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黃雀

第2頁 文 / 貓子

    而他老友唐傲雨的真實身份,正是闕龍門上任的黑門龍主。

    在唐傲雨隱退的前幾年,其另外建立了一個影子組織;影子組織的成員通稱影子,主要分發到闕龍九門的各階層底下。他們一定要有像日本忍者披擅長隱身的利落身手,才能成為影子般的隱形保鏢之外,亦專長於搜集情報以助於闕龍門組織的發展,並用此來和各國機密機構交換情報。

    當唐傲雨真的隱退後,便將全部心力投人影子組織,使其更加鞏固勢力、使其加速成長。

    而現下站在朱毅德眼前的男人正是由唐傲雨親自挑選出來,代替他坐鎮指揮影子組織的七位影子領導——紅雁、橙鳳、黃雀、綠鷥、藍凰、青鳥和紫鳶中的黃雀。

    影子領導的能力並沒有很大的差別,而黃雀也絕非泛泛之輩,因為他要讓朱毅德他們一家人死於無形是相當容易的。

    正如朱亭蘭所說,他或許是引狼入窒,所以更不得不惶恐啊。再說,如果寶貝女兒讓他跟闕龍門的成員從友好變成對立的關係,他無疑就是引狼入室了。

    老天,誰來管管寶貝女兒的口無遮攔呀!

    「我沒有胡說八道!」從小被眾人捧在手心呵護,不曾被稍微大聲罵過的朱亭蘭,因受了斥責不禁心生不滿,更沒好氣地指著黃雀說:「他明明就長得一副凶神惡煞,活像地獄來的討命鬼一樣,天曉得他會是壞人還是善類!」

    沒發現父母的臉都刷白了,她依舊大放厥詞,臉臭得可以。

    無意以貌取人,更無心批評別人的長相,可是黃雀漠然的眼神真教她生氣。

    她懊惱,更受不了他那種瞧不起人,好像在看小丑耍猴戲一樣的嘲弄眼神,就算他一個字也沒說,她也絕不會弄錯他那充滿不屑的眼神裡,所傳達給她的訊息。

    她很肯定,他絕對是那種視女人如敝屐的男人,所以若非得要個保鏢不可,她也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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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廳內的氣氛窶時變得僵硬無比。

    朱亭蘭瞪大了不可置信的雙眼,呆愣地望著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的父親,臉頰也伴隨著屈辱和大受打擊的感覺燒燙起來。

    她動也不動,任憑臉上刺痛的感覺蔓延。

    總是百般疼她、寵她的父親,居然狠心地賞了她一巴掌,讓她幾乎無法相信發生了什麼事,更無法從錯愕中清醒過來。

    為了一個外人,爸爸打了她一巴掌!

    一時衝動打了寶貝女兒,朱毅德也顯得後侮和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閃躲女兒直視他的悲傷目光,他臉色十分僵硬地道:「蘭蘭,別太任性了。」

    一巴掌打在寶貝女兒的臉上,其實他比誰郁心疼難受。

    要不是女兒說的話太不分輕重,更說不定會為他們全家招來禍端,他也不會在情急之下給了女兒一巴掌;天曉得他有多麼捨不得啊!

    「我任性?」朱亭蘭呆滯低喃。

    印象中,她長這麼大以來沒被人打過,連被人用力拍一下的記憶都不存在,所以她會出現短暫呆滯的反應是無可厚非。但與其說痛,還不如說她根本不願意相信自己真的被人打了一巴掌,而且還是被從小就比誰都寵溺她的父親所打。

    此外,再怎麼樣她也想不到受這一巴掌的理由是——她任性。

    爭取自己的自由和權益,拒絕二十四小時被個男人監視,結果換來父親的一巴掌,這一切只因——她任性?

    哈!這麼說來,她這一巴掌還真是咎由自取!

    「蘭蘭。」朱母在一旁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圓場;能體會丈夫的無可奈何,她更心疼寶貝女兒被打了這一巴掌,因為若非那個打蘭蘭的人是比她還寵女兒的丈夫,她絕對會替女兒出口氣。

    朱亭蘭緊緊咬著下唇,拚命忍住因不甘心而將奪眶而出的熱潮。

    聽不見母親的聲音,她轉頭用力地瞪了始終默不作聲,從頭到尾仁立在一旁看好戲的陌生男人一眼,趁著眼淚還沒掉下來前,怒氣沖沖地往外走。

    即便還沒交談過,她已經恨死了這個陌生男人!

    看著女兒走遠,朱毅德不由得歎了口氣;望向責雀,他更是小心翼翼地道:「小女性子直,往後說話若有得罪之處,請你務必多多包涵,而我就把她拜託給你了。」

    他相信像黃雀這樣的人物,應該是不會跟一個女人計較才對。

    而他也相信,能成大事者必有寬大的度置。

    「是啊,蘭蘭的想法很單純,說話不好聽其實也沒惡意的,你千萬別跟她生氣好嗎?」朱母也對發起脾氣來的女兒實在沒轍。

    望著眼前為女兒擔心不已,忍不住把請托之辭說在前頭的朱毅德夫妻,黃雀只是點點頭,隨即不發一語跟上賭氣離去的朱亭蘭。

    在他離去後,朱氏夫婦面面相燒,同時忍不住歎氣,不知為女兒雇個保鏢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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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憤怒又不甘心的淚水也在她踏出客廳的那一秒就滾滾而落,朱亭蘭死也不肯口頭,死也不願意讓一個陌生男人看她笑話。

    走了好長一段路,她總算稍稍平復激動的情緒,臉上的淚痕也干了。

    吸一口氣,她面無表情地轉身對著身後的黃雀。

    他跟她保持著距離,在她回身的那一秒鐘也停下了腳步;沒有躲避她投射而來的不友善目光,黃雀迎視她的臉孔沒有情緒,從頭到尾都保持沉默,一點也沒打算和她說話的意思。

    很明顯,他只打算做好保鏢的工作,而當保鏢並不包括得跟她說話。

    不用跟他說話就能從他眼神裡讀出他的想法,讓她情緒不由得更加惡劣;既然一副那麼不屑當她保鏢的模樣,幹嗎要接下這差事?他以為她就喜歡被他保護嗎?真是可笑極了!

    她這麼直瞪著不說話的他,猜想難不成他是啞巴不成?但當這個念頭一閃過腦海,瞪他瞪到快發飆的朱亭蘭忽然皺眉,怕他真是個啞巴,因為從父母介紹他那一刻起,她就沒見他開口說過半個字。

    「喂,是不是啞巴啊?」考慮了幾秒,她直接過道出心底的疑惑。

    黃雀給她的反應僅是動了動眉。

    『別動也不動的,是啞巴你就點頭啊。」朱亭蘭忍不住走到他面前,對著他沒有表情的冷漠臉龐上下打量,更對他木然的反應微感不耐。

    難道他不光是個啞巴,還是個聾子?會嗎?

    話說回來,爸媽不太可能讓又啞又聾的人當她的貼身保鏍吧?

    無論她怎麼想,教個聾啞人士當保鏢的不太適合,保護他人的能力也有待商榷;而且若她的保鏢真是聾啞人士的話,說不定出事的時候,反過來還需要受她保護呢。

    爸媽到底在想什麼?

    黃雀凝視著眼前的女人,不難讀出她心中的想法。

    但他就是沒有和她說話的慾望,一點都沒有。

    平日除了紫鳶和橙鳳以外,他本來就是個幾乎不和女人講話的人;就連自己的屬下,撤除下達命令之外,他也不曾主動和她們多說半句話。

    很少有女人能夠讓他張嘴說話,因為他本來就覺得女人很麻煩,所以不喜歡招惹女人;說他排斥女人也沒錯,然而最主要的原因,也只是他不想和女人說話。

    為此,如果沒有必要,他亦從不勉強自己和女人說話。

    還是不見他開口說話,朱亭蘭反因他直視不諱的眸光而感到不自在。

    有些不耐煩地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她忍不住懊惱咕噥:「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就算是聾啞人士,他總沒瞎,至少看得見她在跟他說話吧?

    這死傢伙竟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黃雀微微動了動脖子,本有點想開口回應她,卻因說話的慾望依舊不是那麼強烈而作罷。他不過是受命當她的保鏢,任務也只是保護她的安全而沒有跟她說話的義務,為什麼她就不能無視於他的存在儘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他開始考慮讓自己像個影子般的存在就好。

    「悶葫蘆,給我一點反應好不好,你是不是在耍我?」唱了老半天的獨腳戲,她的心頭又開始上火,懷疑他是不是存心惹她生氣。

    說不定,他是氣她說他長得像壞人,所以故意不和她說話。

    長得就夠嚴肅了,又不笑一笑,或多少有些其他的表情來替換他那張冷酷的臉,要教膽小的人怎麼面對他啊!

    哼!地只說他長得像壞人算是很客氣了,誰教他的眼神那麼鄙視人,而且看起來又那麼恐怖。

    黃雀有反應了,但卻是又往後退開一大步,跟她拉大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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