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慕容雪
「你別哭了……」魏武第一次覺得不知所措,他可以負盡天下人,卻不忍見她落淚。不顧她的反抗,他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讓她盡情的哭泣。
而在他的輕聲細語中,她淚落得更凶,如果時光可以回轉到從前的話,她不會允婚的!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唐棻的情緒漸漸的平息。
魏武捧著她的臉,吻去她臉上的淚,最後,忍不住地吻上她的芳唇。
有別於丈夫粗魯的吻,「他」的唇是溫熱、柔軟的,像是珍惜愛護著她呀!
魏武拉開了兩人的溫存,輕聲地道了歉,唐棻突然又想哭了,她是個不貞的女子呀!嫁了人,心裡卻想著另一個男人。強烈的貞操感,讓她的內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
她把頭埋在他的懷中,悶著聲說:「我們不該再見面的……」「你不想見我?還是因為我剛才的侵犯?」他不讓她離開他身旁,眼眸緊緊瞅著她。
唐棻搖搖頭。「不關你的事,而是我自己、我自己……」她就是無法對他說出真話。
「你在意什麼事呢?怕我欺負你?」「不是!」「那究竟是什麼事情困擾著你呢?」他好困惑,好心急。
唐棻抬起頭,嬌憐委屈的模樣,更令人心疼。「你不要再追問我,我……我們可以當知己,當朋友,就是不可以有……剛才那樣的關係……」他低啞地開口:「如果我不只想你當我的知己、當我的朋友呢?」「不要逼我!」唐棻心碎地道。
「為什麼?」他不死心地追問。
她笑得很苦澀。「為什麼?因為我……我已沒有資格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沒有資格?」她在這一陣子中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資格就是沒有資格,你別再等我了,我以後都不會再來了。」她剛說完話,就聽到遠方江雲平和僕人的聲音傳來,怕被他們發現,她頭也不回地匆匆跑走了。
聞言,魏武征愣了半晌,待回過神來,意識到江雲平八成是來找自己的,才稍斂了斂神色,他走到一旁的亭子,等著江雲平前來。
第五章
晚膳過後,江雲平和魏武討論著近來發生之事。
不久,戶外人聲的嘗雜和打鬥聲響起,魏武和江雲平互看一眼,立即衝出書房,勘查發生何事。
「誰在此撒野!」魏武虛晃一招,制住黑衣人的行動詢問。
「你去死吧!」黑衣人目光兇惡,刀子更是無情地劈向魏武。
「愚蠢!」魏武皺著眉,赤手空拳地回敬他,沒三兩下黑衣人便受傷地躺在地上,他沒興趣玩遊戲,大聲喊著:「給我拿下!速戰速決。」
「唷!魏大爺,你火氣這麼太幹麼!」一名嬌艷的女子冉冉地從空而降。
「報上名來!」他冷冷地道。
「妾身水芙蓉,見過魏大爺!」這名女子穿著古怪,臉上卻笑意連連。
「帶人入侵為何?」她笑得柔媚。「傳聞魏府人才濟濟,我們很想會會魏府人的武功,便登門拜訪、切磋武藝。」「那我就不才領教水姑娘的武藝才學,請。」魏武不用腦子想就知道她說得全是廢話,真是來切磋武藝,不需這般打打殺殺地衝進來。「她」可好嗎?不知道她的芳名,無從問起她的住所,更無法在此刻保護她。雖然明知道有一批屬下會保護不會武功的女眷,但他仍是放不下心,決定提早了結水芙蓉,以免擴大傷亡。
那女子的笑從不擴及眼睛,手上沒有兵器,卻笑得古怪,一樣赤手空拳地攻向魏武。
魏武沉著地接招,而她的招式卻招招狠毒,完全不像一般武學的打法。
「魏武,名不虛傳。」兩人過手數十招後,水芙蓉口中佩服地道。
「好說!」看來水芙蓉的功夫不弱,底子不差,魏武兀自評量著。
「接招了!」水芙蓉欣賞他的才華,發出暗器前給他警示了。
魏武眼尖地閃過她發出的暗器,蜻蜓點水地飛向她,誰知她連發幾支暗器,讓他根本無法逼近她的身旁。而魏武比較吃虧的是他手中沒有兵器,當下,他折了一枝樹枝借為劍使力,魏家劍法便出手了。
水芙蓉以暗器和流利的身手閃避他的招式,但顯得狼狽;而魏武卻是愈打愈順手,突然魏武眼前一黑,腳底有些不穩,他古怪地瞥著她,才發現她笑得深沉。
「你使毒!」該死!他太疏忽了!
「魏武呀魏武!你的警戒心太低了!我的毒不一定要使在手上或暗器上呀!」經她一提醒,他立即想到了。「你身上的香味是致毒之因!」「聰明!」只要魏武和自己過招,她便不怕他不上當。
「你……找死!」魏武一氣之下,提起身上僅有的最後一口氣,發出氣功直攻向她。
水芙蓉被他的氣功,震得退了好幾步,吐了一口血!她面色慘白,心忖:他真是可怕的人,中了她的毒,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望向一旁的戰局,她心知不妙,縱然派出的手下功大有一定的水準,但仍是節節敗退,她不猶豫地道:「退!」她一聲令下,黑衣人全放煙霧,撤退了。
江雲平趕了過來,發現魏武不對勁。「大哥,你怎麼了?
「他硬撐著身體道:「我中毒了,得快些解毒。」
「好。」扶起魏武的身子,江雲平指著兩個人交代著。「捉到的人,帶去審問,盡快問出主使者向我秉告!順便查看我們傷亡的人,盡快請大夫來醫治。」
「是!」江雲平說完,以上等的輕功帶魏武回他的住所。
替大哥診視了一下,他發現大哥身上不只中了一種毒,而是兩種。但他不是大夫,他只知道其中一種是軟筋散,便拿了隨身的藥喂魏武吃下。
而後他皺眉看著袋中一堆的解毒丸,喃喃地道:「我這裡有一堆解毒的藥子,有位肚子、蛇毒、蟲毒的……等,但哪一顆才是可解另一種毒的呢?這可難倒我了。更何況我根本看不出另一種是什麼毒,要如何解呢?如果把全部的解毒丸讓大哥吞下,不知道有沒有效呢?」江雲平很慎重地考慮,但想想又打消主意,萬一把大哥毒死了,那怎麼辦?不成!
「雲平,另一種毒是哪一種?你知道了嗎?」魏武額頭有些發熱,身體開始變得虛弱。
「呃……大哥!那個毒呀……嘿!說實話,小弟對毒的瞭解,只會比你少,不會比你多,所以你可難倒我了。」江雲平苦哈哈地笑道。
「我剛開始就覺得她身上的味兒怪怪的,但沒注意,以為只是女娃兒塗的胭脂,沒想到是毒的一種,而另一種便是她衣上的毒粉。」
江雲平嘖嘖稱奇。「那女人也真奇怪,全身上下都弄毒,真是邪門!」
「盡快查出他們的下落,搞不好和上回京城的商行被砸有關!」樹大招風,魏武不是不明白,但若有人敢惹他,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
「嗯,這不無可能,時間上相距太近了,我會好好調查,現在重要的是怎麼解你身上的這個毒!」「找阿義來好了!」阿義是個大夫,向來府裡有傷都是由他處理。
「找他,算了吧!他也只能解解小毒而已,對於毒我都比他還瞭解呢!呀!有了!我有個人選。」
「誰?」
「大嫂。」魏武直瞪著他。
「她?你別開玩笑了!」
「誰在跟你開玩笑!你那個妻子,可是學過醫的,別小看她了。」江雲平沒好氣地開口。
「是嗎?」他根本不相信!
「我叫她來一趟。」江雲平如一陣風地衝出去,魏武身體尚未復原,也攔不住他,便由他去了。一個娘們會醫術,這他可是大大的懷疑了,突地心中一痛,他心知不妙,看來毒開始在他體內發作了。
唐棻在護衛的保衛下毫髮無傷,打鬥結束後,她幫忙阿義替受傷的人上藥,上到一半就被江雲平急急地拉走。
「作什麼?」「大哥中毒了。」唐棻停下腳步。「你是說魏武……他受傷了?」
「對!我和大哥都解不出來,阿義只會外傷,對於毒沒啥研究,我看只能把希望押在你身上。」他著急地道。
「他……還好吧!」「我不知道!我已幫他解了一個毒,但他身體現在很虛弱。」
「噢!」唐棻有些擔憂地跟上他的腳步。
沒半晌,她第一次踏進了江雲平的住處,不久,她在進門後便看到一個身影躺在床上,她有些遲疑地站在門口,卻沒有前進。
江雲平來到床旁,看到大哥的臉色愈來愈慘白,駭得連忙喊:「大嫂,快點呀!」「喔!」唐棻一步一步地踏過去,當江雲平退了一步好讓她診治時,唐棻視線本能地看向她丈夫的臉,這一看,她嚇得鬆掉手中的醫箱,一副不敢置信地瞪視著他。「是他!這怎麼可能?」
江雲平和魏武都被這個聲音嚇到,兩人同時回過頭看向她。
魏武卻是又驚又喜地看著她,「她」怎麼會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