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洛彤
體內像是有一把火燒著,隨著他的目光而散播到四肢百骸,於晴的腦子亂哄哄的,根本無法運作,只剩下殘餘的青澀,提醒她不甚清醒的神智。
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
還是她壓根兒就知道她逃不開?
亦或是,她潛意識裡就不排斥這個男人?
總之,她輕而易舉的讓他脫去了衣物,甚至沒有掙扎,只是羞紅了臉,睜大了雙眼,直到他如模特兒般的結實身材,在她身旁躺下時,才倒抽了一口氣。
面對他時,她心中交雜的情緒其實很難說得清楚。
他讓她不安,讓她忐忑,讓她臉頰泛紅、全身發燙,卻沒讓她感到恐懼。
畢竟,在她的生命中,從未有人可以輕易奪去她的呼吸……除了他!
天啊,她一定是瘋了,竟然對一個闖進家門的強盜,有這麼怪異的感覺。
「除非你給我想要的答案,要不然,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嚴雋撫著她側身的完美曲線,努力提醒著自己,這場荒謬的遊戲,一開始只是為了查出王吉的下落,現在,卻變的有點複雜。
「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了,我不知道他人在哪裡。」於晴縱使被他的挑逗染紅了臉,也是同樣的答案。
反正……「貞節」或是「處女」這些形容詞對她來說,還不如活命重要,他想做什麼,就讓他做好了。
對她來說,問心無愧最重要!
「我真不明白,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裝做不知道?」他唇邊帶著促狹的笑容,故意將她生澀而迷亂的反應解釋成沉迷。
於晴心口一熱,連忙轉過頭去,壓根兒不敢頂嘴,關於這一點,連她自己都不確定,從腰際傳來的溫熱,讓她的臉色更加嫣紅。
「你別得了便宜又賣乖,我反正一個弱女子,又打不過你……」她義正詞嚴的說辭,到最後卻逐漸心虛,她除了一開始有過掙扎之外,好像什麼都沒做……。
「我想,連你自己都知道,這話……不太有可信度了。」他嘴角淡扯,不以為意,訝然發現這小女人的眼裡藏不住話,關於王吉的下落,難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反正問心無愧,如果這男人鐵了心要「吃」了她,那她還不如「先行適應一下」。
她纖細的手掌滑向他的胸口,縱使努力壓抑,她的手仍不住抖著。撫著他肌理分明的胸肌,她不敢抬頭迎向他的眼,擔心被他看出她的害怕,從小到大遭受的挫折比什麼都多,她不可能為了這種小事畏縮。
從小好強的個性,不允許自己被他恥笑。
只是,他一直沒有反應,硬梆梆的連手都停止在她身上游移的動作,不禁讓她懷疑,她是不是做的很差?
她牙根一咬!決定「痛下殺手」。
「痛嗎?」她難得皺起眉頭,羞紅的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紅暈,這事兒……比她想像中還要來的難。
「你說呢?」嚴雋的喉頭不自覺的收緊,連聲音也低啞的嚇人。
該說這個小女人的勇氣比天高,還是該說她的神經,比高速公路還大條?
原以為她會哭天喊地的叫救命,死也不會讓他碰一下,最後告訴他關於王吉的下落,可是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完全不照他的劇本來演。
第三章
午日正炙,看著桌上送來的「早餐」,於晴完全沒有食慾,整個腦子全是那不該發生的翻雲覆雨。
她敢肯定,昨天的她一定被急色鬼纏身了,要不然,以她的個性,怎麼可能讓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接二連三的做了那件事?
還在大白天的時候。
而且,那男人可惡的告訴她,他今晚還會再來,如果她仍舊沒有他要的答案,事情的發展就會像昨天一樣。
像昨天一樣?
這到底算不算是威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或許神經大條,但是也不至於會大條到「歡迎」隨便的男人來享用她。
只是這個男人……實在是太特殊了。
於晴知道自己從小到大的異性緣特好,全因為她長得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所以後來乾脆把一頭美麗的長髮給剪了,蒼蠅自然而然少了許多,再加上她大剌剌的個性,也實在不像個女人,久而久之,不再有討厭的目光在身旁繞著。
可是這男人的目光,雖然帶著疏離,卻隱含著魅力,直叫她心跳加速,就像個正常的女人一樣。
天知道,她差點就以為自己是個同性戀,至少,還沒男人讓她有過興趣。
而這個莫名其妙替她扣了頂大帽子的男人,不但把她捉來,還連帶的把她「吃了」?
好吧!就算她沒吃虧,現在又怎麼樣?
她是真的不知道王吉的下落,總不能當他一輩子的床伴……雖然這提議對她來說,還算是挺吸引人的。
縱使房裡空無一人,她還是捂起了臉。
就算沒碰過男人,也不該像她這樣子,她……活像是個花癡。
或許,她該試著逃走,為的不是生命安全,而是她真的覺得……太沒有面子,竟然為了一個男人,連基本的矜持都忘了。
只是,當她來到窗邊,所有的希望都像泡沫一樣的逐漸消失。
「這裡是哪兒?」
眼前一望無際的碧綠大海,白淨的沙灘……她腦中閃過的可能景點,就只剩下墾丁,可是看起來又不像。
這男的,還不是普通的有錢,竟然帶她來到海邊別墅,這下她想逃,大概也會迷路。
不過,不逃的話,不就表示她未戰先輸,不像是她的風格。
☆☆☆
當嚴雋仍在睡夢中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久久不停,他只能隨便披了件長袍到了門前。
「怎麼回事?」嚴雋冷聲問著,連度假都不能睡個好覺,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那個女的不見了,是利用撕碎的床單垂吊而下逃走的。」阿光氣急敗壞的說著,他剛才去送午餐的時候,訝異的發現她已經失蹤。
阿光忍不住自責,竟然因為這裡是個無人島而沒有提防,畢竟這棟別墅裡除了他與嚴雋之外,就只剩一個負責打掃與煮飯的婦人。
「她逃了?」這一點,倒是讓他驚訝,嚴雋的眼裡透出噬血的光。
昨天她的熱情反應,幾乎讓他以為,她就像是那些迷戀他的女人一般,終究會臣服在他身邊,藏不住什麼答案。
而他也一時被她清純的表相給騙了,竟然被她的拖延手段迷惑而疏於防範。
「雋哥,那現在該怎麼辦?」阿光想竭力補償已經發生的錯誤。
「這裡是座獨立的無人島,她肯定還在島上。」他冷靜的分析,料想她會採取的方式。
他隱約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什麼道理。
「我現在馬上四處去看看。」話畢,阿光隨即往外頭走去。
當阿光從目光中消失時,嚴雋踱步回到房內,怎麼想怎麼不對。
他腦中閃過一個想法,決定親自到客房中印證。
沒幾分鐘的時間,他已經到她房內的窗前,果然是有條撕碎的白床單垂吊在窗外,當他把床單稍微往上收,卻發現布條接縫處的結環都很鬆散。
照道理,結環在經重物的垂吊拉扯下,該呈現緊實堅固的狀態。
「看樣子,我果然沒有猜錯。」
嚴雋將音量放大,像是故意要說給誰聽似的,只是房間內仍舊一片安靜,沒有人回應他。
「你是要自己出來,還是要我開門請你出來?」他索性直接來到房內唯一的衣櫥前,對著衣櫥說著。
而正躲在衣櫥內的於晴,聽他這麼一說,猛地倒吸一口氣,卻仍舊在掙扎,不停的告訴自己,他一定只是唬她罷了。
但是,她的自我催眠似乎沒有發生作用,因為嚴雋已經一把將衣櫥的門拉開。
「你果然在這裡。」他冷言說著。
嚴雋料想到,她一沒交通工具,二沒錢,怎麼樣都很難逃出這個島,但是如果讓他們相信她已經逃離的話,必定馬上四處尋她,這裡就成了空屋,要拿什麼都很方便。
要逃離他……也很方便!
他的濃眉緊蹙,對於這個認知很不滿。
「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
於晴不情願的從衣櫥內走出,搞不懂這個男人怎麼會發現她的。
古人有雲,有胸無腦,所以她沒胸,腦子應該還不錯,這一點,一直是她自我安慰時常用的話語。
只是這男人,幹嘛又長胸、又長腦,一眼就識破她的詭計。
「你這個人果然有點小聰明,差點就中了你的計。」嚴雋看著她慢速移動的背影冷冷的說。
「誰叫你們都不相信我。」急轉過身的於晴瞪著他,晶亮的眸就快要噴出火。
氣的是,這男人眼中竟沒有一絲柔情,冷冰冰的像個大冰塊,卻還是該死的迷人,光這一點,就快讓她氣瘋了。
不過……藉著這個理由發飆,才算理由正當。
「如果你跟王吉沒有關係,為什麼要逃?」嚴雋臉色陰沉。
雖然這女人想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只要一想到她想逃離自己的身邊,他的臉色就好看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