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慕楓
開始?開始什麼?凌狂潮的臉色倏地刷白。
莫非他想要拍下……拍下他強暴她的過程好脅迫她就範嗎?凌狂潮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真是個變態!
「來吧!」詹姆士示意男子開始拍攝,然後動手寬衣解帶。
「你想做什麼?」她開始往床頭移動,但受傷的大腿讓她極難行動,汗水一滴滴地淌下。
彷彿身陷敵營的俘虜般孤立無援,她沒有勇氣想像自己待會兒會遭遇到什麼事。
爸爸和大哥肯定不知道她落入詹姆士的手中,那鬼沒呢?他會不會認為她是個不聽話的大麻煩,所以決定任她自生自滅?
詹姆士褪掉領帶和襯衫,露出胸毛糾結的胸膛朝她逼近,邪笑的說:「你說呢?」
她奮力地往後挪,「不要靠近我!」
他長手一伸立即抓住她的腳踝,使勁地拉向自己,「只要你乖乖的,別妄想逃走,我會對你溫柔一些。」
一股寒意自背脊竄升,凌狂潮開始奮力地掙扎、反抗,「救命啊!救命——」詹姆土以強壯的身體壓制住她,單手將她的雙手拉高至頭頂上方鉗制住,「這是你自找的!」
他正好壓到她大腿上未痊癒的傷口,「啊!好痛!」她痛呼一聲,還來不及反應,耳際隨即傳來「嘶」的一聲——他粗暴地撕破她的衣服。
第六章
鬼沒下了車,身手矯健地翻過高牆,隱身在暗處好避開別墅裡來回穿梭的保全人員。
驀地,兩抹身影自其中一個房間外邊的樹叢中現身,朝他招了招手,耳環式的耳機立即傳來鬼魅的聲音,「冥王,這邊這邊,快點!」
鬼沒快跑過去。「你們竟然袖手旁觀!」
鬼魅陪著笑,「怎麼這麼說,我們可是特地把英雄救美的機會留給你呢!對不對啊?魍魎。」
一旁的魍魎咿咿唔唔地語不成句。
鬼魅才發現原來他的手還捂著魍魎的嘴巴,趕緊將手縮回。
「那個洋鬼子已經把她壓住了。」魍魎淡淡地指出。
「啊!好痛——」凌狂潮叫痛的聲音同時傳出。
鬼沒循聲望向半開的落地窗,正好瞧見盾姆士﹒金瑞契粗暴地撕破凌狂潮身上的衣服,露出粉色的胸衣。
鬼魅心想,剛剛他只是順口胡謅罷了,目的是要引冥王來,沒想到竟然成真了!摸了摸下巴,看來他可以改行去當鐵口直斷的算命師。
身陷險境的凌狂潮像只無助的待宰羔羊被壓在詹姆士﹒金瑞契的身下,這一幕令鬼沒的怒火立即像洪水爆發似地盈滿胸臆間,讓他想痛揍他一頓。
他無暇多想,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她。
「其它人交給你們。」撂下話,他立時掏出槍來,毫不猶豫地就朝落地窗扣下扳機。
「砰!」在震天價響的槍聲之後是一大片玻璃窗碎裂的巨響。
「冥王!」
「冥王——」
大喊出聲的兩人只感無力回天,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引起騷動是必然的了。
鬼魅和魍魎皆朝天翻了翻白眼,冥王此舉定是故意的!只為惡整他們一頓,讓他們手忙腳亂。
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房間內的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鬼沒……」凌狂潮看見鬼沒猶如神祇般的出現,她吸了吸鼻子,高興得想哭。
詹姆士﹒金瑞契很快地回過神,「你是誰?擅闖民宅是違法的。」
「你沒有必要知道,」他的目光一觸及衣衫不整的凌狂潮立即轉為晦暗不明,「放開她,慢慢地起身。」他的聲音像結了霜般。
扛著攝影機的男子一臉驚恐,「不關我的事。」
詹姆士﹒金瑞契的眼神閃了閃,投降似的舉起雙手,「OK。」
對方手上有槍,情勢對他不利,不過,待會兒只要他乘機抓住凌狂潮擋在身前,或許就可以逆轉情勢了。
他的企圖完全落入鬼沒的眼裡,精光乍現,左眼下方的彎月形疤痕彷彿也淺淺地散發出邪魅之氣。
詹姆士﹒金瑞契站起身後,雙腳還是不動的站在原地。
凌狂潮趕緊拉緊被撕破的衣襟遮住外露的春光,爬起身想走向鬼沒,這時卻冷不防冒出一隻手扯住她的手臂。
槍聲響起的時間分毫不差,「砰!」一道劃破天際的槍聲突地口向起。
詹姆士,金瑞契悶哼了一聲,鮮血立即自他的手臂淌下。
她踉蹌地跳向鬼沒,差點就要跌倒。
鬼沒及時伸手將她接住,「我手中的槍可不是玩具,」頓了一下,他上上下下地瞟了瞟詹姆士﹒金瑞契,「想強暴女人的惡徒該遭天譴。」
「你想怎麼樣?殺了我嗎?」詹姆士﹒金瑞契顯然自信過了頭,而且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別忘了我是名人,殺了我,你怎麼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響應他的是另一聲槍響,「砰!」
這次伴隨的是一聲殺豬似的哀號。
鬼沒收起槍,一把抱起凌狂潮掉頭就走。
凌狂潮自他的肩膀往後望去,瞧見詹姆士,金瑞契跪倒在地,臉色慘白地用雙手捂著胯下,醒目的血則不停地自他的指縫中滴落。
扛著攝影機的男子早就嚇呆了,完全沒有反應。
鬼沒留下鬼魅兩人墊後,抱著凌狂潮回到車上,並不急著離開,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了一圈,發現她的褲子又被鮮血染紅,俊臉隨即一沉,「我回去宰了他。」
「不要,只是傷口又裂開來而已。」她拉住他。
能夠有現在的結果她已經很滿足了,更何況詹姆士中了兩槍,這輩子他大概不能再人道,這也算是報應。
他勉強同意,「好吧,那我先送你到鬼斧那裡去。」目光掠過她胸前被撕破的衣襟,他立即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沒有異議,心裡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鬼沒對她的態度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可是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感覺不壞就是了。
人的習慣是一種可怕的癮。從一開始羞得幾乎想挖個地洞躲起來到現在的氣定神閒,她已經習慣了出入這婦產科診所,也對別人投來的異樣眼神習以為常。
他們才一進及時婦產科診所,鬼斧就迎了上來。
顯然是早有人通知他了。
「頭頭,我聽說了!」走進手術室裡,鬼斧邊戴上手套邊道。
鬼沒瞟了他一眼,沒有答腔。
鬼斧懶得拿剪刀,索性就用手術刀將凌狂潮的褲管割開來,審視傷口裂開的情形。
「聽說你為了狂潮小姐一路飛車趕到詹姆士﹒金瑞契的別墅,是吧?」他對那背後所代表的意義挺感興趣。
鬼沒為了她一路飛車趕往詹姆士的別墅?躺在手術台上的凌狂潮不由得屏住呼吸,他是在擔心她嗎?
鬼沒陷入沉思之中,他從不曾對女人如此關心過,這是生平頭一遭。或許一開始,凌狂潮對他而言只是客戶、委託人,後來卻在不知不覺中變了質,她已慢慢地滲透他的心,直到剛剛因為她身陷險境,他才發現!
她早在他的心裡佔著一個頗重要的位置。
要不,他不會那麼擔心她的安危;要不,他不會在看見詹姆士﹒金瑞契意欲對她霸王硬上弓時,那般氣急敗壞。
思考清楚,對於鬼斧充滿調侃意味的問題,他大方地承認,「沒錯。」
沒錯?凌狂潮因此傻住了,他剛剛承認了什麼?
對於鬼斧剛剛所問的事,他竟大大方方地承認。
他為了她那麼做,是因為喜歡她嗎?凌狂潮的臉開始發燙,一顆心小鹿亂撞。
鬼沒就在她的身邊,她卻鼓不起勇氣轉頭看他,向他求證一切。
鬼斧似乎沒有料到他會如此直截了當地承認,微微一怔,隨即又笑道:「狂潮小姐,你的魅力真大呢!」
「我……」她不知該如何響應,一張臉微微泛紅。
看出她的尷尬,鬼沒話鋒一轉,替她解了圍。
「別光顧著說話,快點把她的傷口處理好。」
「遵命。」鬼斧的眼中閃著有趣的光芒。
看來地獄鬼眾的冥王找到他命定的新娘了。
再次做完縫合手術後,鬼斧笑著打趣道:「狂潮小姐,回去後請好好保重自己,同一個傷口我可不想再動第三次手術。」
「我也不希望這樣埃」她又沒有自虐的傾向。
「上次拿的消炎藥片吃完了嗎嚴他順口問。
「快沒了。」
鬼斧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休息,晚上我再順道幫你把藥帶回去。」
「回去了?」鬼沒似笑非笑的問著。
「嗯。」她點點頭,沒有勇氣迎視他的目光。
原本邪魅俊美的鬼沒就讓她心慌意亂、手足無措,剛剛又得知他有可能是喜歡自己的,她的心跳甚至開始狂飆。
他似乎已經習慣抱她了。
凌狂潮不敢讓視線往上飄,只好直視前方,而目光所及正好是鬼沒的耳垂,咦?他有戴耳環呢!
她一直以為這種式樣華麗的耳環只有女孩子會戴,沒想到……而且雖然有些不平,她卻不能不承認他戴耳環的樣子還真好看得沒天理,而且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