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夢雲
在這樣仔細的觀察之下,徐之妁對這個男人的外表大方的給予九十五的高得分;如果再加上那身無法掩藏的尊貴氣質與迫人氣勢,這個男人的身份肯定是非富即貴了。
就是因為有這樣的優厚條件作為他的後盾,才會造就他毫不懂得體恤人的自私心態。不過,轉而一想,就算他再富、再貴也都是他家的事,憑什麼他能夠拿這些做人的先天條件來糟蹋人呢?
正如一句至理名言: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
既然他不懂得尊重別人,也就沒有資格得到任何人對他應有的尊重。
所以對於現在自己想要採取的報復手段,徐之妁一點也不覺得愧疚,相反的,她心裡產生一股變態的喜悅,想要看看這個男人灰頭土臉的出糗模樣。
「先生,您要的牛奶來了。」懷著一顆想報復他的心,徐之妁故意靠近他的身邊,手中端的熱牛奶更是拿在算得恰當好的位置,只等著他伸手來接,到時她再來個不小心的鬆手,那……嘿嘿……後果當然就可想而知。
迪瑞。道格拉斯雖然正在閉目養神,但他依然保持著高度警戒狀態,聽到這意外傳來的女聲,他心中不耐煩的怒斥著:可惡!又來一個花癡!
他知道自己擁有傲人的外表,足以吸引眾多女人的目光,但這也讓他覺得十分厭煩。
打從他一搭上飛機,就不時受到一些女人目光的騷擾,剛開始他還能夠勉強維持基本禮貌去應對,到最後被騷擾到已經非常不耐煩的他,乾脆不出聲,交給隨行的大衛去處理。
哪知那些笨女人絲毫不懂得適可而止,還拚命的在他面前賣弄風情,迫不得已,他只好用無禮的態度、存心找碴的手段,去逼退那些不懂得進退的愚蠢女子。
他好不容易才終於如願的趕走她們,可以閉眼休息片刻,卻又再次面臨這種讓人生氣的場面,這讓他再也無法忍受!
攸地,他睜開一雙懷著熾盛怒火的眼民直直的望向一張甜美的笑臉。
心情已經夠煩躁的迪瑞,對她那抹笑面不但不覺得賞心悅目,相反的讓他覺得礙眼,於是不耐煩的大掌一揮,想要揮退煩人的干擾。
哪知卻被褲襠上倏然澆灑下來的灼熱給燙得跳起了身,他不禁開口大罵:「該死的,你在幹什麼?」
瞧他暴跳如雷的憤怒模樣,徐之妁真的很想大笑三聲,可是為了顧及公司形象。縱然忍得辛苦,她還是得咬牙硬忍下滿腔亟欲宣洩的笑意。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您會忽然用手撥開我手中的杯子,真的是很對不起!」雖然她要的正是這樣的局面,但她總不能表現得過於幸災樂禍,畢竟他是她們公司的貴客。
小心的掩藏起臉上的得意,她狡詐的換上無辜的表情,她語氣強調地說:「我絕對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特別設計安排而已,卻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下身傳來灼人的痛,迪瑞氣惱的看著自己褲襠上的污漬,縱然有滿懷怒氣,卻也明理的瞭解如果他不要用力的將手一揮,那現在的難堪也就根本不會存在。
可是瞭解歸瞭解,真要他做到完全不計較,他又沒有那個雅量。理虧的他雖然罵不出口,卻還是以一雙怒火騰騰的眸,努力的鞭苔眼前這個白癡女人。
雖然他的眼神確實可怕,但徐之妁卻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假裝熱心的隨手拿起一條正掛在手推車上的抹布,一邊開口道歉,一邊想把那條抹布往他身上的昂貴衣物擦去。
「不用了,我自己來。」看清楚她手中拿的那塊髒成灰黑色的抹布,迪瑞心中暗咒,他若會讓那塊髒抹布近他的身,那才真的有鬼。
「可是——」為了加強戲劇效果,更為了不使別的客人留下對鳳凰航空的不好印象,徐之妁特意表現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慌張模樣,貝齒輕咬著下唇,一雙水亮的大眼更勉強的擠出幾顆表示深沉愧意的淚珠。「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您會突然用手來撥開我,真的是很對不起。」不大不小的聲量,卻恰好可以傳到頭等艙裡每個客人的耳裡。
她的用意很簡單,主要是想向大家申明,這次的錯絕對與她無關。
果然,這句話一說完,原本還責怪她粗心大意的客人,馬上流露出支持她的神情。
身為一國儲君的迪瑞絕對不是個傻子,他當然能夠瞭解這個女人最後那句話的意義;就算他不知道,也能從四周不時傳來的眼神得到非常清楚的答案。
夾在四周不贊同的眼神之中,迪瑞更是氣惱不已。眼看連他的貼身侍衛大衛也是以一雙同情的眼光,默默支持著眼前這個女人,這讓他不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陷害他的?
徐之妁清楚的讀出從他眼神中所傳來的懷疑,她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個傻子,相對的也就不會任她恣意的玩弄。既然他能夠猜到她是故意擺他一道,她也就不再費心的隱藏積壓許久的笑意。
她臉上的笑容證實他心中的懷疑,「你果然是故意的。」迪瑞說話的語氣很冷、很低、很沉,聲量更是拿捏的剛剛好,只讓兩人可以清楚的聽到。
「確實是故意的。」她不只大膽的承認,更在眼神上加以挑釁,就不相信他能拿她怎麼辦,哼!
「這一回,我記住了!從今以後,你最好多做好事,祈求上蒼不要讓你有栽在我手上的一天,否則,我將會回饋你百倍於今日所帶給我的難堪。」狠戾的語氣、陰冷的眼神,清楚的散發出一種懾人的怒氣。
若不是顧慮到現下眾目睽睽的情況,他真的很想用雙手掐死眼前這個該死的女人。
「誰怕誰?我等著你的報復!」對他的威脅,徐之妁只當作是一種空洞無用的言詞。
她就不相信自己會那麼倒楣,跟他還有任何交集可能。
兩雙同樣怒意橫生的眼眸就這麼無聲的交纏在一起,兩人仿若完全忘了四周所有的人,只憑藉著本身的意志,去打這場不能發出聲音的沉默戰役。
***由於空姐的工作沒有特定的休息日,每遇到輪休假期,徐之妁便跟別的同事調班,以便得以累積假日,然後三次放一個長假。
家住南部鄉下的她因為考慮到工作之便,所以單獨一人在北部租一間小套房居住。
套房雖小卻應有盡有,讓她的生活更加舒適無慮。
每到放長假的日子,她總會回家一趟,順便替家裡的父母以及哥哥、嫂嫂、小侄子們,帶一些他們喜歡的小禮物回去探望。
大肆的採購一番,她手中提著大包、小包一大堆要送人的禮物,踽踽獨行在這暗夜無人的街道。
她不是不曾一人獨自走在這條沒什麼人煙的街道上,可是今天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她越走越覺得心理毛毛的。
天生的直覺讓她感覺好像有什麼事即將要發生似的。這種感覺,讓她越走越快,直到控制不住心中的害怕,她幾乎是用小跑步的方式急速地前進。就在她轉人一條無人的巷道、眼看自己租賃的屋子就在眼前時,她放心的鬆了一口氣,突然——一隻有力的鐵臂從她身後突兀地用力將她一拉,跟著她就被身後那不知名、不知面容的男人緊緊的箝制在他懷中,動彈不得。
面對這種突發狀況,徐之妁出於直覺反應,檀口一張正要失聲吶喊救命之時,小嘴卻又被後方不明人士緊摀住。
強姦!或者更慘的是先姦後殺!不會吧!這種事應該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面臨這種十萬危急的狀況,徐之妁忍不住心中害怕的直往壞處想。
「只要你安靜一點兒,不要大喊、大叫,我就放開你。」
正在她不安的揣測之時,耳旁傳來歹徒緊繃低沉的威脅,讓徐之妁更加恐慌的瞪大眼睛。
心慌的她根本就不知該怎麼回應這個要求,只是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
「回答我!」捂在嘴上的力道又加重幾分,威脅的語氣也更加冷戾殘暴。
有口不能開、有聲不能喊的徐之妁,面對身後歹徒這樣的威脅,只能緩緩的點著頭,算是回應他的要挾。
黑暗之中,不知名的男子在得到令自己滿意的答案之後,果然信守承諾,慢慢地移開緊箝在她嘴上的鐵掌。
就在他的手剛離開她唇的同一時刻,一聲尖聲的吶喊隨之出口。
尖叫聲根本還來不及傳達到別人的耳中,她的口再次被摀住。
「該死!你竟然不守信用。」氣急敗壞的怒罵聲,充分顯示出那人的不耐與怒氣。
天啊!這下她豈不是死定了!徐之妁蒼白著臉、全身顫抖,因恐懼而流下的汗水幾乎濕透她全身。
在這樣的夜色之中,那個男人根本無法看清楚被自己箝制在手中的女人的面貌,不過從她身體所傳來的戰怵,他可以清楚的體會到這個女子心中的害怕。「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不過這次你得給我一個保證,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直接掐死你了事,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