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慕楓
他沒有異議。
結束通話後,火夕索性關掉手錶的通訊功能,將全副注意力擺在沉由恩身上。
「現在你可以說了。」她交錯起修長的十指支著下顎,淺笑如斯。
「為什麼要那麼做?」
她不僅捏造訂婚的事實,還將之公諸於世。
「我在向全世界宣告你是我一個人的。」不許其它人覬覦。
她輕笑出聲,「小由,我不屬於任何人,而且,我已經結婚了。」
火夕亮眼的笑容幾乎奪去了沉由恩的呼吸,更堅定了她的心意,「現在大家都認為我們訂婚了。」這就是她要的結果。
「四季盟約組織」旗下四個集團的總裁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奇性人物,無比的神秘,除了少數親近的人以外,其它的人無從得知「冬火保全集團」的總裁火四少是個女人,更遑論她和韓役展的婚姻了。
很快地,全世界就都會知道火四少有個未婚妻名叫沈由恩。
「小由,不要自欺欺人。」報紙媒體的報導火夕壓根兒不放在心上。
「我會讓你愛上我的。」她信心十足。
小由的固執讓人沒轍。
火夕的目光掃過對面的沉由恩,而後精光畢露。
第三章
已經一個星期了。
韓役展的忍耐也快瀕臨極限了。
打從小由那個丫頭出院以來,他和夕不僅完全沒有獨處的機會,就連碰面的次數也少之又少,小由那個丫頭一直霸著夕不放。
而現在——
他忿忿地放下手中的報紙,現在居然還傳出了「冬火保全集團」總裁火四少和台灣沈氏企業董事長沈仲野之女沉由恩訂婚的消息!
消息不僅是上了報,而且還是一整個版面,這真的是太荒謬了!
如果小由是夕的未婚妻,那他算什麼?
外面傳來一陣汽車引擎聲。
是夕和小由回來了。
好半晌之後,火夕和沉由恩才走進客廳。
她一眼便瞧見坐在沙發上板著張俊臉的韓役展,桌上還放著一張攤開的報紙,斗大標題赫然躍入她的眼簾——
「冬火保全集團」總裁火四少今和台灣沈氏企業董事長沈仲野之女沉由恩訂婚,是否也意味著兩大集團的結合?
一看見韓役展,沉由恩的臉立即重重地拉下,挽著火夕的手臂就要往房裡去。
他抓住火夕的手,「我們得談一談,單獨地。」
「夕——」
火夕朝沉由恩露出安撫的笑容,「你先回房去,一會兒談完我就過去。」
「好吧!」她不怎麼情願地答應,並舉步朝房間走去,在經過韓沒展身邊時,低聲道:「我不會把夕讓給你的。」
韓役展先是一怔,然後才意識到沉由恩在說些什麼,她這是在跟他宣戰了!
一回到房裡,弓起腳踢上門,他立即霸道地、重重地吻住了火夕,蹂躪她的唇,像是在宣洩這些時日以來心中囤積的鬱悶。
「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不實的報導生氣。」她輕柔的嗓音猶如呢喃動人心弦。
「不單單是為了那個報導。」他可惱了,眼中竄起漂亮的紫色火焰。
雖然那個報導也是原因之——他親愛的老婆竟然成為另一個女人的未婚夫,不過,最今他難以忍受的是小由那個丫頭幾乎是二十四個小時今天候的霸著夕不放,韓役展的臉益加地發沉。
「你的時間全給了那個丫頭,那我呢?」他惱火地抓住她的肩膀,悶吼了一聲。
他才是她名正言順的枕邊人吶!
她為什麼不能多在乎他一些些?
他深知夕的感情一向淡如水,也確信夕對自己的愛,但是,兩人相處的時間總是太少。
「這只是暫時的,你就忍耐一下吧!」火夕揚起微笑,柔聲道。
「暫時?」晃眼就是十多天過去了,我們碰面的次數用五根手指頭就可以數得出來,她是故意拆散我們,好獨佔你一個人。」他無比的躁鬱。
虧現在還是他和夕的新婚期呢!他的老婆卻教另一個女入給霸佔住了,令他更是加倍的「郁卒」。
擁著睽違十多天的柔軟身子,滿腹的鬱悶悉數轉化為慾望,他俯下臉,深情地吻著她,狂烈地釋放滿腔濃烈的愛意。
他在她的唇畔暗啞地低喃,「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相同的,你也屬於我。」他伸手將她的襯衫下擺拉了出來,火熱的手像靈活的蛇鑽進襯衫底下,貼著她的肌膚游移。
火夕的手環上他的頸子,毫無保留地響應他的熱情和愛意。
他可以感受到熱滾滾的慾望在皮膚底下肆虐,夕一定不知道他有多麼渴望她,不想有人來瓜分她,她只能是他的。
纏錦的吻蜿蜒至光滑的頸項、性感的鎖骨,他熟練地解開火夕襯衫上的扣子。一顆、兩顆、三顆……
「叩、叩!」不識相的敲門聲響起。
「該死!」韓役展低咒了聲。
火夕瀰漫情慾的俊美容顏更加地誘人,有股讓人無法抵擋的魔力。
「誰?」他的口氣不佳。
火夕不疾不徐地將扣子扣好將襯衫下擺扎妥,擾了攏及肩的頭髮,又恢復她一貫的溫文儒雅、風流倜儻。
不消說,一定是小由。
「是我,」果然是沉由恩,「夕,你們談完了嗎?我等了好久。」
火夕越過他走向門口,「早點睡吧!晚安。」語畢,她將門打開。
她一定是故意的。
韓役展僵沉著瞼,陰鬱地瞪著門外的沉由恩,有股衝動想把她扔到一個無人的小島上,任由她自生自滅,省得她老纏著夕。
沉由恩挽住了火夕的手臂,好奇地道:「夕,你們剛剛在談些什麼?怎麼那麼久?」
「沒什麼……」
話聲伴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
韓役展憤忿地將房門重重地甩上。
「砰!」
***
韓役展寒著臉,雙手環胸地斜倚著牆,冷冷地瞅著不遠處的火夕和沉由恩。
一身正式裝扮更突顯出火夕的俊逸絕倫,幾乎吸引了舞會中所有女人的目光。
而沉由恩可以獨佔如此一個出色非凡的「美男子」,更是令所有女人羨慕,恨不得取而代之。
火夕優雅地帶領著沉由恩婆娑起舞,為舞會拉開序幕。
夕和小由看起來儼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壁人。
韓役展慍惱地一口仰盡杯中的酒,將空杯子遞給經過身邊的侍者,順手又取了另一杯酒。
搞什麼!他才是應該在夕身邊的人。
倏地,一抹似曾相識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詫異地眨了眨眼,不會吧!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個舞會上?這裡又不是奧斯陸。
他幾乎要以為是自己酒醉眼花了,但是,區區兩林白蘭地是不可能讓他醉了的!
那麼眼前的人影就不是他的幻覺了。
就這麼一怔忡之間,她已經來到他的面前了。
「役展,人家好想你。」來人逮著機會,趁韓役展怔忡之際給他一個熱情的吻。
他拉開她鰻蛇似的手,「席拉,你怎麼會在這裡?」希望夕沒有看到剛剛那一幕才好。
「是小由邀請我來參加舞會的。」她的整個人幾乎貼在他身上了。
小由?他將她推開了去,「你和小由認識?」這未免太巧合了。
席拉﹒特雷西亞點點頭,「我們是朋友,好朋友。」她說得一口好國語全是為了他。
「是嗎?」韓役展意義深遠地瞅了席拉特雷西亞一眼,沒打算深究她的話是真是假。
「是真的。」她調開視線望向會場中火夕和沉由恩共舞的身影,「我們也去跳支舞。」
他抽出被她勾住的手臂,興趣缺缺地道:「你找別人吧!」他的視線不時飄向會場中央,注意著火夕和沉由恩的一舉一動。
他總覺得席拉出現在這裡巧合得有些古怪,還是別和她太親近比較妥當。
「只是跳支舞而已嘛!」她不死心。
「我不想跳舞。」他斷然拒絕。
嚴格來說,他是不想和夕以外的女人共舞,也沒興趣。
「好吧!那我陪你。」她抬手撥了一下微鬃的淺棕色長髮,柔柔地道。
席拉特雷西亞是挪威汽車大亨的寶貝女兒。
半年前,他在一場彙集政商名流的晚宴中認識了她,然後她便開始糾纏不清。
「席拉,你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他懶洋洋地抬起一道眉毛。
「我不覺得是浪費時間。」只要能讓他愛上她,一切就都只是值得的。
現在他和夕之間卡著一個沉由恩已經夠令他頭大了,他此刻既沒有心情也沒有耐性去應付另一個女人。
「不論你再怎麼做都是白費心機,我不會愛上作的。」他乾脆挑明了說也省得麻煩。
「為什麼?」她要問個明白。
自從半年前在某一次晚宴中認識役展後,她便對年輕有為,一表人才的他一見鍾情了,如此出色的男人放棄了豈不可惜!
他的視線收了回來,「我已經結婚了。」這下子她總該死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