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文 / 芃羽
「莊主,姑娘家難免怕這種血腥場面,算了。」
端木堯一股氣無處發,大吼一聲;「給我砍了!」
「慢著。」
端木堯話聲才落,冷月幾乎要掀開頭巾救人,但她尚未行動,一個低沉堅毅的聲音從後穩步傳來,伴隨著一道快如閃電的身影。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鬼魅般的黑衣人已飄進大廳之中,只見那人揚手發出四道掌風,站在角落的四個應聲而倒,大刀「匡堂」一聲掉在地上,嚇得圍觀的人紛紛喊叫走避。
「絕爺?」古動殘抬頭一看,那團黑影氣定神閒地躍下來,一身玄服,俊目修眉,威風凜然地直盯著端木堯,那不正是獨孤清絕嗎?
「絕爺,你沒死?你的臉……」無咎張大了嘴,這乍現的變化讓他興奮難抑。沒想到絕爺不僅沒死,連臉上的殘疾也治好了。端木堯一雙眉挑得高高的,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相貌清俊的男子,站起身道:「你是……」
「這麼快就把我忘了?端木堯。」獨孤清絕深沉的嗓音有著難掩的訕笑。
「獨孤清絕?」端木堯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半個月前那個相貌如鬼的獨孤清絕會和眼前的男子是同一人?
「好眼力,除了我的部屬,你是第一個認出我的人!」獨孤清絕手輕握著黑鞭的把手,不住搓著。
冷月呢?他眼尾好向群眾,想找出冷月行跡。她一定到擎日別館來了。
他一路找來,都沒有她的下落,她要不是刻意躲他,以他的腳程又豈會追不上她?只是,眼下又似乎找不到她的身影,她會藏到哪裡去了呢?
端木堯還杵在獨抓清絕帶來的震驚中、「玉面閻王」沒死?而且功力似乎又恢復了不少,瞧他光內斂,衣袖鼓鼓,可見內力深蘊不露,不可小覷。
「你真是命大,中了我『劈山毒掌』的人從沒有一個能活下來。」他暗起戒心。
「總有人破個例吧!」獨孤清絕伸手扯斷古乙殘和名咎、無名身上的繩索,拍拍他們的肩,嘴角勾出一抹難得的笑痕。
「你的病好了?是誰治好你的?」古乙殘最高興的莫過於此,獨孤清絕一恢復神功,端木堯就等著領死吧。
「先別談這個,我們得先想辦法離開這裡再說。」獨孤清艷知道擎日別館高手如雲,進得來不見得出得去,他小心翼翼地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留意著所有的森嚴戒備。
「哼!你們真以為這裡容許你來去自如?獨抓清絕,上一次沒整死你,這一次你不會再有好遠氣了。給我上!」端木堯喝令手下行動,自己則齡牙冷笑地站在一旁看著獨孤清絕一行人被團團圍住。
大廳中登時亂成一團,尋常百姓見狀連忙四處逃竄,再也不敢逗留。
冷月從一聽見獨孤清絕的聲音那剎起,一顆心便怦然作響。分離多日,她竟會忍不住思念他,這種牽掛教她情何以堪?原本要忘了這個人的啊!怎奈他的形影反而在心中刻得更深,抹也抹不掉。
獨孤清絕以一敵眾,「回陽神功」從錯落移動的雙手中使出,九九八十一式變化多端,每一聽風勁力深厚,夾雜著嘶嘶作響的氣功,被掃到的人無不—一躺下哀鳴,轉眼之間,一千唆羅已被收拾乾淨。
端木堯大怒,與張蔭兩人同時出手。張蔭對付古乙殘三人仍綽綽有餘,打起來暫居上風。但端木堯一與獨孤清絕交手,就被「回陽神功」的勁風襲得身形微晃,腳下法追,連退了三步。
「想不到『玉面閻王』的功力精進得如此種速。」端木堯暗喘一聲。
「過獎。」獨抓清絕早已決定今日要除去此人,因此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端木堯在他的掌力威逼之下節切敗退,漸露拙態。
冷月趁著端木堯出手後,偷偷掀起頭巾一角,觀望著廳內的打鬥,深怕獨抓清絕他們受了暗算。
張蔭見主人危急,使出一招「狼爪手」往古乙殘的身上拍落,同時射出兩枚獨的「千里追魂縹」直取無咎和無名,他要讓獨孤清絕無法同時救出三人。
獨孤清絕見狀,連忙一掌逼退端木堯,身躍鶴起,右手揮出黑鞭,刷地捲向張蔭手腕,制止了他對古乙殘的毒手。
但另外兩枚沾了毒的「千里追魂鏢」去飛向無名和無咎的胸口,眼見兩人就要受傷,只聽得一聲嬌斥:「住手!」
冷月瞥見這危急之際,再也無法容忍,頭巾一掀,有如一朵嬌艷欲滴的紅雲往大廳中央飄去,她揚出手中的繡帶,分別擊落兩枚「千里追魂縹」,順手帶著無答和無名注旁邊一閃,將他們兩人護在身後。
「裴冷月?」端木堯吃了一驚。沒想到他等候多時的獵物居然早已埋伏在他身邊,還扮成他今日娶進門的新娘,真是危險到極。
「冷月!」古動殘見冷月也無大礙,高興地喘道。獨孤清絕看她出手相救,心中也暗暗鬆了口氣,她會出面救人,一來表示她的身體狀況還好,二來則意味著她已不再恨無咎他們了。但是,為何獨獨對他冷若冰霜呢
「無咎叔叔,你們退閃。」冷月與獨孤清絕的眼神匆匆交會,不敢洩露太多情思,連忙轉過頭去,刻意忽略他眼中盛滿的關注。
無咎和無名都詫異於冷月瞼上的陰沉,幾日不見,她似乎變了。「好丫頭,沒想到我會糊里糊塗地和你成親拜堂,這可好,你倒成了我端木堯的第五個妾。」端木堯哈哈大笑,對他的自投羅網感到興奮莫名。
「你少作夢了!」冷月陰寒地笑道,「想娶我,先下地獄去吧!」她話一說完便陡然出手,一雙白皙的小手往端木堯的頸頂探去,半途中,手往裡翻,一把利刃忽地上了手,如脫韁的野馬般飛向端木堯門面,這彎化讓端木堯和張蔭都嚇了一大跳。
「冷月,小心!」獨孤清絕大聲疾呼.深怕她因急著報仇而受傷。端木堯假裝敗退,卻以雙掌在身後做好迎面痛擊的準備,待冷月人刀齊至,他便乘機回身一招「請君入甕」硬是將冷月攔下,將她與獨孤情絕人等分離開,企圖誘她到他身邊,之後再下狠招拿下。
獨孤清絕發現了端木堯的詭計,不再與張雨對打,黑鞭∼揮,如靈蛇般襲向端木堯的手。
「哼!獨孤清絕,憑你也想跟我搶女入?」
端木堯探出的手倏地轉向,在黑鞭纏住他右手的同時,左手也住冷月的脖子斜抓去,詭異變化的攻勢讓冷月防不勝防。冷月只覺得呼吸一窒,人已被制住,週身各大穴被端木堯點住了,有如娃娃般定在端木堯身前。
「冷月!」獨孤清絕大驚失色,飛身趕回來相救,抽回黑鞭,將端木堯右手的袖子摘下一大片,正欲揮出,端木堯手指掐住冷月的脖子,喝道;「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正以移形換位欺近的獨孤清絕募地站定,劍眉微蹙,對眼前的變化一籌莫展。冷月體內的夜龍珠隨時會有變化,他怕她會有與端水堯同歸於盡的念頭,焦灼之情浮現在雙瞳中。
「如何?再來啊!不敢向前了吧?看著獨孤清絕聽話地止住了手,端木堯像拿到致勝的籌碼般招搖大笑。
張蔭終於能喘口氣,躍回端木堯身旁,低聲說道;「莊主,另一批莊內的高手已到。」
「圍上來!」端水堯有恃無恐,隨著他一聲令下,眾前後廳又湧出大批端木堯的手下。
獨孤清絕輕躍回古乙殘身旁,低聲道:「還挺得住嗎?」
「可以,我們只是被餵食一些輕微的毒,只要不運氣,毒就不會發作。」古動殘說。
「好稍後我打開∼條路,古老,你和無咎、無名先走。若能活命,回玄影殿會合。」獨孤清絕的眼光始終沒有離開冷月。
「那你和冷月呢?」無名焦急地問。
「我和冷月留下,我們和端木堯之間還有帳沒清!」獨孤清絕目光嚴厲,盯著正站在廳前高位上的端木堯。
「哼!商量怎麼逃嗎?別妄想了,今日你們任何一個人也別想活著離開!哈哈哈」隨著端木堯的狂笑,其手下正一步步縮小圈子,將獨孤清絕四人團團圍住。冷月張著焦慮的秋眸,無助地看著這危急的情況。誰來救救他們,誰來啊?
「呵呵呵,你們慢慢在這兒打,等大爺我享受了我的新娘,再來陪你們過招。」端木堯淫笑一聲,雙手橫抱起冷月,朝獨孤清絕勝利地揚揚眉。
「你敢?」獨孤清絕怒斥,這淫魔想沾冷月,門兒都沒有!
「看我敢不敢!相信經我全身模遍,就能找出夜龍珠藏在她自上何處了。」端木堯當著大家的面,唇已吻上了冷月的粉腮。
滾開!冷月氣得眼眶盈滿淚水,無奈被點了穴,動彈不得,連口都難開,只能看著這該死的人渣碰她。「你若動她一根寒毛,我會拆爛你!」獨孤清絕第一次想當場殺人。他發誓,他一定要將這淫魔碎斷成灰。「哦?吃醋、心疼了?等你打贏了我的手下們,再來救你的女人吧!」端水堯大笑地抱著冷月往新房裡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