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貓子
不過,運氣不好……誰家的父母會當兒子的面,用這種形容詞?雷煜聳聳肩後繼續工作,並不是很在乎。
好在他們還有四個兒子,只有一個運氣不好,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才是。
就是因為他不在乎,雷家夫婦才會說得那麼大聲,唉,就因為知道他不會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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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庭做了個夢,夢到好多年以前,她立誓要忘記的那個有著一半法裔血統的男孩。
夢中的他好溫柔、漾著她熟悉的笑意,讓她彷彿回到交往的最初,這樣的「夢」,讓她忘了發過的誓,找不回該「恨」的情愫。只覺得夢中的她好幸福,幸福得醉在他的懷裡,和他緊緊地結合、緊緊地相擁,雖然只是夢而已,她卻覺得好真實,有些不願夢醒。
因為……醒來以後,她就不能愛他了。
緩緩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她有些茫然地瞪著天花板的燈飾,空氣中有著不同的氣流,這裡好像……不是她家?陌生的景象讓她無法理解。
她想要起床,才發現似乎有東西霸道地佔著她的腰……天哪!她竟然一絲不掛、寸褸未著?!突然的發現讓她大驚失色,即使宿醉未解,思緒卻頓時清醒不少。
一側過臉,她的心臟差點沒當場罷工,用力地眨了眨眼,雷翼那張剛毅帥氣、覆著長長睫毛的俊美睡顏,竟擺在她臉孔的十公分處,屏氣凝神中,她幾乎能感受到他規律吸吐的氣息。
「老天,我—定還在做夢……」她驚慌得想哭,因為他的呼吸、他的味道全都那麼真實,他的體溫……她猛然—震,毋庸置疑的,那霸佔著她腰的巨掌一—是他的手。
他們昨晚……真的「做」了?
一陣燥熱湧起,她想要他把話說清楚,僅存的理智卻提醒她,現在的處境最好保持安靜,他們的身體正完全袒裎相見地貼在一起……—意識到這麼真實的膚觸,個要說忙著尷尬臉紅,她已經快暈眩過去了。
不行!她至少要先穿上衣服才行,還不能昏倒。
她想脫離他的懷抱,誰知道一動,他反而抱得更緊,緊貼在—起的膚觸及熱度讓她的心快從心口跳出來。
和用人裸體相擁可是她從未有的經驗啊!
他的呼吸拂過她的身體,那悸動讓她第一次感受到尷尬得快死掉的地步,怕是連身體都要燒起來,卻隱約地感到有些熟悉……
那熟悉的感覺蹦出—個概念,在她腦海中轟然地炸開一—昨晚不是—場夢?!
江庭害怕又不知如何是好,這是怎麼發生的呢?忍著宿醉後的頭疼欲裂,她開始細想,昨天……她去參加高中同學會,大家好像在鬧什麼似的玩了起來,有同學要她喝點酒,然後、然後……然後怎麼了?
啊一—她想不起來。皺著眉努力回想,她還是沒有半點印象。
難道是她在喝醉以後,主動找上雷翼的嗎?她可以想見他一定是來者不拒,但是這個念頭讓她羞愧到家。這樣一來,她不用問他了。在心底認定唯一的可能性,她丟臉到急著想離開這裡。
輕輕地掙脫他的懷抱,明知昨夜—定已經……看到他結實的裸胸,她已經不能再紅的臉,又漲得更紅。
「別走……」他突然拉住她的手,差點沒嚇得她魂飛魄散。
看他似乎沒醒來,她卻已經快癱瘓了。
迅速下了床,她才發現自己髒兮兮的衣服被丟在一旁,髒到讓她無法穿上去;考慮了會兒,她選擇地板上另一件乾淨的襯衫,配上自己的長裙。
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幸運的話,她希望他以為自己做了—場春夢,老天保佑。
本來準備就這麼離去,可是一個想法倏地晃入她的腦海,讓她猶豫地走回床邊。深吸口氣以後,他悄悄的掀開棉被,偷看了一眼,漲紅了臉的她才趕緊鬆手。
為什麼要這麼做?大概因為昨晚被他看光、摸光了,她卻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不看回來怎麼公平?就算是她自己送上門的,也不能太便宜他。
至於摸,那就免了。
不管如何,她決定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切回到昨天以前。
沒錯!她要忘了雷翼——她發過誓的。
只是在離去前,江庭不禁在一股衝動下,難捨的望向雙人床上在棉被中沉睡的雷翼最後一眼;一咬牙,才悄然離去。
唉,這是什麼樣的惡緣?他不應該在和雷翼有所瓜葛的。
第五章
過於刺眼的陽光照在雷翼的臉上,加上似乎有重物壓在他的身上,他不得不醒來。
一睜開眼,迎上—對等著他醒來的綠眸,他有些愕然。
那是雷煜不高興時瞳孔會有的顏色。平常那對眸子和他一樣,是琥珀色中帶灰藍的稀少瞳色,有一半是遺傳自他們法國貴族後裔的母親——法蘭愛絲·裡歐·雷。
如果說他們是五胞胎的兄弟,要分辨倒以不難。雷驥的眼睛完全遺傳自父親,既黑又沉,雷烈是透明似的淺褐色,雷羽則是完全遺傳天真母親那無瑕的天藍——性格大變時則是著火般懾人的翠綠。
乍看之下或許不容易分辨,卻不會分不出來。
很顯然地』協壁小蹺著:—:郎腿,側也在他的肚皮匕刪著文竹:稈,難怪會?一削感覺快喘不過『i來『,
「煜,你是沒發現我的存在,還是故意要坐在我身上的?」即使是備感「壓力」,雷翼還是沉著地問。
看得出來絕對是後者,雷煜特地來這裡找他,豈會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故意的。」雷煜收起文件,平淡地道。
「要你移動尊臀,會不會很麻煩呢?你喜歡坐在我的肚子上是無所謂,可是我想要起來不太方便。」雷翼笑笑地說。
雷煜沒有回答雷翼的話,直接站起身來,立在床邊望著他。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雷翼邊穿衣服,邊問。
雷煜沉默了—會兒,緩緩地開口:「如果我告訴你現在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你會不會有別的話想問?」
「真的嗎?!」現在他明白煜的瞳孔為什麼會變綠色了。「你怎麼不叫醒我?」
「我有不是嗎?」不然雷翼現在恐怕還在睡,這是雷煜確定的事。
「坐在我身上?下次可不可以換個方式……」雷翼認命地輕歎,忽然想到,該等他起床的不應該是煜,他脫口而出:「那個女人呢?」
「女人?」雷煜含笑的目光有些嚇人。
不出他所料,早上來的時候果然沒有看錯人。
上班前他順道來看雷冀在不在這裡,剛好看到江庭招計程車出去的倩影,而她身上那件有些熟悉的襯衫,更讓他有所領悟,確定雷翼的去向,他就直接去公司了。等到中午才又過來看雷翼醒了沒,無非是要他為自己昨晚的「荒唐」負責;發現今天要留守公司,加班到三更半夜,翼應該不用太驚訝。
要不是雷煜今天的工作量已完成某階段,他也不會閒到來這裡叫雷翼起床。
「你有看到她嗎?」環顧室內,雷翼幾乎要懷疑自己做了—場夢。
雷煜走到大門旁,回頭只丟下一句活——
「如果你只是玩玩,不應該找大哥妻子的朋友下手。」
還在打理服裝儀容的雷翼因他的話而僵住,不只為昨晚不是一場夢,還因為她是……連雅萱的朋友?難怪他會覺得她有些眼熟……猛然間,他想起雷驥被耍的第一場婚禮,她不就是那個幫連雅萱逃婚的「替補新娘」?原來如此,他才會對她只有模糊的印象。
想起她的不告而別,他不知道該喜該憂,喜的是,她醒來後沒有要他負責;憂的是,她竟不把昨曉當—回事?後者的假設,讓他莫名地感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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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盼右盼,雷翼終於盼到這一天了。
當雷驥和連雅萱結束蜜月返國,他忙不迭地自告奮勇要去接機——不許任何人搶、不許任何人跟。
他有事要問連雅萱……當然是和那個他怎麼找也找不到的江庭有關。
連雅萱一看到他,不禁笑問:「聽說你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只差沒用詛咒逼我們早點回來。怎麼肯專程來當我們的『司機』呢?」
「大嫂!聽說的事怎麼能信,我只是想早點見到你和大哥。」雷翼無辜地表示。
連雅萱突然正色道:「麻煩你叫我萱或雅萱,不然連名帶姓也好,我年紀比你小多了,被你叫大嫂,莫名其妙老了不少,這樣我太吃虧了。」
「沒那麼嚴重吧!不過你既然這麼說,我就叫名字,可以嗎?大哥。」雷翼徵詢地看向始終疼愛地看著妻子的雷驥。
依他看,雷家最有尊嚴的大哥是沒救了,眼中只有他的小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