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夢蘿
不理會她的掙扎,傅君將她拉向他停在餐廳附近的車子。
「放開我!」實在是因為太生氣,夏羽梅做出了她以為一輩子也不會做的事——踢他的下體,然後趁著他因痛楚而彎下腰之際,連忙轉身跑開。
「羽梅!」他在她背後大喊,兩腿間的痛楚令他無力再追上前。
在百貨公司打發了一整個下午,夏羽梅終於決定回家去,而才走至巷子口,傅君的車子就停在那兒,她連忙打消回家的主意,轉身想走開。
「還沒氣消嗎?羽梅。」似乎早算準她會有此反應,傅君從她後面攔截她。
瞪了他一眼,她試著繞過他,卻料不到這麼效等於是自投羅網,她才走至他一步遠的地方,便直接教他強行帶入懷中。
「放開我,你怎樣這麼可惡?」她氣紅臉,拚命推著他。「我不要你了,你懂不懂?」
聞言,傅君的自制力霎時潰決,他猛地將她推靠在一旁的牆上,並伸出手掌按在她的臉頰旁,將她困在他及牆壁之中。
「你不要我?就為了這麼件小事。」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充滿警告意味。
「才不是件小事。」她在他和牆壁之間的小空間掙扎,他卻只是更加貼近她。「請你走開。」
「你想否認我們之間的一切?」如果因此失去她,他會先宰了大哥。
「是你安排今天的相親,想否決一切的人是你。」她撇開臉,抗拒著他那雙具有魔力的眼睛。
「我否決一切?」他便加惱怒地壓向她,衝動地直想搖她。
但他又捨不得這麼做,於是他採取了另一種更有效的方法,直接俯下頭捕捉住她訝呼的嘴,極盡所有熱情地吻住她。
夏羽梅僵硬著身子,徒勞地想掙開他老虎鉗似的臂膀,並竭盡意志力地抗拒他的親吻。
但他的唇舌不斷地透過熱力挑逗著她,在不知不覺中,她的抵抗一寸寸地瓦解,反而吐出一句輕柔的低吟,融化在他陽剛的懷裡。
一直到她全身軟綿綿地攤在他懷裡,傅君才緩緩地鬆開她芳香的唇舌,將她柔軟的嬌軀圈在懷裡。
「羽梅,我們是屬於彼此的。」他的臉埋在她的頸項,唇在她耳旁吹送著氣息。
「我討……唔!」嘴一張他的唇又堵了上來,被他捏住了下顎,她連撇開臉的自由也沒有。
等到他再次離開她的唇瓣,她已經嬌喘吁吁地說不出話來。
「不要再說氣話了,羽梅,否則我一點都不在乎必須一再以唇堵住你的聲音。」他頗為得意地耍賴道。
「你!」她才想反駁,見他果真又低下頭,連忙收住尾音,抿上了紅唇。
「願意和我談談了?」
她扁扁嘴,不予理會,而傅君就當她是默許了,牽著她的手,往車子走去。
待她坐進車裡,他才緩緩開口道:
「之所以安排這次的相親,我是急著想證實……」
「證實我是個笨蛋嗎?」她沒等他把話說完,逕自接下去道。
「羽梅。」傅君無奈地喚道。
不過,這也表示他的羽梅不是沒有脾氣的,一旦拗起來比誰都難搞定。
「你是怎麼發現我不是羽純的?」氣歸氣,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
「如果我沒有在兩天前發現我大哥喝得爛醉如泥,而且聽見他連喝醉酒都直叫著羽純的名字,我才震驚地發現到我大哥可能與我同時愛上一個女孩。」至今他都未能忘記當時的感受。「所以才會安排這次的相親,好證實我和大哥不會真的同時愛上一個人。」
「你大哥?你是說傅君逸……」她突然想起那個傷透羽純的心的男人,也叫傅君逸,且當時她們還開玩笑地說,只是巧合罷了。
不會正好就是他吧!
急著想弄清一切,她又往下問道:「他是不是最近才出院?」
「你應該很清楚,你不是曾瞞著我去照顧他一天?」為此他可是耿耿於懷,還好她照顧的是他大哥。
「真是他?!那好極了,你回去告訴他,不要再來招惹羽純,不要再傷她的心了。」提起這個沒良心的男人,她忍不住為羽純抱不平。
「羽梅,你誤會了。」
「我沒誤會,你大哥如果不喜歡羽純,沒人會去強迫他,但請他不要侮辱羽純的人格。」
「你真的誤會我大哥了。羽梅,我大哥為什麼喝醉酒,又為什麼在醉酒之後頻頻叫喚羽純?你還不明白嗎?大哥以為我在和羽純交往,所以他為了成全我才想退出,但又無法忍受不能擁有她的痛苦,他只好借酒消愁,忘卻這分痛苦。」
「原來他把我當成了羽純。」她總算弄明白了整件事。
「這都該怪有人始終不肯坦白。」他糗著她。
「你還不是一樣。」她反應快速地拍掉他想示好的手。
他不願就此打消攻勢,另一隻手又伸上前去,她尖叫著左躲右閃,兩人玩得不亦樂乎。
最後她終於喘著氣,任由他將她抱至他的膝上,兩人相視而笑。
「現在你可以瞭解我真正用意了吧?」他抵著她的額頭,鼻尖輕觸著她。「下次不准再誤會我。」
「啊!等一下,我不能再跟你多說,我要趕緊回去把這件事告訴羽純,她一定會很高興。」她說著急著想離開他的懷抱。
「不急,羽梅,你的答覆呢?」
「什麼答覆?」她眨眨眼,不記得他有問她問題。
「羽梅,別裝傻,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她想裝傻,他就直接點醒她。
他也是故意安排在這一天和她相親。
「啊?」她的表情不像裝傻,一看就知道是真的把這件事給忘了。
「羽梅,不要說你忘了。」他朝她齜牙咧嘴的同時,她連忙飛快跳下車,直奔回家。「不要想逃走,」他推開車門,追在後頭。
「等到確定羽純原諒你大哥,我就……」
「嫁給我?」他逕自接腔。
她吐吐舌頭。「才不是,我要說的是就同意你大哥和羽純結婚。」她邊說邊跑進自家大門。
「你!」他為之氣結,伸手欲捉她,大門卻在同時當著他的面關上。
他難以置信地瞪著關上的大門,還隱隱聽見她的嬌笑聲從屋內傳出來。
房內的氣氛十分凝重,夏羽梅已大略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卻不見夏羽純有任何反應,她依然趴在床上,臉上面無表情。
「羽純,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嗎?那我再說……」
「不必重複,我聽得很清楚。」她淡淡地回應道。
「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打算怎麼做?羽梅,你是不是認為我現在該歡天喜地地跑去對他說:我喜歡他,他好偉大。」她拔尖聲量沒好氣地說。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
「沒有但是,因為他以為我是他弟弟的女朋友,所以他就可以那樣對我?」夏羽純整個人被怒火所籠罩,小小的拳頭不住地對著空氣揮拳。
「那是因為他誤會了嘛!這種事也是常有的,羽純,Angos說他大哥為了你,每天都喝得醉醺醺,口中念得全是你的名字。」夏羽梅試著說更多好話。
「你已經說過了,別再重複,我不想再聽。」夏羽純阻止她再說下去。
「羽純,不要這樣,這根本不像你的作風。」原以為羽純知道事情真相後,她會很高興地又叫又笑,沒想到她反而更加生氣。
「讓我想想,我會知道該怎麼做。」
夏羽梅只好無奈地把空間留給她,然後歎息地走出房間。
望著羽梅走開,夏羽純趴在床上,仍然不知該對此事做何反應。
一個能為了弟弟而放棄所愛的男人,他會有真心嗎?
情願不分青紅皂白地誤會她,也不肯開口向她證實一切的男人,他會有真心才有鬼。
她不是傻瓜,不會傻到去相信一個連努力爭取她都不願意的人是真心愛她的。
說他為她醉酒,念念不忘都是她,她是一個字也不信,如果他有那分心,他早該來了。
可是,他沒來,不是嗎?
而如果她乖乖地坐在家裡想他幾時會來找他,那麼她就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忿忿地拿起陳立亭送的趴趴熊丟向牆上,就在這同時她腦中閃過一道念頭,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傅君逸在前來求取原諒之前,早就料想到夏羽純一定不會輕易原諒他,畢竟他前陣子的表現真的太傷她的心,他一點也不怪她生他的氣。
他想過各種可能,她也許會對他冷言冷語,也或許會直接賞他一巴掌,更或者是拿掃把趕走他。
但這裡面絕對沒有答案是——她跟別的男人出去,且還曾經是她男友的陳立亭。
他第一次對自己沒信心,擔心自己在尚未求得夏羽純的諒解,她已和陳立亭重修舊好。
再者,他並不確定夏羽純對他的感情,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想失去她,這種思念之苦他只想嘗那麼一次就夠了。
「呃,傅……」
「叫我君逸吧!羽梅,你不必這麼見外。」他把思緒拉回,視線落在夏羽梅未施脂粉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