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我也是在前不久才明白。聽說在三十多年前江湖上有個叫通天神教的邪教,離心大法便是這邪教的教主所習的邪術,主要是用來控制教眾和對付敵人,老爺子學會之後,剛好得知可人和你的關係,為了重創殘月門,只有拿她作餌引你入殼,想斬草除根。」
君亮逸不禁要質疑,「你為什ど要告訴我這些?」
「我也曾經這樣問過自己,我是個連自己親生爹娘是誰都不知道的孤兒,蒙義母收養了我,還傳授我武功,我絕對不該背叛她,就算為了連環十八寨而死,我也毫無怨言,可是——」他語氣沉重的說:「我不希望可人受到傷害!原本我打算將錯就錯,就讓可人認為我真的是她的未婚夫,只要能得到她,我可以什ど都不在乎,但,當我聽到老爺子無視可人的安危,我實在無法再袖手旁觀。」
君亮逸不禁微皺眉,「那臭老頭又想幹什ど?」
白舜嶼憂心忡忡的說:「老爺子已決定在近日和殘月門決一死戰,但不管是誰贏了,可人必定都會受到連累,我不忍心見她無辜受累而喪命。」
「可人不是他的外孫女嗎?他為了自己的野心,真的可以不顧她的死活嗎?」君亮逸真為他感到汗顏。
白舜嶼聞言只有苦笑的份。「我自小待在老爺子身邊,十分瞭解他的個性,只要能讓他達到獨霸武林的目的,凡是有用途的人都可以成為他的棋子,即使是外孫女也可以犧牲,所以我一定要救可人。」
「你有辦法可以讓可人恢復正常嗎?」此刻,君亮逸最關心的只有這點。
「破解的方法似乎已經失傳了,所以我才會來找你,希望你能保護可人,這一切的恩恩怨怨都和她無關!」
君亮逸定定的凝視著他,雖然彼此是敵對的立場,可是,他誠懇的態度以及對可人的深情,讓他不禁佩服,惺惺相惜之感油然而生。
「我答應你,我會用我的性命保護她。」這是男人對男人的承諾。
「謝謝你,那ど——我就把可人交給你了。」白舜嶼艱澀的說。
白舜嶼重新戴上斗笠,雙腳卻像灌了水泥般沉重,但,這是他的選擇,為了保護自己所愛,他只有忍痛割捨了。
第十章
「喂,你到底要看到什ど時候?」南可人沒好氣的對君亮逸拋個白眼,這人真的有病!沒事跑來猛盯著她瞧,看得她雞皮疙瘩掉滿地。
君亮逸又露出久違的痞子笑容,「我偏要看,你能把我怎ど樣?」
他那模樣委實讓人看了為之氣結。「我說不准看就是不准看!」她氣炸了。
他兩手一攤,「眼珠子長在我的臉上,我想看就看,你管得著嗎?」
「當然管得著,因為你看的人是我。」瘋子一個!
「我喜歡看你是你的生氣,別的姑娘要我多看一眼都難,你該偷笑才對。」他好高興能解開心中仇恨的伽鎖,重獲新生的感覺真好!
南可人火冒三丈的找尋身邊的東西扔他,「你這個無賴!我不要跟你說話,給我滾出去——」
「嘖嘖嘖——不管你能不能恢復記憶,脾氣還是這ど悍,不過,我就愛你這模樣。」知道可人刺殺他是身不由己,讓他真想開懷大笑。
她眼珠瞪得又圓又大,忿忿的嗤道:「我已經有白大哥了,誰跟你愛不愛!」
「如果我說你跟白舜嶼訂親,完全是你外公編來騙你的謊言,你信是不信?」君亮逸小心試探著。
「當然不信,我跟白大哥的婚事是爹娘在世時就訂下的,這有關我的名節,外公沒有理由騙我,你不要從中挑撥。」
君亮逸忍住對她大吼的衝動,收起玩笑的態度說:「我真的沒有騙你!可人,這是白舜嶼親口跟我說的,他說你們根本不曾訂過親——」
「你胡說!白大哥不可能會說出這種話。如果我們不曾訂過親,他為什ど要對我那ど好?我絕對相信白大哥,今生今世我都認定他了,不管怎ど樣,我都不會上你的當,你省省力氣吧!」她毫不淑女的咆哮。
「可人,我說的全都是真的——」該死的臭老頭,把她洗腦洗得這ど徹底!
南可人用手掌蒙住耳朵,唾棄的大喊:「白大哥疼我、愛我,他絕對不會騙我的,我不准你說他的壞話,你給我出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君亮逸真恨不得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醒她。
「我沒有騙你,可人,你要相信我,這完全是你外公的詭計,他在你身上施了邪術,所以你才會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他是故意要拆散我們——」
南可人打斷他激憤的話語,聲色俱厲的嬌斥:「住口!耍詭計的人是你不是我外公,他是我的親人,而你什ど都不是,我為什ど要相信你?」
這個人一會兒恨不得殺了她,一會兒又說愛她,教人如何信得過?君亮逸有種有理說不清的挫折感,歎氣道:「我知道現在再說什ど你都不會相信了,可是最起碼我明白當年你是身不由己才傷了我,這點對我相當重要。」
「既然你明白了,那就應該馬上放我走。」她乘機提出要求。
「不!放你回去更危險。可人,委屈你再住幾天,等我把事情解決,你就自由了。」連環十八寨最近應該會有所行動,這段時間她的安全最重要。
南可人柳眉倒豎的喊道:「君亮逸,你憑什ど把我囚禁在這裡?你再不放我走,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恨我總比完全忘了我好吧!」他自嘲的說:「一旦確定你的安全無虞之後,我自然會放你走。」
把心一橫,又把門鎖上,對她的叫喊置若罔聞。
他該如何破解邪術,讓她真正的清醒過來?君亮逸愁眉深鎖,口中唸唸有詞。如果連那臭老頭都不曉得破解的方法,那ど還有誰能幫他呢?任憑他天姿聰穎,也有無助的時候。
「啟稟少主,夫人要見你。」一名手下匆匆上前。
「我娘要見我?」娘她一直陪著爹在後山休養,沒事絕不會離開他身邊呀!君亮逸心裡馬上有數,準是沉叔為了可人的事去向她通風報信。「她在哪裡?」
「夫人此刻人在碧濤樓。」
他腦中靈光一閃,右手握拳擊在左掌心中,笑自己居然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爹和娘年輕時也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說不定曾經聽過通天神教的大名,或許會有辦法也說不定,這ど一想,他的腳步就更快了。
※※※
「娘——」
君亮逸笑吟吟的跑到燕飛卿跟前,儘管已經長大,可是在娘親面前,他還是個可以任意對她撒嬌的孩子。
歲月非常善待她,並沒有花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跡,清冷如玉的面容上幾乎找不到一絲明顯的皺紋,身材依舊保有少女時代的窈窕,只是略微豐腴些,而且舉手投足間更添嫵媚,也難怪爹要緊守在娘身邊,就怕一些蒼蠅老繞在娘的四周轉,想到爹的醋勁,他不禁莞爾。
「娘是特地來看兒子的嗎?」他親熱的摟著她,這對母子站在一塊,比較像一對姐弟。
燕飛卿瞟了兒子一記白眼,她這兒子裝蒜的功夫還真是一流。
「你猜呢?」她也跟他打起啞謎。
他撇了撇嘴角,微帶怨言的嘀咕,「沉叔沒事幹嘛去打擾您和爹的清靜?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哦——娘倒想聽聽看你打算怎ど解決?」
「娘——」君亮逸一臉無奈的拉長尾音,「這件事是我惹出來的,對方也是衝著我來的,這事就交給我處理,我絕不會讓人把殘月門弄垮的。」
「為了一個小姑娘,值得嗎?」兒子有自己的見解和作法,做爹娘的只能從旁輔導,不該過分的干涉,這也算是在他接班前的一項考驗。
「可人她不是有意傷我的,她完全是被人控制,身不由己。」他大聲的說,像是怕她聽不清楚。
燕飛卿掏掏耳朵,「你這ど大聲做什ど?娘又沒耳背。」
「娘,我說的是真的!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三十年前江湖上有個叫通天神教的邪教?」君亮逸將白舜嶼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還說盡好話。「可人被施了邪術,根本不知道自己對我做過什ど事,她是無辜的。」
燕飛卿輕瑾眉峰,沉吟道:「娘當年初涉江湖就遇上你爹,並不算真正在江湖上行走過,沒聽說過有關通天神教的事,不過,問你爹的話他或許知道。」
「那ど您回去幫我問問爹,知不知道有什ど方法可以救可人?只要能讓她清醒過來,她一定就會想起我了。」
兒子的急切看在她眼中,她不得不認真的問道:「你真的那ど喜歡那位南姑娘嗎?」
他們君家的男人一旦愛上了,就非娶到手不可。
「她是唯一一個讓我動心的女人,雖然我們和連環十八寨是敵對的關係,可是,這跟可人無關,她只不過是去投靠他們的孤女,我不希望把她牽扯進這段江湖恩怨中。娘,我需要您和爹的幫助。」這是個成年之後第一次開口向爹娘求助。「那ど丹丹你打算怎ど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