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文 / 芃羽
一下子湧上太多疑問。把她的心緒都搞亂了。
「你治好了獨抓清絕了嗎?」佟小小瞭然地問道。要不是涉入男歡女愛,她也不會提前受這種折磨。唉!原以為他們是一對夜龍珠挑上的神仙眷侶,現在看來,似乎又有了變數了。兩倩相悅。不能長相廝守,又有何用?
冷月聞青臉頰紛紅,羞怯地低下頭。
「唉!」這種表情就是最好的回答了。佟小小也不說什麼,提起胡蘆一口口地飲酒。
「那麼。我現在身體忽冷忽熱就是夜龍珠在作怪了?」冷月握緊拳頭又問。
「嗯。使用夜龍珠會提早耗損精氣,所以你外公沈靛海才會英年早逝,這是因為夜龍珠也是個有生命的物體,唯有靠愛情才能延續它的力量。孩子,我不知道你和獨孤清絕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記住,日後千萬別有自災的衝動。你如果沒有生存的慾望,在你心碎時,夜龍珠也會喪失力最,並在崩裂前釋放出僅存的光芒,到那個時候,
「是這樣嗎?」冷月眼尾堆著憂傷,苦笑道:「或許,這是我的命。」
佟小小搖了搖頭,知道冷月心中積著太多的仇恨,這份怨氣未了,她就不可能改變命運。
「唉,我原以為這一世夜龍珠終於找到有情人了,沒想到還是落空。」佟小小替夜龍珠感歎,也為冷月遺憾。
「前輩—一」冷月心中也充滿傷懷。端木堯殺親之仇她非報不可,那麼,他或許能在魂飛魄散之前殺了他也說不定。
「丫頭,當初我看你清新可喜,仙骨卓奇,原本想讓你隨我到東海蓬菜島,但現在你得靠自己撐過這場災難了。
「蓬萊島?」
「是啊!就在東海上,是個四季如春的小島能不能去,就看你的造化了、佟小小瞄著冷月蒼白的臉,對未來也不敢大早斷定。
冷月點點頭。
傳小小又看了她一眼,才拄著龍頭杖舉步離去,口中又喃吟著詩,「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萬盡,蠟炬成灰淚始干。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黨月光寒。蓬萊此去無多路,青島慇勤為探看。」
此詩的離清別苦讓冷月悵然地落下淚來,她目送佟小小的背影逐漸遠去,站在湖邊怔怔地發愣。
她對獨孤清絕的愛根本無藥可救,這種愛恨的交纏耗損了夜龍珠的真氣了嗎?如果現在回到他身邊,夜龍珠又是否會恢復原狀?
躊躇在兩難之間,她終究還是選擇了為親人報仇。
死不死都無所謂了,只要能殺了端木堯這人渣,賠上她這條命又何妨?至於獨孤清絕或者他們注定今生無緣。
心念才觸及此,一陣冷熱又在胸口交迸,痛得她蹲下。身子。夜龍球也哀鳴嗎?它在呼喚她回到情人身邊嗎?
這折磨人的情思到底要到何處方休啊?
聽聞端木堯要在他成親之日用太古神伍等三人的血來祭祖這種悚人的消息不僅讓濟南城的百姓心情恐懼,也讓冷月更加義憤填膺。
她絕會不讓他活過洞房花燭之夜!
冷月在前天就闖入縣鄉愛女的閨房時換身份,打算以新娘的裝扮混入擎日別館救古乙殘他們,順便將端木堯給載了,替民除害。
翌日,當迎親的隊伍把新娘接回擎日別館之後,冷月便被安置在新房裡,等著吉時才到前廳拜堂成親。
街四下無人,冷月掀開紅巾,從窗戶向外探看。這崎麗花園裡的路徑她約略還記得。只是古爺爺他們到底被關在哪裡呢?
隨著她陪嫁過來的婢女是縣令愛女的貼身丫環,叫可人,她答應幫她救人,以報答她挽救小姐嫁給惡魔的悲慘遭遇。
「可人,你在這兒等著,我到頂樓看看。」冷月吩咐可人。
「冷月小姐,你一身大紅嫁衣,出去太醒目了。不如我去,還比較沒有人注意」可人雖然年紀較輕,但非常機靈。
「你要小心,端木堯身邊的人都非善類」冷月不放心。
「無妨,我只是去瞧瞧。」可人說著閃出新房,看看沒人,便往樓閣長廊中探去。
冷月在房用暗自焦急。若是拜堂之後端木堯隨即要殺古爺爺他們,那她就無法坐視不理,只有先下手才行。
可人不久就回到房山。低聲說「東北角那兒有個石屋,外頭有人站崗,可能是拘禁人之所。
東北角?冷月從窗前望全。剛好被飛簷遮住,無法看清。
「啊!有人來了,快把紅巾披上……可人急忙幫冷月整理好衣著。
兩個大漢和一個肥婆笑咪咪地走進房裡。肥婆一手攙起冷月,失聲地笑道:「今兒個是咱們莊主娶第五房媳婦兒的好日子,走吧,別耽擱了時辰。」
「第五房」冷月冷哼一聲,淫蟲果然是淫蟲,縱慾無度。
一行人往前廳走去,整座樓閣被妝點得喜氣洋洋,冷月站在大廳的正中央,等著端木堯出現。
「哈哈哈,我的小美人兒來了嗎?」熟悉的狂浪嗓音,人未到,淫笑已先到。端木堯一身紅袍從偏廳走進來,走到冷月身旁,手已不規矩地要摸上冷月的小手。
冷月輕輕甩開,忍下怒氣。
「喲!有脾氣的。好!太好了!太久沒嘗過辣味了,噴,嘴兒都鈍了。」
端木堯那登徒子的模樣,冷月就算不看也想像得出來。
「莊主,時辰已到。」張蔭在一旁說道。
「好!先拜堂,再用玄影殿的人祭祖。」端木堯右看著被迫前來觀禮的濟南城百姓,一雙眼睛直搜索人眾中有無那裴家丫頭的蹤跡。
張蔭也瞄著四周,沒瞧出異狀,朝端木堯無言地搖搖頭。
端木堯臉色一斂,心下的高興成分減低不少。
這場熱鬧全是特地造勢來引出裴冷月的,他不相信她會罔顧古乙殘他們的性命,這個陷阱,他早就佈置好了。至於與縣令之女成親,也是他一時興起的慾望所致。他雖然玩女人,可是一遇到動心的也絕不會放過。他會將他們綁在身邊,以備隨時「需要」。碰巧那縣令之女長得美若天仙,正合他的意,於是他便一起辦個熱鬧,看能不能一石二鳥,也將冷月那俏丫頭引出來,那麼這洞房花燭夜就有兩個美人兒可以伺候他了。
不過,到目前為止,裴冷月似乎還沒出現。奇怪!她應該會按奈不住,前來救人才對,怎麼……
「莊主,吉時到了。」媒婆在一旁催促著。
端木堯於是與冷月並肩而站,行完了禮,他不帶新娘進入洞房,反而大喝一聲:「來人,把古乙殘那三人帶出來。」
冷月暗暗焦急,心想,到時古乙殘他們若真的被砍頭,她豈能坐視不顧?說不定得將計劃提前行動了。
古乙殘和無咎、無名在一眾人的帶領下來到大廳,三人面色困頓,神形瘦削,走起路來無精打彩,似是被下了藥般,四肢疲軟。
「哈哈,古乙殘,今天讓你們參加本莊主的成親大典,算是你們的造化了。」端木堯陰邪的笑聲讓在場人士都一陣背脊輕顫。
「造你媽的頭!有種的話就快快將咱們砍了,省得大爺我看著你的臉之後,在黃泉路上狂吐不止。」無咎雖然有氣無力,但這幾名活不罵出來他不痛快。
冷月聽見這親切的唾罵聲,登時想起九年來無咎對她的疼愛,心中一緊,雙手互絞,恨不能立刻將他們全救出
「放肆!」一名大漢用力將無咎一推,讓他跪倒在端木堯面前。
「哼!死到臨頭還在這逞口舌之快,你想死還不容易,只不過,看在你們還有些利用價值才留你們到今,就等裴冷月那丫頭一來,我會樂意給你們一刀。」端木堯明測測他冷笑。
「端木堯,你作惡多端,遲早會不得好死!」古乙殘兩道白眉稀疏脫落,顫巍巍的身體顯示了他的孱弱。
「不管遲早,總比你們慢吧?哈哈哈…」端木堯才不會被他們輕易的激怒呢。他思忖著,裴冷月,你真能忍,我看你能忍多久,他暗地四處打量,埋下的眼線也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人。
「莊主,可以開始了。」張萌看看四周,向端木堯微微頷首。
「把他們三個移到中央,這樣在場的人才能清楚地看見懺逆我的人會有什麼下場。」端木堯命令道。
古乙殘三人被移到大廳的正中央,三人背靠著背互綁著,大順四個角落各有四人架著四把磨利的大刀,待端木堯一聲令下,大刀搶出,呈一弧線向古乙殘三人。屆時,那四把刀必會如削泥般地將他們三人的頭顱斬落。
「娘子,要不要掀開頭巾來瞧瞧這場熱鬧?」端木堯挨向身旁的冷月,輕柔地問。
冷月幾乎是立刻搖頭,並小心地往旁移開。這淫魔一身騷氣,嗆得讓人難受,她片刻也受不了他在身邊的噁心感覺。
端木堯見新婚妻子有嫌惡的動作,雙眉蹩成一團,正要發作,卻被張蔭出聲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