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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文 / 夢蘿

    「也對,現在同名同姓的電話簿裡一大堆。」

    「那明天就拜託你了,羽梅。」想到明天便可以出去約會,夏羽純不禁露出期待的表情。

    準時九點整,夏羽梅走進病房,傅君逸一雙迷人的眼立刻轉向她,好似早已等她許久。

    不過,當他看見今天比以往準時的夏羽純,身上穿著一襲秀氣且典雅的長裙洋裝,臉上甚至未施任何脂粉的模樣時,那素淨的嬌顏格外清秀,他不否認這一面的她,別具一番韻味。

    但是,她怎麼有些不對勁,他狐疑地瞇起瞳仁,開始仔細打量眼前這位讓他覺得很陌生,卻又看不出哪裡不對勁的夏羽純。

    「羽純?」他不白自覺地露出懷疑的語氣,視線一直跟著她移動。

    夏羽梅不是不清楚這個男人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她卻選擇當作沒發現,」進病房就走向洗手間,做著羽純交代她做的事。

    其實,這種事換作是以往的她,她恐怕早就被此人毫不放鬆的目光,嚇得逃之夭夭了,但在面對過Angos之後,其他人的眼光就不足以令她怯步了。

    心想著的同時,夏羽梅已經在臉盆裡放好水,走出洗手間又注意到他的視線透露出不解,且直盯著她不放。

    夏羽梅暗自好笑,仍不願主動說穿,她在等他自己看出她和羽純之間的不同。

    傅君逸心中的疑惑愈來愈深,瞅著她擰乾毛巾的眼眸緊瞇著,突然自問自己是否太神經質?否則他怎麼會覺得不僅是她的服裝出了問題,就連她擰乾毛巾的方式也有所不同。這是怎麼一回事?

    「羽純?」他再次喚道,卻見她像個悶葫蘆似的悶不吭聲。

    「你生病了是嗎?」這或許是惟一可以解釋她始終不肯開口的原因。

    夏羽梅搖搖頭,沉默地把毛巾遞給他,她畢竟不是羽純,幫他擦拭的動作還是免了吧!

    「你都會幫我擦的,你忘了?」他直瞪著她,沒有接過她手中的毛巾。

    夏羽梅態度自若地回望他,仍沒有為他服務的動作,和他僵持著。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嗓子啞了是不是?」傅君逸再也沉不住氣地抓住她的手。

    夏羽梅尖叫出聲,手中的毛巾掉了,臉盆裡的水更是潑了一地。

    「放手,傅先生。」

    在她掙扎推開他之前,傅君逸已先行放開她,並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瞅著她看。

    「你叫我什麼?」

    真是見鬼了,她叫過他喂,也曾連名帶姓不客氣地叫他傅君逸,但傅先生……她幾時變得這麼客套了?

    夏羽梅握著自己被抓疼的手腕,很快地往後退一步,望向他仍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她的嘴角露出一抹頑皮的笑容。

    看來眼前這人一定對羽純也有意思,否則他不會如此在意她的一舉一動。

    而她是不清楚他和羽純究竟友好到什麼程度,為了不讓他再對她做出驚人之舉,她決定還是把自己不是羽純的事說出來,免得他又想對她毛手毛腳,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你用不著這樣緊盯著我,你再怎麼看我也不會變成羽純的。」她笑說道。

    「你不是羽純?」傅君逸果然睜大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著她。

    「你應該早看出我不是羽純了?」

    「原來你們是雙胞胎?」這才足以解釋她們兩人長得一模一樣,性情卻截然不同的原因。

    「正是,而今天就由我來照顧你。」她說著,撿起掉在地上的毛巾和臉盆,準備重新盛水。

    「羽純呢?」

    「她今天有事。」她在洗手間回道。

    「她有事?」他等不及又往下問:「是什麼事?」

    「我想你問太多了吧?羽純她只是義務幫你,並不是你請來的傭人,她也會有想休息的時候。」她重新端著臉盆走出來。

    見他一臉陰鬱的表情,她差點忍不住噗笑出聲,原來這會兒是郎有情、妹有意,有人在吃味了喔!

    「她出去約會了,對不對?」他口氣悶悶地問道。

    「我不知道。」夏羽梅知道這時候還是不要太坦白,於是故意岔開話題。「這是毛巾和水,你還需要其它東西嗎?」「不需要。她真的出去約會了?」他不死心地追問。

    「這件事你還是問羽純本人吧!我不回答這種事,她明天會來,你放心。」將擰乾的毛巾交給他,她走至角落的櫃子找尋乾淨的病服。

    「我今天不想換病服,你不必麻煩了。」傅君逸心中有點嘔,但他卻堅持不讓夏羽純以外的人替他做這件事。

    這意謂著什麼?表示對她忠實嗎?

    腦中才浮現這句話,他馬上諷刺地笑了,誰會相信一個獵艷高手會對某某人有著想忠實的感覺?

    拜託!別笑掉人家大牙了,連他自自己都不相信他會是這種人。

    但他不想教夏羽純的妹妹替他換衣服,這卻是事實。

    該死!他幾時如此在意過一名女子了?

    不重承諾,沒有約束是他談戀愛的原則,何以他現在反而希望夏羽純只能是他一人的?

    難道在想將她留在身邊的同時,他也同樣動了真心?

    被這重大發現震撼住,傅君逸有好久不再出聲,只忙著釐清自己腦中的思緒。

    夏羽梅雖然覺得他怪裡怪氣,但見他許久不吭聲,倒也樂得走至一旁的椅上,兀自看著自己帶來的雜誌。

    待在醫院一整天,夏羽梅什麼事也沒做,只除了看完三本雜誌。而今天這個病人倒是非常合作,不必她服侍換衣,不用她幫忙餵食,所以他吃得相當辛苦,幾乎有一半的白飯全落至外頭。

    該是服侍的人不對,但是是他情願什麼事都自己動手來,偏偏只有一隻手能活動,什麼事做起來都加倍辛苦。

    一個大男人如此倔強是很好笑,但這也證明了他對羽純的在意程度。

    夏羽梅通常都坐在一旁,也不出手幫忙。

    不是她心腸太壞,而是她可以瞭解到這男人的自尊,如果她插手幫忙,一定會換來他的白眼。

    就算她不瞭解男人,她也不敢向男人的尊嚴挑戰。

    「傅先生,如果沒別的事,我得回去了。」傍晚一到,她不便多留。

    「你——」傅君逸瞟了瞟她素淨的臉,怎麼看都不習慣。

    以為她老早就回家去,是她的聲音教他發現她原來一直坐在角落。

    「明天羽純會吧?」倘若她敢再不來,他就親自上門去把她揪出來。

    「你放心,她一定會來,你可以不必再和自己生悶氣了。」夏羽梅留下笑語便逕自離開。

    傅君逸微微一怔,原來自己表現的這麼明顯?難道……他真的陷下去了嗎!

    第六章

    隔天一大早,夏羽純心情郁卒地走進病房,卻見傅君逸臉色如灰地看著她,一副打算找她興師問罪的表情。

    幹嘛!他吃炸藥了不成?這種表情想嚇人啊?夏羽純悻悻然地瞟他一眼後,走向洗手間。

    「你總算知道要出現了?」傅君逸語氣冷冷地問道。

    「怎麼?不高興看到我嗎?」她走出洗手間,把忘記放下的皮包扔進椅子裡。

    她現在可是一肚子火沒處發,他最好不要惹她,否則管他是不是傷患,她會先痛揍他一頓再說。

    只要一想到昨天的事,她就好想大叫。她絕對不會哭,就算陳立亭在她照顧傅君逸的期間,又另外結交別的女友,她也並未感到傷心,反而她覺得好生氣。生氣的理由是陳立亭讓她昨天好糗,幾乎找不到台階下。

    他竟然在他新交的女友面前,指出是她先對不起他,故意把他的車撞壞不說,還跑去躲起來,又說她背著他交男朋友,公然在他面前打情罵俏,所以他才會另外尋找更好的對象。

    她不氣他另有愛人;反正當初他們在一起也沒有什麼承諾存在,只是他不該那樣羞辱她的人格,好像他們不是戀人後,就不能當朋友,又像她會厚臉皮地求他不要跟別人在一起似的。

    真的是太氣人了!而這一切都該怪他——傅君逸,這個罪魁禍首。

    若不是他,她豈會遭到陳立亭的羞辱。一想到這兒,她忿恨的眼神便射向也正看著她、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傅君逸。

    面對她如此忿忿難平的眼神,傅君逸原本積壓的壞心情很快地一掃而光。

    「看來你昨天的約會並不如意,是不是男朋友跟別人跑了?」他樂得笑瞇眼,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聞言,夏羽純更是火大,惱羞成怒地衝向他,小小的拳頭毫不客氣地落在他身上。

    「我已經夠嘔了,你還敢幸災樂禍?你是不是人啊?」她又怒又叫的。

    「真的被我說中了?」他故作詫然地眨眨眼。

    暗暗在心裡忖思道:他當然是個人,只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是成全自己在乎的女人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這種事傻子才會做吧!

    「你還說,一切都是因為你!」她控訴道,拳頭依然如雨點地打在他肩上。

    他輕而易舉地捉住她的手腕,皺著眉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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