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樓采凝
「沒錯,全是我做的。但又如何?別再拖延時間了,快把令牌交出來。」燕楚早已不在乎地大放厥詞。
熠侵一彈指,一直尾隨而來的穆犖這才現身。
熠侵在他耳旁吩咐了幾句,他立即領命離去。
「我已命穆犖回府拿著令牌了,你最好別傷她,否則我會讓你後悔莫及。」熠侵話話如刀鋒,令人難以漠視。
「想不到你那麼重視她,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這樣好了,為了表示你的真誠,你就在我面前跪下,磕幾個響頭,若是老子一得意,就不會動她了,否則……哈……」燕楚嗜血狂笑的聲音讓唯語為之痛心。
熠侵看了眼唯語的淚容,又瞧了一下已喪心病狂的燕楚,他二話不說的單腳膝蓋屈地。
「不,你不可以……」唯語見狀揪心的大喊!
燕楚得意地仰頭大笑,突地,一把利箭立時刺迸他的喉頭!
熠侵趁熱飛撲向前,推開燕楚,將唯語擋在身後。
穆犖再度出現時,手中多了把短弓。
「穆犖,你做的很好,先行回府吧!」熠侵陰沉的臉上有著暴風雨欲來的態熱,他一邊口出命令,一邊為唯語解開身上的繩索。
穆犖帶著燕楚的屍首消失後,唯語望著他眸中的磷磷青火,如履薄冰地問道:「你生氣了?」
「你越來越懂得看我的臉色了?」他緊揪著眉仍沒鬆弛,只是語氣已軟化了許多。
「我又做錯了什麼嗎?」在唯語絕美的臉上布上一層愁思與悵惘。她懊惱的說:「我又沒要你來救我,你不必為了面子跑來受氣,更沒必要對燕楚下跪,就算你讓我死了,也不會損及你的顏面。」
熠侵瞇起眼,怒氣正在醞釀,他直瞪著她蒼白如紙的臉龐,實在搞不懂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在說些什麼鬼話?難道她非得將他對她的愛意如此殘酷的擲回他身上,她才滿意,他真是見鬼了才會對她動心!
「你以為我這麼做是為了面子?」他緊緊地扣住她的下顎,怒不可遏地直視她的眸底。
老天!他的心意已是昭然若揭,她卻笨得看不出來。
「我……你弄痛我了。」
唯語星眸含著水氣,看在熠侵眼底一陣心疼,霍然鬆開自己的手。
「你這個女人到底懂不懂我的心?你是故意的還是存心想激怒我?」他反抓住她的肩,頭一遭被女人激怒的他,心中火氣更為熾旺。
「我是真的不懂。但我猜你是不是因為過去曾誤會了我爹、誤會了我,為了懺悔才來救我?」她答得倒是挺天經地義的。
唯語雙手緊揪看衣擺,思慮良久,認定這個可能性最大。
「你……」他已火冒三丈,但臉部仍泛著陰笑,詭譎的提高嗓音。
「要不,就是因為我肚裡的孩子,但你並不愛他,又何苦為他向燕楚下跪……」
她輕顫不休的嗓音未落,已被熠侵抱個滿懷,深深堵住她那張快把他氣斃又囉唆的小嘴。
他吸吮著她的紅唇,心中的某個角落被她的情愫與愛意攻陷了,亟欲尋求她的溫柔來填滿;但她卻像只躲在地洞裡的鴕鳥,不肯面對他的改變,寧願一個人在那兒胡亂揣測,讓他胸口悶得發慌,熨得滾燙。
「你到底說夠了沒?」他舔著她的香唇,捨不得放開她。
「我還沒弄清楚……」唯語被吻得有點兒意亂情迷。
「那就別弄清楚,我帶你去個地方。」
不待唯語會意,他箍在她腰間的手猛一使勁,她便霍然飛起,飄然來到十里坡崖上的一處小木屋前。
熠侵推開木門,帶著唯語進入木屋內,舉目所見,全是大小不一的釣具與弓箭矢簇,驀然她似乎懂了!
「剛才,穆犖護衛手中的弓箭便是來這裡取的!」唯語福至心靈地說道。
「沒錯,你很聰明。」熠侵伸手抹了下桌面,一塵不染的結果令他滿意。
難得被他親口讚賞的唯語,微紅了雙腮,立即改了話題,「這裡很乾淨,是什麼地方?」
「我度假的小屋。平日來這兒,可以狩獵也可以到坡腳處的溪谷的釣魚解悶。」他那炯炯黑眸閃亮如炬地凝聚在她滿是迷惘的小臉上。
「解悶?」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怎麼會悶呢?
「當然悶哪!老有人給你氣受,你說悶不悶?」他一隻手遊走在她光潔的面頰上,輕輕挪移到頸間。
唯語倒退了一步,跌坐在床上,有些侷促的道:「你是指我嗎?」
熠侵扯了抹淡笑,往前挪了一步,將她困於他與床間,在她頭頂上低吟,「你今天真的開竅了。」
「我知道我笨,想離開你可你又不肯放我走。現在既然誤會已澄清了,證明我們衣家並沒害你大哥,人現在是不是是可以放開我?我想回家。」她的眼神深幽,說這話時,心神一陣絞痛。
「當然,你是該回家了。」他低下頭,與她額抵額,依戀著她的每一寸氣息。每一襲馨香。
熠侵兩簇邪魅的幽光令她心神一陣激盪,她不敢直視,只想逃避。
他又說:「在你回家之前,咱們得再玩個遊戲。」以往納入眼底是冷酷無情的他,此刻更是詭異多變。
唯語彷彿看出了他的企圖,一抹心痛又浮上心頭,「府邸裡有不少侍妾,你盡可以去找她們。」
她安慰自己,既然無法成為他的唯一,就放了他吧!
他是個崇尚自由、博愛的男人;他是如此的捉摸不定、撲朔迷離,既是如此她又何必眷戀?幸而,她還有他的孩子,那份割捨的痛還不至於如此強烈。
「難道你一點也不吃味?」熠侵又靠向她一步,振振有詞的質問,那抹戲濾的笑意自始至終都未從他臉上消失。
熠侵發誓,他非得激起她隱藏在表相下的貪心與醋勁兒不可,他不要一個人在情路上唱獨腳戲。
「該吃的味我早吃過了,我早已酸透了心。」她冷凝的水眸對上他漆黯邪魅的兩泓清潭,心中的情愫已完全展現其中。
「唯語……」他暗自挑眉,有股說不出的滋味梗埋在胸臆。
「你毋需在意對皇上的承諾,我回家後會懇請爹爹隨你上朝向皇上解釋,是我自願被休,做個下堂妻。」心酸的淚再次浮上唯語的眼眶,晶璨的水霧波波蕩漾開來。
「你這個女人就只會氣我。誤解我嗎?」熠侵蹙緊眉峰,鐵青的容顏幾乎成了史前化石;他挑起她的臉,滿腔的柔情蜜被她曲解成片片灰燼,飄揚在空中。
「你怎麼……」
她被釘在原地,連話語都封凍在他的口中。他性感的唇瓣撩撥著她的熱情,她若願意廢話,他何不讓她的嘴用在有用的地方。
他擁緊她,心跳抵著她,身軀緊繃如弓弦,證明了他也想要她的心。
「你可知,府裡的那些侍妾全是因你而生?」他輕拂她的劉海,在她飽滿的額上印上一吻。
「嗯?」他是怎麼了?淨說些她聽不懂的話。
「在你進府以前,我府裡從沒有過任何女人。即使有需要,我也只會到外面去找解脫,不會自找麻煩。在我眼底,女人根本就是個大麻煩。」他性感的薄唇彎起一道迷人的弧度,蓄意將她推倒在炕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的話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因為,我要讓你痛苦、心碎。但當我親耳聽你說你愛上我的那一剎那,我卻傻住了!我不知該慶幸自己的計劃奏效,還是哀悼自己的心沉淪了?」
熠侵技巧的解開她身上的束縛,火熱的眼眸滑過她的全身。並將她的衣物褪至她腰下,埋首親吻著她微凸的小腹。「為了孩子,我老要強迫自己禁慾,看他長大後要怎麼孝敬我。」
「熠侵……別……我要你把話說清楚。」唯語力持清醒,她不要再讓自己莫名沉溺在他帶來的情慾中。
「傻瓜,你還不懂嗎?在報復的同時,我也愛上了你。在愛與恨的糾結下,當時我簡直恨死了自己,所以,我才想盡辦法用傷害你來鞏固我自己復仇的心。但……我卻失敗了,敗得徹底。」他的唇流連在她裸露的頸項及起伏的酥胸,須臾又回到她迷濛的臉上。
熠侵低低一笑,這回他要慢慢來,好好「折磨折磨」她,以回報她的無情。
這個口口聲聲嚷著要逃開他的無情女。
唯語卻因他的話,整個人僵住了!她還想問些什麼,他的手指已梭巡過她的唇緣,引來她一股輕顫!
他像貓兒一樣挨在她裸露的前胸,感受著她顫抖的身軀,「又不是第一次,為何你永遠表現得如此青澀,搞得我心猿意馬,整個人只為你癲狂。」
她驚喘出聲,他的舌尖正梭巡著她的頸畔、鎖骨,漸漸往下探索她雙峰間的幽壑。那感覺是如此的灼熱潮濕,她的四肢百骸像是化成了水,癱軟在他眼前,只能任由其擺佈。
「熠侵,我是真的愛你,但你不用拿愛來欺騙我、戲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