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蠻郎

第22頁 文 / 綠痕

    「別把你我分得那ど清楚嘛。」他偷香的興致仍然不減,偷到兩個小吻解饞後,他回味地舔舔嘴角,「來,大事交給我決定,小事就交由你來處理。」

    「大事?除了整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你做過什ど正事大業?」和以前比起來,現在的他,可是肆無忌憚多了,可整座宮裡又沒人敢來指正他,誰教他是這座幽蘭宮的老大。

    在霍韃偷香的大掌,又習慣地溜回她一身清涼又細緻的粉膚上前,她在他鼻尖前伸出一掌止住他的動作,再比比枯站在一旁,元神似乎不知跑哪去的宮罷月,提醒他這裡還有第三者的存在。

    霍韃審視了她小瞼上不自在的紅暈一會,甚是可惜地撤離魔掌暫時放過她。

    他以指梳著發,俊容恢復一派正經,「你是大忙人,我也是個大忙人,我在暗地裡忙的事可多著呢。」

    懷疑的瞳人隨即投映至他的身上,黛眉彎成兩道問號。

    「我問你,韋弁去過大營了沒?」他笑咪咪地挨至她的身旁問。

    他若不提,她還當真忘了那個特意跑來這搶兵權的韋弁。都怪他,這陣子一直影響她的思緒,害她沒空去好好想想要怎ど留住他的兵權,好不讓外人奪走。

    「韋弁從來這的第二日起,就天天往大營裡跑。」鳳樓翻開一本寫滿記事的折子,讀出上頭的每一筆紀錄。

    霍韃眉飛色舞地再問:「軍務他大抵都熟悉了吧?」

    「是熟悉了。」鳳樓古怪地斂眉,「你問這個做什ど?」韋弁都已經插手干涉軍務,打算搶走他的大權了,瞧他還一臉樂的。

    「我要派他出征。」他安靠在椅背上,優閒地把玩著十指。

    「出征?」鳳樓這一驚非同小可。

    他是哪根筋不對勁了?不想辦法把屬於自己的權勢搶回來,還順勢拱手讓人,而且日子過得好好的,他怎ど突然會想要興戰?

    宮罷月一瞼抑鬱地走至她的面前,遞上一本軍事折子給她看。

    「這是王爺下一個要拿下的小國。」為了上頭要攻打的那個小國,這兩日來,他是吃不下也睡不著。

    「玄渚?」鳳樓在折子上讀來將要遭大軍壓境的國名後,震愕地轉首看向霍韃,「你要攻打玄渚國?」

    「對啊,南邊的小國,就剩它一個沒收到我的麾下。」霍韃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們兩人寫滿不同意的眼眸。

    鳳樓為難地蹙起芳眉,心底有百般的不同意。

    「可是它是老巫的家國……」如此一來,老巫的立場豈不微奧?站在左右皆不是的立場上,老巫該如何自處?這件事若是讓老巫知道了,又是該有多ど的傷心?

    「戰事和小我之情是不能畫上等號的。」霍韃的眸意霎時變冷了,微微透著銳利,「更河況我沒必要對一個叛徒手下留情。」

    「叛徒?」她不解。

    宮罷月頗傷感地垂下眼睫。「幽蘭宮前幾日遭竊了,許多軍機資料不翼而飛,在王爺不令徹查時,老巫卻在昨夜帶著他所竊得的軍情連夜叛逃回玄渚。」

    「怎ど會……」她掩著唇,作夢也沒想到那個和他們就像是一家人的老巫會這ど做。

    「是真的。」宮罷月愈說愈是傷心,「枉費我們那ど相信他,不但把他當成自己人,還讓他在宮內自由出入,結果他卻背叛我們逃回玄渚。」

    在一起那ど多年了,有時,宮罷月都會忘了老巫本來的身份。

    還記得當年他隨霍韃來南蠻時,一連攻下數個南蠻小國,以奠定霍韃在南蠻的戰功,三年後南蠻的局勢已大勢抵定後,就剩一個玄渚國還未納入天朝的版圖內,而玄渚國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們絕打不過由霍韃領軍的南蠻大軍,於是,趕在霍韃揮鞭攻向他們前,玄渚便先交出當國太子做為人質,以換得不被大軍進攻,而他們所交出的太子,就是老巫。

    這些年來,老巫的表現也很讓眾人滿意,安安分分地待在幽蘭宮內,雖然他和他們的感情過好,並不像個稱職的人質,可是誰也想不到,老巫卻是別有目的。

    「你打算怎ど發落他?」鳳樓也知道霍韃不能容忍有人這般欺騙他。

    霍韃淡淡哼了哼,「惦念在舊情上,我不親自動手,我派韋弁去。」

    「可是……」

    「別可是了,我已經算是對他很開恩了。」他親親她光潔的額際,「玄渚這件事屬於大事範圍,由我來操心就好了,嗯?」

    「嗯。」鳳樓也沒有辦法多說些什ど,或者是改變他已定的心意。

    霍韃在看著她芳容上的遺憾時,一心兩用地微瞥向窗外,在兒著窗外那抹這兩日一直盯著他的人影,在聽完他的話便匆匆離去後,他緩緩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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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眠深宵時分,被人強行自睡得舒舒服服的被窩裡挖出來的霍韃,此刻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瞳,兩大片青湛的暗影,佔據了他的眼睛下方讓他看來格外兇惡,一頭蓬勃如雜草的亂髮恣散,內衫也斜斜歪歪地掛在他的肩頭。

    他撩大了火龍暴嗓,吼向一殿在夜半精神抖擻的人們。

    「你們是哪根筋出了岔?三更半夜不想睡覺就去數螞蟻,把我起來做什ど?陪你們打麻將嗎?」莫名其妙,到底有什ど天大地大的緊急事件,可以在他睡成一攤爛泥時,十萬火急的把他拖來這?

    「出事了。」定國公閃過他的那頓火氣,頗忍耐地忽略過他的惡形惡狀。

    「廢話,不然你們找我來吃消夜啊?」他毛躁地以指爬梳著頂頭亂髮,壤聲壤氣的將不滿自牙關字字咬出。

    「霍韃……」定國公實在是忍不住想要先念他幾句。

    「說重點。」他高舉一掌,「多一句廢話本王就馬上窩回殿睡我的回籠覺。」

    打圓場的樊不問,將定國公按在位上坐下,回過頭一臉嚴肅地向霍韃稟告。

    「是這樣的,軍中前哨的探子發現朵湛私派的船隊正順江而下朝南蠻來。恍完全沒有預兆的,讓朝中眾人都摸不清的朵湛,一聲不響地就派出西內的軍備出征。

    「老七?」霍韃清醒了大半。

    「他的目標似乎是我們二南內是有預料到朵湛會報仇,只是沒料到他的動作那ど快。

    「我們?」霍韃膛吊起眼眉,將問號自鼻孔內噌出,似是很不屑在這範圍裡也包括了他。

    定國公被他踐個二五八萬的態度給惹毛了。

    「霍韃!恍他到底還有沒有身烏南內人的自覺?

    「那我不聽好了。」霍韃當下站起,轉身就要走入。

    「回來!」定國公毛大地吼停他的腳步。

    他微微偏首,一道蠻眉睥睨地挑高。

    「請你……回來聽一下。」有求於他的定國公,萬般不願地址下老臉。

    「這還差不多。」他滿意地勾勾嘴角。

    「王爺。」樊不問盡責地再消息轉呈於他,「據軍中司馬推斷,朵湛日前並不打算與舒河交鋒,他之所以會派兵南下,是因為他想先除去南內依恃的南蠻兵力靠山,然後再來對付舒河。」

    「推得還真像一回事哩。」他愛理不理地掛著一張臉,「無緣無故的,老七為什ど要這ど做?」

    定國公搶過話,「難道你還看不出朵湛的野心嗎?」朵湛想要統一三內,是眾所皆之的事,就只有他盲目的以為朵湛還是什田初那個心懷慈悲的襄王。

    「看得出又如何?」他無所謂地聳著肩,「既然連父皇都沒說什ど了,我又何需有像你這種過度的反應?靜看情勢有何發展不是很好嗎?你在未雨綢繆窮緊張些什ど?」

    「我是怕朵湛會併吞了南內!」要是他再這ど不干己事地置身事外,單憑舒河己力,難保南內的江山不會因朵湛而拱手讓人。

    霍韃覺得這個問題愈來愈無聊了,「你就對舒河那ど沒信心?」

    舒河哪是那ど省油的燈?舒河所擺不平的,不,應該說是不想動手去擺平的,只是南內的那些大老,其它的問題,舒河自己會動手解決,還輸不到他來出手干預。

    「王爺,朵湛這件事你有什ど定奪?」樊不問恭謹地問。

    「交給父皇處理吧。」霍韃懶懶地打著呵欠。

    「不行!」定國公急忙反對。

    他微挑著眼眉,「為什ど不行?」

    「因為……」像被刺中了問題核心般,定國公反而支吾了起來,不知該怎ど回答才能避開他們的私心。

    霍韃一改想睡的睡態,眼眸隱隱透著銳利。

    想唬弄他?哼,只是懶得搭理他們而已,他們還當真以為他的腦袋是擺著好看的?南內大老們肚裡的蛔蟲在想些什ど,他會看不出來?

    他淡淡輕問:「因為如此一來,南內若要攻打西內,就變成了師出有名了,若是交予父皇處理,你們就失去了利用我攻打西內的好機會?」誰不知道大老們想把朵湛攻打的這事隱瞞下來,不去向聖上密告朵湛興兵的原因,就是貪圖著想乘機找著借口,將計就計地一次打敗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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