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秦方鈺
「你簡直該死!」他目光惱怒的瞪著她,對她的倔脾氣束手無策。
過了一會兒,一名醫生被他的手下硬推進來,在薛鎮祺兇惡的目光注視下,那名醫生戰戰兢兢的替她檢查並包紮好傷口,交代完注意事項後,火速的離開,不敢留下來被人扁。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這樣不出聲算什麼?好歹他也是堂堂的右副幫主,幾時有人敢這樣待他?
陸憶娟面無表情的撇過頭,依然沉默不語。
「你不要以為老子拿你沒轍!」他怒目瞪著她。
「我……要離……開。」她困難的吐出這句話,受傷的舌頭讓她說話有些困難。
「別想,老子明白的告訴你,你這輩子別想離開我。」薛鎮祺像發誓般的吼著,無法接受她用死來證明她有多麼的想逃離他。
她一臉平靜的望著他,沒有開口回話。
「別以為你這樣就可以讓老子心軟,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間屋子裡,聽到了沒有?你到死都是老子的女人!」她的不語和冷靜更加令他生氣,沒有人可以惹火他到這個地步還能活命。
「你敢再……碰我試……試看。」她絕不允許他再碰自己一根寒毛。
「想試……試看嗎?」她眼裡閃著堅決的光芒,似乎只要他膽敢輕舉妄動,那他就等著收屍。
兩人互不相讓的對峙著,片刻後,薛鎮祺怒氣衝天的甩門離去,忘了身上只穿了件睡袍。
陸憶娟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這一戰她總算贏了,只是贏得有點莫名其妙,他為何會如此在意她?她的生死與他何干?
打從兩個禮拜前的咬舌自盡事件後,薛鎮祺跟陸憶娟就像不願對方有好日子過似的,互相折磨對方,用盡方法逼對方投降。
薛鎮祺逼她認命的待在他身邊,他將會奉上所有的一切與她分享。陸憶娟卻逼著他放她自由,逼他讓她離開。
本來薛鎮祺還自認勝券在握,心想只要拿她那些儒弱的家人來威脅她,她必定會跟上次一樣乖乖就範。孰料劉三雄拿了張報紙給他看,報上寫著陸氏企業正式和陸憶娟脫離關係,也就是說她被掃地出門。
這消息若是讓陸憶娟知道,她鐵定會更加恨他,兩人的關係休想有改善的一天,他只好放棄威脅這一招。
兩個禮拜過去了,她的冰塊臉依然沒有解凍的跡象,反而有越來越冷的傾向。
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他只有死纏著董紹緯,誰教他是焰幫裡公認最聰明的傢伙。
董紹緯在受不了他的黏人功力後,勉強答應助他一臂之力。
「不要告訴我,你威脅人家上床吃干抹淨後,現在還要逼她當你的情婦。」
「當老子的情婦有什麼不好?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陸憶娟家裡又不缺錢,犯得著在你的淫威下討生活嗎?再說天下的女人何其多,犯得奢去威脅一個不願意的女人守在你身旁嗎?」
「你管老子要收誰當情婦,總之老子就是要定她。是兄弟的,就幫我搞定她,快點。」那個婆娘的事快把他煩死,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
「比陸憶娟漂亮的女人多得是,我不介意幫你再挑一個。」
「媽的,老子就是要她!」薛鎮祺忿忿的回道,不懂他哪來那麼多問題,他只要她,其餘的人都不要。
「為什麼?」
「為什麼?」薛鎮祺不解的望著他,要她就是要她,還有什麼為什麼嗎?
「我問你為什麼非要她不可?」董紹緯要逼好友正視內心真正的想法,若不是因為陸憶娟的神情像透了記憶中的她,他才不願意花時間點化眼前這顆笨石頭。
「問那麼多幹什麼?」薛鎮祺暴躁的吼著,那種問題他連想都不曾想過。人?!」薛鎮祺聞言,像被激怒的野獸跳起來大吼,無法接受他給的答案,他只是要她乖乖的待在他身邊而已。
「若你不愛她,犯得著大費周章的威脅她嗎?」董紹緯涼涼的說,非要他這顆頑石明白自己的心意。
「我……」他撫著頭呆呆的想,對呀,為什麼他硬要她不可?
想跳上他床的女人多不勝數,為什麼他堅持乖要她不可?難道他真的……
「也許我說錯了,你並不愛她,反正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不如就把這件棘手的衣服送給我,讓我來處理。」
「媽的,你說什麼渾話!」薛鎮祺一拳扁向董紹緯,膽敢跟他搶女人,找死!
董紹緯輕鬆的閃過他的拳頭,「幹嘛那麼激動?反正你又不愛她,為什麼不肯把她讓給我?」
「反正她就是不行!」薛鎮祺又朝他揮去一拳,仍被他輕易的閃避開來,不禁更加火大。
「為什麼?」
「因為我……」薛鎮祺招架不住他的逼問,怔愣在當場。難道他真的愛上那個婆娘嗎?所以才會打不下去,才會受不了她對他的態度,才會……
媽的,他怎麼可能會愛上那個女人?
被董紹緯逼得認清自己真正的心意後,薛鎮祺只好坦白承認並接受自己一連串不正常的舉止,是因為愛上陸憶娟。在董紹緯的教導下,他跑到花店買上十束各九百九十九朵艷紅的玫瑰花,喜孜孜的回家準備追回他的老婆。
陸憶娟在見到他帶著一大束玫瑰花回來後,只是冷冷的哼一聲撇開頭去,懶得理他這個混蛋。
「喂!女人,這些花是送給你的。」薛鎮祺有些尷尬的說,粗獷的臉龐難得浮現一絲不好意思。媽的,他這輩子第一次送女人花,真是饃斃啦!
他耳尖的聽見身後手下們的笑意,眸光含著殺機和威脅的瞪向他們,要他們小心自個兒的小命。
「哼!」陸憶娟不屑的哼了一聲做為回答,以為她沒有收過花呀。
「喂!老子好心送你花。」他輕踢下她的小腿,示意她別不給面子,免得他被那些手下笑死。
「滾開!」她不耐煩的喝道,舉步想走回房間。
薛鎮祺迅速擋住她的路,她往東,他就封住東,她往西,他就封住西,執意要她收下花不可。
陸憶娟見狀,心裡怒火狂燃。兩個禮拜的軟禁讓她所有的耐性消失殆盡,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玫瑰花,用力的扔到窗戶外,臉上表情寫著你能奈我何。
「咱們有話好說,凡事好商量嘛!再大的怒氣,兩個禮拜也該消了。」薛鎮祺連忙從手下手中接過另一束玫瑰花,喜孜孜的再次遞給她。他早就料到她不會輕易接受,乾脆多買一點,在「你丟我送」的情況下,就不相信打動不了她的心。
「消氣?我憑什麼要消氣?你試試被人軟禁兩個禮拜看看,我看你還可不可以冷靜的告訴我要消氣!」她再次奪過他手中的花,用力的砸在他那令人痛恨的臉上。
「氣我將你軟禁呀!」薛鎮祺再次接過手下遞上來的花束,根本不介意被她砸得滿頭都是花,只要她能消氣就好。
「不然你以為我會高興嗎?」她毫不客氣的再次用花砸他的臉,既然人不介意她砸,那她很樂意的砸下去。
「別生氣,我帶你到外面走走,順便好好的吃一頓。」他不由分說的拉著她的小手欲往外走。
陸憶娟試圖甩開他的手,不悅道:「你放手,誰要跟你出去!」
他立刻停下腳步,「那你想待在家裡也成。」
她的秀眉有些不解的微微蹙起,狐疑的打量著不太正常的他,「你有什麼陰謀詭計?」
「我哪有?」打從他弄明白自己對她的心意後,對她更加的縱容,一切以她的喜好為依歸,只要她喜歡,他可以盡全力的配合。
「沒有才怪,你立刻滾離我面前,我就相信你絕對沒有。」
「不要這樣,從今天起,只要你想去哪裡,咱們就去哪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他神情認真的說出心裡的真心話。
一旁的手下們個個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勇猛的右副幫主可以追女人追到這種地步,真是佩服!
他與先前大相逕庭的行為讓她提高警覺,甩不開他的手,只好不客氣的說:「既然你都這麼說,那麼我想出去兜兜風。」
「沒有問題。」說完,薛鎮祺連忙拉著她朝車庫走去。喔!他真的覺得世界太美好了,她肯跟他出去走走,他笑得嘴都要咧開了。
「我要開車。」陸憶娟指著車子說,眸子裡閃著瘋狂的光芒,她要借由開車來發洩心中的氣憤。
「沒有問題,只要你高興。」他一把拉出駕駛座上司機,興高采烈的請她上車,開心的迎接他的第一次的約會。
火冒三丈、怒氣衝天、怒不可遏,都不足以形容薛鎮祺現在的心情,他瞪著躺在病床上,對他不理不睬的心上人。
「你到底會不會開車?」他如雷的吼聲在頭等病房響起。如果可以的話,他非親手捏死她不可。
她駕車的方式,簡直比坐雲霄飛車還讓人感到驚心動魄,嚇壞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