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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文 / 綠痕

    「果然﹐他也是有野心。」在隔壁偷聽的賽門﹐打開了門扇不屑的輕哼。

    「野心是供水猛獸﹐除了我們自己人外﹐誰也不能信。」燕赤凰諷刺的笑﹐他當然知道燕赫想利用他來撈日本的油水。

    賽門回到座位上﹐若有所思的說﹕「再過不久﹐城貴川應該就會去找芷晶了。」

    「親情的呼喚﹖」秦政司楊著眉問。

    「是勒索。」燕赤凰和賽門一起把標準答案告訴這個善心人土。

    「她會把新宿交給城貴川嗎﹖」秦政司對流芷晶的困境頗感憂心﹐也不願她成為他們的敵人。

    「不會﹐得到了一個日本黑幫﹐芷晶下一個目標﹐會想得到整個亞洲的黑幫。」燕赤凰對此很有把握﹐絲毫不擔心她會把新宿送給他們的死對頭。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賽門和秦政司都以複雜的表情看著自信無比的他。

    「她的眼神曾經告欣我。」那天晚上﹐她已經用她的雙眼告欣他。

    「眼神﹖」賽門和秦政司兩人相視一眼﹐都不懂他說的話。

    「另外﹐我也正有此打算。」即使她不做﹐他也會這麼做。###

    「聯姻﹖」手執黑子的流芷晶停頓了一下﹐再緩緩地把棋子放人圍棋的棋盤上。

    「依照情勢﹐奶必須嫁給赤凰。」曉把棋缽放在懷﹐從中取出一顆﹐立到解除流芷晶在棋盤設下的圍局。

    「早料到你會跟我提這件事。」被指明了出嫁人選﹐流芷晶仍是神色自若。

    「如果奶要成為亞洲黑幫的新領導者﹐就非找他不可。」要得到亞洲最強大的力量﹐就必須先有另一股力量與她結盟。

    「為什麼不是政司﹖香港他有也份。」她側首輕笑﹐一攏一放的玩著棋缽中的棋子。

    「政司是個很好的三謀﹐但絕非一個領導者。」他已權衡過誰是最適當的人選﹐為了她好﹐他必須為她找一個最好的男人。

    「你這麼清楚﹖你事先找過他們了﹖」她又放了一顆黑棋﹐專心的觀看棋盤的變化。

    「沒有﹐但是我有線報﹐據我所知﹐政司似乎也有自知之明要把位置讓給赤凰。」曉一心二用的陪她下棋﹐順便將打探到的消息告訴她。

    「為什麼不是你﹖我與你聯合再剷除城貴川會更快。」她抬起頭正視他的眼。

    「奶會嫁給我嗎﹖」他自嘲的笑著﹐極力的隱藏渴望﹐不讓情緒流露在五官上。

    她也笑著搖頭﹐「不會。」她無法想像這位相識多年的朋友和她在一起會是什麼情形。

    「所以□□亞洲的事我不想介人﹐我在美國等你們。」曉的眼底掠過一絲黯然﹐深吐了一口氣。

    「我要在城貴川來找我之前﹐先去找赤凰他們。」另外一個積極想利用她的城貴川﹐再過不久會來找她﹐她得搶先一步去香港。

    「千萬別便宜了城貴川。」曉不能饒恕曾經轉賣過她們的城貴川﹐芷晶今日的一切﹐城貴川要負全部的責任。

    「他是我生命風暴的原凶﹐我不會讓他輕易脫身。」是他把她推進這個黑幫的噩夢中﹐她在這個夢醒不過來﹐她必須從城貴川的身上得到解脫。

    「到了香港後﹐把奶發生過的事都告訴赤凰﹐他會體諒奶血祭的行徑﹐和奶從前在日本的所有作為。」他怕燕赤凰會因此嫌棄她﹐於是先向她叮嚀。

    「曉﹐赤凰會記得我嗎﹖」流芷晶忽然沉默了一陣﹐期期艾艾的望著他問道。

    「奶去找他的時候﹐他會記得﹐赤凰不會忘記奶這個美女﹐而且﹐要忘記奶是很困難的一件事。」像他﹐就無法忘記﹐即使隔了遙遠的海洋﹐他還是會飛奔而來。

    她輕輕柔柔的笑著說﹕「就像當年在紐約你一眼就把我認出來﹖」當年她單槍匹馬的闖進紐約黑幫總部找他﹐還是他先把她認出來的。

    「如果他和我的心思相同﹐那他應該早就知道奶是誰。」他把她的笑容珍惜的記下﹐這麼珍貴的容顏﹐如果燕赤凰有情﹐那根本就不可能把她忘記。

    「什麼心思﹖」她愣愣地想﹐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這個答案﹐這輩子我永遠也不會告訴奶。」曉伸手拍拍她的臉頰﹐把視線從她身上拉開﹐再投人棋盤。

    她執著的問道﹕「為什麼不能告訴我﹖」相知相交這麼多年了﹐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她的﹖

    「我不想讓奶因此逃走﹐我想擁有奶的友誼。」他不要連朋友的身份都當不成﹐於是死心的不要戳破。

    「我不該問也不能問﹖」好像是觸及他的痛處﹐弄不清他心思的流芷晶謹慎的問。

    「是的﹐我已所剩無幾﹐請奶讓我保留。」曉穩住聲調的把話說完﹐他從來不曾抗拒她的魅力﹐也就是因為如此﹐才讓他著迷得失落更深。

    「就照你的意思﹐我不問。」她不再探問他的隱私﹐重新把精神放回他新設下的戰局上。

    「奶得到新宿後﹐距離奶我的目標又向前跨進了一步。」他覺得他們的命運就像棋盤的棋子﹐被一股力量推著他們往前走﹐不能退縮﹐也不能逃避。

    「我會去找赤凰他們商量﹐我們這幾個人﹐該把黑幫世界聯合起來。」只要所有的同伴都連成一氣﹐再怎麼險惡的人心和世途都難不倒他們。

    「聯合日子由我來訂好嗎﹖」曉淺淺地笑問﹐他想要親自決定再與她見面的日子。

    「赤凰和政司拿下了香港﹐賽門也已經得到半個歐洲﹐現在等你完成你美國的整合大事﹐以及我完成亞洲的事﹐我想日子就到了。」她大約的推算著﹐如果事情順利的話﹐很快的﹐大家又能再度重聚一堂。

    「為了這場我們黑幫未來的盛事﹐奶更應該嫁給赤凰。」曉低著頭不看她﹐手心沁出汗水﹐使他的手指幾乎捉不住棋子。

    「在我決定登上新宿領導者的地位前﹐我就已經決定我要嫁的人是赤凰。」流芷晶娓娓的告訴他﹐即使他不說﹐她也會嫁。

    「奶早就想嫁給他﹖」棋子從曉的手中滑落﹐掉到她安排好的圍勢中﹐成了一顆死棋。

    「他是唯一能助我完成心願的人。」她對自己想要、想走的路﹐從不曾有過遲疑﹐對於男人﹐她也有她執著的地方。

    「只有這樣﹖」震驚的顏色從他的臉上褪去後﹐他抬起頭鎖眉的看著她。

    「你想說什麼﹖」看著他不滿的表情﹐流芷晶好笑的問。

    「在奶嫁給他之前﹐我要問奶﹐奶對他有沒有愛﹖」曉怕她是被霸業沖昏頭﹐絕不能住她只因這個原因就出嫁。

    「你以為我會委屈自己嫁給一個不愛的人﹖」她邊撿著被她圍死的白棋邊問他。

    「奶愛他﹖」他激動的握住她的手﹐手心感到一陣冰涼。

    「在離開孤兒院後﹐我曾在我成年禮時見過他一面。」她笑著回想﹐無法忘懷那場重逢。

    「只見過他一面﹐奶怎麼確定奶是愛他的﹖」此時他的心中很矛盾﹐他很想讓她得到她要的一切﹐但又不想輕易將她交給別的男子﹐取捨之間﹐友誼枷鎖又規定他不能自私。

    「你不知道嗎﹖短暫的情緒可能會成為一輩子的夢想﹐而驚鴻一瞥﹐有時就決定了一生的感情。」多年前她愛上了一個能瞭解她的眼神﹐那個男子在以坦蕩的雙眼凝視過她後﹐便從此把墨鏡戴在臉上﹐不再讓別人看﹐也不讓別人懂。

    「就□□就算奶愛上他﹐他呢﹖他會好好待奶嗎﹖」他問得艱難﹐即使他現在握住她的手﹐他也喚不回她流失到別人身上的心。

    「他的眼睛告訴過我﹐他會愛我。」流芷晶輕拍他的手要他放心﹐把手抽了回來。

    「赤凰的墨鏡不輕易摘下﹐誰也看不清他的眼。」他說著微弱的駁詞﹐心中五味雜陳。

    「他以前不戴的﹐他讓我看到他的心﹐之後﹐他為我把雙眼藏了起來。」她反而笑咪咪地替燕赤凰以墨鏡遮眼的行為解釋。

    「奶的心中□□除了赤凰以外﹐不會再有別的人選﹖」曉捧著一顆惶惶失落的心問道。

    「不會有。」她肯定的搖頭﹐她不會再遇見一個讓她想念、讓她傾慕的雙眼﹐也不會再有這種男子。

    「我想□□也是。」排山倒海而來的心灰﹐讓他無法完整的把話說完。

    「你像個要嫁女兒的父親。」望著他奇怪的表情﹐她取笑的點著他的眉心告訴他。

    「我是很捨不得。」他閉上雙眼﹐最後一次感覺她的手指停留在他臉上的感覺﹐再過不久﹐她就要投人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又不是生離死別﹐就算我嫁了赤凰﹐我們也還是朋友﹐這點是永不會變的。」她全心全意把他當成無所不談的好友﹐歷經多年後﹐她格外的珍視他的友情。

    「朋友□□」他苦澀的把這兩個字嚥下﹐把潛藏的情意也硬吞回腹內。

    「你要陪我到我出嫁嗎﹖」她很希望能有他的陪伴﹐希望這個好友親手送她上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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