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樓采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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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額娘。」
樊溯沉冷地站在「養貽宮」門口,落拓飛揚的黑髮隨風飛揚,更加呈現出一股狂妄的氣質。
「溯兒,有事嗎?」皇后端起參茶正要飲用,見他來到,又擱置於案上。
他頎長的身軀優雅地跨入廳中,一見皇后就道:「皇額娘近來身子骨已有起色了?」
「是啊!找到了你皇妹,讓我心口寬慰了不少,溯兒,還真是謝謝你了。」皇后似乎未看出他神色有異,開心地表示。
「那就好,兒臣有件事想請問您。」他冷漠的唇角輕揚起,透露寒冽的笑意。
「有什麼事你儘管問,為娘定是知無不言。」皇后淺啜了口參茶,以絲絹拭了拭唇道。
「那能否請您身旁的宮女先行退避?」
「這……」皇后這才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兒,關切地詢問:「溯兒,你怎麼了?有心事?」
「不錯。」毫無掩飾的憎恨在樊溯臉上清晰可見。
皇后微震,這才向兩旁宮女示意,「你們先退下,沒我的命令不准打擾。」
宮女們褔身退下後,皇后便說:「有何心事?你問吧!」
「孩兒是否為皇上所親生?」他目光如炬,一針見血地道出,完全沒有遲疑。
皇后驚彈了一下,支吾其詞地,「你怎麼會問這種話?讓你皇阿瑪聽見了,可不是鬧著玩的。」她不明白這個二十幾年的秘密他是由何得知的?
「看樣子,皇額娘是不願解決孩兒的心事了,那我只好求助於皇阿瑪。」他霍然站起身,準備邁出「養貽宮」。
皇后的表現已在在彰顯出事實真相,他嘴角泛起一陣苦笑,臉部線條霎時僵凝,現在他只想知道真相。
「等等,好……我說。」皇后沉痛道,回憶往事,「當皇上還是儲君時,你是身旁一位忠心護衛之子,當時你親生父母為了救駕殉職,原才三個月大的你一時之間成了孤兒,而我當時正好難產,你皇阿瑪為安慰我喪子之痛,也為報恩,因此收養了你,並封鎖我難產的消息,把你視為親生兒哺育。」
「這麼說,我這個阿哥之名也是假的了?」可笑啊!他自認矜貴地生活了二十六年,原來仍是個凡夫。
「溯兒,你千萬別這麼說,我和你皇阿瑪從未將你視為……」
「我懂了,兒臣告退。」他沉靜的打斷了皇后的解釋,躬身後,即面無表情折返來時路。
「你去哪兒?」皇后喊住他,心頭狂跳!
他雙眸漾起一抹落寞的笑意,「回宮歇息。」
一直躲在內廳珠簾後的蔚晴此時現身,方纔,她正好到後面為皇后親煎湯藥,所以才讓她聽見這一段秘密。
「旻若,你聽見了?」皇后悲楚地說。
蔚晴擱下湯藥,對皇后褔身道:「請容女兒去看一看六阿哥,我不放心……」
「也好,你去吧!」
「謝皇額娘。」蔚晴得准後,立即尾隨樊溯而去。
步出「養貽宮」未遠,她便看見他停在白槐樹下,好整以暇地等著她,彷若知道她會來似的。
「你在等我?」她輕柔地問,纖美的小臉癡癡地望著他。
好久……她好久不曾和他這麼親近地說過話了,她真的好想他!剛剛聽聞他的身世,那不就表示他們之間不帶任何血緣關係了,一絲喜悅竟在她的心間泛起。
「你身上有股特殊的茉莉香味,剛剛在皇后那兒我已知道你就在附近。」他冷沉的眼突地凝住她的眼曈,「很可笑是吧?你是不是躲在簾後笑盡了我的自命不凡?看透了我即將潦倒落魄的命運?
旻、若、格、格」他刻意拉長尾音,鋒冷的眸光將他那張俊逸的臉龐變得肆虐邪惡、冷冽犀利!
「我……我沒有……」蔚晴被他炯懾無情的目光給刺傷了眼,「我寧願你依然喊我蔚晴。」
她被他的惡言惡語折騰得泫然欲泣,向來冷然的她從不知失了心後,竟會為對方的一言一詞傷得這般深!
「哦!蔚晴是嗎?」他唇畔挾帶了一絲詭笑,臉上卻帶著一絲怨怒,「現在你是高高在上的格格,你的命令,我這個平民百姓怎能不聽從?」
「樊溯……你說話何需挾槍帶棍?我沒有這個意思。」她的人、她的心早已為他所俘虜,他為何不懂得珍惜?
她何嘗願意當個格格,這根本不是她要的頭銜,如果能夠,她寧可回到以前有父有兄有家庭的生活。
寧可……有他的愛。
如果可以,她渴求在他心底的某個角落,能擁有屬於她的一席之地。
「那你是什麼意思?跟著我,是想來我的「溯澐宮」重溫舊夢?現在你從我身上已找不到半點可利用的價值了,除了……床上吧?」他的黑曈陰惻地一閃,眸光幽沉似冷潭。
「不……」她倉皇地搖頭。
「是便是,何需作假呢?」他趁其不意,倏然摟住她,以強迫式的手段將她帶回「溯澐宮」。
踢開寢宮大門,他將她放於暖炕上;蔚晴的眼中亮起警戒,卻不想反抗。
樊溯斜靠在床柱旁訕笑,全身隱藏著一股狂放之氣;他眉斜修長,隱約散發著一抹教人摸不透的殺傷力。
「太完美了,你我既無血親關係,那我便可名正言順「愛」你這個格格了,虧我忍欲多時,原來全是多餘的。」
他欺近她,溫柔的眸風倏磚,邪氣陰柔的臉龐與她對視,雙手更是火熱地侵佔她的豐胸,伸入她的玉袍內恣意撫觸。
「我想知道你對我持著何種心態?是認真的嗎?」
她閉上眼,承受著他欺於她身的種種情慾折磨,她的身子被他雙手撫觸之處也漸漸炙熱起來!
樊溯薄唇含了抹蕩肆的笑容,兩指挾住她的玉峰恣意揉弄,狡猾的舌親匿地舔舐著已挺硬的花蕊,帶給蔚晴陣陣輕顫與無助的恐慌。
「格格想知道我是否認真?」他淺笑,直視她茫然的曈眸深處。
他凝著冷笑,霍地拉下她的長裙,長指隔著底褲在她柔軟的私密處撩撥戲玩,「我對你的身子是認真的。」
樊溯幽惑的眸揉入嘲弄與恨意;沒錯,他恨,恨他難得一心想給予真情的女子居然利用他弒父,現在還好意思來向他索討真心?
太矯情了吧?
可以他現在的身份,在別人眼裡又會作何感想呢?認為現在的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對,這只高貴的天鵝已被他欺凌、掠取了!在離開紫禁城以前,他還要抽走她的靈魂!
她的美眸圓睜,下顎緊繃,她的唇微啟但發不出聲音,原來他依然以戲弄她的身體引以為樂。
「我錯了……」蔚晴哀淒低語。
「錯?你一點兒也沒錯,錯的人是我,是我有眼無珠地欺凌你、佔有你的身子是吧?說,你準備拿什麼來報復我?還是打算端起格格的架式懲處我的以下犯上?」他的大手下滑,托住她的臀,以無比魅惑的眼光愛撫著她。
蔚晴暗吸了口氣,力持冷靜,「我從……從不在意格格這個頭銜。」
「這麼說是我不明事理,貶低了你囉!」
蔚晴再也無法抑制淚水,她淌下無助的淚水,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襲上她所有的感官。
窗外不知何時也變為斜雨飛揚,多變的氣候啊!那顆恍若他的難測的心。
她的靈魂,他要帶走!
蔚晴像浮游在大海中的浮萍,載浮載沉中幾乎滅頂,直想抓住一絲希望,免於沉淪於地獄深淵。
「看著我,對我喊出你的需要——」他乍停,因抑欲,額上的汗不停流下。
她緊緊抓著被單,緊閉著唇,強忍著自身的需求。
「你還是那麼固執嗎?這樣呢?還是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嗯……」她的執拗已接近潰敗。
「繼續——」
「我要……」
「要誰?」他眸光犀冷,掠竄過一絲冷光,嘎語逼問。
「你……」她的眼眸已迷惘,禁不住地自動扭動著臀,企圖迎合他。
她的蠢動,令他難抑,他倒抽了口氣,「我是誰?」
「樊溯——啊……」
他俯趴在她身上,附在她耳畔說:「今天的格格比以往還令人心癢難耐,你的妖媚功夫似乎有進步了。」
「你……」她心碎低喃,「總要傷我……」
「傷你?我可不敢,我只敢帶給你愉悅,難道你剛才的激奮吶喊全是裝的?」他的拇指不懷好意地撫觸她的檀口,加深眉宇間的笑痕。
蔚晴倏然抽身坐起,拿著被毯掩身。
他冷冽沉笑,將她的衣物丟在她身上,「格格,在下已盡了撫慰之責,你可以走人了吧!我「溯澐宮」這座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她傻在當場,淚又潸潸流下,他只不過將她視為比妓女還不如的蕩婦。
「滾……」樊溯背轉過身,凌厲無情的怒吼。
蔚晴著上衣物,被淚浸濕的眼已看不清前方,只知奪門而出,去哪兒都無所謂!最後,她傻傻的蹲在茉莉花叢內低泣,雨絲突變驟大,打在她臉上,混著淚水,倘落在無情的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