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夢蘿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說不會嫁就是不會,你就算拿眼睛瞪我也一樣。"她不會向惡勢力低頭。
若不是情況尚不允許,宮君冀真會忍俊不住。拿眼睛瞪她?虧她說得出這麼孩子氣的話!
"你父親告訴你了?""沒錯,我爸說你想要娶我,可是我不會嫁給你,我現在就告訴你,也勸你死了這條心。""你這麼告訴你父親?"他顯得一臉詫異。
"沒錯,我就是這麼告訴我父親。"她挺直了背,一副"她就是拒絕了,怎麼樣?"的態度。
"你父親沒把實情告訴你?"他故意很是遺憾的搖搖頭,身子走到窗邊。
"什麼實情?"她不自覺的走近。
"你真的完全不知道?"她困惑地瞪著他,然後搖著頭。到底有什麼實情是她不知道的?
"你瞭解你父親的工廠最近經營得如何嗎?"他料準她絕對不會瞭解一間工廠的運作方式。
她還是不解的搖頭以對。這跟爸要她嫁給他有何關係?
"所以你一直是個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是吧?""你到底要說什麼?"她忍不住想揍人了。
說話拐彎抹角的,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想該是讓你知道實情的時候了。"他緩緩歎息一聲。
"有什麼實情,你就快說啊!"越是表現得如此,她心裡越是著急,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你父親的工廠出了一些問題,需要有人提供一筆巨款投資,才能使一切運作正常。""然後呢?"樊冠羽倒抽一口氣,但仍勉強自己追問下去。
父親的工廠出了問題,她這作女兒的竟然都不知道,還自以為家裡的生活很美滿。
"然後?你說呢?"他反問她。
"難道沒有人願意出錢挽回我爸的工廠?"難怪爸不讓她在自家公司上班,爸一定就是怕她會發現這件事,才刻意阻止她。
"你以為只是出一筆錢這麼簡單?有錢人多的是,但沒有人願意做這種不划算的生意。""那還有什麼其他方法?"她的腦子裡只剩下這件事,她一定要想個法子挽救她父親的工廠。
"說了這麼多,你還不明白嗎?"他緩緩一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奇怪的看著他,總覺得他的笑太詭異。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我可以是那個出資人。"他從窗口慢慢轉過身。
"真的嗎?"她難以置信的睜大眼。
此刻站在窗邊的他就像是完美的救星,原先對他的一些排斥也跟著隨風而逝。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他走到她的面前,對她搖頭道。
"你的意思?你能說明白嗎?"她愣愣地問。
"我的意思是沒有人願意做不划算的生意,我也不例外。""可是你剛剛明明說你可以是出資人。"她指控道。
"我是說過這句話,可是我是有附帶條件的。"他嘴角一揚,露出惡作劇的光芒,只可惜她太心慌,以致沒注意到這一點。
"附帶條件?莫非你就是以娶我為條件,來向我爸要脅?"她的肩膀垮了下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沒有人會這麼好心,會無條件的幫助他人,這就是他想告訴她的。
可惡!虧她剛才還把他視為救星,還決定要開始喜歡他,他卻一舉打翻她的好感。
她還以為他是個好人,原來是她想得太美,他簡直是個無賴,竟然以娶她作為條件,難怪爸會說宮君冀有辦法讓她點頭。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想到自己還因此對爸大吼大叫,樊冠羽不禁覺得自己太不應該了。
"你現在知道了,你若是不願嫁給我也行。"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的態度可沒有一點尊重她意見的意思,他的語氣分明是在取笑她是個被慣壞、不知替父母分憂解勞的千金大小姐。
樊冠羽只覺自己彷彿被怒火燒透,此刻她實在很想衝上前去殺了他。
而她也真的這麼做了。只見她朝他撲上去,拳頭不顧一切地捶打著他,口中直叫著:"你為什麼要這麼可惡?為什麼?"她使勁打著他,憤恨不已。
宮君冀牢牢鉗住她細弱的肩膀,收緊手臂,迫使她更靠近。
"放開我。"注意到他的舉動,她更是用力掙扎,一點也不想讓他靠近她。
儘管她一再的用力掙扎,宮君冀依然沒有將她放開的意思,反而目光緊盯著她的雙唇——
他的企圖昭然若揭,樊冠羽就算再沒有經驗、再白癡,也知道他這樣的眼神代表什麼意思。
不!她不會教他稱心如意的,她要反抗到底。
"不,你別想這麼做。"她雙手更用力抵住他的胸,誓死抗拒他的靠近。
一切都是騙人的!什麼他見過她,還知道她身上的特徵,這根本是他擺明要來迷惑她上當的,她再也不會輕易相信他!
宮君冀瞟向她的眼光就好像她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孩,見狀,樊冠羽更氣憤了。
她開始雙手、雙腳並用的猛烈攻擊他,非要將他修理得慘兮兮不可。
可是一陣奮力攻擊下來,她的雙手酸了、雙腿軟了,就是不見他有任何疼痛的反應,倒是她累得像是一頭牛。
"放開我。"她累了,不想和他繼續奮戰,沒想他的臉竟在此時向她靠近。
她嚇得使盡全身力氣推開他,身子還因此踉蹌地的退了幾步,正待轉身逃開,卻被他從身後抓住。
"膽小鬼,你難道不知道事情已經不是你能控制了嗎?"他等了又等,該是他展開捕獵行動了。
樊冠羽猛喘口氣,感覺到他的手臂環住她的腰收緊,讓她的背緊貼在他的胸前。
他是個男人,是個成熟的男人,這一刻她才更正意識到自己正和一個男人靠得十分的近。
這令她心急地扭動身子,想從他溫熱的懷裡離開,然而無論她怎麼掙扎、扭動,甚至拳打腳踢,就是沒辦法甩開他的擁抱。
"放開我。"一陣掙扎下來,只換來全身無力的嬌喘不已,她再也沒有多餘力氣和他對抗。
宮君冀就等這一刻,他慢慢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見到她因為使盡力氣而滿臉通紅,他眼裡不自覺地流露一抹愛憐。
只可惜她太顧著和他對抗,完全沒注意到這一點。
"沒力氣了?"他說話的聲音變得格外溫柔。
從他柔情的語氣中,樊冠羽感覺到他身上發出的危險訊號,正想往後退開之際,他的頭已朝她覆蓋下來。
他的嘴覆住她的,徹底的侵襲她。她身子僵了下,想抗拒,身子卻教他更攫緊在臂彎裡,動彈不得。
他的吻飢渴、需索,一手伸上來捧住她的頭,一手則溫柔堅定的將她擁緊,直到兩人的身體完全的貼合。
她嬌喘一聲,在他急切的吻中,茫茫然不知身在何處,只能暈眩的倚靠著他,任由他的手在她背脊上下移動。她聽到她的心怦怦跳,也聽見他的唇抵著她、低喚著她的名字。
"小羽。"他的聲音沙啞,卻充滿了感情。
她攀著他,呼吸急促,身體顫抖,再也沒有力量推開他。
她明明討厭他,為什麼就是找不到力量反抗他?
宮君冀緩緩地鬆開他的擁抱,但並未放開她,她的手也還圈著他的頸項,一味的喘息。她就像花瓣一樣清香,十九年前,她也是帶著這股清香,迷惑了他。
如今這淡淡幽香仍讓他感到一股悸動,她是他所尋找、所等待的,不管她是否記得他,是否永遠想不起十九年前和他的約定。她是他的,他不會容許她一再的逃避他。
"為什麼?"她的問題來得突然。
"不為什麼,小羽,就為了你注定屬於我。"他卻明白她想問的是什麼。
樊冠羽微微一愣,他語氣中的肯定讓她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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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做夢,她看見一個長得很像她的女孩俯身在一個小男孩的唇上印下一吻,她也看見這小男孩因為女孩的輕吻而顯得好吃驚。
女孩不知對小男孩說了什麼,她只看見他們兩人笑鬧成一團,然後那女孩從她面前突然消失,小男孩也一再地對著上面狂吼,那心悸的表情讓人一眼即明白,小男孩對那突然消失的女孩有著極深厚的感情……
"小羽、小羽。"宮君冀蹲在他辦公室的沙發旁,喚著沉睡中的樊冠羽。
"唔……不要吵人家。"她咕噥一聲,翻身想繼續睡。
不料,她一個翻身卻直接翻進宮君冀張開的手臂裡,不同於沙發的觸感立刻使她甦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躺在他懷裡,嚇得差點沒口吐白沫。
"你醒了?"他輕笑,將她放回沙發上。
"我睡著了?"她詫異的看著四周,尚未完全清醒。
她只記得自己正和他爭吵,後來他強吻了她,再後來,他的秘書通知他要開會,所以她就被留在辦公室裡,待著待著,她就睡著了。
"我睡了很久?"她的視線移向窗外,但見一片澄色夕陽已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