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戲紅妝

第27頁 文 / 綠痕

    樂毅聳聳肩,「噢,我扔了。」他來這裡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那件男人穿的衣裳給扔掉。

    「那……上回我的衣裳會不見也是你的傑作?」胭脂漾著甜甜的笑意問,伸手勒著他的頸子。

    「我承認。」只不過上回扔掉那件衣裳的原因和這次的不一樣。

    「你又整我?」胭脂氣呼呼地問。上次他是想吃豆腐才整她,現在她所有的豆腐都送給他了,他還來這套?

    樂毅搖搖首,指著岸上他帶來的大布包,「我不是要整妳,是我另帶了一些小禮物來給妳。」

    「那些是什麼?」

    「藍彩碎花琉璃墜、雲彩形珠三角墜、菊花珍珠墜、翠玉鑲金鈿、百彩繡、花織錦、繡雲肩等等,還有一些胭脂水粉。」樂毅把他辛苦一早的成果一一報給她聽。

    「給女人用的東西?」光聽那些名稱,胭脂就反感起皺著細眉。

    樂毅暗忍著肝火,她那是什麼表情?好像很嫌惡似的,好歹那些玩意也是他大費周章弄來討她歡心的,她居然給他這種表情看?

    「妳不要老是忘了妳自己也是個女人!」樂毅氣抖地指著她不屑的臉蛋;她是在一票男人中混久了,所以把自己當成男人來看待了?

    胭脂才不領情,「你要我在軍中打扮得像個女人?軍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會被我嚇壞,而且會顯得我一點威儀也沒有。」讓她打扮成女人要冒太大的風險了,她辛苦了三年的成果會毀於一旦。

    「我可沒打算讓別人看妳一身女人的裝扮,這樣我會多很多情敵的。至於妳的威儀,如根本就不需要煩惱這點,光是妳的將軍脾氣和性格,我相信沒有人會想跟韋駒一樣去挑釁妳的威儀,然後被妳打得需要躺上三個月。」軍中有誰敢說她沒威儀啊?隨隨便便去捉個人來問這裡真正當家的人是誰,每個人都會說是她這個肚子餓時就會引起大恐慌的女人。

    胭脂聽得很納悶,「你有什麼情敵?」這個軍營裡的男人怕她都來不及了,他會有情敵?

    「虎騎營裡只要是男人都是我的情敵,所以妳只能在我面前盡情地當個女人,但我不許妳將這種模樣和其它的男人分享。」樂毅慎重地向她交代,他可不想與那一大票男人搶她。

    胭脂笑吟吟地向他請教,「我不能把那身行頭穿出我們的帳外?」喲,想不到他的醋勁還滿重的,他末免也太抬舉她的吸引力了。

    「不能,因為我要自己欣賞。」他沒得商量。

    胭脂點頭答應,反正她本來就不喜歡穿女人家的衣裳,而如果只在帳內穿的話……她不認為她穿著衣服的時間會很多,倒是光著身子的時間可能會多一點。

    「樂毅,妳是怎麼弄來那些東西的?」她拍拍他的肩膀,很懷疑他怎麼有辦法弄來那麼一大包女人用的東西。

    「買啊。」

    「左將軍,你到全是女人的地方買這些東西,你不會覺得丟臉?」她自己去那種地方都會覺得全身不自在了,而他一個大男人去的話……一定有很多人看他笑話。

    「把臉皮裝厚一點囉。」回想起早上他一個大個兒厚著臉皮,站在一群女人裡,樂毅爽朗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一抹緋紅。

    胭脂開心地拍手大笑,「我看到了,原來你也會臉紅。」他老是愛整她讓她臉紅,沒想到他也會有這一天。

    「我已經出過醜了,可以扯平了嗎?」樂毅抹去臉上的紅跡,兩手勾著她的柳腰問。

    胭脂正想點頭同意,卻發現他的手又開始不聽話地在她身上溜躂,還俯身低下頭撫著她的胸不規矩地吻著。

    「樂毅,你再亂來,我們又要扯不平了……」體溫直速往上竄升,胭脂趕緊阻止他隨時隨地都可以出現的獸性。

    「我不是亂來,我是很正經地來。」樂毅啃咬著她的鎖骨,正經八百地向她解釋。

    「樂毅,等等……」胭脂在他的手往下溜至她的大腿,而且怎麼也叫不停時,只好將他整個人全壓至水面下讓他冷靜一番。

    被人壓至水底下的樂毅縱使有滿肚子的熱火,也都被清洌的溪水澆熄了。他不情願地把雙手離開胭脂的身上,才換得浮出水面呼吸的權利。

    「好吧,我們回帳後再繼續。」樂毅眼神閃爍地看著她。這裡不行沒關係,等到晚上她就跑不掉了。

    胭脂閃避著他那色色的眼神時,才想到她已經在他面前光著身子大半天了。

    她厲聲警告他,「我要上岸穿衣,你把頭轉過去,而且這次不准再向上回一樣偷看!」上回她就是以為他會聽她的話乖乖照辦,這次她絕不再上當。

    「妳認為還有這個需要嗎?」樂毅撫著下巴問。他都已經在光天化日之下看了這麼久,有差她穿衣裳的短暫片刻嗎?

    「需要!」胭脂一拳揍在他的腦袋上,趁他彎下身撫頭喊痛時飛躍上岸,然後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他為她準備的衣裳。

    「居然連我也揍……」

    撫著被敲出一個腫塊的頭部,樂毅開始有點後悔剛才的求親了。他求親的對象是個武狀元,他很難擔保往後自己的人身安全,聽說,有人被她揍得四肢全斷躺上三個月……樂毅決定,在將胭脂娶到手之後,他要先向神醫蘭析掛病號。

    第九章

    「什麼?」顧清風冷汗直流,聽得一愣一愣的。

    樂毅在把胭脂的食慾找回來後,第二日大清早,顧清風就被他們叫來帳內,被他們兩個嚇得需要在早上來一杯老酒壓壓驚。

    樂毅再向他重複,「我們倆要成親。」

    「在這時?」顧清風小心翼翼地問,心頭蒙上一層厚厚的烏雲。

    「對。」樂毅笑容滿面地朝他頷首。

    「在這裡?」顧清風提心吊膽地看向另一個準備成親的人。

    「對。」胭脂也笑吟吟地對他點頭。

    顧清風大大地退了兩步,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他們是吃錯築了嗎?從搶床位可以搶到要成親?而且挑在這個當頭和在這個軍營內?

    「老顧,你的年紀比我們倆大,麻煩你權充一下主婚人。」要盡速把胭脂娶到手的樂毅,一大清早就把這個軍營中最有資格當主婚人的顧清風請來,想先把他和胭脂的名分訂下。

    顧清風指著自己大叫,「我?我是你們的屬下!」他們的職位比他這個司馬來得高,他怎麼當得起主婚人?

    「別管那套了,我們只是要找個證婚人而已。」胭脂不介意地擺擺手。她會同意請顧清風來,不過是想讓別人知道她不是一聲不響就偷偷地嫁了而已。

    「不成,這事不成,臨陣招親是觸軍法的。」顧清風又推又拒地把他們的主意駁回。

    「這會觸軍法?」樂毅和胭脂異口同聲地訝問。

    「當然。現在正值兩軍對壘之際,任何會影響軍心的事皆不許發生,更別說是成親了。這事若傳出去,你們兩個會馬上被革職重審。」臨陣招親乃軍中大忌,只被革職算很好運了,若是糟一點,恐怕他們兩人的小命都會不保。

    「我聽到了。」躲在帳外的韋駒冷不防地出聲,探頭至帳內朝樂毅和胭脂露出賊賊的一笑後,拔腿就往外跑。

    「快去攔著他!」顧清風見狀忙叫校尉去把愛告狀的韋駒給攔下來。

    「我跟妳賭,韋駒他老頭馬上就會殺來這裡。」見韋駒跑了之後,樂毅靠在胭脂的身旁十分篤定地說。

    胭脂冷冷一哼,「根本就不必賭,用腳想就知道。」有這種能一次將他們兩個拉下來的罪狀,那個韋駒不去告才怪。

    「你們兩個快走!」顧清風怕校尉阻擋不了韋駒,於是又急急忙性地推著他們,要他們先走一步,免得留在這裡遭軍審。

    「走?」樂毅八風吹不動地站在原地,壓根就沒打算走。

    「韋元師不會對你們留情的。」顧清風以為他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情急地一手拉著一個要帶他們走。

    樂毅輕撥開他的手,「我也沒打算要對他留情啊。」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殺韋靖元,現在連人頭都還沒砍到就叫他走?不行,至少得讓他把事情辦完。

    「我好像是不能再當右將軍了。」胭脂也撥開顧清風拉扯的手自顧自地說著。

    給韋駒一告,她是不可能拿到朝廷給她的退休薪俸了;還好她有事先留下樂毅當她的退休獎品。

    「妳還想當右將軍?我怕妳會被元帥砍頭!」顧清風急得大叫。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想這個?她要先保住她的小命!

    被迫提早退休的胭脂沒理會顧清風的叫聲,很認真地思索著她是否該改行。以她現在的年紀,若是退休的話是嫌早了些,但叫她改行的話,她要做什麼才好呢?

    「樂毅,你的本行生意好不好?」她轉頭問向樂毅,問起欽命要犯這種行業的行情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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