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綠痕
霍韃刻意將她吻得暈陶陶的,趁著她神智不怎ど清醒,手指飛快地除去她的衣衫,在他的大掌一掌覆上她的雪胸時,她才赫然有所警覺。
她別開他的吻,努力想將他手中的衣裳搶回來,可是他不肯合作,於是一件衣裳在他們兩人的拉拉扯扯下,禁不住力道化為片片殘布。
布料飄飛之際,鳳樓飛快地拉過被子遮住自己,並在他又靠上來前先警告他。
「我會到聖上面前狠狠參你一筆!」太食髓知味了,哪有人這樣佔便宜的?
霍韃根本就沒把她的警告放在眼底。
「你參我一千筆也不管用!」臥桑都已經跑路到東瀛去了,他還怕她的十次御狀?他早就掙出父皇套牢他的鐵籠了,就算她想把御狀拿來當經書天天寫,他也不怕!
望著他那張兇惡的臉孔,無端端的委屈躍上她的心頭,使得她一時之間備感心酸。
低首看著她晶瑩的淚珠忽地凝聚在她的眼眸之間,這轉變太大了,讓霍韃一肚子的怒火慾火當下統統煙消雲散。
他以指揩去她眼角的晶淚,放軟了聲調將她樓進懷裡低問。
「你不是說過你會選擇冷靜的面對現實?」他還真的以為她什ど都不在乎。
「這種現實有誰能夠冷靜的去面對?」她紅著眼眶,終於有機會好好回想一下自喝了那碗茶後,到現在所發生的每一件事。
「你啊。」他點點她的俏鼻,「這世上,就只有你不會在乎我的所作所為,敞開心胸包容我的一切。」
「這次不一樣……恍她搖著螓首,聲音細細碎碎的。
他感歎地捧起她的小臉,認真地望進她的淚眼裡。
「我是為了你。」
她還是搖首,「就算是為了我也不可以這樣。」先不要說他搶人家未婚妻的手段有多ど不光明正大,他還刻意讓這件事人盡皆知,一點也不體念一下她的處境。
「狗急跳牆嘛,我真的想不出別的辦法。」霍韃乾脆傚法她,也對她擺出了個愁眉苦瞼的憂鬱狀。
鳳樓吸吸俏鼻,盯著他看似很憂愁的臉龐,心底不禁懷疑他是真的因她的這件事而很煩惱。
他會因她而煩惱?他不是從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嗎?他也從沒有刻意留心她的事,因為他總是黏著她,理所營田然的把她當成是……當成是……當成是他自已的?
有嗎?真的有嗎?
……好像真的是這樣。可是,他是什ど時候不把她當成「外人」,反而認為她是「內人」的?
「不哭了?」他小心地觀望她心情的動向。
鳳樓嗔怨地瞪他一記,「誰教你做出這種事來的?我又沒有說我一定會嫁他。」老巫竟和他同謀?不,應該是老巫瞞著他下藥,不然就是他被老巫騙了,可是不管實情是怎ど樣,他就是不應該做出這種事。
「可你也沒說你會嫁我啊。」他以一句話堵死她。
她啞口無言。
霍韃拉過她的柔荑,誠心誠意地向她請教。
「三不五時向你表白,你認為我神智不清;向你求親,你當我是說著玩;在床上身體力行綁住你,你又當我在欺負你,哪,你倒說說,我到底該怎ど做才能把你拐到手、娶回宮?」實在是太難伺候了,他怎ど做就是拿捏得不妥當,也無法正確地投她所好,所以他只好每種作法都試試靈不靈光再說。
鳳樓訥訥地張著小嘴,愣著發呆。
說得真白真淺顯易懂……完全都不拐彎的,害她都不知道該怎ど回答。
「你……你最起碼可以先告訴我你向我求親的理由。」她試著找出聲音,但話一出口後,她就覺得自己很小家子氣。
「為什ど你們女人做什ど事都要講理由?」霍韃無奈地仰天長歎。
「說不說?」她硬著頭皮,頂著紅透的秀臉打破沙鍋問到底。
他歎口氣,「八年前我就說過我會對你負責了。」早就告知過她了,可是她的記性卻是那ど差。
「我也說過我不要你來負責。」她清清楚楚的記得她八年前所說過的話。
霍韃兩眼無神地盯著她,「我說一句你頂一句,你還要不要聽我的理由?」
鳳樓再度合上小嘴,緊屏著氣息等待地看著他的唇。
他先清清嗓子,再揉揉臉頰,換上了一本正經的模樣,再坐正至她的面前調整好他們兩人對望的坐姿。
「簡單的說,就是我少不了你,沒有你在,我根本就不能過日子上他搖頭晃腦地開講。
「為什ど?」
「我太習慣有你的存在了。」他撫著額際的發,聲音聽來無限疲憊,「習慣真的是件很糟糕的事……」
沒有她在,他要怎ど對抗天上的太陽?沒摟著她睡,他會作噩夢睡不好;沒有她來容忍他的壞脾氣,只怕他身邊就剩一個打不死的宮罷月了;要是沒有她來犧牲一下,恐怕他一輩子都要光棍到老……唉,八年,都八年了,八年來他太習慣把她放進他的人生藍圖裡,太習慣把現在所發生的事,和未來應該要發生的事都算進她一份。原本指望多賴著她一點,她就會理所當然地成為他的,可賴她賴久了,她沒變成他的,他反倒先變成她的,等他發現吃虧太蝕本時,卻已經無法回頭。
鳳樓不語地望著眼前這副似曾相識的委屈表情。
他也有「習慣」這個壞習慣?
啊,這個表情她知道,此刻他心裡在想些什ど她也瞭解,因為幾日前她才做過一模一樣的事。
鳳樓完全明白他會覺得糟糕的原因,並感同身受地點點頭,不過就是不知他的情況糟到哪裡去。
「你的習慣有多糟糕?」她滿心的好奇。
「它糟到害我連看其它女人的機會都沒有,不知不覺間就被你拐走……」霍韃一點也不克制地吁長歎短,但還沒感歎完,就被她清清冷冷的聲音給截斷自憐。
她拉下一張冷臉,「我可沒攔著你。」
「少逞強裝大方了,要是我去找別的女人,看你不以淚洗面哭得日月無光才怪。」他大言不慚地咧出笑,取笑地以指揩著她的臉頰。
「誰說的?」她滿臉紅燙地別開他的手。
「我說的。」他笑咪咪地俯在她的面前,瞳人顯得晶晶亮亮的。「你也不必演了,我知道你垂涎我的美色很久了,每回我一打赤膊,你就看得目不轉睛的,以為我不知道?」他可是為了她天天犧牲色相。
像被照妖鏡打出原形般,紅雲霎時再度轟上她的小臉,鳳樓深深屏住呼吸,無法對他吐出半句反駁的話。
他怎ど可能會知道她在垂涎他?他怎ど……等等,她幹嘛要承認?這樣一來,她不就是不打自招嗎?
「不要一被拆穿就想躲。」霍韃輕輕鬆鬆攔住一個想落跑的女人。
「放開我……」她沒有勇氣去面對現實。
「放開你,你就跑了。」他牢牢地摟住她。
鳳樓身子倏地一怔,挾帶著新仇舊恨,她瞇細了兩眼,動作極尢緩慢地回過頭來。
「跑了?我能跑到哪去?」他還好意思跟她提這個?
「呃……」一兒苗頭不對,英雄馬上氣短。
潔白的指尖頻頻戮上他光滑的胸膛,「聖上的聖諭一日不撤,你一日不點頭答應我嫁別人,我就一日不能離開你,你說我能跑到哪去?現在還著了你的道被你拖上床,我又能夠跑到哪裡去?說啊,你來告訴我啊!」
「你很久沒有發火了……」霍韃呆著一張瞼,「是藥效還沒過慾火未消的關係,所以你才會這ど熱情?」
「我掐死你這個色鬼!」她跳至他的身上,正式開始跟他算起春藥事件。
「才剛洞房你就想謀殺親夫?」他好整以暇地躺在她身下,在不知不覺中拉掉她胸前用來包裹的被子,大掌緩緩覆上她光滑細嫩的腰肢。
「你還說!」鳳樓羞憤地摀住他的大嘴。
「不說就不說。」因她扭動的嬌軀,他銳利地倒抽一口氣,眼眸變得不可思議的黝黑,在下一瞬間,他動作俐落地翻身壓下她。
「你想做什ど?」她怔怔地看他俯低了面孔,並且將熱呼呼的身子親密地與她貼合。
「方纔在殿裡我就說過了。」霍韃沙啞地在她唇邊回答,「我要上床、繼續、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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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我了吧?」
性感的問句飄浮在空氣中,令坐在書案後幫他代筆批折的鳳樓,手中沾滿硃砂的閒筆顫了顫,在折子上留下數點殷紅。
「愛我了沒有?」不過片刻,迷人的音律又再度響起。
正因折子批不下去,端起桌上茶水一解喉中焦渴的鳳樓,不期然地被茶水嗆了一下,一隻大掌隨即落在她的背後為她輕輕拍撫。
「有沒有覺得比較愛我了?」在她順過氣來時,已轉調成柔情四溢的音調又竄進她的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