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賭一個嬌妻

第24頁 文 / 慕容雪

    他收回手,收得突然,她一時頭昏眼花靠在沙發上喘氣,咳了半晌喉嚨才覺得舒暢些,而他只是冷眼旁觀。一切都過去了,是呀!他的心太累了,也受到太多的傷痕了,他已無力再負荷了,十年的癡迷今日得到的竟是她的否認,他太不值了。沒必要再貶低自己了,一切都夠了。他的心死了!像是麻痺了一樣,不會再有任何感覺了,他下了決定。「你現在的存在只是附屬著孩子,對你我已沒什麼好留戀了。我要孩子,不管你願不願意生,你都得生。憑我的家產要搞垮一個千條集團,我相信綽綽有餘,不要讓我做得太絕情,給我平安地生下孩子,否則你自己看著辦。」

    他當真的!樊曉薔看著他,相信他是玩真的,他絕對會不惜傾家蕩產也要她付出代價。

    「至於我最親愛的妻子,你往後的日子,等我一個星期後由美國回來,我會做出決定要怎麼去安排你的生活。那時,最好別讓我回家時看不到你,或看不到你肚子的娃兒。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因為沒有任何事可以讓我再留戀,包括你在內。」龍正欽粗魯地抬起她的下巴,冰凜的厲眼訴說他的堅決,他把她推往沙發就絕情地離去了。

    原本他還想借由她的懷孕來挽回他們已瀕臨破碎的婚姻,但得知她對這個孩子根本全然絕情的時候,他的心徹底被傷害了;是呀?她連他們的婚姻都不要了,又怎會要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呢?

    結束吧!一切如煙消雲散後就不再留在他的記憶中了。是的!就是如此了,是的!就讓它完完全全的了結。一行淚水滑下他剛毅的臉龐,像是在哀悼他的愛已化成了死灰,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再碰觸那傷口……

    樊曉薔癡呆地坐在沙發上,因為他的話!

    他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控訴她、都在威脅她,不要做出他不要的結果。但她還是不懂十年前的她究竟是怎麼回事,眼中含著淚珠,像串串珍珠的滑落,口中只能緩緩地道:「你若沒認錯人,那我真的是十年前如林媽、如你口中說的拋棄你的女人,但為何我沒有記憶?我所說的不知道、不記得是真的。你又可會願意信?而我,若為這件事的女主角,我為何又會不知情?那個女人,真的是我嗎?」誰能回答她?但關於龍正欽說過的點點滴滴,她似乎又有那不該有的熟悉感,眼睛無聲地溢出淚來,心中儘是無奈和委屈。

    樊曉薔只是呆呆地坐著,絲毫沒有發現有一雙深沉的眼睛正盯著他們,且聽完他們所有的對話,最後她走回房,一時被他最後的話給愣住了,樊曉薔是十年前拋棄少爺的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近午時,樊曉薔緩緩地睜開昨夜因哭而紅腫的眼睛,在看到四處不變的景物時,她真希望昨夜的事只是一場夢境,但她一夜輾轉難眠卻是歷歷在前。如果夢中的那個人是她,為何她不知道有那場婚禮呢?而為什麼她有那麼多重要的事都不記得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被搞混了。

    聽到敲門聲,她應了聲,看到林媽進了門,林媽拿著餐盤進來說著:「快中午了,我己幫你把飯端來了。」

    「嗯,謝謝!擱在一旁好了。」樊曉薔一臉儘是憔悴。

    林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昨晚我聽到你們的談話了,你真的是拋棄少爺的那個女人嗎?」

    樊曉薔清清喉嚨,徐徐地道:「我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是當事人呀!」林媽冷眼地看著她,想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但我真的不知道呀!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你們怎麼能要我承認一件連我都不確定的事情。」

    「我不懂?可是我真的希望那個女人不是你。」林媽語氣中飽含憂傷。

    她輕歎。「這點我也在找答案。我昨晚已盡力跟他解釋了,可是他並不相信我。他認為我在裝蒜、在逃避問題,但我不是。我對於他的熟悉來自於我的夢,在昨晚他跟我說之前,我仍只認為那只是一個奇異的夢而已。但如今我卻不確定了。」

    林媽沉思了一下才道:「你何不說說你的夢是什麼?」

    樊曉薔也不避諱了,簡單地敘述著,林媽聽了直皺眉。「就這樣?」

    「從我有記憶以來就只有這些了。」樊曉薔不在意她是否會相信自己的話,因為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若龍正欽沒說謊,那這之間一定有某個地方出了問題,否則她的夢應還有下文的。她以前就覺得奇怪,為何故事沒有起始及結尾,卻只有中間的那一段情節。

    林媽看了她良久,說出一個可能性。「你可曾經出過車禍,而造成記憶喪失嗎?不然這說不過去。」

    「我?喪失記憶?不,就我所知是沒有……不過,十年前時,我倒是出了一場車禍,我手腳都曾骨折……我想起來了,頭還曾有一點腦震盪……」樊曉薔蹙著眉道,難道是那場車禍的關係?

    「極有可能。」林媽擊掌肯定道。

    她露出淒楚的苦笑。「但我真的不知道我喪失記憶了。」

    「如果你昨夜沒說謊的話,你應該去找出答案。」

    「我會找出我要的答案,我一定要弄清這件事的緣由。我不願意他這樣誤會我。」

    「我是真的希望你沒有說謊,不然那表示你是當真玩弄少爺的感情。」林媽意味深長地道。

    她有點激動地道:「我絕對沒有說謊。」

    林媽沒有評論,她想讓她靜一靜,而樊曉薔也沒攔她任她走,當林媽要關上門時,又瞥了她一眼,她衷心地期望,她真的是喪失記憶了。

    突然,林媽又開口了。「三樓閣摟中,有一個木箱子,我想你應該看一下。」

    「箱子?」樊曉薔吃驚地望著她,林媽就出去了。

    她連飯都沒吃,就上了閣樓。打開了電燈,她發現閣樓一點都不髒,只是純粹放了一些不常用的東西罷了!她很快地找到林媽所講的木箱子,她在箱子旁找到鑰匙打了開來。

    她發現幾本發黃的記事本及幾個袋子,她翻了翻,突然其中一個袋子掉出一些東西,她傾過身撿了起來,隨意地一瞥便愣住了。老天!是她。不,或許不應說是現在的她,而是十年前的她。她手上的一張照片,是夢中的男女,一個酷似她的女人正愉悅地依偎在傑的身上,而他帶著笑容地擁著她入鏡……

    她顫抖地看著那張照片。「老天!不是夢。這絕對不是夢。這個記憶她有。和夢中一模一樣。」那是他們在一座公園拍的照,長相完全是出自她腦中的模樣。她心慌地又翻著袋裡的東西,全是他們的合照,而拍照的日期正是在十年前。我的天呀!

    龍正欽沒有說謊,那是她及他,我的天呀!淚水悄然地滑下,輕聲地落在照片上,她閉著眼睛任淚水滑過。為什麼會這樣?

    樊曉薔當天立刻南下,見到父親的第一句話是:「十年前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樊予天看到女兒的到來,心中便略知一二了,她早該到了。「你想起了什麼嗎?」

    「沒有!就是因為沒有,所以我才來問你。」她的直覺告訴自己:父親知道。

    「好快喲!都十年了。」樊予天一臉感慨地開口。「你應該還記得十年前,我到美國開拓市場,和你母親先過去了,而你因未念完高中,所以一直到畢業後才準備到美國讀大學。」

    「我記得!那時我申請到的是美國西岸的一間知名的學校,那是你們幫我找了房子,而我打理好一切準備先過去適應那邊的環境,但出了機場我便發生車禍……可是之後的事,我全不記得了,直到我在醫院看到你們。」

    樊予天輕歎了一口氣。「我們不是故意瞞你曾喪失記憶的事。我們當時在接到你車禍的消息時,被嚇個半死,等你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時,在聊天之中才知道你根本不記得你三個月前就已經到了西岸的機場,你一直都以為你是在剛入境美國時,就被車子撞了。」

    「但我出了機場時,是真的有出車禍呀!」這就是她不解的地方。

    「我曾經調閱你在其他醫院的病歷,你那時確實出過一次車禍,但並不嚴重。而後來的那一次就很嚴重了,我問過醫生你的情況,他們說你並不是真的喪失記憶,你只是有某一段記憶被遺忘了,其餘的全部很正常。發生這種情形,可能是因為出事的情節相同,你的腦子受到撞擊後,湊巧把兩段記憶在你出車禍時跳著銜接了起來。」

    她激動地道:「為何你們都不告訴我?為什麼?」

    他提醒著。「我有試著喚起你的記憶,但你沒有印象,你應記得。」

    「但那時,我並不知道我喪失記憶了,才會覺得奇怪,你們為何老問我車禍前我發生過什麼事?」樊曉薔含著淚,哽咽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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