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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文 / 駱沁

    她連門也沒敲就直接推門而進,裡頭正在野合的男女聽到聲響迅速分開,兩人都是一臉尷尬。

    「出去!」吳雪蓮不耐地斥喝,看著那名女子抱起散落地上的婢女服飾衝出了門外。

    「你打的是什麼獵?狐狸嗎?才剛回到靜在就那麼迫不及待啊?要是讓爹知道你搞上靜莊的婢女,你就吃不完兜著走了。」她指著吳呈恩罵道。

    「她們負慕虛榮,自動送上門,不玩白不玩嘛!」吳呈恩流氣地笑笑,拿起衣袍胡亂套上。被打斷好事,他雖感憤恨,卻是不敢表現出來。

    「別玩婢女了,清純的妞兒就在眼前,你不去碰才叫可惜。」吳富蓮坐上榻邊,揚起了塗滿鮮紅寇丹的手直腰,見吳呈恩一臉茫然,忍不住重重敲了他一記。「笨吶!司敬之他表妹啊!」

    「對哦!我怎麼給忘了?」憶起那張清麗可人的容顏,吳呈思臉上思出了猥瑣的笑,

    但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臉又沉了下來。「司敬之的表妹耶!玩出事豈不更慘?你這不是在害我嗎?」

    「出事就把她娶回家當小妾啊!擺在家裡,你依然在外頭玩你的,誰管得了你?」

    吳雪蓮揚起冷冷一笑,想的是比奪人清白更狠毒的計謀。她要她的一生就這麼毀了,遠也別妄想嫁給司敬之!

    「也對!」吳呈恩想了下,然後呆呆地笑了。

    「過來,我跟你說……」吳雪蓮開始附上他的耳旁竊竊私語,傳授他如何得逞的計謀。

    第六章

    她——沒有首飾嗎?

    秦舞坐在榻上,看著那一攤在被*上的珠寶玉飾在燭火映照下同著晶光,纖手輕輕撫過,微微出神。

    遠傳姊疼愛她的程度,到了每次上街都會到古玩店或金銀珠寶店買件首飾給她。她從來不知道那些東西的價值,直到有次頭上的翠玉簪被眼尖的客人認出是件名貴的古物時,她才知道自己擁有一堆價值不菲的寶藏。

    沒有首飾就配不上他嗎?若真是如此,事情還好辦多了。素舞浮現自嘲一笑,將那些首飾—一收入珠寶盒。她不怕身份的差距,遠傳姊早已對她灌輸「人不分貴賤」的觀念,就算她是乞兒出身,她行端坐正,依然不怕任何人指責。

    唯一讓她畏懼的是——他執意封閉的心;那是她費盡心思也難以改變的。

    吳雪蓮的冷嘲熱諷算什麼?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別人能傷得了她。秦舞扮了個鬼臉,將珠寶盒放回收藏的位置。遠伶姊要她把這些首飾帶來裝扮一下自己,可她卻是一直藏了起來,要是遠傳姊知道了,八成會氣得罵她一頓吧!

    「叩、叩——」門外傳來了輕響。

    秦舞低頭看看自己因準備就寢而只著單衣的裝束,不耐地擰起了眉。不要又是吳雪蓮她們那群潑婦來找麻煩,她已經沒啥耐性跟她們耗了。「誰?」她沒好氣地問。

    「是我,開門。」傳回的卻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溫醇男音——司敬之。

    怎麼可能?秦舞微微一怔,連忙上前開門,果見卓爾不群的他站在外頭。他不是深怕會給她妄想而避嫌避得緊嗎?怎麼會主動在這夜晚時分來找她?

    「進去,我有話跟你說。」他臉色平板地低道。

    是為了今天下午的事嗎?他已經知道了?滿腔的疑問沒有問出口,秦舞轉身走進房裡。

    提防會有上次被人擔見的事情再度重演,司敬之順手帶上了房門。一踏進光線明亮的房間,他微愣,方才門口昏暗他沒有發覺,直至此時才看到她居然只穿了單衣來應門!那薄運的衣料在燭火的映照下根本起不了什麼這該作用,她玲戎的曲線完全呈現在他的眼前。該死!她到底要用多少的方法來折磨他才甘心?

    司敬之臉色微變,深吸口氣,強迫自己不去看那誘人的一幕。「聽說你今天把人推下水池?」

    果然,那群沒品的女人!秦群在心裡低咒,走到榻沿坐下,愛理不理地回答:「是,也不是。」

    「前因後果?」他不滿意這樣的回答。

    「如果我說是吳雪蓮的錯,你信不信?」她斜睨他一眼,挑釁反問。

    「你說我就信,我瞭解你。」司敬之倚著牆,雙手環臂看她,眼神卻很不自然地只敢在她頸於上方飄移,深怕隨便一眼都會點燃慾望的引線。

    秦舞聞言沒有喜悅,反而板著臉,走到他面前直視他。「那為何我說我愛你,你卻不相信?」

    司敬之強迫自己忽視她的接近對他所造成的影響,勉強捉回自己心猿意馬的理智。「這不能相提並論的!」

    「有什麼不同?」她逼近他,軟馥的身子兒與他相貼。

    她的體香混合著淡淡的熏香直接竄入他的鼻際,清雅卻誘人,帶著濃郁的蠱惑氣息,撩撥著他所剩無幾的清醒,他只能用咬牙來強迫自己回神。「你別老是舊事重提,你對我而言只是個孩子。」她是個妹妹,她是個妹妹,他不該有任何遐想……司敬之不住告誡自己,自責與壓抑慾望的折磨幾乎將他通得崩潰。

    「別再用這爛理由來搪塞我!我十八歲了,請你正視我的成長好嗎?我不再是那個什麼也不懂、只能被你耍著玩的小女孩了!」秦舞雙手用力將他的臉扳下,不讓他逃避她的眼神。

    她的觸碰像帶有炙熱火苗的導火線,引燃了體內的大火,燒疼了他的憤怒,衝破了他瀕臨崩潰的自制力。天!在她用眼神與動作雙重的誘引下,叫他如何把持?司敬之再無法克制地一把握下她置在他下頜處的手,嘶聲怒吼:「你要是真正成熟了就不會穿成這副模樣貼在一個男人身上!你以為在撩撥起男人的慾望之後,真能夠全身而退嗎?」

    秦舞櫻唇微啟地看著那張怒意奔騰的俊客,愣在那兒。她從不知道斯文爾雅的他竟能狂怒到如此肆張的地步,一時之間意忘了該反駁他的話。

    「你以為一個男人的忍耐力能到達怎樣的程度?」司敬之轉身將她鉗制在牆與胸膛之間,把她的雙腕用單手固定在頭頂上方。「你任性妄為所引起的後果根本不是你所能承擔的!」

    秦舞回神,怒氣上湧。她不能讓他這樣侮辱她的感情!「這不是任性妄為,而且你也根本不可能給我什麼後果!」她不滿地反駁。

    司敬之聞言勾起冷酷一笑,俯首在她耳畔低道:「你太小看男人了,即使他對一個女人沒有感情,依然也能引起肉慾……」

    他從沒有用過這麼撩人的低喃語調對她說話,而且還是這麼貼近……秦舞雙頰微微染上櫻色,不由自主地掙扎。「放開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低俯而下的溫熱唇瓣給封住了口。

    不同上次那輕描淡寫的吻,他張狂的渴求彷彿連她的呼息都要將之掠奪,他的舌強勢地竄進她的口中,將他體內的火熱也傳導給她,秦舞只覺腦中一片昏沉,就連他的手已深入單衣裡覆上地挺立的胸前,她亦不自知,她只是呼吸急促地沉溺在他用情慾交織的歡愉之中,完全無法思考。

    他原本扣著她雙腕的手也已放下,隔著褻衣逗弄著她胸前的蓓蕾,感覺它在絲滑的衣料下挺立,他的慾望中心更加疼痛了。在此時,什麼理教規範全部拋諸腦後,他的心裡只有一股念頭在吶喊,吶喊著要深埋進她的體內,讓她的溫潤緊緊地包圍他!

    「嗯……」當他修長的手指探進她的身子時,她難以抑制地嬌吟出聲,全身泛起了激情的輕顫,她幾乎站不住腳,只能倚賴他的胸膛才得以支撐。

    那聲嬌喘驚醒了他,司敬之抬頭冷汗淋漓地看著那因情慾而潮紅的麗顏,震驚不已。他——竟失控了!他原先只想嚇嚇她而已,卻反而難以自拔地沉淪在她的身上!

    呼吸急促的秦舞胸膛不住起伏,氤紅的水眸不解地看著他,不懂他為何停下。

    「這就是後果,會讓你失身辱節的後果。」那特意平穩過的語音依然暗啞。司敬之別開了臉,不敢再看她任何一眼,怕自己會忍不住再次侵上她的唇瓣。

    秦舞調整急促的呼吸,抑下羞怯,伸往環住他的胸膛,貼近他的耳旁輕輕柔道:「對象是你,我不怕。」只要能逼他正視自己的心,她就算失身辱節也不怕。

    她的話讓他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像是最動人的旋律,緊緊包圍住他的心……不!再待下去他絕對會忍不住要了她!這樣的念頭讓他渾身冰涼,驚出一身冷汗。司敬之用力將她推開,往外奔去,不顧她是否失衡跌倒,一心只想離開這個房間,離開那令他無法自持的她。

    「司敬之!你到底在怕什麼?」秦舞跌坐在地,無暇顧及膝上的疼痛,急急起身大喊,不要好不容易失防的他又這麼消失。

    司敬之身子一僵,腳步徽頓,只是片刻,他隨即邁開步子,掠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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