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綠痕
「我□□我會提供火鳳凰的藏身之處。」熱氣直通她的腳底﹐她體內忍不住興起一陣戰慄﹐焦躁難安地扭動著受制的身子。
「報奶一家的血海深仇﹐這份謝禮的份量不夠。」原本只是想嚇嚇她而已﹐但他演著演著﹐反倒有些認真了起來。他愈是看她的臉﹐就愈想要這女人付給他些什麼。
「你還要什麼當謝禮﹖」她邊躲邊間﹐想趕快從這種曖昧又難堪的情況下逃走。
「我正在想。」他更是靠近他的臉龐﹐鼻尖頂著他的。
「別想了﹐就當奶做個善事行不行﹖」慕炫蘭直望著他貼近的眼瞳﹐他眼的虹澤閃閃瑩亮﹐使她不禁屏住了呼吸細看﹐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不行。因為我不喜歡便宜女人。」他被女人佔過便宜﹐這次﹐他要占回來。
第四章
朝歌放下手中的黃歷﹐蹙眉看著映在窗上的那道人影。
接連著四天沒歇息﹐他和慕炫蘭有志一同的翻黃歷再看好了時辰後﹐花了兩天的時間補眠。兩天沒見到那個女人﹐他的運氣似乎好多了﹐什麼災難都沒發生。可是她偷偷摸摸的在他房門外站了半個時辰﹐走來走去、要進不進的﹐她到底是想做什麼﹖他走至門前無聲的打開門﹐對著那個低垂著頭還在想心事的慕炫蘭開口﹕「想進就進來﹐別站在那兒晃。」
「朝歌﹐你□□今晚要去雷府﹖」慕炫蘭跟著他進去﹐小聲的在他背後問著。
「我是看好了日子和時辰。」他邊說邊把龍騰鞭往自己腰際纏﹐一手將桌上的黃歷放進懷。
「那麼我」她還沒把話說完﹐就被潑了一盆冷水。
「休想﹐我辦事從不讓女人同行。快點告訴我關火鳳凰的地點在哪﹐我順道幫奶殺了雷萬春。」他不容回絕的命令。現在萬事俱備﹐只欠她這個東風﹐但她這個東風只要在這兒吹即可﹐不必跟著吹去雷府破壞他的風水。
慕炫蘭緊握著拳反覆咀嚼他的話。
順道﹖殺一個人可以「順道」﹖也許他覺得殺一個雷萬春對他來說沒什麼﹐但那個雷萬春對她卻有著重大的意義﹐她絕不能讓雷萬春隨隨便便的就給人「順道」殺去。
「奶不能殺他。」她咬牙的一字字吐出。
「雷萬春是我的順道目標﹐我非殺不可。」左容容給了他兩個任務﹐雷萬春的那一顆人頭﹐他要定了。
「你的目的是火鳳凰﹐雷萬春又跟你沒仇。」他跟她搶什麼仇人﹖他只要專心去搶那只火鳳凰就可換解藥。
朝歌搖著頭冷笑﹐「他是我的仇人。」那傢伙跟他有仇﹐大大的有仇。
「他也抄了你的家、滅你一門﹖」他這個刺客不是被派來的嗎﹖「他的性命攸關我的生死﹐只要他的命和火鳳凰能換解藥﹐他就是我的仇人。」反正跟左容容牽扯上的人都跟他有仇。雷萬春愈是用大批人馬來阻撓他﹐他就愈要把他的人頭砍下來。
她一手擋在他面前﹐「不准你殺他。」又是這種無聊的理由﹐他根本就沒有資格當刺客。
「我要我的解藥﹐由不得奶准不准。」這個女人不要命﹐他要﹔而且他也不容人來命令。
慕炫蘭淡淡地嘲笑﹐「解藥也只有一個月的份量。」
「能多活一個月是一個月。」不活這個月﹐他往後哪還有命﹖先讓他辦完了事換解藥再說。
「別忘了我們的買賣﹐我助你奪火鳳凰﹐你把他的命留給我。殺他的事由我來。」她提醒他們有過的交易。
朝歌冷漠地盯著她﹐「奶一定要去﹖」她還是那麼計較那顆人頭該由誰來砍﹖「對。」她昂首迎向他的眼神﹐不讓步也不退縮。
「奶這棵桃花□□」他氣惱的手平放在桌上﹐用渾厚深沉的內力震碎了桌上的杯盤。
「你若答應了﹐那麼今晚先殺雷萬春。」她將他這個舉動視為首肯﹐盤算起今晚行動的先後。
他扭頭看向她﹐狂憤的緊揪眉心。是誰說買賣成交了的﹖還有﹐誰說要先殺雷萬春來著﹖「先奪火鳳凰。」他要先去拿那隻鳥。雷萬春不像那隻鳥會飛﹐早殺晚殺都可以。
她往前跨一大步﹐「我要他的命來償我一家五十口的命﹗」她要手刃雷萬春﹐將雷萬春的人頭供祭在她家人的墳前。
「我要那隻鳥來換我的解藥﹗」雷萬春的人頭隨時都可以砍﹐但他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沒有那隻鳥﹐誰來把他的命賠給他﹖「我先。」她堅持不讓步﹐一定要先報仇。
「我先。」事有輕重緩急﹐他比她更堅持。
他們以眼神較勁許久﹐兩個人的眼底都有不退讓的意思。
互瞪半天後﹐慕炫蘭發現﹐他們這兩個迷信的人決心一樣強。
她不願再僵持下去﹐於是改了個方式﹐「不然﹐我們分頭進行﹖」
他倒是頗感興味﹐「怎麼個分頭法﹖」以這女人的能力﹐她還想分頭辦事﹖「我先去幫你解機關拿火鳳凰﹐你去剷除那群以命守護雷萬春的人﹐然後我再與你會合﹐到時你把雷萬春留給我收拾。」她去破機關﹐他去除守衛﹐這樣大家都不會有怨言。
「火鳳凰我非得親手奪取﹐不假他人之手。」他不屑把自個兒的事交給一個女人去辦。
「一樣會拿到那只火鳳凰﹐你管是誰去拿的﹖」能拿到就好了﹐他幹嘛還要講什麼原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說要拿就得自己去拿。」他親口答應人家的事就不能食言﹐他絕不為這個女人壞了規□。
慕炫蘭又涼聲譏諷﹐「受人之托﹖朝大俠﹐你不是給左容容逼著去的﹖」
「用不著提醒我﹗」朝歌健壯的身影立即俯罩著她﹐憤然的眼神吞噬她所有的話語。
「別□□別靠這麼近。」他變臉的速度比翻黃歷還快﹗慕炫蘭受驚地退了一步﹐直撞至桌沿﹐一手按著後頭的桌面﹐一手格擋在他的胸前。
他以刺人的聲音﹐句句刺向她﹐「哼﹐分頭進行﹖以奶的功夫﹐奶一個人成嗎﹖別笑死人了。」沒有他在身邊﹐她只要站在雷府的屋頂上就足以被萬箭穿心。
「我□□」她無法駁斥﹐結巴地望著臉色駭人的他。
「上回沒有我救奶﹐奶現在還能跟我講價﹖」他不客氣地捉著她的衣領﹐語氣尖酸地再貶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
「是你多事要救我的。」她漲紅了臉﹐用力扯開他的手。
救了她還嫌他多事﹖早知道就讓她被射死算了﹐省得現在還要跟她囉囉唆唆、討價還價。這女人一點也不懂有恩報恩﹐只會有仇報仇。
朝歌鷹眸半瞇﹐詭異的盯著她水瑩的眸子。
他一手捧著她的後腦將她拉近﹐「我救人是要有代價的。說我上回多事那就算了﹐再有一回我便要收價。奶說﹐奶要付給我什麼代價﹖」
「要多少隨你開。」要錢的話她也有﹐或許這個高手的身價會很高﹐但她還有一些祖產﹐要請他也請得起。
「奶能付﹖」他輕扯嘴角﹐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我能。」她托開他﹐不想再被他這種暗沉的情緒感染﹐怕真的會倒霉得讓他救。
他一把扯回她﹐「奶能﹖奶今兒個有沒有看黃歷﹖」這女人什麼都不會就會看黃歷﹐她難道連今天是什麼日子也不知道﹖她被他的手勁扯得皺眉﹐「還沒有。」
「上頭寫今日忌同行﹗」他直接在她耳邊吼出答案。
「你的那本又不准﹗」他會一直倒霉﹐就是因為他的那本黃歷寫得不准﹐所以他的話不能信。
「我的有寫奶就不許去﹐奶少再壞我一次風水。」他將她扯至胸前﹐陰鷙地警告。
她倔傲不屈地昂首﹐「不帶我去的話﹐關於火鳳凰的藏匿地﹐我一個字也不會說。」
朝歌隨手拿起桌上的碎盤破片﹐將鋒利的邊緣抵住她的頸子﹐稍一使力﹐讓她的頸子沁出血絲。
「我會殺了奶。說﹗」他將警告付諸行動﹐破片的邊緣更加用力地陷入她的肌理﹐讓她疼得緊皺柳眉。
溫熱的血液自她的頸間流下﹐慕炫蘭仍是睜大炯亮的雙瞳直望著他﹐堅定的大喊﹕「不說﹗」
他激賞地笑笑。不怕死﹖好﹐他記得她另怕一種東西。
他扔開手的東西﹐捧高她的臉頰﹐低首輕舔她頸間的傷口。她抖瑟了一陣﹐抗拒地閃避他的唇﹔他帶著笑﹐一手將她的雙手握至背後﹐一手托高她﹐沿著她頸線流下的血痕徐徐舔舐﹐一路吻至她的鎖骨。
「這樣呢﹖」他在快吻至她的胸前時抬頭﹐眼帶邪惡的望著花容失色的她。
「你□□」她又羞又急的盯著他﹐拚命忍不想抽出懷的刀的念頭﹐免得在震憤之時錯殺了這個能幫她的人。
「說。」他故意解開她的衣領﹐單指來來回回撫晝著那片暴露出來的雪膚。
她兩眼一閉﹐別過臉﹐「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