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火爆浪子

第4頁 文 / 樓采凝

    倘若不是毒瘋子平日作風尚稱君子,他不會只毀了他一隻手的!

    正在這一剎那,他身後那些人的氣團漸漸逼近,已成了一股股風起雲湧、暗藏風暴的氣氛。

    「你們迫不及待想一塊上是嗎?那還猶豫什麼?」寧風氣極,不惜落井下石地奚落他們。

    「我本想以多敵寡勝之不武,想不到你這小子太目中無人了,小心了,一拳難敵數手,你是死定了!」河西派闕岳東此話一出,眾人立即蜂擁而上,無不拿出看家本領招招致命地襲向孟寧風。

    寧風帶著滿腹無處宣洩的怒潮,以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姿態,反擊出手。霎時天旋地轉,地動山搖,各派武學集力而出,在其內力狂肆的發揮下,寧風的確面臨了一種史無前例的威脅。

    就當旁觀者認定寧風必死無疑之際,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他突然盤腿而坐,坐打迴旋,使出風城五傑都拿手的一門絕學「靈雀神拳」,頃刻間,五大幫派的幾個人均在不知不覺中被他甩上又深又沉的一拳,嘴角滲血,又氣又恨!

    最後,氣憤難當的千劍門王岷立即蓄足全力對寧風使出飛劍,寧風氣盡未收,一時大意,左大腿被劃過一劍!

    再也按捺不下翻湧的怒潮,寧風頓時集中全力在雙掌間,霍地發出師父丘妙兒的獨門武學「隔空飛掌」,將王岷一干人等全都擊昏了過去。

    由於運氣過急,使勁太猛,寧風的身子開始搖搖欲墜了,再加上他腿上那道又深又血淋淋的傷口,若非憑藉著一股非常人所能擁有的毅力,及倔強好勝的性子,他幾乎快支持不下去了。

    他半跪在地上,壓住腿上汩汩不絕溢出的鮮血,眼前的景色漸黯,忽地,他感到身旁有異狀,強逼著自己的瞳眸再度顯出光芒,誰?

    猛一旋身,他竟發現一個女子偷偷的攙扶起闕岳東,想趁他不注意將他帶走,八成是河西派的人,闕岳東的同黨!

    「站住!」他激憤異常的狂吼了聲。

    第二章

    箬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碰上這種事!

    這男人的功夫竟然出神入化到這般境界,他是人是仙?竟然能在短短的五招之內擺平這些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

    心地善良的箬雨赫然發現躺在地上的那堆人當中,尚有一位眼睫毛微微閃動著,可見他還有救。

    基於惻隱之心的氾濫,她未曾考慮到後果,趁著那名男子不注意之際,想偷偷救起那人。

    沒想到居然倒楣的讓他發現了,更因為這樣,使她步入了一場危機當中。

    「我……」不等箬雨解釋,寧風已出其不意的撲向她,將她箝制在地。

    「說!你還有幾個同夥?」他以全身力道壓制住她,森冷陰沉的語氣在她耳畔低回著。

    「同夥?你說什麼?」老天,她遇上瘋子了嗎?壓她壓得那麼緊,害她暗器都使不出來;再說男女授受不親,他怎能這樣對她!她發誓,只要一脫離他的桎梏,她一定會要了他的命以確保自己的清白。

    「別裝了,想要我的命是吧!沒錯,我現在是傷重,但我絕不會稱你的心、如你的意。」他微傾身,撕下衣角一塊,將腿部血流處用力扎捆好,以便短暫止血;方纔他趁全身重量壓制於她的當口,暗自運氣調息,暈眩感也逐漸清退。

    「天呀,你流血了!」箬雨這才發現眼前這位像仙的男人也受傷了,看樣子似乎還傷得不輕。

    「少假惺惺,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了你。」寧風蠻橫地箝住她的手,反剪在後,直到他認為安全了,才輕挪離開她的身上。

    因為他竟發現自己彷彿滿留戀她柔軟的身子,對一個敵人,這感覺是萬萬不可以的。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吧!

    好不容易得以喘息,箬雨立即搶著解釋道:「天,你究竟在說什麼?我只不過是想救——」

    「住口!別再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欺騙我,說,邢戎槨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一定得要了我的腦袋?」他眸中交織著怒焰,為這些人只因幾個臭錢不惜為虎作倀而感到不齒。

    「邢戎槨?他是誰?」

    長年在括約山習武的她,哪會知道巡官大人的名諱,更不清楚世上會有這號人物,還真是冤枉呀!

    老天,他怎麼還是扣她扣得那麼緊,手都麻了。此刻的箬雨這才深深體會出練武光練個暗器是不夠的,就像現在,她壓根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嘛!

    這事要是讓師父知道了,準會臉上無光;倘若是被爹知悉,她上山六、七年,一入江湖就遭挾持,定會被念個頭破血流的!

    「還裝,你可真是固執!」寧風用力揪起她,扛在肩上。

    「你要幹嘛?」好難受呀!他扛著她要帶她去哪兒?

    寧風掀起一道勁眉,「你拗好了,必要時我會做出令你意想不到的事,來揪出你口中的答案。」

    意想不到的事!那會是?

    「不要!」箬雨奮力抵抗著他的禁錮,但始終解脫不了寧風如此強勁的力道,直到她漸漸體虛力乏了,他仍然不肯罷手」

    「幹嘛?留點兒力氣吧!更不用擺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我不會上當的。」

    能成為一個殺手,必定要有某種程度以上的功力,像她!寧風不禁搖頭,裝的可還真像呢!

    「你——你這天殺的!」

    寧風不再理會她的尖叫怒罵,快步走回了「黑店」。

    ※※※※※※※

    「爺,你怎麼又折回了?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

    掌櫃彭老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立刻將盯視在算盤上的目光轉移到寧風身上,暗地大吃一驚。

    「彭老,麻煩你將這女人帶下去軟禁在房裡,她一天不承認,就一天不給她飯吃。」由於箬雨一路上驚叫不休,寧風為求圖個安靜,不得已只好給她點上睡穴,才讓這潑辣的女人暫時住了口。

    「她是?」彭老疑惑地接過她。

    「殺手。」寧風目光冷峻一閃,兩道濃勁的劍眉糾結成一直線,那表情幾乎可吞噬人於無形。

    「殺手?」彭老的老花眼這下轉移到箬雨身上。這姑娘有著彎彎的柳葉眉,白裡透紅顯現著健康的膚質,善睞的美眸,小巧的檀口,怎麼看也不像是受過訓練的殺手級人物。「我看不像呀!」

    「被你看出,她就不叫殺手了,再說她即使不是殺手,也是邢戎槨收買的江湖人物,她的目的就是宰了我。」

    他冷酷的表情中淨是鄙視,臉部線條冷硬到了極點。

    「是嗎?」彭老自問,以他看人數十年的經驗,是偽裝是真實他一眼即能辨認,但眼前這姑娘雖雙眼緊閉,仍可看出她一點兒心機都沒。

    他敢向爺打賭!

    「別懷疑了,彭老。快帶她下去,如果她內力不弱應該就快醒了,記得將她綁牢一點兒,請小莫看著她。」寧風一揚手,語氣頗為不耐,為何彭老老為這女人說話?

    禍水!

    「好吧!」彭老無奈只好答應了。

    待他走後,齊友湟才由簾後走出來;剛才的一切他全看在眼中,坦白說,他的直覺與彭老一致,只是不懂這女子怎會瞠進這渾水裡頭,更讓他詫異的是以往遇上這種事,爺必定將找他碴的傢伙關進柴房施以重罰,怎麼獨獨為她一改慣例,只是將她軟禁在房裡?

    驀地,他輕扯笑意,一種預感襲上心間。

    「爺,你受傷了!怎麼不去包紮一下?」若不是齊友湟不經意地瞧見他褲管上染有血跡,憑寧風那瀟灑如風的動作,根本看不出他腿部受有重創。

    「沒事,我已經將血止住了。」在目前,他壓根忘了自己受傷這回事,也不想提及。

    「是誰幹的?」齊友湟蹙起眉峰,心中暗自揣測著敵人是誰?居然能傷到爺!

    「那女人的同夥,有怪手雷鳴、毒瘋子常玉坤、河西派闕岳東、千劍門王岷,更麻煩的是還有流隨門的人。」寧風咬牙說,這輩子幾乎恨死那些跟蹤他的傢伙,尤其是陰魂不散的「流隨門」。

    「流隨門!他們也摻一腳?」

    這倒令齊友湟意外,流隨門雖為跟蹤專家,但絕不輕易聽命於人,除非有重金延聘,而這「重金」至少需有五千兩黃金,難道邢戎槨為了緝捕爺,不惜動用那麼大的一筆巨款!

    倘若真是如此,那麼爺不是很危險嗎?

    「簡直就跟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他揚起澀笑,一臉輕蔑。想不到他孟寧風何時變得如此炙手可熱,成了大夥競相追殺的目標。

    「那你就在這兒躲一陣子吧!我們也不能讓爺再去冒險。」齊友湟語帶謹慎,專注的眼神瞟向窗外,監控外面的一切。

    既然有流隨門插手,他能不小心嗎?只不過能隱瞞多久,他也不敢贅言。

    「別老氣橫秋的,我死不掉。」寧風毫不忌諱的怒斥了聲,偉碩傲然的站在齊友湟面前。

    「恕我直言,除非對方鬆手,這次我不會輕易讓你走。」他恭謹地作揖道,對寧風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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