔,師兄們修道正急,無有閒暇。獨有寧道子恰好破關,為了保護師傅的獨生愛子,他自告奮勇陪著下山。明面上是這原因,私底下,他也想下山見識見識。

    時見驚霓子與自己同樣性子,他呵呵大笑,一時劍也不使了。繞過闕邪子,行到驚霓子身前,道:「喂,你幹嗎朝我笑啊?來,咱們鬥鬥。」

    驚霓子朝他瞄了一眼,慢條斯理道:「你想和我鬥?」

    「正是!」閔一得答的老實異常。

    驚霓子嘿嘿一笑,他玩世不恭,放狂骸浪,但論心機可比閔一得狡猾得多。以極其奸險的聲音道:「你要和我鬥,須得擊敗我的師弟。」

    閔一得道:「我不想和你師弟鬥,就想同你打一架。打得好了,咱們交個朋友。」

    驚霓子道:「這可不行,你曉得我是誰麼?」

    閔一得奇道:「你們不就是崑崙派的麼?還能有甚身份?」修煉了百八十年,各門各派的絕藝他都曾涉獵。起初一愕,但腦子裡稍加回想,即已明白闕邪子適才擋御飛劍的手法,正是崑崙派的大道歸元掌。憑掌法,他自能判斷出眼下二人的出身。

    驚霓子笑道:「不錯,沒想你的眼光倒是奇準。」說話間,見他頗為沾沾自喜,心想,這傢伙好騙得很,估計三言兩語就能哄他回家。又道:「我是崑崙派堂堂的三長老,依本門規矩,若有人想挑戰,要一關一關地打過來。我的師弟論排行是老四。所以你得先贏了他,才輪到我。你既然想和我交朋友,也不想我為你破了門規吧?」

    「嗯,說得沒錯,是我考慮不周。」說完,閔一得又指著闕邪子,道:「這就是你師弟?」

    驚霓子笑得眼都沒了,直是點頭。心下卻想,待你們動手時,老兒在邊上瞅冷子,使扳子,瞧你輸是不輸。嘿嘿……

    斯時,北風怒號,寒風刺骨,美麗的雪花飄落大地,它們用冰冷的手,撫摸山川,愛撫大河,親吻著天下間無遮無擋的世人。同樣,小石頭率領的二萬震北軍也被純淨潔白的雪絮輕輕地舔吻。頂著呼呼朔風,二萬大軍悄悄潛至秦營附近。當此雪花飛舞之際,符譽又懶得遷營,故而秦營一片靜謐,縱連戰馬也囿於天氣之因,不再亂喚胡嘶。

    當一抹蒼黃映入眼簾,小石頭揚馬兀止。隨即策馬徐行至一處矮小土丘,透過天地間紛紛揚揚的大塊雪絮,眺望遠處綿延秦營。心地裡無由升起一股噬血的**。這**來得那麼突然,又是那麼令他驚訝。

    在他身後兩萬鐵騎鴉雀無聲。玄色的鎧甲上布著點點白色,但不須臾,漫漫飛舞的大片雪花,舞白了他們的髮梢,舞白了殺氣騰騰的勇士。

    無言片刻,孟光馳馬驅前,與他並立,抱拳道:「王爺,差不多了。」

    小石頭朝他看看,用力地點了下頭。

    孟光咧嘴一笑,向後略微揮手。隨即在得勝鉤上摘下他那如鏜似戟的怪異兵器,在手上狠狠地舞了一圈,拍馬前衝。緊跟著,兩萬大軍裡足有一半與他一起向前面的蒼黃色秦營馳騁而去。望著遠去的黑色奔流,在小石頭的感覺中,就像自己親手射了一支黑色利箭,劃開潔白大地,直刺秦軍的胸膛。

    利箭轉瞬射至秦營。

    繼而,呼喝聲、慘叫聲、馬嘶聲、兵器擋格聲交相迭起。孟光人高馬大,手中刀又怪模怪樣,後面萬餘人更是殺氣騰騰,那樣兒便如雪獄裡現出的魔神大軍,張著血盆大口,肆意凌虐。秦軍突遭襲擊,無不驚惶,瞬時亂了陣腳。

    符譽惶不急忙地披衣出帳,跨上衛兵牽來的馬匹,朝後軍躲去。邊上圍著幾個死忠的臣子。其實,這當口孟光尚未攻入中軍,他若是喝令全軍進襲,孟光勢無倖免。但他身嬌肉貴,怕死得緊。草木皆兵下,一邊喚身旁的臣子組織抵抗,一邊自己策馬後驅。心道,無論如何,自己總須先安全了再說。

    小石頭不慌不忙從混元戒裡取出一支焰火,彈指射向天空。隨著「咻」的一聲,夜空裡散爍出璀璨奪目的迷人光圈,一蓬一蓬渙開,猶如星辰明滅,美麗非凡。

    在谷裡足足候了大半夜的鄭恩抬頭一瞅,頓然大喜,高聲喝道:「將士們,援軍已至,隨本將軍衝出去。」話音甫落,拍馬而前。那支魔鬼般的大戟劃著美妙的弧線,在急速的空氣裡激盪著噬血的頻率。

    谷中荒食半月,戰馬多已充飢。

    除皇帝親衛營的馬匹尚存外,其餘軍隊無不成了步兵。即使如此,數萬雁翎軍勇武不減,儘管盔甲不整,但在渴望勝利的刺激下,猶如獸人一樣,揮斥怒喝,邁著大步,踩著堅硬的大地,向那礙眼而又可惡的秦營撲去。

    符譽好不易逃到後軍,腳跟還沒站穩。斥候已至:「稟王爺,谷中周兵殺出,前軍潰敗。」

    「什麼?」符譽惶了起來,看看周圍將領。與此同時,一員將領越眾而出,道:「二皇子,末將領兵前去。」

    「嗯!好……」情勢危急下,符譽也不擺什麼皇子氣派了,揮手就把那將領打發去了。接著,又道:「符光這卑鄙小人,為何不來救援?」剛說著,又一斥候奔將進來,口中大叫著:「報……」到了跟前,大聲道:「王爺,大皇子全軍潰敗,正向我軍靠攏。」

    「嘿嘿,原來這傢伙也沒好日子過?」符譽自得其樂下,脫口而出。風聲鶴唳之後,突聞對手比自己尚要不如,不由幸災樂禍起來。

    旁邊將領人人傻眼,瞧著這位主子,當真懷疑他是不是先帝爺的兒子,世上竟有這等樣的蠢人?

    符譽出口,已知不妙。轉目四睨,道:「既然周兵妄圖突圍,咱們就給他們點厲害瞧瞧。傳本王令,後軍開拔,包圍周兵。」這話說出,諸多將領的心中稍微好過一些。又是一會兒,秦軍兩營終於匯合,聚成一股龐大的黃色海洋。同時,囿於人數眾多,秦軍士氣漸漸恢復,不再驚慌沮喪。

    俯天而瞰,數百里方圓內,上百萬人你殺我砍,萬馬奔騰。

    孟光與鄭恩的兩支軍隊,猶如兩柄所向披靡的破流神劍,分進合擊,直朝符譽和符光的後軍陣營衝去。一路摧鋒陷陣,遇強拔強,逢堅毀堅。秦國那哥倆當此火燒眉毛,平生罕見的危難下,居然出奇的團結。非但本人待在一起沒吵嘴打架,更連手下兵將也合匯一處,以泰山壓頂之勢,予周兵迎頭痛擊。

    方今四國論軍事強大,就屬秦周兩國。秦國底子雄厚,周國兵將精銳,向來平分秋色。

    仁秀帝被圍,若換在秦皇在世時,三十餘萬大軍自無倖免。可惜,秦皇猝崩,兩個兒子又不顧大局,爭來爭去暫且不說,更而各拉大旗,分裂秦軍。兩人既無秦皇的雄才大略,又無高瞻遠矚的眼光,生性錙銖必較,吃虧要占回,得了便宜哈哈大笑。儘管不時還記得要模仿下父親外,其餘所為當真別無是處。

    攤上這樣的主子,秦國將領是哭在心頭,淚往肚流。雖知二人種種缺點,德行又虧,但實在別無選擇。成年皇子就他們二人,其餘悉數尚幼,若自己擁護了,保不定被人在後說是企圖挾幼主而自立。諸般緣故,故而秦軍伊始的士氣並不強盛,甚至可說是沮喪,對未來的失望,讓他們均抱著得過且過的念頭。

    但眼下周兵節節爭先,人人奮勇。手下更不留降兵,即便跪著的,也是一刀。他們在谷裡啃草皮,吞泥豆,過著飲血茹毛的原始生活。在援兵已至那會,便已悄自發誓,一旦得了機會,定要痛報其仇,決不手軟。時此大佔上風之際,秦軍又猝不及防,被他們殲殺無數。

    而且這些人殺人後,也不知是誰,第一個把血塗在自己臉上,顯得窮凶極惡;有榜樣在前,之後學者洶湧,瞬時間,周兵人人豺狼,個個惡魔,渾身浸滿了敵軍的鮮血,腰上更掛著對方的頭顱。砍一個掛一個,有些人掛得走不動了。索性扔去幾個,隨後再砍再掛。

    不過,秦軍畢竟是秦軍,起始稍亂之後,即由數個頗有本事的將領,回攏敗兵,再聚聲勢。而且,生龍活虎的周兵僅只二萬震北軍,其餘三十萬大軍前時還掙扎在死亡線上,體力匱乏得一塌糊塗。在起初的勇猛之後,隨時辰漸長,氣力漸衰。走起路來也是打著麻兒的雙腿糾纏,踉踉蹌蹌,跌跌撞撞。

    如此一來,周兵優勢不再,秦軍復又衝回,幾下拼刺,周兵大大的吃虧。那黃色的人潮一浪一浪,幾乎把黑色的周兵再次推回流雲飛峽。仁秀帝在後面瞧著不妙,命令親衛營上前。只見華貴的鑾輿從玄色人群裡起伏而出,周圍獵獵旌旗遮天蔽日,黑雲垂空。瞧著威勢倒是不凡,但細看的話,卻能發現有些旗幟早已襤褸已極,不定尚有便溺之痕。

    仁秀帝站在鑾輿上,身著金色甲冑,抽出太阿劍向天上舉,大呼道:「將士們,蹀血而進,屠滅秦軍,豈不快耶?」這話說得好生文皺,當兵的沒甚文化,可聽不懂,也沒人回應。

    便在這時,一面玄色金纛倏然出現在大地盡頭。

    隨大纛放大,赫然一個「趙」字隨旗飄舞。玄色金纛下,一道黑色峰流捲湧著白色雪花奔騰而來。當先一人胯下一匹黑色戰馬,鳳臆龍鬐,四肢昂健。遠處望去,竟像騰空蹈虛,恣肆奔放。那人渾身迸發著璀璨金芒,奪目得猶如天日垂地,好似天兵神將。

    在百萬人眼裡,那感覺就像洶湧奔騰的黑色洪流,托著一顆無比耀眼的斑斕亮珠迅馳疾來。

    剎那,秦周雙方的高級將領,愕然靜寂,不約而同地齊齊看向這支來勢威猛的鐵騎洪流。而即將迎接洪流的一面,秦軍竟已膽怯,開始倉皇後退。那無形的威勢,即便還沒交手,卻深深地壓在秦軍兵士的心頭上,沉甸甸地令人窒悶,教人恐慌。

    與之相反,周兵興奮無比,大喝道:「北風,北風……」那歡呼聲竟若已然勝利。其間尤以被仁秀帝硬拆去的五萬震北軍最為歡暢,極度郁懣裡驀然重遇輝煌,的確難以自已。噙著激動的熱淚,望著那位天神般的首領,猶如遊子重歸,好生亟盼。

    感覺到周兵的士氣因自己地到來,瞬間猛漲。小石頭舞起日月刃,揮出一道斑斕虹芒直撲秦軍。

    虹芒切割大地,劃開積雪,順著蒼黃大地直線前馳。就在秦軍尚未反應過來,斑斕虹芒已剖開數十人的胸膛,血肉橫飛裡倏然炸開,爆出更為耀眼的璀璨光芒。那些光芒殊為怪異,落那炸那,遍地開花,就像手雷似的傷人無數。

    眼見一刀之威竟至若斯,數十萬周兵再次高聲歡呼,群情湧動下,再鼓鬥志,悍不畏死地揮刀猛進。

    小石頭衝在最前,一頭衝進秦軍陣營,日月刃舞動,刀罡噴湧。馬前十數丈方圓頓成真空,當者披靡,聞風喪膽。後面那一萬震北軍勇士,高舉戰刀,一個個帶著藝術細胞,揮舞著既詭譎又異雅的線條,完美地收割著餘下秦軍的頭顱。

    遠處望去,便像灰僕僕,黑亮亮的蝙蝠群,張開獠牙,衝向無所設防的人群。

    高速的衝擊,戰刀過後,頭顱跳起,卻被後一人又是一刀。如此這般,有的秦軍頭顱即便已被砍下,但倒霉些的仍要再吃一刀。有的更為慘不忍睹,被劈得面目全非。而那些震北軍卻發出興奮的狼嚎聲,他們尚武,他們凶悍,他們具有連蠻夷都瞧之害怕的剽悍勇猛。

    小石頭此刻如果回頭看,定會由衷懷疑這梆傢伙是否曾玩過現代排球。至於那些失了馬的雁翎軍,左挾生虜、右挾人頭,個個勇猛玩命、奮勇爭先,散發著久已不見的霸悍氣概。

    頃刻間,形勢顛倒,秦軍大沮。

    仁秀帝舉劍的右手高高佇在半空,竟自忘了收回。望著勇猛如昔的震北軍,尤其當小石頭突臨,全軍將士的自發歡呼。教他不知該喜該憂?足足愣了半晌,才揮揮手,命親衛營跟上。自己則頹然倒在鑾輿上,瞥著左右的明黃色彩,以往是權力的象徵,此刻偏是那麼刺眼,又飽含譏屑。

    心地裡一個聲音在歇斯底里地喊著:「朕是皇帝,朕才是皇帝,你們都是朕的奴才,怎麼可以為外人歡呼?」難言的嫉妒,死命啃咬著他的臟腑。刻毒的目光,隨著黑色奔流的前進而前進……尤其那璀璨亮珠,讓他無由地想起「天無二日」這個詞眼。

    若說數十萬土黃色的秦軍像一張黃色的畫紙,此刻便有三道黑色的墨汁在紙面上流淌。左右兩股黑流緩緩而進,其間忽成直線,忽成圓形,有時更被擊散,幾欲化成零落的黑點;而中間那股黑流始終保持著行雲流水般的恆速。

    土黃色的秦軍在那道黑色箭流下,猶如被犁開的泥土,層層翻出,最終復歸塵土。而黑色的利箭卻不時散發出灼眼的光芒,奔騰翻滾裡顯得那麼蕩氣迴腸,又是那麼讓敵人毛骨悚然。

    眼望小石頭這般威勢,秦國哥倆惶得六神無主,手腳癱軟。

    符譽顫抖著嗓音,問道:「諸位,有何計策可擋?」

    符光不說話,只用希冀的眼神注視著身旁眾多秦軍將領。

    一員將領道:「二皇子,目下周兵士氣正盛。況且,任何絕妙的計策一旦遇到絕對的武力,勢必望而興歎。」

    符光忍不住了,搶在前頭疾言厲色道:「那怎麼辦?難道就等他過來把我們一個個喀嚓掉?」他說話時,尚在自己的脖項處,做了個手勢。符譽跟著如有同感的大點其首。原本存有的嫌隙隨著生命堪危,早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那將領暗自鄙夷,抱拳道:「如今惟有請營中的武林高手組成一支突擊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那為首的周將擊斃,方可挽回敗局。」說話時,他沒回首,也沒用手指認。但在場秦將包括那哥倆,卻不由地向「趙」字大旗下的那員年輕猛將望去。

    符光道:「不錯,不錯……徐將軍說得對極。」又道:」來啊,去請閔道長和寧道長。」餘裕,有人來報,兩位道長沒見著,有人看見他們昨兒深夜隨人走了。

    符光聞言,暴跳如雷,大罵道:「狗娘養的峨嵋派,說什麼高手助陣,沒敵人時吃好睡好,要派用場了,溜得比我還快。」邊上將領聽得肚內直笑。他這罵人的話,無疑坦白了自己的肺腑之言,便是他也想逃走,只是還沒來得及而已。

    符譽瞥他一眼,問那兵士:「兩位道長不在了,那還有誰在?」

    兵士道:「其餘人全在,峨嵋派的俗家弟子也在。」

    符譽道:「好,傳本王令,命他們急速來見。」

    兵士叩首跑去。又過一會,百十餘打扮怪異,形態殊妙之人紛紛走來。這些人有僧有道,有老有少,男男女女,胖胖瘦瘦,可謂包羅萬象。符譽這當兒腦子清醒得很,上前便是一個大禮,辛苦地擠出幾滴眼淚,道:「諸位好漢,今日大秦危矣。」

    他不說,群雄也看出來了。眺望之餘,只見黑色浪潮滾滾翻翻,一波高過一波;反之土黃色的區域卻是越來越少,放眼看四面八方沒一處是進攻的,全在艱苦地防守。

    一老道出來答話,「皇子可有甚需要幫忙?」

    符譽道:「周兵膽氣如此之壯,其因皆在那人身上!」說著,指指遠處的小石頭,又道:「諸位若能組成一支突擊隊,把他砍殺當場,我軍必能定傾扶危,轉敗為勝。」

    老道是崆峒五老之一,排行第三的散羽真人,由散桑派來協助秦軍。此刻秦軍有危,自然當仁不讓,何況本人又自視甚高,認為區區一周將還不手到即誅。當下道:「好,我等願聽皇子吩咐。」

    符譽大喜,瞟了符光一眼,頗含炫耀。

    小石頭一路高歌猛進,所想披靡。遠處秦軍機弩「梆梆梆」的如雨點傾瀉,但落他身上,連癢都沒搔著。烜煚神甲可是神器一流,若不是上等的仙劍休想動它分毫。儘管目下缺了兩樣,尚不完美,然也決計不是俗世的兵器可以剖卸得了。仗著盔甲之堅,憑借手上的趙家寶刀日月刃,手中刀指向何處,何處便頓時摧枯拉朽,不堪一擊。數平生得意,就今日最為意氣風發。

    他這般身先士卒,勇於替人擋箭擋刀的行為,落在身後震北軍將士的眼裡,當真是感動到了極點。直把他視為再生父母也不過爾爾。可惜他們並不知道,若那傢伙沒那副堅厚的甲冑,興許此刻早已站到仁秀帝邊上,美其名護駕去了。

    突然,急速進程滯了一下。

    萬餘震北軍勇士朝前一看,哎喲不好。原來前方不知何時忽然多了百餘位衣著怪異的男女老少,圍著自己的王爺,你劈我砍,你上我下,組成了地網天羅般的殺伐陣形,把個王爺圍得風雨不透,密不通風。失去鋒尖的震北軍登時滯濘原地。

    他們原本靠著人高馬大的優勢,以高速的衝鋒,穿剖人群。此刻止了腳步,優勢不再,外圍那些剛剛還哭爹喊娘的秦軍猛地重新回撲,一下便陷入了困戰中。

    小石頭這會暗呼倒霉,得意還沒多久,便遭人痛毆圍打。面對到處冒刺的圍殺,他不敢有絲毫大意。情知這些人非比那些尋常的兵士,只憑蠻力打仗。誰知道他們中間有沒一個拿著什麼特殊的兵器或有什麼變異真元,可以砍破自己的烜煚神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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