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默嬋(沐辰)
穎豪了悟的笑道:「我說了你就肯嫁我?」
「考慮看看囉!」君樵裝模作樣的嘟起小嘴。
穎豪挑眉重新在她耳邊低喃:「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低柔的嗓音讓君樵聽得臉色緋紅,不自在的縮起身子,但穎豪未受傷的手緊攬著她的腰,不讓她動。
「你不是要我說這句?為什麼還逃?」穎豪在她耳邊吐氣,阿得君樵好癢,直想躲開,又怕牽動到穎豪的傷口而不敢動得太激烈。
「穎豪……我……你不要這樣……」君樵邊笑邊躲,氣力幾乎用光。
「除非你也說,否則要我一輩子都抱著你我也甘願。」穎豪無賴的環著她,炙熱的吻已沿著耳朵進攻至頸項。
「我說,我說。」君樵連忙討饒,再這樣下去她會……她轉頭貼上穎豪進犯的唇,四片唇瓣相合之際,她低啞的訴情:「我愛你,我愛你……」
穎豪這才得逞的吻住她的唇。
「我們結婚吧!」他再次柔聲道。
「好。」君樵爽快的點頭應允。
而後,病房內傳來這樣的對話——
「對了,你有沒有想過利用我的專業知識為你工作?」
「我連那個軟件出問題時都沒想過,你想,我會產生這樣的念頭嗎?」
「為什麼你會沒有想過?」
「……沒想過就是沒想過,還有為什麼嗎?」
「不管,你一定要說出理由……」
病房內傳出一聲低微的聲音,終至無聲……
美國洛杉磯坐落於市郊的教堂今日一反只有在禮拜日才會熱絡的冷清,風人院的駐院人們帶著喜悅和祝福進入教堂。
今天,是裴穎豪和風君樵再一次舉行婚禮的日子。
「奇怪,為什麼大姊跟大姊夫這次還是挑這間教堂呢?」穿著白紗小禮服的風清逸奇怪的問。
「或許是想從哪兒失去就從哪兒爬起吧!」風昀樵理理短髮,整整身上的紫色禮服,對著鏡子補妝。
「我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風詠歡弄弄身上這件淺藍色禮服,一直弄不好。「昀樵,來幫我把這件禮服搞定吧!」
她放棄的向昀樵求救。
「你啊!這樣不就好了?」詠歡久弄不好的禮服在昀樵的巧手之下沒兩下就服服帖帖。
「昀樵,你真是太厲害了。」詠歡的眼睛幾乎成了心形,直朝昀樵射去。
「得了。」昀樵連忙避開詠歡的視線,她最近不太喜歡跟人的眼睛接觸,從那天她去偷「那個東西」沒偷成後,她整天緊張兮兮的,連作夢都會夢到那雙害她忘了拿「東西」的眼睛的主人。
詠歡見著昀樵的奇怪反應,遂問著一旁正凝神不知在想什麼的清逸,「清逸,你二姊怎麼了?」
「你自己問她,她最近成天緊張得要命,簡直草木皆兵。」清逸聳聳肩表示她不曉得。
她愈想愈奇怪,照理說,君樵當初會選這間教堂是因為她要讓穎豪丟臉,可是,現在他們都已經證明對方的心意了,怎麼這會選這間教堂呢?怪,真是怪。
不知道其它人有沒有發現到不對勁?
清逸的視線望向身邊的昀樵和詠歡,不禁歎口氣,算了,她們一個不知道神遊到哪兒去了,一個神經已經夠衰弱了,是不會注意到這種事的!
此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身著黑色禮服的風清揚,一進門就揚揚手中的短箋。
「快!我們被大姊給耍了,今天的婚禮根本不是在這兒舉行!」清揚氣急敗壞的大吼道。
「什麼?!」一聲尖叫從三張不同的嘴裡喊出來。
她們連忙跟著清場出去,坐上車子揚塵而去。
被遺落在地上的短箋上寫著最最親愛的駐院人們:
很抱歉忘了跟你們說一句,結婚教堂換地方了。
婚禮將在十一點半舉行,真希望你們能早點發現這張短箋。
P.S.附上地圖,趕快過來吧!一個婚禮沒有伴郎和伴娘是會失色很多的,尤其……
還是咱們風人院頭一個結婚的人吶!沒有趕上一定會遺憾一輩子的!
因為籌備婚禮忙過頭而忘了通知你們的君樵「我們竟然在最後關頭被耍了!」昀樵不敢相信君樵會拿她的婚禮當作回報他們的場景。
「我們誰也沒想到。」力勤溫和一笑,抬手看著腕表。
「幸好我們在十一點以前就發現了,不然,我們真會錯過大姊的婚禮而遺憾一輩子呢!」清逸慶幸的吁口氣。
坐她旁邊的力凱笑著摸摸她的頭,「可是到那間教堂要三十分鐘的車程。」
「看我的。」清場說完便發揮飛車技巧,一路超過好幾十輛車子,闖了數個紅燈,把交通警察遠遠的拋在腦後。
尾聲
孤身一人待在休息室的新娘端坐在正對著一面落地鏡的椅上,好整以暇的整整婚紗,一邊優雅的抬首望眼壁鐘。
十一點二十分。
她搽了粉紅色唇膏的唇瓣綻開一抹美麗的弧度,視線落到落地鏡裡映照出的自己。
鏡中的她,穿著一襲嫩綠色的結婚禮服,她幾乎是一眼就看上這套禮服,無袖V字領緊身的設計將她姣好的上半身曲線完美的呈現出來,下半身的蓬蓬裙是淺到接近白色的綠色雪紡,層層雪紡底下長長曳地的嫩綠色緊身裙,裡著她修長的腿,在行走時若隱若現,頭紗也是採用跟雪紡同樣顏色的紗,已長及肩的頭髮在髮型師的巧手之下削薄,剪了個羽毛剪的發尾,頭髮順勢服帖的藏在婚紗之下,她整個人就如同隱於一團嫩綠色的光暈底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敲門聲輕響,她沒有動,甚至連應答都懶得,知道此時會來的只有不守規矩的新郎。
裴穎豪走到風君樵身後從鏡裡望著她,「你好美。」
君樵微微一笑,手和他的交握。「你也好俊。」
「你確定他們趕得及嗎?」穎豪親吻她戴著白色及肘手套的指尖,「爸媽鄱在問怎麼還沒看到親家呢?」
尹芃和GEOGRE在跟他們相處後沒多久就打成一片,處得像朋友而非親家。
他將置於身後的捧花遞給她,替她理理婚紗。
「放心,他們沒那麼笨,也不可能錯過。」君樵倒是對她的手足挺有信心的。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忍至最後一刻報復。」穎豪想起他們回到美國宣佈要結婚時,駐院人們雖然高興但也開始警戒,因為他們深知君樵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們,只是千防萬防,卻沒料到君樵會在婚禮當天「回報」他們。
這下他們可真是去踢到鐵板。
「要對付跟自己同等聰明的家人,忍是唯一的方法。」君樵倚入穎豪懷裡。「何況,我給他們時間了,本來是要在十一點整舉行婚禮的,為了怕他們遲到,還特地往後延了三十分鐘,我已經很仁至義盡了。」
「好一個仁至義盡。」穎豪點點她微嘟的肩。
「怎麼?怕了我啦?」君樵刻意露出一抹惡女般的笑意,眼波流轉間儘是魅惑。
「我現在要逃也來不及了。」穎豪扶住她的肩,望著鏡中映現的她,耳尖的聽到一聲尖銳的煞車聲在教堂前面響起,他低頭俯望君樵的眸子,笑道:「他們來了。」
君樵勾勒起一抹笑意。「我就說他們會趕上的嘛!」
「我從沒說不相信……」最後一個字膠著在相合的唇間,耳際傳來的是急朝這兒而來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