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貓子
雷烈看著ど弟那張漂亮又賞心悅目的臉孔,突然想到,他要回家一趟拿護照和行李,需要一個掩護的幫手。雷烈的護照和各國簽證,一向處於OK狀態。
想去哪一國,證件是否齊全這一類問題,當然不會構成他的煩惱。
「好自為之。」雷驥只有四字真言相送。
「OK,就這樣。」
雷烈拉起雷羽的手,表明決心後,就拖著他往外走去。
「等等!二哥,你要走幹嗎拉我?我還有話要和大哥說……我……」
一時錯愕、沒得抗議的雷羽,就這麼被拖離雷驥的辦公室。
雷驥聽著雷羽逐漸遠去的聲音,沒有起身挽救掙扎中的雷羽,他卻得到一個結論--羽被烈搶走了。
算了,兩個雙胞胎弟弟,不客氣地度他們的新婚蜜月旅行去了,他有得是工作要忙。太久沒有嘗試當個工作狂,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儘管不介意被可愛的ど弟佔用他一點辦公時I司,但眼前堆積如山的工作量,卻無時無刻地提醒著雷驥,他沒有時間讓任何人浪費。
十分有兄弟愛的雷羽,掩護雷烈離開家門,還順道送雷烈到國際機場。
「對了,二哥。」在雷烈要去劃位確定機位之前,雷羽才突然想到要問:「差點忘了問,你是要去哪一國玩?」
面對雷烈的離家出走,他這個弟弟顯然十分樂觀其成。若非不能就這麼丟下「羽劇團」和他親愛的小恬恬不管,愛玩的雷羽十分可能因此臨時決定,順便跟著雷烈去玩一趟。
「日本。」雷烈走向櫃檯,雷羽則跟在他身後。
「日本?有櫻花的日本?」
「難道……」將證件交給櫃檯小姐處理,雷烈不解地回頭。「難道有沒有櫻花的日本嗎?」
「不是啦!二哥不覺得選擇日本,未免離中國太近了嗎?」要玩離家出走,就該離得遠點不是過癮些嗎?例如新西蘭、非洲、澳大利亞之類的地方。
「剛好有班機。」雷烈的意思很清楚,他只是選擇有機位、可以立即起飛載他離開這裡的那架飛機,哪個國家他根本不在意。
雷羽恍然大悟,想到一件事,又突然歎口氣:「真好,現在是滑雪季,我也想去日本滑雪。」好久沒去日本,連怎麼滑雪都快忘了。
「不用羨慕,我不會去滑雪。」雷烈失笑地瞥了弟弟一眼,確定好機位就離開櫃檯。
其實他和雷煜、雷翼都常到日本出差,從來也沒鍾情於滑雪運動。說起幾次上滑雪場的經驗,還是和羽去度假時,陪羽去玩玩的。
也不是討厭,只是身材外貌都太出色的他們,太容易引人注目,老成為一些日本女孩積極獵艷追纏的目標。
即使滑雪技術不錯,也能享受滑雪速度所帶來的刺激感,但一被女人糾纏,就會讓雷烈對滑雪失去大半興致。
女人讓他心煩,一心煩,哪還有什麼享受滑雪速度的興致。「為什麼不去,難得有閒……」
雷羽的聲音逐漸變小,整個人愣在那裡。
不為什麼,只因他親愛的哥哥,將雙手的行李一放,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中,從正面伸出雙手環過他的腰,一把將他抱住。
本來就夠引人注目的他們,當即成為機場大廳中最顯著的焦點。
要是別人敢對自己這麼做,他雷羽肯定會免費奉送那變態的一腳。問題是:這個抱住他的人,是他親愛的哥哥。
「二……二哥?」雷羽僵在雷烈懷裡,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因為抱他的人是雷烈,是從小疼他的哥哥之一,所以雷羽一點也不覺得噁心,只是很想知道,哥哥是怎麼了?不曉得是不是錯覺,即使沒有閃光燈,他仍覺得有人拿相機對著他們拍照。
不會是哪裡來的「阿豆仔」還是觀光客,以為這是中國另一個稀有的奇景吧?
在舞台上也就算了,他現在是不折不扣的男孩樣,雷烈抱他的方式,無疑會讓不知他們是兄弟的外人產生錯覺。
「有好一陣子不會見面,自己保重。」雷烈鬆開懷抱,突然不捨地對雷羽道。
羽像愣住的可愛表情,讓他差點沒笑出來。他的舉動好像是過於衝動沒錯,原本只是想逗逗弟弟,誰知一抱就產生了分離的不捨。不過雷烈本來就是行動派,一向想到什麼就行動,更不會感到後悔。
聽雷烈這麼一說,雷羽有種怪怪的預感,抓起哥哥的雙臂緊張地問:「二哥,你不會是打算玩個一年半載不歸吧?」
想到可能很久見不到雷烈,他哪還有心情在乎別人異樣的目光。少了一個哥哥,對雷羽來說一點都不有趣。
雷烈無所謂地聳肩:「誰知道呢?」
突地,廣播裡傳出了雷烈所搭的那班飛機即將起飛,要乘客進候機室,準備登機的柔美嗓音。
摸摸雷羽的頭,雷烈提起行李前往候機室,準備飛往日本了。
當雷烈離開,雷羽才皺眉想到:忘了叫二哥和他保持聯絡。
來到日本,雷烈下榻於出差時習慣留宿的五星級飯店。雖然沒有預約,但他仍然受到貴賓級的待遇,依然在這旅遊旺季裡可以住進以往住慣的高級套房。
在飯店裡悠閒地度過一星期,他十分享受於「耳根清淨」的生活。
翻翻平常沒空閱讀的書籍,躺在陽台上的躺椅,曬曬冬日裡特別舒服怡人的太陽,無法想像生活可以這麼舒適簡單,讓人覺得好幸福。就連習慣於忙碌,做事老停不下來的雷烈,也能自然地放鬆心情,去感受這份悠閒的愜意。
眼睛、耳朵天天受折磨,被父母精神虐待了近兩個月以後,他特別喜歡這樣的寧靜。偶爾不想待在寬敞的房裡,雷烈便會去飯店的健身俱樂部報到。
游個泳,跑個步,舉舉重,出點汗的感覺也不錯。運動的感覺是不錯,惟一的小麻煩是……他出眾的外表仍會為他帶來困擾。尤其在日本普遍身高不高的情況下,他一百八十二的身材,要不引人注目也難。剛游完泳的雷烈,利落地離開溫水游泳池,從容走向他所使用的躺椅,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大毛巾,宰性地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和結實的身體。擦拭著下水後顏色顯得較深的褐髮,雷烈皺起眉頭,不用往四周瞧一遍,他就能感覺到泳池旁四周的女人正在用色迷迷的雙眼直盯著他俊朗的身體瞧,一點也讓他感覺不到日本女性的矜持。一陣雞皮疙瘩浮起,他有種被視覺侵犯的不舒服感。
就是那些讓他不舒服的視線,才讓他沒游兩下就決定離開游泳池。
下回還是選擇穿著衣服的運動,對他來說會比較安全。
雷烈往更衣室而去,無法相信,有個女人竟然大膽到偷跟在他身後。他沉穩地繼續前進,直到一個轉角,他才突然隱人一座高大的盆栽後頭。
那個跟蹤他的女人,在失去他的蹤影后,納悶地停下腳步。
「不會吧!那傢伙會隱身術不成,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急躁的視線往四周逡巡,她無法相信人會憑空消失。
雷烈在暗處打量這個跟蹤他的女人,在一旁細細端詳。
這女人有張還算不惹人厭的臉蛋,在白色連身、樣式簡單的泳裝下,儘管她在腰部繫了條藍色毛巾,擋去不少春光,仍不難看出身材玲瓏有致、穰纖合度。
若日本女人如他印象中愛吃甜食,她倒是保養得挺好;或者,她是不易胖的體質。
不過他在乎的與那些事無關,只是鬆口氣確定,以她這種菜鳥跟蹤術來看,應該不是老爸派來找他的人。
離家出走一個多星期,他是有理由相信,鐵定發狂的父母一定在找尋失蹤的兒子。
「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高高的男人?」在他思考的同時,那位跟蹤他的女人,隨手抓了個服務生問。明明看見他往這個方向走,怎麼會突然不見?
「小姐,那位先生有多高,長得什麼樣呢?」服務生憑著職業本能,禮貌地回應。她形容得太籠統,服務生很難有個概念。
「身高一百八十左右,身材結實漂亮,有對英氣粗黑的劍眉,輪廓酷酷帥帥的……」她稍微一想,立即補充又說:「還有,那張臉是又酷又帥充滿個性沒錯,但不太友善的臉上卻寫著『女人勿近』,你看見這樣的人沒有?」
服務生聽了一愣,遲疑地回答:「小姐,你是在形容哪個偶像明星嗎?我並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名人,或是像你形容那樣的人。」
也難怪服務生當她在形容哪個偶像,雖然她形容的詞彙有些怪異;但若真有其人,絕對是個有明星級條件的男人。
「我不是在形容明星啦!你沒看到就算了……」浪費她的口水,真是的!她懊惱地揮揮手,又錯失和他認識的機會了。
唉,一個星期以來,他才出現三次而已。
都怪她膽小,怎麼也無法一鼓作氣,大方上前和他打聲招呼。沒辦法,他討厭女人的傳聞讓她卻步,她實在很怕他會看也不看她一眼,像剛才在泳池旁對其他的女人一樣,完全不理不睬。對於他面對女人一貫冷淡的態度,她不知道該不該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