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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文 / 綠痕

    「你□□」流芷晶馬上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使力的想掙開他的的箝制。

    「你要跟我一起死。」城英烈眼中的血水愈來愈多﹐他的身子也開始抖動著。

    「放手﹗放開我﹗」不論她如何向他使出致命的拳腳﹐城英烈像是根本就沒有痛感的緊抱住她。

    「你們都是祭品□□」城英烈的雙眼全部充滿血水﹐體內的炸彈定時器也走到最後一秒。

    「芷晶﹗」在燕赤凰趕到她的身邊前﹐城英烈的身體在火光中爆炸﹐破碎的軀塊四散落地﹐而那隆隆的聲音也炸碎了燕赤凰的心。

    火光和煙霧散開後﹐他看見她只是額上流著血﹐躺在離爆炸處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芷晶﹖」燕赤凰小心冀冀地托起僅受輕傷的她﹐覺得自己再度有了心跳﹐感激的眼淚不禁奪眶而出。

    「赤凰□□」頭部劇痛的流芷晶神智恍惚的睜開眼﹐剛才她只看見那瞬間在她眼前爆炸的火光﹐但不知道自已怎麼能沒死。

    「奶別動﹐不要動□□」燕赤凰心痛的看她額上的鮮血染紅了她的白紗﹐他忙扯下一段禮服的布料在她額上按緊﹐轉身對手下叫著﹐「快叫救護車﹗」

    「我怎麼能□□有人推開我﹐是誰﹖」那種爆炸她不可能只受這點輕傷﹐是誰在最後一秒前把她推開的﹖

    「剛才的那個影子□□」在她的話下﹐燕赤凰想起有一道動作比他還快的影子﹐他旋急的轉過身尋找﹐然後差點忘了呼吸。

    影尾就躺在離爆炸處很近的地方﹐身上泊泊流出血水。

    「影尾﹐你振作點﹗不要把眼睛閉上﹐看著我﹗」燕赤凰衝到影尾的身邊﹐驚急的扯下領帶﹐在他的傷口上用力扯緊止血﹐又把手巾按在他胸腹間的傷處。

    「小姐就交給你了。」影尾的表情像是有種不甘心但又無奈的樣子﹐在對燕赤凰說完交代後﹐雙眼緩緩閉起。

    「回來﹗不準死﹐給我回來﹗」燕赤凰用力拍打著他的臉頰﹐不准他就這樣把雙眼闔上。

    傷重的影尾又痛又累﹐只想就這樣背著一份完整的遺憾睡去。

    「影尾﹐你向她發過誓要終生守著她﹐你敢對她不忠不義﹖你這日本的恥辱﹐拿出你的武士精神﹐把眼睛張開﹗」燕赤凰使出對影尾最有效的手段﹐扯著他的衣領對他大聲喝罵。

    「我絕不會對小姐不忠□□」影尾在燕赤凰的罵聲中又把眼睛張開﹐榮譽又固執的忠誠讓他勉強的繼續支持。

    「救護車﹗救護車再不來﹐你們全都別想活了﹗」燕赤凰抬頭向在場的所有手下怒吼﹐嚇得有的人猛打電話催促﹐有的人直接衝出去把開車來。

    「影尾□□」流芷晶費力的轉頭﹐想看救她一命的影尾﹐可是她的眼瞳卻在瞬間睜擴到極限。

    她被眼前的情景震得無法言語﹐體內那股想殺人的憤怒再度甦醒﹐強烈的襲擊著她的腦海﹐漸漸擴大﹐漸漸茁壯﹐排山倒海的佔據她所有的知覺。

    影尾一條鮮血淋漓的斷臂﹐橫躺在她的面前。

    第八章

    「吵醒奶了﹖」燕赤凰在拉動椅子時﹐發現躺在病床上的流芷晶捂著額頭坐起來。

    流芷晶像名剛睡醒的孩子﹐兩眼找到他後﹐環住他的腰喃喃地說著﹐「赤凰﹐我作了一個好可怕的噩夢□□」

    「我在奶的身邊﹐別怕。」他在她的床旁坐下﹐摟她入懷輕哄。

    睡意在他的心跳聲中逐漸消散遠處﹐她又回想起那場驚心動魄的爆炸﹐和那只儲存在她腦海中的血淋淋胳臂。

    「赤凰﹐那不是夢。」她在他懷中抬頭﹐以冰冷的雙手推開他。

    「芷晶﹐奶雖然只是受了輕傷﹐但奶有嚴重的腦震盪﹐先不要去想那件事好嗎﹖」

    燕赤凰撫著她額間的傷處﹐想讓她躺回病床上。

    她撥開他的手﹐眼神凝視在遠方。「這點小傷不礙事﹐婚禮呢﹖」

    「延期﹐一切等奶的傷好了再說。」他注意到她表情微小的變化﹐格外小心的對她說。

    「在我面前爆炸的﹐是一個人﹖」她腦中的迷霧漸漸散去﹐回憶停格在那場爆炸中。

    「是的﹐是人體炸彈。」燕赤凰低著頭向她承認。

    「為了殺我﹐城貴川用另一條命來殺﹖」一想到那個人在爆炸前充血的雙眼﹐她便氣憤得微微顫抖。

    「他是城貴川的敢死隊隊員﹐我沒想到城貴川會這麼狠﹐用人體來做炸彈﹐以避過我們的檢查。」他以為這種可怕的手段早已不存在了﹐卻想不到城貴川還能召集一群不怕死的人。

    「他想在我們勢力擴大前先下手為強﹐那個人還替城貴川帶話給我﹐他要以兩條腿換我一條命。」她的雙手絞扭著衣服﹐悔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不趁城貴川來香港時就將他殺掉﹐反而只要他兩條腿。

    「奶必須靜養﹐把那件事情忘了。」他握著她的雙肩歎氣﹐覺得風暴正在她的體內醞釀。

    她捉著他的手問道﹕「我不要緊﹐影尾他怎麼樣﹖他的手呢﹖」這種小傷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但影尾為了救她所受的傷就□□

    「他身上的傷在開過刀後﹐只要療養一陣子就能復原﹐但他的左臂斷了﹐雖然我們已經趕時間盡快的找最好的醫生把它接回去﹐但以後還是免不了要做復健﹐可能﹐再也無法像以前那麼靈活。」在她堅持的眼神下他沒有瞞她﹐俯身把她摟緊。

    「影尾是左撇子﹐城貴川等於廢了他的手﹗」流芷晶激動的喊﹐想從他的懷掙脫﹐但腦中一陣暈眩讓她垂在他的手臂上喘息。

    他不曉得她的反應會這麼強烈﹐他捧著她的臉告訴她﹐「芷晶﹐奶冷靜點﹐至少影尾他還能在那種傷勢下活著。」若不是他及時搶救得宜和影尾的意志堅強﹐影尾會因斷臂的失血而喪命。

    「不能原諒□□我不能原諒城貴川□□」流芷晶的眼神空洞﹐緊捉著他的手臂﹐反覆的喃念著。

    「芷晶﹐奶聽我說□□」燕赤凰還想勸勸她﹐但她一把將他推開﹐搖晃的下床。

    「奶要去哪﹖」他把她拉住﹐她便站不穩的跌進他的懷。

    「台灣﹐城貴川在他唯一能躲的總部。」現在城貴川就躲在那個地方等她去宰﹐她不能浪費時間。

    「奶要留院觀察﹐躺回去。」燕赤凰強硬的把她抱回床上﹐連站都站不穩了﹐她能做什麼﹖

    「我要加快毀滅他的腳步﹐我要他拿另一隻手來賠給影尾﹐我要親手去殺了他﹗」

    她嘶聲的吼著﹐她欠影尾的這輩子都還不了﹐不去找城貴川﹐她難以對自己交代。

    「讓我來﹐你只要靜靜休養﹐其它的都由我來幫你做。」燕赤凰把失去理智的她按在床上。

    「我要在他知道我沒死之前﹐把他的左手拿下來。」她不要留在這個地方待宰﹐等待城貴川下一波的攻擊。

    「奶聽著﹐我不會讓你去做。」燕赤凰的眼光停留在她額際的繃帶上﹐冷冷地告訴她。

    「你要我別殺他﹖」她更是憤恨難平﹐以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他。

    「城貴川絕對要死﹐但不是死在奶的手中﹐他自會有我解決﹐你現在因憤怒失去了理智﹐要殺城貴川﹐你有事前周詳的計畫嗎﹖你知不知道城貴川可能就在等著你去自投羅網﹖」他冷靜的向她解釋﹐或許城貴川就在等這種時機。

    「我不知道﹐我也不管﹗」流芷晶搖著頭﹐一心只想殺了城貴川洩憤。

    「奶不管﹖奶可知道我有多在乎奶的生命﹖」燕赤凰低垂著頭﹐兩手緊握著拳頭。

    流芷晶在空前的憤怒外﹐終於想起一直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守著的他。

    「沒有影尾﹐奶已經死了﹐現在奶又要去送死﹐奶怎麼能夠這樣對我﹖」他抬起頭﹐帶著受傷的疼痛﹐眼眶濕潤的問。

    「赤凰□□」流芷晶的心因他眸中的淚光而沉靜﹐難捨的將他抱緊﹐埋在他懷低聲的道歉。

    燕赤凰拭去了未出眶的淚﹐告訴她﹐「奶在憤怒之外﹐奶不知道奶該去珍惜影尾用手臂換給你的命嗎﹖奶應該先把自己的傷養好再去照顧影尾﹐他現在最需要的人是奶﹐不是城貴川的命。」相信影尾現在比他更需要她﹐而他也懂得救命之恩和寬懷無私。

    「在我身邊的人﹐我一個一個的失去他們﹐先是若晶再來是踏雪﹐現在連影尾也因為我□□」她愈來愈不敢想﹐是否會有更多的人會因為她而失去生命。

    「影尾不會有事。」他抬起她的臉龐﹐用溫和的笑容向她保證。

    「你呢﹖你是我最親近的人﹐你也會那樣嗎﹖」她恐懼的問﹐不敢想像也會有這種情形。

    「我不會﹐真正的天皇老子也別想讓我離開奶。」他的命太韌太硬﹐連上天也不敢跟他搶留在她身邊的機會。

    「你不能死﹐我只剩下你了﹐如果沒有你﹐我會只是個空殼﹐我就算能擁有整個亞洲也沒有意義。」好不容易她的心才找到歸屬﹐一旦發生那種事﹐她真的不知該如何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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