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夢雲
一個高大的人影緩緩地往閣樓上爬,他不言不語,就這麼安靜的欺近他,張大一雙眼睛靜睇他熟睡中的臉。
呵!這小子睡覺還會打呼呢!
有點調皮,還有更多捉弄的心情,他突然伸出手來捏著他的鼻子不放,打算看他怎麼睡,又怎麼繼續打呼。
「嗯……」曾萬歲雖睡得極熟,可再怎麼熟睡也不可能被人捏著鼻子不放依舊毫無所覺,她小手一揮,不耐煩地打掉那只捉弄她的手,翻了個身後,又繼續睡她的大頭覺。
看這小子那麼能睡,那高大的人影依舊不肯放棄的捉弄著他,這次他更不只捏著他的鼻子不放,還很順手的摀住他的嘴。
哈哈!這下他倒要看看他怎麼呼吸。
睡覺睡到喘不過氣來的曾萬歲,這下可真的再也睡不下去,她睜開一雙惺忪的睡眼,懶懶的往上一看。
剛睡醒的她,雙眼的視線焦距根本無法集中,她看不清楚跟前到底發生了何事,只微微的看到一個高大壯碩的黑影。
黑影?當這個意識進入她那顆昏漲的腦袋中時,曾萬歲直覺地小嘴一張就想大呼有賊。
「噓!別叫,你若把大家給吵醒了,我可不饒你喔!」他逼近他,一臉嚴厲的警告著。
借由窗外透進的那絲光線,曾萬歲訝異地看著貼近她的那張熟得不能再熟的容顏,「嚴先生,你……」
看到跟前的人竟是自己的僱主嚴正凱,她心裡氣呼呼的想著,這男人是瘋了還是傻了?竟然半夜不睡,跑到閣樓來嚇她,這根本就是存心捉弄她嘛!
「嚴先生?」那人一臉興味的重複她對他的稱呼,跟著臉色一變地反問她:「這間屋子裡頭共有三位嚴先生,請問你現在叫的是哪一位?」
「三位嚴先生?」這可能嗎?曾萬歲更加仔細的端詳他,「少來了!你明明就是嚴正凱先生,你以為你隨便說說,我就會信嗎?」
「哦!」看他說得那麼篤定,他也不由得神情迷離的喃喃念著:「原來我跟他長得那麼相似,不過……這也難怪啪!我與他算是雙胞胎兄弟,外表自然相像,這也沒啥大不了的不是嗎?」
「雙胞胎兄弟?」這真是個驚人的消息哪!「你說你與嚴正凱是雙胞胎兄弟,那為何白天時我不曾看過你?」
他沒有正面回答曾萬歲的問題,只張著一雙盈滿興昧的眸反盯著她瞧,直把被壓在他身下的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我問你,白天的嚴正凱與現在的我給你的感覺相同嗎?」
感覺?確實,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最重要的就是那份感覺。
若問曾萬歲嚴正凱給她的感覺是什麼,她的回答就是「冷」,一種從他體內散發出來的冷冽氣勢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可跟前的他給人的感覺並無那股冷冽的氣勢,相反的,她從他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種愛玩、任性的印象。
就因他愛玩,也因他任性,才使得他根本無視現在已然是半夜時分,正是大家睡眠、休息的時候,還上閣樓來捉弄她這個新上任的司機。
想至此,曾萬歲對他的身份再也無任何的懷疑,只有滿腔的憤怒,「好!就算你不是嚴正凱,那你現在這種時刻上來擾我安寧又為了什麼?」
聽了她的問題之後,他突然低下頭,垂下眼簾,還扁了扁嘴。
他委屈地說:「我很寂寞、又睡不著,因此我想找人陪我出去玩。」
好心的男人啊!眼看一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用那種神情、語氣說出這般幼稚可笑的話,曾萬歲差點當場吐給他看。
白眼一翻,她抿著嘴硬是不肯理他。
「你為什麼都不理我?」瞧他不理人,他索性把自己全身的重量全壓到他身上,還過分的貼著他的臉頰,「你若不肯理我的話,我就這樣壓著你,讓你想睡也沒得睡。」好軟好香的身子啊!他喜歡。
天啊!她曾萬歲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為何要平白無故受這種非人的待遇?
想到自己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一個大男人壓在身下動彈不得,這種事若讓自己的家人知道,她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她老爸、老哥追殺。
一想到此,曾萬歲不得不妥協地道:「好、好,我陪你,看你要玩些什麼,我全都陪你,這樣總可以了吧?請你不要再壓著我了行不行?」他身子真的好重,重得她快受不了了。
「真的?」一聽池答應陪他,他趕緊抬起頭驚喜的瞅著他。
「真的,當然是真的,只要你趕緊起來,我便說到做到,絕不反悔。」瞧他高興得好像個要到吃的小孩一般,曾萬歲不由得也跟著他一起笑。
「太好了!」他立即從他身上起來,還順手的拉起了他,「走,我們現在就開車出去逛逛,我保證你會喜歡我替你安排的節目。」
「呵呵!是嗎?」才怪!如果可以的話,她唯一想做的,還是舒舒服服的睡她的大頭覺。
只是看這情況,是不可能了!
就在他牽著她的小手偷偷摸摸、躡手躡腳的往樓下走時,突然前頭的他開了口。
「對了!我很喜歡抱著你的感覺,你的身子好香又好軟,抱起來的感覺還真是舒服得沒話說。」
一聽這話,曾萬歲一張小臉可紅了!
對他的誇讚,曾萬歲真不如自己該回答些什麼。
她總不能告訴他說,謝謝你的誇獎,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歡迎隨時來抱著她同樂一下吧?
第三章
十分令曾萬歲意外的是,那男人所駕駛的車子竟然就是那輛銀色的法拉利跑車!
當曾萬歲看到他從自己褲袋中拿出一串鑰匙,打開車門坐到駕駛座上,她不由得疑的問:「這車子是你的?」
「是啊!這車子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開它。」這可是他花高價所買的高級跑車,未經他同意,誰都不能碰它。
「那大約四五天前,我看到一個男人開著它上街,那個人就是你羅!」
也就是說,她那一天看見的人並不是嚴正凱,而是這個半夜不睡覺的瘋子。
沒有回答問題,他只是一臉不耐的盯著他問:「你到底上不上車?」
這男人的耐心還真是少得不能再少,才這樣就生氣了,他的器量未免也太小了吧?
看他擺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催她,曾萬歲還真想跟他賭氣,就看誰的脾氣比較拗。
不過,這時她更加能夠確定車子裡頭的他絕對不可能是那位冷漠無情的嚴正凱。
看他呆站在車外,神情恍惚地不曉得要上車,他乾脆自下車一把將他推入駕駛座旁的位子上,再坐上駕駛座,「繫好安全帶,我們要上路了。」
「上路」這兩個字方傳人曾萬歲耳中,她都還來不及繫好自己的安全帶,就見他油門一踩,銀色法拉利跑車使如急駛的利箭一般,極為快速地劃破夜的寂靜,往前直衝。
「啊——」這聲尖叫,是因為他在車子轉別時,還完全沒有放慢速度而尖叫出口。
「啊——」再次的尖叫,是因為他與對面來車僅差那零點零一毫米的距離就要碰撞成一團而叫。
「喂!你能不能開慢一點,照你這般的開法,我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陪你一起玩哪!」
忍了又忍,忍到已然不能再忍時,曾萬歲終於吶喊出口,就希望他能聽進去,別再用這種不要命的方式駕駛車子。
「不能!」他非常爽快俐落的回答著,「我之所以會買下這輛法拉利跑車,主要就是想追求這種乘風的快感,你現在要我把車速放慢,那我買這輛車的意義不就沒啦?」
沒就沒啦,有什麼關係,難道人命會比追求乘風的快感還來得重要嗎?對於這個問題,萬歲既無法開口,也懶得開口問他。
在不動他的情況之下,她只得在心裡祈禱著,就希望她身旁的這個瘋子千萬別太過短命,要不她可也得陪著他一起共赴黃泉。
汽車引擎聲不斷地回孚在她的耳際,曾萬歲一臉蒼白的抓緊門邊的扶手,在這麼高速前進的情況之下,她根本沒半點欣賞窗外風景的心情。
側眸橫瞟身旁一臉蒼白的他一副害怕恐的模樣,他突然開口:「你知道嗎?法拉利的創始人是安素·法拉利,這車子每年都有限定不變的產量,單就最早生產的P50法拉利一級方程式街道版的賽車,就只生產三百四十九部,其中美洲市場就佔了大部分的數額。
再者,要成為法拉利車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因廠商會要求准車主對法拉利跑車有基本的認識。
而我這部車子可是法拉利千禧年頭炮的全新車系,車型為三箱式、雙門、兩座位的跑車,至於引擎部分……」
在馳騁的速度之下,曾萬歲隱約可以聽見身旁的他喃喃不停的叨呶不休,她雖知他開口說話的用意就在於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不至於那麼恐懼、害怕他這種高速的駕駛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