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夢蘿
問題是她根本不是羽純啊!她不想老是在同地方打轉,這件事必須愈快解決愈好,對羽純也好有個交代。
她已經欺騙他在先,將來怎麼解釋都是於事無補,最好的辦法就是現在就打消他追她的念頭。
見她悶不吭聲,傅君臉色瞬間轉為嚴肅,抓住她的力道更是加重不少。
「看來你是打算反抗到底了?」他雙眼一瞇,將她硬是拉到車邊。
「你要做什麼?放開我!」她受到驚嚇地用力掙扎。
「我們車上談,我可不想讓你漂亮的肌膚受到太陽的荼毒。」他說著,為她開啟客座車的門。
她的臉色泛紅,儘管他說的漫不經心,她仍感到有點怦怦然。
但不行啊!她絕對不能有這種感覺,要不然她和羽純肯定會死得很慘。
「你當真那麼討厭我?」傅君將車子開上路後,才打破車內的沉寂問道。
「我是不喜歡你。」她面向車窗外,說著違背心裡的話。
她總不能老實告訴他,自己不是羽純,而是她妹妹吧!
既然不能老實說,倒不如少和他接近。
「如果這是你的真心話……」他讓自己未把話說完,就等她接下去。
「當然是我的真心話,我永遠也不會喜歡你。」她果然中計地急急道。
「如果我能在兩個月內使你愛上我,你信是不信?」他轉頭對她露出笑容。
由墨色車窗望見他爽朗的笑容,她微微一怔,答不出他的問語。
信是不信?她要如何回答?
「既然你答不出來,我們何不試試看?」他的口氣十分平靜,完全沒有露出在算計她的表情。
「試?試什麼?」她茫茫然地眨眨眼。
「試試看我是否能讓你在兩個月的時間裡教你愛上我啊。」
「哪……哪有這種事,我不同意。這個提議根本一點意義也沒有,我要你不要來找我,你反而要用兩個月的時間追求我,這算什麼?」她杏眼圓瞪地怒道。
「這對你絕對有好處,若是兩個月後你沒有愛上我,我會自動承認失敗,如你所願放棄追求你的念頭。」
「那如果——」她盯住他卻收住尾音。
「如果我讓你愛上我,是不?」他揚起嘴角,替她接下去道。
夏羽梅移開視線,不肯回答。
望著她的後腦勺,傅君瓏笑了笑,逐自往下說道:
「如果你愛上我,不就什麼問題也沒了,你也不必再如此執意要反抗我。」他說的好似一切都掌握在他手裡。
「這根本行不通。」她聽了直搖頭。
這是萬萬不能發生的事,她擔不起這個後果。
「何以行不通?這是很好的方法,看是我放棄你,或是你乾脆直接棄械投降和我在一起,這是惟一解決的方法。」「惟一的方法是我不會再見你!」她怒叫道。
再好的性情也會被他氣瘋,他簡直固執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你這麼做我會直接到你家把你揪出來,我相信夏伯母她很贊成我們在一起。」他皮皮地一笑。
他是一鎖定目標就絕不放棄的人,對於她不知原由地抗拒他,只是更加深他追求她的決心。
「你怎麼可以這麼無賴?」她瞪著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揍人的念頭。
「我不是無賴,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你不能怪我對你動心,該怪你太迷人。」
又是一抹嫣紅染上她的臉,她兀自生悶氣,氣自己幹嘛要受他的話影響。
將她緋紅著臉的嬌顏盡收眼底,傅君瞳孔顏色變深,想得到她的念頭更加強烈。
「依我看,你一定是害怕自己會愛上我,才不敢答應我的方法。」
「誰會愛上你,好,就用你的方法,別忘了你自已說過的話。」夏羽梅不經考慮地脫口而出。
換作是平常任何人以激將法來對付她,絕對發揮不了任何作用,因為她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激怒的人,如今她卻一反往常地中了計,因此才說完話,她馬上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好極了,兩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可要有心理準備,我會天天約你,讓你沒有別的時間,只除了和我在一起。」傅君因計謀得逞而笑咧了嘴。
「我才不打算往後兩個月都和你窩在一起。」
「既然答應了就不許反悔,說好兩個月的時間,你想做什麼就等兩個月後再說。」
「你!」又是一次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夏羽梅不禁懊惱自己就是拿他沒轍。
不過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絕對不會愛上他,因為她現在對他的感覺簡直是厭惡到了極點。
第四章
手裡提著水果走進傅君逸的病房,夏羽純又一次見到病房裡除了他以外,並沒有他的家屬或是朋友在照顧他。
這就奇怪了,她納悶地想到自己前後也來探視他幾次,印象中還真沒見過有人在照顧他。
這外表看似很吃得開的傅君逸,該不會連一個朋友也沒有吧?
「喂,都沒有人在照顧你嗎?」將水果放在桌上,她終於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的,那麼他也未免太可憐了,長得這麼帥,竟然沒有半個朋友。
「我是個孤兒,從小到大我都是自己照顧自己,所以你沒有畏罪潛逃,還肯來探視我,我已經很感激了。」傅君逸抿緊嘴巴,忍住想發笑的情緒。
他故意不聯絡他的紅粉知己,更沒將自己受傷的事告知家中的母親,所為的就是這一刻,為了將她留在身邊,他自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深信她和他是最適合的一對,見過她和其他男孩子相處的樣子,就足以瞭解他們是同一類型的人,只求戀愛過程的刺激與歡笑,不會特別重視承諾。
讓彼此都不重承諾的兩人在一起,肯定是最好的搭配,到最後即使彼此不再喜歡對方,談及分手也能省下不必要的麻煩,這便是他傅君逸擇偶的基本原則。
「真的沒有人來照顧你嗎?你的朋友呢?」聽到他竟是一名孤兒,她很訝異,一股同情也油然而生。
「我當然有朋友,但是他們白天都有工作,只能利用晚上的時間來探望我。」
「那怎麼行?白天即使有護士在,還是無法應付你一切需要。」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很無奈地回道。
「不然我請看護來照顧你……」才提議出口,她馬上又揮揮手道:「不行,我沒錢請看護。」她的視線落在他滿是傷痕的身上,咬了咬牙終於下決定道:「我來照顧你好了,反正我白天沒事。」頂多犧牲和朋友逛街的時間罷了。
傅君逸努力佯裝出訝異的表情,睜大眼睛看向她,他早算準她肯定會這麼說,畢竟她對於撞傷他的事,一直愧疚在心。
「這樣好嗎?」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待在這裡沒人照顧,你放心好了。」她說得好像他很可憐似的。
若不是此刻這情況不允許他大笑,傅君逸恐怕早捧腹大笑了,憑他這獵艷高手也會淪落到沒人照顧的地步?教他的那些狐群狗黨知道,他們肯定反應更激烈。
再者,倘若他肯把他受傷的消息傳達給他那些紅粉知己得知,此時此刻這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病房早已人滿為患了。
然而,此時他只會將計就計,自是不會拿石塊砸自己的腳。
「照顧人很麻煩,你真的應付得來?」他這算是好心地提出警告。
「你別看輕我,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倒我的。」她丟給他一道自信滿滿的表情。
「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只能說謝謝了。」
「不用謝我,就當是我撞傷你的賠償好了。」
既然她無法提供金錢,以勞力代替也挺好。至少這麼做,她的心裡會舒坦一點。
當夏羽純低頭暗自思忖時,卻也同時錯過了傅君逸眼裡所閃過的狡黠精光。
當天晚上,正當傅君逸仍在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時,他母親馬玉苓的突然到來,著實令他錯愕得差點從病床上跌下。
「媽,你怎麼……」他沒把話說完,就先被他母親的眼淚給嚇得不知所措。「媽,你幹嘛!我沒事,你不要擔心。」他連忙想起身。
「躺好不要亂動,你這孩子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出了事被人送進醫院都幾天了,你就沒想過打通電話給我!如果不是隔壁的王嬸的女兒正好在這當護士,認出了你,你是不是打算等到自己死了,才托夢告訴我?」馬玉苓痛斥了一堆,淚水仍是停不了。
「媽,沒這麼嚴重好不好?我就是不想讓你擔心,才決定不告訴你。」
「你以為你這樣一點消息也沒有,我就不會擔心嗎?我怎麼會生出你這個不肖子,完全不瞭解我這做母親的心,都已經受傷了還不肯讓我知道。」馬玉苓罵兒子功夫一流,哭功更是了得。
「好好好,媽,全是我的錯,你就饒了我吧!讓你兒子耳根清靜清靜,這裡是醫院,我也是個傷患,你不會希望你兒子的傷好不了吧?」他只能求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