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強索冰心

第7頁 文 / 夢雲

    叩叩──房門前,傳來了兩聲細微的聲響,告訴她有人來訪的訊息。

    拋下手邊的工作,郁真走出寢室,來到房門前一開──看到眼前出現的人兒,郁真難掩心中驚訝的想著。

    是他!訝異於他竟然會這麼早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郁真心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方便進去嗎?」雖然昨晚從霞兒那裡得到了暫時的舒綬,可是心中的失落卻是越來越深,一夜未眠的他,就這麼衝動地守在他們的房前。一直等到得寬出了門之後,他才下定決心前來找她。

    他的要求,於情於理都是不安的。「有事嗎?我們可以在外面談就好了,實在不方便請你進去,還請多多原諒。」說完這話,正當她要跨出房門時,沒想到一股巨大的推力又將她給推回了房間。

    跟著他更大膽地一腳跨進,走進房內,轉身順手將房門給關上,並且上了鎖。

    看著眼前這樣大膽的他,郁真縱然心慌,但也生氣。這氣讓她不由得擺出了嚴厲的神色,眼神犀利地盯著他問著:「白公子今日的作為,不覺失了禮法、更失了你的君子風度嗎?」

    「去他的禮法,去他的君子風度,我告訴妳,我已經忍受得夠久了!今天!就是今天,我一定要把話給說清楚。」她的冷漠,她的無動於衷,終於引發他隱忍已久的衝動。

    一步步向前通判她的跟前,他眼神灼熱地盯著她,激動地將她來不及迴避的身子緊緊攬在自己的懷中。「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妳真的看不出我的一片深情。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冷漠地拒絕我的感情,又為什麼要如此狠心地將我一片至誠的心意踩在地上。我愛……」

    他的「妳」字還未出口,郁真已經白了一張臉,大聲地斥喝著:「住口!住口!」跟著更是用力地推開他的懷抱、避開他,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

    「白公子,請你自重,遑論今日郁真頂著有夫之婦的頭銜,縱然沒有這層顧忌,我倆之間還是一樣的不可能。」為了讓他徹底的死心,她故意把話給說絕了,企圖斬斷他心中那份不該有的情感。

    「不!不是這樣的!我相信妳的心中一定也有我的存在,只是妳的口不願承認罷了!」執著的深情,讓他更加不顧一切地衝到她的身邊,霸道地抱住她嬌弱的身子,貪婪地吻上她的紅唇。

    驟然猛烈的攻勢,讓郁真防不勝防地被他吻著了!可是在經過了短暫的驚訝之後。她兇猛地抵抗著他,頑劣地想推離他正侵襲自己紅唇的嘴。

    可是他那猛烈的力量,又豈是她這個嬌弱女子所能抗拒的?他一把將她推倒在床,跟著自己的身子覆蓋在她的身上。

    此時的他,理智已經被激烈的情感掩蓋了。他正如一隻出柙的猛獸,狂肆地吻著她的紅唇,極力地攫取她口中那股醉人的甜蜜,雙手更是激動地游移在她的身上,猛烈地扯著她身上的衣物,企圖點燃她內心的火焰,讓她跟著他的激情一起焚燒殆盡。

    郁真身上的衣物,在遭到他那無情的攻擊後,顯得雜亂不堪,而且也幾近於衣不蔽體的危險。

    正當這危急萬分的時刻,白奉青的唇離開了郁真的紅唇,轉而攻向她白皙的頸項。

    即將被侵佔的危險,讓她又羞愧、又無助的想乾脆死去算了!心中的主意一定,她真的狠下心來,雙眼一閉,用力一咬,想企圖咬舌自盡。

    就在這時,他的手適時地伸進她的口中,阻擋了她求死的意念,但收勢不及,卻狠狠地將他的手給咬傷了。

    當口中嘗到了那絲絲血腥的味道,不禁讓她愧疚地睜開雙眼,看著眼前依舊深情的目光,「求求你,別這樣做,也請你別逼我恨你啊!」她淒苦地哀求著他,只希望他能恢復理智,認清楚他們之間的處境。

    依然保持壓著她身軀的姿態,他痛苦的問著:「妳當真寧願一死,也不願委身於我嗎?」

    「是的。」語氣中的堅定,是這麼的毋庸置疑。

    「如果我執意得到妳的身子呢?」不死心的他,試著提出另一個問題。

    「今日如果你真要不顧一切地強索我的身軀,那我就算下了黃泉,也不會原諒你的,而且還會恨你永生永世。」

    聽到她那張檀口吐出這麼決裂的言辭,白奉青整個人霎時好像被抽乾般的無力。他緩慢地離開她的身軀、緩慢地站起,更加緩慢地踱離他們的房間。

    只是,回首的目光竟夾雜著深深的不捨與難言的情意。

    剛坐起身的郁真,看他那雙眼睛所清楚表達的愛意,她的心,不禁又再次的迷惘了!但又能如何?一切也只能怪命運無情的捉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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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的挫折,讓白奉青那顆疲憊的心靈更加的無力。

    可是心中那份至深的情感,卻是令他如何地狂嘯想叫停也無法。

    他的愛,讓他自已深深地困擾住;他的那份深情,也讓他更加地、狠心地鞭撻著自己的心靈。

    這陣子,他更加的頹廢,也更加無節制的借酒澆愁。

    他這樣的情景,終於引起了白母的注意。

    身為母親的她,看著自己的兒子這般為情所苦的模樣,真是既心疼、又心急。

    終於這日,她決定找白奉青深談一番。

    「我兒,今日你可有空,娘想跟你談談好嗎?」好不容易終於逮著了正要出門的兒子,白母趕緊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喚住他。

    白奉青一回頭,看到母親臉上那關心的神色,雖然心中是極其不願的,可是也只能無奈地停住了腳步,轉過身,面對她老人家問著:「娘想跟孩兒談些什麼呢?」

    不正面回答兒子的問話,白母只是沉默的走近他的身邊,牽起了他的手,來到椅子上雙雙坐下。

    坐下之後的母子倆,誰都沒有開口的打算,只是安靜地互望著。

    母親那一雙洞悉的眼神,一直能成功地猜測出自己的心事,這讓白奉青極度不安地挪動一下身子,心情忐忑地開口問道:「娘,您剛剛不是說想跟孩兒好好地談談嗎?為什麼現在卻不開口呢?」

    看兒子那副不安的神色,白母先是慈愛地笑了一笑之後,不答反問著他說:「你想,娘今天會想跟你談什麼呢?」

    「娘,請恕孩兒愚昧,實在是猜不出您今日所要跟孩兒談的是些什麼事。」所謂的母子連心,他怎麼可能會猜不出呢?只是心中有所忌憚,讓他不想自找麻煩罷了!

    「青兒,如果你真的不知的話,那就讓我這個做娘的開門見山的直說了吧!」兒子是自己所生的,他肚子裡有幾條蛔蟲,她都能知道。像這種那麼明顯的事,她豈容他如此的矇混過去。

    「孩兒恭請母親教誨。」既然逃不過的話,只好坦然的面對。

    「好!這才是我自家的好子孫,也是為娘的好兒子。那娘就不客氣地直說了喔!」看著奉青點頭,她才繼續接著說:「我們今天就來談一談關於你請進自家幫忙的那對林家夫妻吧!」

    聽到母親提起的人物,奉青心中不由為之一顫,駭然地追問:「他們怎麼了嗎?是不是他們有做錯了什麼事?或者哪裡惹娘您不高興?如果得寬兄有犯錯的話,就請娘看在兒子的薄面上,原諒他們吧!」

    「錯不在他們,而是在你。」兒子的聰明,相信不用自己說得太清楚,他也應該知道自己的話意。

    「娘--」他困窘地喊了一聲,才跟著說:「雖然明知有錯,但孩兒就是無法控制自已的感情啊!」不用看他那一雙為情所困的眼神,單單從他那痛苦的語意也能知曉他此時心中的苦痛。

    為了自己兒子的終身設想,白母決定快刀斬亂麻。「既然如此的話,那就讓為娘的我,開口去請他們夫妻倆離開白府吧!兒啊!你要知道所謂的長痛不如短痛啊!」

    離開!單單想到從今以後再也見不到心中的那抹倩影,他就已經夠心慌了。「娘!千萬不要啊!」他懇求地制止。

    「兒子,你常常自己一個人躲在他們住屋的前面,用著灼熱的眼神去關注人家,為娘的雖然沒有明說,但心裡卻是坦然明瞭。這樣你不覺得痛苦嗎?還有你曾經對她表態心中的感情,而她所給你的答案,難道不讓你難過嗎?你這樣是何苦呢?奉青!」相信天下問任何一個做人家母親的人,絕對不願意看自己的兒子愛上一個有夫之婦;更加不願自己的兒子,為了這一份錯誤的感情付出痛苦的代價。

    「娘,孩兒的痛苦,您既然已經看在眼底,那不用孩兒明說,相信您也清楚地明瞭,這種痛苦雖會撕裂孩兒的心肝,但孩兒卻是甘之如飴。如果今日您開口請他們夫妻倆離開的話,那孩兒一定會義無反顧地跟著他們的身後一起離開,只因為她的身影,已經侵入了孩兒的骨髓,更沁入了孩兒的心底。試問,一個人被抽離了骨髓,更抽掉了那一顆心的話,那這個人還可能存活在世嗎?」不是威脅,這全都是他心底最真的話。只因為對她的那顆心已經那麼的深沉,又如何能再抽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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