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惡女火焰

第7頁 文 / 慕楓

    害羞?誰害羞來著?火夕的沉穩悉數回來了,「保守的中國人並不時興用吻來打捎呼,而你和我都是中國人。」即使他那金髮紫眸的外表看起來不像中國人「那不是打招呼。」她是在生氣嗎?氣自己忘了和她有關的一切人事物。

    不是打招呼,那是什麼?她猜不出他腦中的想法。「那是什麼?」

    「情人之間的吻。」韓役展的語氣再自然不過。一定是因為失去記憶的關係,他才會忘了吻她的感覺,但是,從現在開始不會了。

    情人之間的吻……他們什麼時候成了情人了?火夕眉宇閒鎖丁愁,「我們不是情人。」看來那場人為車禍不僅今他喪失記憶,也撞壞了他的腦子。

    「夫妻?」他又不是故意忘記的。

    「不是,我們之間什麼關係也沒有,為什麼你會這麼以為?」有一小簇火焰在她的黑眸之中飛舞,平添些許詭異的氣息。

    她的情緒有些捉摸不定。就像此刻,他根本察覺不出她是不是在生氣。「聽說妳在這兒衣不解帶地守了我三天。」

    火夕承認,「嗯。」

    「如果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妳為什麼願意在醫院等我醒過來?排除了我們有血緣上的關係外,就只有情人或夫妻較為符合了。」他說出看法。

    依常理而論,的確是如此。「很好的推理,只可惜錯了,」火夕一臉遺憾的表情,「我含在醫院守著你是因為我是你的保鑣。」

    保鑣「她?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自韓役展的唇角逸出,「哈哈哈……」笑得太用力,不小心又弄痛了傷口,他忍不住呻吟出聲,「唔」──火夕無關痛癢地秋著他,不發一語地任由他笑個夠。

    他伸手撫了撫貼了紗布的額角,「對不起,我太無禮了。」

    「無妨。」她不在意。「不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知道原因。」

    「咳咳,」清了清喉嚨,他才又開口,「妳說妳是我的保鑣?」紫眸裹仍殘留有笑意。

    「有什麼不對嗎?」她不動聲色。聽他那麼一說,她已經明白泰半了,又是一個低估女人能力的男人!

    韓役展微笑,「恕我直說,我不認為一個嬌小的弱女子可以保護我的安全。」

    他有生命危險嗎?即使有,他相信自己來應付就已經綽綽有餘。

    嬌小?弱女子?火夕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倒是頭一坎有人這麼形容她,天知道以她一百七十八公分的身高和自小勤練武術培養出來的矯健身手,可能辱沒了他所用的形容詞。

    「難道投有人告訴你不能小看女人?」她的語調襄嗅不出一絲不悅。

    韓役展歉然一笑,「我無意貶低女人的能力,只是認為男人不應該躲在女人背後。」

    「這和男女性別無關,事實就是我受聘來保護你的安全。」她只是陳述事實。

    反正,多說無益,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何必急在一時。

    「誰聘用妳的?」不會是自己吧?韓役展想。

    「你表哥。」

    他蹙眉思索,「妳是指叫韓頌白的人?」今天來了好幾張生面孔,他根本一個也不認識。雖然名義上,那其中有他的外公、表兄、表妹..…:可是他完全沒有印象,反倒是醒來第一眼瞧見的火夕是他惟一感到熟悉的人。

    「嗯!」

    韓役展的紫羅蘭色眸子漸漸漾深,「究竟是什麼人想殺我?」他一點概念也沒有。

    「目前不知道。」她並沒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他做了什麼致命的事嗎?「他們要殺我的原因是什麼?」

    火夕掏出一張打字信遞給他。

    接過那一張信,他低頭迅速瀏覽過後,再度抬眼望向火夕,「勒索三千萬挪威克朗?太無法無天了。」紫色的眸子裹燃起紫色的火焰。

    她微笑以對,「有同感。」那種只想不勞而獲的人,根本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不過,她相信事實不會這麼簡單。「蜘蛛」殺人的代價不貲,並不是尋常人可以雇得起世界級殺手,而且,那也不划算。

    「而我並沒有答應他們的要求,所以他們要殺我!」難怪他的右手臂上有槍傷的痕跡。

    表面上看起來是這個樣子,火夕道:「應該吧!」

    韓役展好像絲毫不擔心失去的記憶,也沒有一般人得失憶症所會出現的茫然無助和害怕。他太過於鎮定了,即使在聽到有人要殺他的事之後也依然如此。

    「夕,妳也住在挪威嗎?」韓役展的眉宇始終打了個小褶。

    他怎麼對她感到興趣了?「德國。」火夕直接道。

    還好,不是很遠。「在兇手還未捉到之前,妳會一直在我的身邊,沒錯吧?」

    不論她是否能揪出兇手。他部希罜把她留在身邊,在這值對他而有幾近完全陌生的地方,至少有個人令他感到比較熟悉。

    他的口氣不像是期望她揪出兇手、保護他的安全……「沒錯。」而且,他那雙紫羅蘭色的眸子似乎在傳遞著某種訊息,是她所不知道的。

    「那就好。」他吁了口氣,英俊粗獷的臉上明顯流露出疲倦。

    火夕眼尖,發現了他神色間掩不住的疲倦,「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也難怪,他的身上有那麼多大大小小的傷。

    「要走了?」才浮起的慌亂瞬間被抑下,他展現出來的是超然的鎮定。

    火夕拉了張椅子到窗戶邊坐定,「我說過我是你的保鑣。」言下之意即是她必須寸步不離地跟在他的身邊,以防殺手有機可趁。

    「冬火保全集團」承接的工作十分廣泛,怡面上自大公司的保全系統、私人住宅安全防衛至私人保鑣,檯面下則有整連的傭兵步隊從事暗殺行動。從古至今,「冬火保全集團」所承接的每一項工作都有十分完美的結果,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

    韓役展躺回病床上,火夕則是斂眉垂首沉思。

    霎時,整間病房內靜悄悄的,完全把噪音隔絕在門外,只有時間靜靜流逝。

    不過,難得的寧靜並未維持太久,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破寧靜。「叩叩。」

    韓役展閉上眼假寐,而此刻他並不想再見到和以前有關的任何人,他什麼也想不起來。

    韓家人不久前才離開,應該不會有人再來才是。況且他住在這家醫院也是極機密的事,新聞媒體完全不知情,那麼會是誰?「請進!」火夕氣定神閒地以梛威語開口。她惟一確定的是門外那個人不會是「蜘蛛」。

    門綾綾地被推開來,有道高姚纖細的身影探了進來,「四少,我買了一些點心,你要不要一起用?」

    那是手術房的護士。

    「Sigrid,謝謝妳,我不餓。」火夕不改一貫的溫文有禮,俊臉上掛著笑。

    對於熱情的挪威女孩她真的大感消受不起。

    病床上韓役展傭懶地掀了掀眼皮,漫不經心地瞟向門口。

    「好吧!若有什麼需要儘管說。」雖然目的沒有達成,不過她又多看了火夕幾「謝謝。」也許是個性使然。在面對女人的時候,她始終學不來韁的面無表情或敵的火爆。

    Sigrid不捨地退出病房,門又再度關上。

    就韓役展的感覺,剛剛離開的護士小姐似乎把火夕當男人看待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深感不解,「她好像把妳誤認為男人了。」

    「的確。」她早就對這種事習以為常了。

    「而妳卻沒有糾正她。」他看向她。

    「沒有必要。」地無關痛癢地回答。

    談話中止。

    第四章

    「我想你侮辱了你那世界排名第七的殺手之名。」男中音瀰漫著幾乎不可覺的怒意。

    沒有人回話。

    那一個男中音又響起,「我是雇你來取他的性命的,記得嗎?」無聲無息蔓延開來的恨意像是黑夜裹的鬼魅,噬人不見血。

    依舊沒有人回答。

    男中音第三度傳出,「酬金我已經匯入你在瑞士銀行的帳戶了,另外一半就看你什麼時候完成我的委託了,愈快愈好。」

    還是沒有人回話。

    不過,藉著自窗戶外透射進來的月光可以辨視出在這棟空屋內有兩抹恍如鬼魅的人影相對而立,空氣中張揚著詭異。他們究竟是何許人也?

    許久許久之後,另一抹幽靈似的人影才幽幽地開了口,一陣咯咯的冷笑自他的喉嚨逸出,猶如地獄來的聲音更是將詭譎的氣氛推到最高點。「付錢的是大爺,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那麼就趕快把人給我解決掉。」男中音說話的語調一點也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我會。」

    「不要光說不練。」男中音毫不情,「我要具體的結果呈現在眼前。」

    陰森的嗓音猶如一道寒風劃過,「這件事我既已接下就一定會完成,不過,我不愛有人插手。最好不要再有第二次。」

    「那是迫不得已的。」先前高漲的氣焰被陰森的嗓音拂滅許多,和這種殺人不眨眼的職業殺手說話還是得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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