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秦方鈺
可憐的卓傑然就像顆足球被踢來踢去,扁來扁去的。
「別……別打了,我是冤枉的!」他哀聲央求道,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那我們不是更加冤枉,都是因為你,我們才會被扁成這樣!」眾人異口同聲的怒吼。
「可是我被打得比你們還要慘。」卓傑然肯定自己的臉比他們更加嚇人,恐怕走在路上都沒有人認識他。
「你拿什麼跟我們比?」
「我是無辜的!」
聞言,有人氣不過的欲再教訓他一頓,但為劉三雄所阻。
「聽說你喜歡玩女人,是不是?」劉三雄不懷好意的盯著僅著一條白色內褲的他。
「你們想幹什麼?」卓傑然驚慌失措的尖叫著。
「我們要帶你去遊街,而且是光溜溜的遊街!」劉三雄緩緩的說,然後指示手下捉住卓傑然的雙手雙腳,準備前往台北市最熱鬧的夜市,讓這位花花分子赤裸的遊街。
「我不要呀!」卓傑然驚慌的叫著,用力的掙扎,想要逃離這個非人的惡夢,可惜徒勞無功。
門外驚天動地的呼叫聲,沒有驚動到房裡的人。
「你夠了沒有!」陸憶娟全身的皮膚已經被他用熱水洗得通紅。
薛鎮祺瞪著她吼道:「還敢大聲說話,小心老子扁死你!」
她不屑的獄視著他,打從他第一次打過她之後,她已經察覺到他每每氣得想扁她時,都會強行忍下去。她才不理他為什麼會忍下來,吃定了他不會動手,所以更加囂張的挑釁。
「動手呀!」她涼涼的哼著,就不信他打得下手。
「女人,你不要太過分!」他火大的吼著。
不想再理他,陸憶娟起身踏出浴池,拿過架上的大浴袍披在身上,挑釁的看著正用熾熱的眸光瞪著她的薛鎮祺。
她的全身已經被他看光光,現在還有必要羞澀的抬不起頭嗎?
他如挾帶狂風暴雨似的從浴池中出來,身上的衣物全部濕成一團,地上因他衣物滴落的水漬而造成小水窪。
她舉止優雅的擦拭著潮濕的長髮,瞥了眼渾身衣物全濕透的他,忍不住諷刺道:「沒想到野蠻人是這樣洗澡的,果然令小女子大開眼界啊!」
薛鎮祺不語的掃視她一眼,隨即脫下身上的衣服,決定立刻把她拆吃人腹吞下去,省得氣死他。
「喂!我警告你,你預約的時間還沒到,別以為我會讓你亂來。」陸憶娟嬌聲斥喝。
他脫掉上衣扔到她面前,「你在說什麼渾話!」
媽的,這女人簡直是欠教訓!這回他不放過她,要好好的教訓她一頓。可是他的身體卻動彈不得,雙拳握著緊緊的,就是無法朝她的臉揮過去,該死!
「我沒有說錯,我可是跟你的下午六點,現在還不到三點,你別以為你可以提前享用你的晚餐。」
「你把自己當成什麼?」他非常不爽她用這種語氣形容自己,形容他們即將有的親密關係。
「我把自己當成什麼?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才對,我在你心目中不過是個陪男人睡覺的妓女。」從他種種惡劣的行為,她清楚知道自己在他眼中是個可讓人玩弄的下賤女子。
「胡說!老子沒有這樣說過。」薛鎮祺咬牙切齒的否認,非常厭惡她如此糟蹋自己。
她對他而言是特別的,雖然他仍搞不清楚哪裡特別,可是他卻該死的非常清楚,她跟他有過的女人都不一樣,起碼他沒有辦法說扁就扁。他從沒有對任何女人手軟過,唯獨對她狠不下心。
「你是沒有說過.可是你卻用行動告訴我,我陸憶娟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從小到大,她幾時受過這種侮辱?一切都因為他薛鎮祺而起。
「我沒有這個意思。」他不相信她會輕易的陪男人上床,不然當他提出邀約的時,她不會忿忿的踹他一腳。
「沒有的話,你犯得著如此卑鄙、無恥的恐嚇我嗎?」陸憶娟咄咄逼人的質問。
「老了是混黑社會的,黑社會本來就是這樣子,想要就要,想搶就搶。」他根本不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有錯,他是在這種強取豪奪,勝者為王的環境下長大的,他何錯之有?是這個小女人搞不清楚狀況,他看上她是她的榮幸,但她卻不識抬舉。
「若世上所有的人都像你這個樣子,社會怎麼會安定?」焰幫是黑道的大幫派又如何?不過是破壞社會安定的主凶,毀壞社會秩序的壞蟲。
「世界上有哪個國家沒有黑幫的存在?沒有黑幫的存在,社會才會更加的黑暗,更加的糟。你想想,美國沒有黑幫嗎?歐洲沒有黑幫嗎?」他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陸憶娟只是冷哼一聲,根本不願承認他說的是事實。
「不管怎麼說,老子看上你就是你的榮幸,你的造化。」
「哼!」她轉身離去,決定回家重新想辦法,或許打電話找午夜牛郎到府服務,就不信薛鎮祺有本事防得了。
「去哪?」他攫住她的手問道。
「回家。別忘了,時間還沒有到,別告訴我你們黑幫還有條規則,就是說話不算話。」面對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她絲毫不感到畏懼,反而以激怒他為樂。
薛鎮祺濃眉緊蹙的瞪著她,「好,三個小時老子可以慢慢等。不過老子好心的饒過你一次,不代表會放過你第二次,若再被老子逮到你偷人,老子非把你挫骨揚灰不可,聽清楚了沒有?」
陸憶娟甩開他的手走人。她才不管他會不會逮到她偷人,他有本事扁她呀!事到如今,她什麼都沒有,只剩命一條。
她緩緩的在他面前著衣,故意挑逗著已經慾火中燒的他。
他握緊拳頭強忍不去碰她的衝動,直到他全身的細胞都快燒死大關,她才慢理斯條的穿好衣服。
媽的,如果她再慢一分鐘,他才不屑什麼君子風度,什麼時間問題,直接捉她來滅自己下半身的火氣。
陸憶娟丟個走著瞧的目光給他,決定回家另謀良策,就不信搞不定他。
薛鎮祺一把拉開房門,對著房外的手下吼道:「把她送回去,若有任何差池,你們全部提頭來見!」
黃昏時分,看守陸憶娟的四名手下輕敲她的房門,通知她時間已經到了,千萬不要蓄意為難他們,別讓他們已經慘不忍堵的臉更加難看。
打從回到她的住處後,他們拆掉所有的電話,沒收她的行動電話後,才放心的守在客廳,讓她獨自一人留在臥室內。當然,陸憶娟因他們的行為萬分的不滿,但為了小命著想,他們不得不謹慎行事,萬萬不能拿脆弱的生命開玩笑。
陸憶娟嬌應一聲後,打開門出現在他們面前,她的打扮讓那四人嚇得瞪大雙眼,內心有些不安,有些惶恐。
她不理會他們不滿的目光,逕自往門口走去,「還不走?」
「陸小姐,你穿得太隨便了。」右副幫主看到她的穿著後,肯定會把不滿的情緒發洩在他們身上,屆時他們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死。
「那又怎麼樣?」她斜睨他們一眼,冷聲問道。
「你這樣的打扮,右副幫主肯定不喜歡的。」
根據多年來跟在右副幫主身邊的經驗得知,陸憶娟在右副幫主心中有特別的地位,她是右副幫主唯一欽點的女人,也是右副幫主唯一花費心思得到的女人,更是他唯一要用婚約套住的女人。
若是他們沒有辦好這差事,到時被扁死的不是美美的她,絕對是他們這群可憐無辜的人。
以前右副幫主會直接扁向惹火他的女人,可是他連動都不敢動陸憶娟一根寒毛,這種特異的行為舉止,他們全部看在眼裡,怕在心裡。只因他絕對會把氣悶在心裡,百分之百會把火氣盡釋出來,而最倒楣的人就是他們這群死忠的手下。
「他不喜歡又怎麼樣?我有必要他喜歡嗎?」陸憶娟美目燃著怒火的瞪著他們,「別以為本小姐有多麼想去,若不是他用卑鄙手段逼迫,我需要去見那個人嗎?」
「可是你這樣的打扮……」若是讓右副幫主瞧見她這身打扮,他們絕對會被扁得半死。
「這樣的打扮是為了符合我的身份。」她譏刺道。
「你這樣右副幫主會很不高興,以後召喚你的機會就會很少。」一人好心的提醒她。
「你以為我還會再來第二次嗎?召喚?他以為他是誰?」一次的羞辱就夠了,薛鎮祺別以為她還會讓他侮辱第二次。
若是目光可以殺人,他們大概已經死上幾十次。見無法讓她改變主意,四人只好護送她上車,將這燙手山芋丟給主子去處理。
「他人呢?」陸憶娟不耐煩的問道。她想越早解決越好,一刻都不願多停留在這個令她感到噁心的地方。
「呃,右副幫主正在忙,請稍後。」劉三雄擦著臉上的冷汗,不敢說出薛鎮祺正在忙些什麼。
他瞪了四人一眼,責備他們怎麼可以讓她打扮成為這樣,害得她才踏進這楝房子,所有閒閒的人全都火速的逃離此地,他們是故意找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