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綠痕
」曉冬秀眉深鎖地按著胸前﹐最困擾她的是﹐歐陽峰這個病源體已經成功地進駐她的心房﹐滲入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這很正常啊﹐當愛情來臨時﹐身體往往比頭腦先領會。」花襲人溫柔地拍著她的掌心。 「可是我們的性格相近﹐兩個都不服輸﹐常吵得不可開交。」光和他鬥嘴就佔去太多時間了﹐這樣怎能融洽地談戀愛﹖曉冬愈想愈不可能。
「所以更要找出一條和平相處之道﹐傷害你喜愛的人會讓你更快樂嗎﹖」花襲人有些明白小妮子的心上人是誰了。
「不會。」
「知己難尋﹐不妨給他和你自己一個機會﹐也許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喔﹗」
花襲人樂得鼓吹她一同投身愛河。
「小鬼﹐你們挑好衣服了沒﹖」歐陽峰在樓下等得不耐煩﹐爬上來問她們。
「我好了﹐小花還沒。」她指指膝上的禮服說道。
「我這輩子才結一次婚﹐你讓我慢慢挑幾件可不可以啊﹖下去等。」花襲人凶巴巴地推他下樓。
「挑幾件﹖你不是只嫁小春子一個﹖你想嫁幾次才甘心啊﹖」歐陽峰不合作的定住腳步﹐壞心地問她。
「我要做個最美的新娘﹐漂漂亮亮的出閣﹐男人不會懂的﹐去幫探春寫帖子或是喝茶、看報都行﹐不要煩我們。」曉冬怎麼會看上他的﹖花襲人漸漸佩服她敢和這條口沒遮攔的毒蟲在一起。
「小鬼﹐把你的禮服拿高我看看。」歐陽峰研究完花襲人暴露的禮服後﹐不放心地轉頭看曉冬的伴娘禮服。
「這是小花替我挑的。」曉冬舉高衣裳。
「花襲人﹐你就讓她穿那幾塊破布出去見人﹖」桃色的小禮服既露胸又開高叉﹐歐陽峰噴火地瞅著花襲人。「你有點美學觀點好嗎﹖那些破布很貴的﹐曉冬皮膚白﹐不露白不露﹐她穿起來既貼身又玲瓏﹐況且乘機多勾引幾個男人她才有更多選擇的機會。」
喲﹐生氣了﹖花襲人對手上鮮紅的蔻丹輕呵著氣﹐故意招惹這頭暴躁的獅子。
「她又不賣肉。換過一件﹐不然我就把她包起來。」事關自身的權益﹐他不要別的男人也有機會欣賞他的專屬品。
「我沒意見。」穿什麼都行﹐曉冬不惑興趣地聳聳肩。
「你很專制也﹗她是我的伴娘不是你的傀儡娃娃﹐你憑什麼管﹖我就偏要她穿那件。」
花襲人揚著十指張牙舞爪地吼。
「想過河拆橋﹖你們把她送給我了﹐忘了嗎﹖既是我的女人﹐我為什麼要讓她出去養野男人的眼﹖」歐陽峰刁蠻地質問她。
「小氣鬼﹐只是一件衣服用得著這般凶悍嗎﹖沒有人敢跟你搶啦﹗」
「這叫防範未然﹐否則等到失火時再喊救火就來不及了。跑了我未來的愛人同志﹐你賠得起啊﹖那件衣服太過暴露﹐前胸後背露個精光﹐還有裙子才短短的一截能遮住什麼﹖春色無邊會引來狼群﹐我不想在小春子大喜之日單挑一批色狼。這樣吧﹗我替她挑﹐哪﹗這件比較安全保險。」歐陽峰撈起曉冬膝上的禮服扔至身後﹐親自挑了件雪紡小禮服給她。
「她會包得像顆粽子﹗」還真的把她包得緊緊的﹐花襲人忍不住大聲抗議。
「像粽子無所謂﹐除了我﹐裡面有啥料誰也不知道。這樣好看多了﹐高雅又不傷風敗俗﹐決定了﹐她就穿這件。」歐陽峰拉著曉冬在鏡前比試半天﹐滿意地宣佈。
「穿那件像參加喪禮﹐我的婚禮不許她穿那樣。」花襲人拿起被?棄的禮服堅持著。
「婚姻原本就是愛情的墳墓﹐而婚禮又稱愛情『忌』念日﹐很合適啊﹗」他挑高眉冷冷地恥笑著。
「笑我﹖沒錯﹐我們是凡人甘心踏入墳墓﹐你呢﹖難道你就不想跟她結婚﹖」
花襲人失去冷靜地喝問歐陽聖人。「小花﹗」愈說愈離譜﹐原本站在一旁打算來個聽而不見的曉冬羞紅了臉叫道。
「我很民主﹐結不結婚看她的意思﹐她若想繼續同居也無不可﹐我只要求能和她談一輩子的戀愛﹐婚禮的海誓山盟又能保證什麼﹖不必想太遠﹐實質的情感才能長長久久﹐多謝你的雞婆﹐我們的事毋需第三者費心。」歐陽峰摟著曉冬﹐百般無趣地對花襲人吐舌、扮鬼臉。
「曉冬﹐你真的要和他同居一輩子﹖」花襲人截取歐陽峰的話頭話尾怔怔地問﹐擔心她傚法新新人類的愛情模式。
「我哪有這麼說﹗」八字都沒有一撇﹐她想都沒想過這回事。
「我們再多溝通幾次﹐或是生米煮成熟飯你就會答應了﹐要不要試試新課程﹖」
歐陽峰靠在她耳邊以不大也不小的音量說道。
「生米煮成熟飯﹖曉冬﹐你跟他做了那件事﹖」只聽重點的花襲人提高音量嚷著。
「沒有……不是那樣﹐誤會、誤會。」曉冬簡直百口莫辯。
「小鬼﹐別試衣服了﹐我們回家做功課好不好﹖」無視於花襲人的山河變色﹐歐陽峰曖昧地問。
「你們……做……功課……」花襲人纖指顫抖地指著姿態親暱的小鴛鴦﹐說話嚴重結巴。
「你別玩了﹐人家會誤會﹐下樓等去。」曉冬哄小狗似地打發歐陽峰。
「不然我們回家壓地板﹐唔……地板不好﹐我太重了﹐壓在你身上你又會全身酸痛﹐我們好像還沒試過床﹐我看我們改壓床鋪好了。」歐陽峰雙手環住曉冬﹐窩在她的頸邊聞她清甜誘人的香氣。
「你壓她﹖」花襲人臉色更形慘白。
「你還說咧﹗每次還沒到床上你就倒下去﹐我拖你拖得很辛苦你知不知道﹖都在最後一秒才告訴我你不行了﹐下次你就直接躺在床上等著去會周公。」曉冬只顧著訓誡歐陽峰這名醉鬼﹐渾然不覺在場的第三者已經臉色大變。「多試幾次我的體力和耐力會強些﹐這種事需要經常練習﹐像你的能耐不也是後天訓練出來的嗎﹖我是新手﹐別太苛求我了。」歐陽峰撒嬌道﹐他可能要多醉幾次才能訓練出些許對酒精的抵抗力。
花襲人有些支持不住地靠在牆角消化他們的談話﹐花容嚴重失色。
「花襲人﹐你的臉白得像七爺﹐生病啦﹖」突然失去花襲人唱反調的噪音﹐歐陽峰撥出一點同情心問她。
「小花﹐我剛才和他講的內容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鎮定點。」深知花襲人身體壯得像頭牛不可能生病﹐曉冬忙著解釋箇中原因。
深吸了一口氣﹐花襲人呼天搶地的朝樓下大叫﹕「女兒的爹、繼父﹐歐陽峰他先上車不補票﹐你們快來呀﹗咱們的女兒被人壓了﹗」
「什麼﹖﹗」曉冬和歐陽峰錯愕得掉了下巴。
「哪個不要命的小子上了我未來的女兒﹖看我宰了他拌酒下肚﹗」元探春一馬當先地衝上樓。
「女兒﹐你怎麼可以失身﹖你還沒把男朋友帶回家讓爸爸鑒定啊﹗」程可夫灑著熱淚飛奔而至。
「小鬼﹐我們剛才說了什麼讓她這麼激動﹖」歐陽峰訝異地問曉冬﹐他有說什麼煽情的內容讓花襲人聯想嗎﹖面對三名整齊排列在她面前、關心她貞節的家長﹐曉冬垂下肩倚在歐陽峰的懷裡﹐捂著臉長歎﹐「歐陽峰﹐我被你害死了。」
第九章
元探春與花襲人舉行婚禮的前兩周﹐程可夫與元探春按照計畫相偕至芬蘭公證結婚﹐花襲人奉派駐守程家全天候把守程氏千金之貞節﹐以妨止食客歐陽峰的覬覦。
一周下來﹐花襲人困歐陽色狼屢次偷襲掌上明珠氣得滿腔怒火﹐而歐陽峰則是因為無法解饞導致憋著一身的慾火。唉﹗秋日將近天干物燥﹐程宅火爆氣息緊繃至最高點﹐一觸即發。
直至第七天﹐歐陽峰趁花襲人出門商洽婚禮細節的空檔﹐趕緊拉曉冬出門一解相思。
「別遮了﹐你這樣更引人注目。」曉冬摘下歐陽峰的帽子藏在身後﹐阻止他再戴回去。
「我說過不來公共場合的嘛﹗」他坐在草皮上抱怨。
「你這明星臉上哪去都會讓人盯著看﹐上餐館怕有人會認出你找你簽名﹐到飯店又要小心無孔不入的記者﹐再挑剔我們就回家吃小花做的午飯。」都怪他﹐吃頓飯要撿地點避記者﹐現在才會淪落到在公園裡吃打包的麥當勞。
「不要﹐花襲人是小人﹐你老爹做的飯頂多是醉倒我﹐那女人每頓都加奇奇怪怪的調味料﹐不是酸就是辣﹐還只有我有這種不平等待遇﹐太傷身了﹐我要讓我的腸胃休息、休息。」感謝老天讓他有機會吃程宅以外的東西﹐只要不是花襲人做的﹐垃圾食物也是人間美味。
「活該﹐你愛誤導他們嘛﹗自作自受。」曉冬放下奶昔杯子替狼吞虎嚥的他擦嘴。
「那群小女生看我的眼神好可怕﹐像要把我的衣服扒光似的﹐你看。」歐陽峰指著遠處說道。
「你長得帥﹐人家多看兩眼是正常的。」曉冬好笑地看著他恐懼的表情﹐不經意地說出對他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