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溫柔暴君

第23頁 文 / 樓采凝

    她只能告訴自己,只要現在他是她的,她不在乎天長地久。

    「想知道那個幸運的女人是誰嗎?」

    熠侵每說一句話就猛一衝刺,那陽剛力喚醒了她女性的本能,引來一陣陣渭歎。

    唯語搖搖頭,在這時候,她絕不願聽見別的女人的名字!

    他濕濡的舌尖舔吮扯咬著紅潤泛光的粉紅乳頭,放射出所有的熱情,任由一團團熾熱的火焰燎燒著他倆。

    須臾,他汗涔涔的抬起頭,眼光滿是強烈喜悅的血絲,「明知你有孕在身,體力又才剛恢復,我不該恣意而為,但你就有讓我控制不住的本事。」

    唯語仍有些醺醺然,輕聲漫應,「我很好,沒事的。」

    「唯……」看進她那雙漆黑如子夜的雙眸,他想說的話語又變成了深吻。

    那細蜜如柔水絳唇的吻令唯語又是一陣痙攣,但一絲理智隨即抓住了她。「別……你心底有了少福晉的人選,再與我這麼糾纏不清,這樣不好吧!」

    「你這個小傻瓜!為什麼就是看不懂我的心。」

    熠侵猛歎了口氣,直笑自己的故弄玄虛,也笑唯語過分掩飾的心情。

    「什麼?」唯語輕歪著頭,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意的表情。

    「唯語,你真的不懂嗎?」

    他輕觸她的眉、眼、唇,空虛的聲音載滿了絕望般的淒涼,「我熠侵這輩子擁有過不少女人,但卻只有一個女人讓我因恨生愛。」

    一道無助且陌生的感覺飛掠過唯語的胸口,她真的猜不透他是怎麼了?是不是他近日因公事太忙了,以至於語無倫次,於是,她啞聲的開口,「你到底怎麼了?只要你放我走,我不會怨你也不會恨你的——」

    「你就是這麼善良!若換成別的女人,被我額娘關在那種鬼都待不住的地方,非瘋即癲;要不,也會在我面前尋死尋活的,但你什麼都不會爭取。」

    他的雙瞳緊鎖住她,嗓音裡有股異樣的濃稠。

    「我有孩子給我力量,老福晉說得對,是我太自不量力了,以為我能化解你對衣家的仇恨我並不怪她……只要你放過我,衣家欠你的,我來生再報。」她撫著腹部,表情溢滿了母愛。

    「去你的來生再報,告訴你,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第十章

    「現在桃花園裡滿是桃花盛開的景致,美得很耶!」

    「真的?」唯語將視線調回采兒興奮的臉上。

    「當然是真的,我們去瞧瞧可好!」采兒建議,她知道唯語已悶在屋裡太久,散散心總是好的。

    「我想去看看。」唯語點點頭,露出久未展現的笑靨。

    「我去拿毛氅,咱們現在就去。」

    采兒開心地進內房拿了毛氅出來為唯語披上,便偕同她一塊兒邁向桃花園,欣賞簇簇花海。

    來到桃花園時,唯語驚艷地合不攏嘴,滿園粉紅、艷黃的花兒掛滿樹梢,香味濃郁。唯語渾然忘我的直往前走,卻被采兒喊住了步履。

    「小姐,別再過去了。」

    「為什麼?那兒的桃樹似乎生得更旺些,我想過去瞧瞧。」唯語似乎不想放棄那片已在眼前的美景。

    「這……不是采兒不讓你去,而是,再過去是老福晉的寢居,為了避免造成尷尬,我看我們還是別過去了。」采兒說來有些踟躕。

    「哦!我懂了,你是擔心我又被福晉關起來。」

    唯語話中有絲悲哀,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才能化解她與福晉間的嫌隙。

    「福晉她呀!不敢再關你了,小姐,你放心吧!」

    「怎麼說?」唯語蹙眉。

    「你有所不知,貝勒爺為了你被福晉私自困禁東廂的這件事,去找福晉與王爺大吵一架,還威脅他們說你進德碩親王府乃為聖上旨意。如果發生了什麼事,光是皇上一關就有他們好受的。」采兒說來倒是沾沾自喜。

    唯語聽了,心情卻為之下沉,原來他硬留她在府中不是因為對她稍稍有情,而是——擔心皇上降罪。

    她為之苦笑,在心底低喊:衣唯語啊衣唯語,你不過是在那兒一廂情願地自欺欺人罷了,他心底怎會有你?恁是你突然消失,他也不會為你掬一把傷心之淚啊!

    「小姐,你怎麼了?」采兒不明瞭,小姐聽這話應該高興才是,怎麼多愁善感了呢?

    「沒……沒什麼,我只不過——」

    唯語搖著頭,正想解釋之際,突聞由福晉寢宮處傳來了驚喊聲!

    「啊……來人哪!有刺客——」

    「是徐嬤嬤的聲音!采兒首先反應。

    「我們趕緊過去瞧瞧!」聽方纔淒厲的一喊,鐵定發生了事。

    「千萬不可,小姐沒聽見有刺客嗎?咱們快躲回淨霈居吧!」采兒可是心急如焚,倘若小姐出了岔子,她就算有十顆腦袋也賠不起呀!

    再說,徐嬤嬤一向心狠手辣。心思歹毒,她最好被刺客給剮了、宰了,采兒根本不為會為她掉一滴淚。

    「這怎麼成,你不去,我去。」

    唯語一向善良、不記仇恨,知道對方遇難,又豈能坐視不管呢?不等采兒阻攔,她已向前飛奔而去。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啊!」采兒撫額大歎,只好跟上了。

    她倆一進寢宮前院,便看見徐嬤嬤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她的面前站著一個蒙面男子,手中挾持著正是老福晉。

    「福晉——」

    唯語欲衝上前,卻被黑衣男子一聲喝斥,「站住!」

    她愣在當下,登時發覺比男子的聲音甚為耳熟,猛然想起,「燕楚!」

    燕楚先是一驚,隨這一陣狂笑,扯下黑巾,「你還記得我的聲音,直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此時,護衛隊已及時趕到,穆犖居於首,怒視著燕楚,「放開福晉,你已被重重包圍,逃不出去了。」

    「我手中有人質,哪擔心自己呀!叫熠侵過來見我。」燕楚放肆大笑,已逞癲瘋狀態。

    原來熠侵已於日前將他如何將衣祿禹的兵法策略調包、陷害熠侵駿將軍的惡行證據呈給皇上。他如今已成了欽命要犯,大清皇朝已無他容身之處。

    唯今之計,只有要脅熠侵給他一隻通關令片,他才得以逃至關外保全一命。

    「貝勒爺現在不在府中。」穆犖沉聲應對。

    「好,我就把這老女人帶走,叫他太陽下山之前到十里坡見我。」

    「等等!」唯語及時喊住他,哀哀祈求著,「拿我來換福晉吧!你只不過是要個人質,帶誰走都一樣,福晉年紀大了,受不了這種折騰。」

    「唯語……」福晉一陣愕然,眼淚徐徐流下,她沒想到自己曾那麼惡毒的對她,她非但不有,反而自願代她受難。這教自己日後拿什麼臉再面對她?

    唯語對她笑了笑,輕搖了搖頭,暗示她什麼都別說了。

    「好,你過來。有你作伴當然比這老太婆好得多了。」燕楚目露凶光,嘴邊噙著邪惡的笑意。

    「衣姑娘……」

    「小姐……」穆犖與采兒也左右為難了。

    唯語神情時無半點猶豫,她義無反顧的走近燕楚。

    燕楚一把將她抓近身邊,才霍然將福晉鬆開,霎時騰空一躍,瞬間不見蹤影。

    徐嬤嬤及時扶住福晉,一臉懺容地對天祈禱,「天哪!求求你保佑咱們少福晉啊!」

    當熠侵得知唯語為救老福晉而自願被俘後,立即面罩烏雲。咬牙切齒地直奔城外十里坡。

    一路上,他馬不停蹄、心膽俱裂,直想將燕楚叛賊碎屍萬段、焚骨揚灰!那份勢不兩立的氣憤強烈到足以將了心頭僅存的慈悲之情焚之殆盡。

    對燕楚,他有的僅是雷霆之怒、眥必報!

    才出城門,騎了約半注香的時辰,他便看見立於十里坡上燕楚的身影,而唯語卻被他五花大綁地綁在一旁的長柱上,動彈不得!

    當唯語透過夕陽,望向遠處熟悉的身影時,她倒吸了口氣,帶淚的目光膠著在那逐漸清明的臉上。

    她怎麼也沒料到熠侵會來,她根本認定他絕不會為她走一遭,自己在他的生命中不過是一段插曲而已。

    熠侵猛地勒住駿馬,馬兒一陣嘶鳴,在燕楚眼前十步之遙處站定。

    燕楚手持長劍抵住唯語的喉間,噙著冷笑,「我以為你不來了,正後悔不該拿她來換福晉,想不到你還是來了。」

    「說明你的用意吧!」熠侵粗嘎的氣息帶著命令,凝注著燕楚的瞳光激成一道變幻莫測的光點。

    「我要離開中土,給我通關令牌。」燕楚話語雖帶怯意,但仍面不改色道。

    「可以,你放了她我就取來給你。」他以平淡如水的聲音說著,不帶感情的目光在唯語無助的臉上一閃而過。

    燕楚聞言,一陣狂笑,「她是我手上的籌碼,我又不是傻瓜,怎能先放了她?」

    「你就是憑著這點小聰明,在三年前將衣祿禹以及我大哥的性命玩弄在股掌之間,是嗎?」熠侵憤慨的審問。

    「是他們笨,怪不得我。」燕楚露出猙獰的面容。

    唯語暗愣了一會兒,也對燕楚發出質疑,「什麼?原來三年前的錯誤是你一手策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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