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慕容雪
「原來如此,為什麼要跑?出了什麼事嗎?」摟她近身,抬起她的下顎,被她眼眸中的柔情和白裡透紅的紅潤,迷得他直想偷她一個吻。
「沒有……」唐棻直搖頭,臉上的熱氣不散反更加劇了。哎!羞死人了,她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你說謊了……」魏武輕笑了一聲,雖不知道理由,但他卻不逼問她的答案,此時他的注意力全在懷中的佳人身上。
唐棻雙眸盈波,正要開口解釋時,他毫不猶豫地印下了他的氣息。
唐棻本能地閉起眼,兩人的唇緊緊地貼合著,他的舌親密地挑起她的感官知覺,她的腦子有些昏眩,一如前幾天一樣,只能虛弱地倚在他的懷中。
魏武沒有任由感情的驅使深吻了她,否則怕耍一發不可收拾了,尤其他夜夜擁著她,卻沒侵犯過她,這些日子以來他簡直可逼為聖人了。
倘若不是王嬤的一番話,他也不可能忍到現在。只因為當初覺得唐棻在得知自己是魏武時那種表情相當古怪,所以他才會跑去找王嬤談談,從談話中才得知,唐棻在新婚夜的隔日身上帶著不少的瘀痕這大大嚇了他自己一跳,他回想著模糊的記憶中卻不記得自己曾動過手。那只有一種可能了,就是那夜充滿仇恨之心的他,對唐棻恐怕並沒有多大的憐惜之心,且他也醉了,以至於在不自覺之中傷了她,她眼中才會有那種恐懼之色。
也因為如此,在他下定決心接受唐棻為自己的妻子後,他努力地親近她的身邊,讓她習慣自己的靠近,只因為他不要她怕他,也不想再傷害她了。所以他努力壓抑自己的渴望,卻不敢貿然地要了自己的妻子,每天晚上只能看著她入睡。
這十多天的相處下來,唐棻已不再有害怕的神情了,且已完完全全地接受了自己,那是不是表示她已準備好了呢?把頭埋在她的發中,吸引著她身上淡雅的馨香,溫玉懷香的身軀又點起了他忍耐已久的慾望。他的身體每一分每一寸都渴望著她,尤其是覺得時機應該成熟之後,他幾乎想把她嵌入自己的懷中,低吟了一聲,在她吃驚的眼神中吻住她的朱唇,一一地侵略著屬於他的一切。他等不下去了,或許他該有所行動了。
凌家莊凌雲二和凌浩鵬兩人吃驚地看著師父的信物時,兩人立即衝出門,人眼即看到是徐嬤,兩人又是嚇了一大跳。
「徐嬤,你怎麼大老遠的跑來了?怎麼這麼狼狽?好像落水狗,一路流浪到京城!」凌浩鵬馬上出聲大喊著。可不是嗎?徐嬤人躺在馬車中,腳上捆綁著木板和白布,氣色很憔悴。
「是呀!師父發生什麼事了?不然怎麼派了你來?」凌雲二相形之下就沉穩了些。
徐嬤虛弱地白了凌浩鵬一眼,久不見他,這小子說話仍沒變,若不是她負傷在身,早敲他的頭了。「一言難盡,總之這趟京城之旅是夠折騰我這個老太婆了。」「先進來再說。」凌雲二打賞了馬伕,派人把徐嬤抬入房中,讓她喝口茶,喘口氣。
徐嬤覺得能舒服地躺在床上真好,精神也比較好了,才有力量說出她經過的一切。「我家老爺要我來找你們,可是我來這裡的路程真是歷經千辛萬苦。走陸運,馬車的搖晃幾乎把我這身老骨頭給拆了;那不打緊,換走水運,除了有些暈船外,其他還好,偏偏好死不死又碰上了刮颱風,把我們一船人都衝散了,我運氣不錯沒淹死在海中,被一戶好心的人家給救了,發燒昏迷了好幾天,清醒時想趕緊上路,不巧的是腳卻受了傷不能動,直到七天前腳傷較好時,謝過了他們,又請他們幫我僱馬車,才能輾轉來到這裡。」「哎呀,徐嬤,不是我在說你呀!你的運氣還不是普通的差呢?什麼倒楣事都得碰上了,這也真不容易呀。」凌浩鵬嘖嘖稱奇,一副不可思議她看著她。
「臭小子!大久沒被打,皮癢了?」徐嬤瞪著他道。
「哈哈!哪有!不過呀,徐嬤,以你現在負傷在身的情況,恐怕想打找也得等一些時日呀!」凌浩鵬就是因為她這副模樣,才敢說話損她,否則他又不是皮癢了,討打。這個徐嬤不會半點武功,但手勁可不小呢!
「浩鵬,你少說兩句,沒看到徐嬤受傷了嗎?」凌雲二制止了他的嬉笑怒罵,師父會特地派徐嬤北上一定是有極重要的事情告訴他們,他轉向徐嬤問道:「師父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托付你轉告我們嗎?」
「我的確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告訴你們,老爺怕書信交代得不清楚,便要我跑這一趟親口轉告。」
「什麼事?」凌雲二慎重地問著,一旁的凌浩鵬也斂起笑意,正經地看著她。
「那是一件很長遠的故事了,事情的主角是你們的師父唐悔他的本名是唐玉青,在年輕時結交了江湖有名的名人魏賁的故事……
「時間緩緩地過去了,凌雲二和凌浩鵬兩人的表情隨著徐嬤說的內容吃驚不已,但仍耐著性於仔細地聽完一切的故事。
「……你們或許會對老爺失望,但我覺得他自己受的懲罰已夠多了,怕連累自己的老家,他帶著妻兒和我這老僕人遠離了家園,斷離了父子之情,唯一的願望是交代老家盡一切的力量找尋魏賁後代以彌補他當年的過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他十八年來的自責放逐,還不夠嗎?」
凌雲二輕歎一口氣,沒想到師父年輕時曾有這段往事,也難怪他的眉始終末曾輕鬆地舒展開來過。
「你此行來,師父還有交代別的事情嗎?」
「嗯,老爺前陣子心頭一直有個不祥的預感,而他心中放不下的除了唐棻別無他人,所以將唐棻托給你,也希望你能念在師徒之情分上,為他照顧今生最重要的人──唐棻,他的女兒。」
「師父真是言重了,那些事都過去了,就讓它隨風消逝了吧!不論過去發生什麼事情,師父還是我的師父,他要我照顧唐棻這自然是沒問題,徐嬤你別太擔心了。我會立刻派人去打聽魏家的消息,也會立即派人接唐棻北上,如果師父願意的話,我他想請他一併過來住。」
「雲二,我代老爺謝過你了。」徐嬤掙扎地想起身道謝,眼眶有些濕潤,老爺果然沒看走眼呀!
凌雲二制止了徐嬤困難的動作,連忙道:「徐嬤,你別這樣,我承擔不起呀!」凌雲二長吁口氣,搖頭道:「都是自己人別這麼客氣,你就好好住下,別擔心師父他們的事,趕緊把病養好,則讓師父他們擔心了。」
「嗯,知道了。」
「待會兒我請大夫來看一下,你快歇著吧!」凌雲二冷靜地吩咐一切,跟二弟一起出了門。
待他們走了有段距離後,凌浩鵬先開口道:「原來師父也有那一段往事呀!難怪他的臉上總是死氣沉沉的模樣。」
「嗯,此事關係甚大,你別亂嚼舌根,師父他也很苦呀,魏家夫婦死了,他們的後代遲遲沒有消息,恐怕這對師父而言會是自責良心一輩子的事!」凌雲二長歎著。
「我不會到處亂說的!還有,早點把師父和唐棻接來吧!徐嬤一路奔波到此,少說花了快兩個月,總得先捎封信通知他們徐嬤抵達了。」
「嗯,的確,我立即安排!」
魏府
書房中,一向是溫和儒雅的江雲平此刻正盛著眉頭,一副大事不妙的樣子。
他聽到腳步聲,在人還未開門前就喊著:「大哥!」
「怎麼了?」魏武進了門,細心地發現江雲平臉色陰沉的模樣。
「我在你出門後接到了兩個消息,一個是好消息,一個是壞消息。」江雲平知道魏武去了哪兒了,還不是去別苑看小琪有沒有調皮搗蛋。
「你直說吧!」魏武知道當江雲平一改平日的笑臉時,便表示事態嚴重了,而他直覺地認為那個壞消息絕對和自己有關係。
「好消息是上回敢侵入府中的人果然是我們的死對頭所為,我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派人傷了他們的頭頭,外加之前砸了我們一間店面一事,都已連本帶利的討回,想必他們不敢再輕舉妄動了。而壞消息則是有關於唐棻……她的管家徐嬤,已順利進入凌家大宅,想必再過不久,唐玉青收的那幾名徒兒會找回老家,不久,便會找上我們了。」
早在得知唐玉青的住所後,他們優派人監視唐家的一舉一動,所以徐嬤上京城一事,他們早已知道,當時他並沒有加以干涉,反認為是個好機會,可以使唐棻輕易地上勾,只是現在他有些不確定了。更何況,凌家的人必定會派人南下一趟,如此一來,他們很快地就會查清唐棻的下落了,畢竟當初他可是抬花轎迎唐棻入門的,他們要打聽消息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