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慕容雪
江雲平看著沉默不語的魏武,憂心地道:「我們都知道徐嬤知道一切的緣由,只要她一知道唐棻是嫁給你,一定會立即猜到你的身份,也一定會親自上門要人,屆時你打算怎麼辦?」
「唐棻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他們帶不走人的。」魏武冷冷地道。憑凌家那幾個娃兒想動他還不成氣候,若不是他心地仁慈只派人跟蹤,而不插手徐嬤的北上之行,換成是別人早殺了知道一切事情的徐嬤了。而他當初不覺得事情會怎麼樣,反正對於唐玉青的女兒他並不是特別在意,若是被她知道了也無所謂,但此時的他卻不這麼覺得了,唐棻是他心中在意的人兒,他不想傷害的人,但他卻不自覺得已傷了她,當初的復仇在今天顯得有絲過火。
在唐棻得知道他娶她的真正目的時,她可會原諒他呢?原諒一個殺了她父親的人……
「紙是包不住火的,唐棻有一天總會明白一切事理的,這點你要知道。」江雲平提醒著。
「我知道的。」魏武眼皮突然直跳著,一股不祥的愁雲寵罩著他的臉上……
明月高掛,星光相映,是個夜色清澈的晚上。
在眾人服侍下的唐棻梳洗後更了衣,一出浴桶,走入內室,便看到一臉沉思的魏武。
魏武征愣地凝視著定點,待她走近時,他抬頭一看,在看到她時臉色才舒緩,唇角也放柔和了。他起身,摟著她道:「剛洗完澡?」
「嗯。」抓著他的上衣,有些青澀地道,習慣了他每晚的陪伴,突然沒見到他,心頭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就像當初父親身亡時,她有種無助的失落感。
「想我嗎?」他聞著她的髮香,眼中看著唐棻身後的女僕一眼,她們全明瞭地離開,還體貼地關上了門。
「有一點。你今天很忙,連晚膳都沒看到你。」唐棻有些大膽地碰著他的腰,把身子倚著他,才有些真實感。
「有些事耽誤了,抱歉!」他知道江雲平的話是正確的,紙是包不住火的,但在他們此時的情況下,他怎麼說,又怎麼能說服唐棻呢?她深愛著他的父親呀,更何況他們之間的關係還很薄弱,現在講出一切事實,那他努力要她接受自己的一切苦心,豈不全白費了。
「我對商行一竅不通,不能幫你什麼,但我不想看到你累壞了身子,也不想再把我的醫術用在你的身上了。你知道嗎?」
抬起她清艷的臉龐,柔聲地問:「你這話可是說明了你在乎我?」
清柔的五官,有些嬌羞和惹人心憐的模樣,粉嫩的心嘴像低喚地道:「是的!我是在乎你,在乎到不可自拔。」她不只在乎他,恐怕早在不知道他身份時,就已陷入而不可制止了。
「是嗎?」魏武擁緊著唐棻,黑眸不放過她的眼眸,得到肯定的答案,他快樂地吻住她,吻落在她的唇土、額上……等。唐棻也感受到他心中的愉悅,主動地獻上一吻。
魏武深遂的黑瞳閃著光芒,抱起她更貼合於自己的胸膛,嘴唇索取得更多,幾乎要奪走她的呼吸了。
摟著她走向床上,唐棻迷濛的眸子顯得有些驚慌,魏武輕壓著她的肩膀,柔聲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唐棻眼神不定地飄移著,想起新婚當夜的情況,仍有絲恐懼。
「相信我,我今生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呀!」魏武輕聲地道,才俯身吻她。
原本有些生硬的她,在他狂熱的吻上,緩緩地有了回應,魏武才敢再進一步解了她的單衣,吻直落在她的身上,手也不再安分地握著她的手,轉而在她的嬌軀上流連。
「魏武……」唐棻輕喊著他的名,被他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有些害怕,卻摻和了期望和興奮。
「放經松點,讓我帶著你。」魏武含住她渾圓的胸脯,她低喘一聲,更激起他的情慾,於是,他手口並用地挑逗著她的感官,讓她宛如遭電流熨燙過一般,全身無力地沉淪在他的愛撫之下,只能無助地輕喊著他的名字……
魏武抬頭看到她汗濕的秀髮和被他引起的春色火苗,緊繃的下腹已快無法控制,他低啞地吐出話來。「我……沒法子再等了……」
唐棻不大懂他的意思,想詢問時卻被他纏綿的吻住了口,而乘她沒有鬆懈時,他已緩緩地進入她,唐棻被那股推力嚇得睜開眼,突然想到新婚夜的一切,她本能地咬著牙抓緊他的背,準備承受那巨大的痛楚,但奇異的是,她並沒有感到任何的疼痛,然後她再也無法思考,只能沉淪於情慾中燃燒綻放著……
第七章
當清晨的第一道陽光灑入廂房中時,兩個交纏的身子仍是熟睡的。
良久後,修長的高大身軀,先清醒。
他低凝著緊閉眸子的女子,眼中多了一份情意,但視線落到她的下巴以下的瘀痕時,他微愣住了,再往下,看到她雪白的肌膚也有著淡淡的玫瑰色吻痕。「看來,自己還是大粗魯了些……」
帶著愛憐的吻,吻了吻她的頸脖,懷中的人兒卻微動著,清澈如水柔般的瞳孔張了開來。
「魏武?」
「嗯。我把你吵醒了。」
她搖搖頭,伸個懶腰,本能地擁著他,喜歡閒著他身上的氣味。
突然覺得和平常的觸感不太一樣,微睜開眼,才發現兩人是一絲不掛的。看著他帶笑又明瞭的目光,她才想起昨夜的纏綿,她嚇得後退,沒想到手卻撲個空,她差點要摔下床,他趕緊一拉,把她擁入懷中,笑說:「一早就想嚇死你相公嗎?」
「才沒有呢!我又不是故意的。」唐棻拍著胸口驚魂末定地道,是他嚇死自己了!
「還好嗎?」魏武一語雙關地道。
唐棻見他有些曖昧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前,她低下頭,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俏臉熱了起來,昨夜結合的記憶突飛上她的腦中,她把臉兀自埋入他的胸膛不敢抬起來。哎呀!她幹麼醒過來?早知道會這麼尷尬,假睡不就好了。好羞人喔!她的身子都被他看光了呢!
「唐棻,這沒什麼羞人之處,我們是夫妻,昨夜的一切是再自然不過了。」魏武怕她把自己給悶死,抬起她的小臉蛋道。
「但是……」唐棻仍遲遲不敢看他,但太過親密了,讓她覺得自己好透明、好無助喔!
「這是每對夫妻都會做的事,你別胡思亂想了。」
「喔!」只是她還是不能像他能平穩地和自己交談,而經過情慾的洗禮下,她眼神有著千萬風情和不自覺的嫵媚。
當下,魏武覺得自己又被一個無邪和嫵媚的女人給勾引了,眼中有掩不住的情慾愛火,手不安分地探向她的胸口搓揉,她的嬌吟逸聲而出,再怎麼青澀的她,也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轉眼,她就被壓在他身下了,廂房內儘是濃情蜜意,不受外人的干擾.
凌家莊
凌雲二正和他的小妻子在亭中下棋,一陣窸窣聲讓他瞥了一眼,眼神中閃過和他的外表不符合的一抹笑意。
凌浩鵬的聲音急切地闖入這個寧靜的空間,大聲叫道:「大哥,事情不好了──」
上官楓沒好氣地瞪他。「凌浩鵬你欠扁呀!你沒看到我在和你大哥下棋嗎?」
凌浩鵬這時才看見大嫂一臉凶狠的表情,那副神情簡直害他頭皮發麻。人家說得好,不能惹母老虎,八成是在形容他的大嫂。尤其現在上官楓對於自己「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棋藝,竟一而再、再而三地敗在自己相公凌雲二的手下,感到深深不滿,還發誓若不贏他一場誓不甘休,於是,只要有空就抓著凌雲二下棋,且非常討厭有人干擾她下棋,因為那是害她輸棋的最大原因──不能集中思考,當然這是毫無根據的,只是大嫂硬說是,也沒人敢說不是。因此只要他們在下棋時,四周絕對找不到半個僕人,以免上官楓心情不好,找人開刀,如今他是個最最最倒楣的笨蛋,這下他可以想像他未來的幾天絕對沒好日子過。
嗚……師父、唐棻,你們可會把我給害死了!凌浩鵬在心裡暗自哭泣。
「浩鵬,有什麼事嗎?」凌雲二在一旁提醒發呆的他。
他回過神不敢看上官楓,道:「有!師父家出了大事了!」
聞言,凌雲二平穩鎮定的臉龐,倏地變色。「你坐下來好好說,到底怎麼一回事?」
上官楓看到雲二這等嚴肅的表情,也暫時把怒氣收起來,暗忖:和浩鵬的帳改天再慢慢算,先聽正事要緊。
「我剛才才收到飛鴿傳書,傳來的消息說:我們的師父唐悔──呀,不,不是,唐玉青己身亡了!」
「不可能!怎麼會呢?」凌雲二立即拍著桌子道:「難不成徐嬤的話真印證了?」
「真的,墓碑上清清楚楚地刻著,而且同村的人還說唐棻排設了個簡單的喪禮,讓他們憑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