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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 文 / 綠痕

    「右將軍?」什麼本行?顧清風聽得一頭霧水。

    樂毅親親她的臉頰向她保證,「好到可以吃香喝辣的。」欽命要犯是做無本生意,生意的好壞就看自己的武功高不高,和躲左斷的手段高不高明而已。

    「左將軍?」顧清風愈聽愈糊塗。

    「那我要退伍改行跟你一起去做。」胭脂考量了一下後,打算來個夫唱婦隨,陪他去江湖上做這種行業,不再當將軍了。

    「以妳的身手是很適合做這一行。」樂毅評估了一下她的能耐後,認為她這個武狀元不去做這一行是很可惜。

    顧清風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忍不住站在他們面前朝他們揮著手大叫,才勉強把那兩個在討論換行業的將軍們叫回來。

    「你們有沒有在聽我剛才說的話?」都留在原地不走,他們是想留下來被砍頭嗎?

    「沒有!」兩個都不想再當將軍的人齊口齊心地回答。

    「他們地無話可說了!」率著大批將官人馬而來的韋靖元,一進帳內就將兩個沒有逃走的左右將軍派人包圍起來。

    胭脂看著韋靖元趾高氣揚的模樣,忽然發覺她何必再委屈地忍受這個搶走她父親元帥寶座的男人?既然她不當將軍了,那也沒必要再聽他的命令或是多聽他一句廢話。

    「你記得我曾叫你去找刺客嗎?我想你不必找刺客了。」她側身在樂毅的身旁說。

    「妳想宰了他?」聽到刺客二字就格外留神的樂毅,很怕她會來跟他搶生意。

    「我就要離開軍營了,宰了他算是為朝除害。」就當她是在報家仇吧!雖然有點牽強,但殺了韋靖元這個靠權勢才當上元帥的軟腳蝦,她才有法子安心離開虎騎營,免得她一走,這個營也就玩完了。

    「不行,他得由我來宰。」沒拿到韋靖元的人頭,他就吃不到左容容的解藥了。

    而且這個韋靖元是他先相中的,她不能來跟他搶。

    胭脂擰了他一記,「連這個你都要跟我搶?」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跟她搶過,而韋靖元的項上人頭,他也有興趣來參一腳?

    樂毅很無辜地撫著被她擰痛的地方,「因為我就是人家派來的刺客,他是我的刺殺目標。」他是專程來這裡當刺客的,而她則是臨時起意,說起愛搶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原來他是來當刺客的?她就說他這個赫赫有名的欽命要犯,不可能沒事會來這個營當廚子吧!而他這個刺客也真會當,人還沒殺到,卻走運地當上了左將軍。可是,那五個無字輩的高手已是江湖上武功造諧最高的人了,天底下怎還有人能夠命令無字輩的高手來殺人?

    「誰派你來的?」胭脂一心只想問到底,完全沒把一屋子的人放在心上。

    「左斷的妹子左容容。」樂毅也只顧著和她竊竊私語,讓站在他面前的韋靖元簡直快氣翻了。

    她伸手指著韋靖元,「那你現在要殺他嗎?」

    「好像不殺也不行了。」雖然還是沒找到藍色的胭脂,但是眼前的情況似乎不容許他再留下來了;至少他得把韋靖元的人頭帶走。

    「全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他們捉起來!」韋靖元終於爆發了,揮著手對那群杵在帳內遲遲不動手捉人的將官們大吼。

    某些將官是低著頭面對地板當作沒聽見,有些人則是撇過頭不予置評,就是沒一個肯聽令地上前拿人。

    喊不動人的韋靖元在原地又叫又跳,「我的話你們聽見了沒有?」反了反了,全都反了,居然敢不聽他的命令?

    胭脂輕聲嬌笑,「可憐喔,堂堂一個元帥的話卻沒人要聽,也真夠失敗的。」

    環顧這帳內的人,哪一個不是她親手帶出來的?想要他們動,那得由她來命令才行。

    「這個軍營當家的人不是他嘛。」樂毅早就搞清楚這個軍營表面當家的人是韋靖元,而私底下真正做主的,是怕身邊的這個女人。

    「我就先撤了你們的官職,再將他們隨你們一塊兒撤職交由軍法處置!」韋靖元氣紅了眼,遷怒地要把胭脂所有的屬下全都掃出虎騎營。

    顧清風在一旁愛莫能助之時,突然被校尉偷偷招手叫至一邊,急急惶惶地把大事報給他知。

    「元帥,請您聽我說。」聽完校尉的報告,顧清風忙著先叫韋靖元冷靜下來。

    「來人,動手!」韋靖元對顧清風的請求相應不理,反揚著手叫外頭他的親信們進來動手捉人。

    顧清風忍不住扯開老嗓大叫,「元帥!」

    「顧清風,你又想袒護他們?」韋靖元馬上將這個一直阻礙他的顧清風當成下一個開刀的目標。

    「元帥,屬下是想請您先聽一下緊急軍情。」現在不是捉左右將軍的時機,因為有更大的事件發生了。

    「有什麼緊急軍情?」韋靖元不信地哼著氣。他當元帥三年多來從沒遇過什麼緊急的軍情,這個營的元帥是他做過最輕鬆的差事。

    顧清風一字不漏地將校尉的話轉告,「前線探子來報,突厥大軍東進一百里,正朝我營而來。敵軍的前行軍、後備軍旨在全速前進中,預計明日日落之前抵達我營。」

    「什麼?」從未打過仗的韋靖元被這個消息嚇得六神無主。

    「目前敵軍的主軍就紮營在我營外的七十里處,以屬下看,敵軍的主軍會在前行軍與後備軍之後接連來襲。」敵軍把三軍都匯齊了,以他這個司馬來判斷,看來敵軍是想一口氣攻下他們這個虎騎營。

    韋靖元慌亂地朝他揮著手,「快……你快派人出去應敵……」

    「派誰?」顧清風涼涼地白他一眼。

    「當然是派左右將軍率軍出管應戰!」韋靖元想也不想就直接叫出軍中專門負責操仗的戰將。

    顧清風淡淡地提醒他,「他們剛剛被您撤職了,目前我軍軍中並無左右將軍。」

    「這……」韋靖元一時語塞,忘了他剛剛已經把軍中唯一可以帶兵的人,和那些可以隨著他們出征的將官們全都撤了職。

    「老顧,還有一個韋參軍可以去啊。」樂毅在韋靖元找不到領軍出戰的人選時,好心地提供顧清風還有一個可以出去送死的人。

    顧清風就照著樂毅的建議詢問韋靖元,「元帥,可派韋參軍出營候戰嗎?」

    「不成!不成!」韋靖元拚命搖著頭,不肯讓自己的獨子上沙場送死。

    「既然韋參軍不能候戰,那麼屬下只好請元帥先身士卒領兵出征。」顧清風沒法子了,既然沒有左右將軍又不能派參軍,那麼他只好請元帥自己出去打。

    「我?」韋靖元瞪大了眼護著心口後退;他來這裡當元帥是來享福的,他才不要上什麼戰場!

    「軍中無大將,元帥自是該一馬當先,否則屬下即刻上奏朝廷,請皇上另派一名元帥過來調度軍馬。」顧清風不慌不忙地為他扣上了一頂不容拒絕的大帽子。情況緊急,就算他這個元帥什麼都不會,他也要叫他出去戰一戰。

    生怕丟了官的韋靖元,顫抖地伸出手指著胭脂,「胭脂……妳最會領軍帶兵了,妳去應戰!」

    「我被撤職了。」胭脂甩過頭,不再接受他的命令也不肯幫他。

    「我……我恢復妳的職位,請妳率兵助我營退敵。」韋靖元一反初時的氣焰,低聲下氣地求起她來。

    「樂毅,你想去嗎?」胭脂沒理他,反而仰頭問著樂毅。

    樂毅比她更跟更愛打落水狗,朝韋靖元揚高了下巴笑道:「叫他來求我啊。」

    「你……」韋靖元漲紅了臉,而帳裡的將官們全看笑話似地看著他。

    「要我出戰也可以,但我要先和胭脂成親,而我們的人也都得恢復他們的職位。」樂毅把玩著十指,在大家笑夠了之後又對韋靖元開出條件。

    韋靖元一口答應下來,「好,都依你。」

    「你暫時不殺他了?」胭脂輕拉樂毅的袖子,小聲的問。

    「他的人頭我可以慢慢等,但是我不能讓我在軍中結交的弟兄們去白白送死。

    妳也不願見妳的屬下無人帶領而戰死沙場吧?」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他可不願為了私心而害了那些無辜的軍人。

    胭脂深有同感,「我想我只好再當一下我的右將軍了。」虎騎營若是被滅了,她會對不起死去的父親,和她一手調教出來的手下們。

    「等戰事一完,我再回來當我的刺客。」樂毅把要殺韋靖元的事暫且擱下。在除去他的目標之前,他得先幫這個營擺平外患。

    「韋靖元,你還沒給我領軍的帥印。要我出征,你得把軍權全都交給我,且所有人員皆由我調動支派,你不許插手干預。」胭脂撫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忽然向韋靖元提出這個要求。

    「來人,去拿。」危難關頭,六神無主的韋靖元什麼都肯答應,忙朝身後招手叫人去拿來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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