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鈴蘭
安德魯沉下臉:「方小姐,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請你不要插手。」他的意思就是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
好心沒好報,她還是當個局外人好了。方勝男在心中吐吐舌頭。
凱文看不下去,故意挑明了問:「爺爺,聽說勝男被你關在這兒,沒有自由,差點還病死在床上,是不是真的啊?」
「這是場誤會。」
「爺爺,不管你同不同意,勝男怎麼說也是我的結髮妻子,你的行為一不小心,就可能會構成謀殺親族的罪名喔。」
方勝男嚼著食物像個旁觀者,完全忘了自己是受害人,贊成地點點頭後,又把眼光移向辯論者。
安德魯臉紅脖子粗地回答:「我說過是場誤會,我也跟方小姐取得諒解了。」
「真是這樣嗎?勝男。」
方勝男又點點頭:「謝謝你為我討公道,不過既然史密斯先生說是誤會,那應該是誤會,我跟他無冤無仇,他應該不會想害我的。」
她話中有話,句意模糊,讓人明白當然不是那麼簡單。
她又把話題丟給沉默不語的傑森:「況且又有大哥照顧我,我恢復得很快,是不是啊?大哥。」她的目光無限風情地往傑森身上游移,有種挑逗、不正經的意味。
被點名的傑森防衛地盯著她瞧,想看出她捉弄他的端倪。
他低咳一聲:「這是我應該做的。」
凱文將他們的一舉一動全看入眼中。他期望兩人之間的火花,果然真的燃起了,大哥好像對勝男很在意,態度改變很多。
從他跟勝男一起從房裡出來晚餐後,大哥一直虎視眈眈地注意著他們的舉動。
只要他稍微碰觸到勝男,或是習慣性地摟住她笑,那雙眼就犀利地瞪大,活像他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
唉!大哥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小動作有多明顯,還以為隱藏得很好,不過他好像忘了勝男是他的妻子,縱使是情同兄妹的妻子。
大哥從沒這麼瞪著他,他一直是穩重內斂的。他覺得渾身不自在,倒是勝男很享受他充滿妒意的目光,雀躍得像只小蝴蝶,逮到機會就巴著他的手臂,製造他們夫妻恩愛的假象。
他可憐的大哥!
勝男威脅過他,暫時不可跟大哥吐露他身旁斯文的大男孩才是他的真愛,以免妨礙了她的計劃。
今天這頓晚飯吃得真是令人心驚膽戰,看來要解決的事情還得等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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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在忙啊?」方勝男故意在午後來到傑森的木屋。她穿著一件小可愛和一件小短褲,把窈窕修長、惹火性感的身材表露無遺,那細膩雪白的肌膚讓人忍不住想衝上去咬一口。
傑森不是柳下惠,對她又有愛意,自然也有衝動,不過他知道把守界限。
她的種種表現實在讓人摸不清,一會兒和凱文表現得像新婚燕爾的恩愛夫妻,一會兒又對自己若有似無地挑逗。
她如此不守婦道、花心風流,他實在該警告凱文,但自己也受她蠱惑,著迷於她妖嬈的韻味中。
現在她特意上門來,不知又要變什麼花樣。
「有什麼事嗎?」他生疏有禮地問著,恢復他平常冷漠的樣子。
她玩弄著手指,嬌唇微張地撒嬌問:「想看看你不可以嗎?」
她露骨的話讓他的身體微微一震,他訥訥地責備她:「凱文回來了,你應該多陪陪他,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為。」
哼!那傢伙根本沒時間理她,他成天纏著雲平都來不及,哪會想到她。
「你想忘掉我們之間的事?想撇清?」
「我跟你之間沒什麼!」
「你不承認沒關係,我只要知道你還在意我那就成,以後我們該怎麼辦?」
他硬下心腸,口是心非地吐出話:「不怎麼辦,你還是凱文的妻子,我仍舊是他大哥。」他們兄弟的情誼深重,他不想破壞弟弟的婚姻,這是他再三思索後,認為對大家都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這麼說,你真的答應你爺爺為你安排的新妻子?」
「這不關你的事。」
她挫敗地再問一次:「你能不能反抗你爺爺?至少……至少表現一下自己的主見?」
「沒必要。」
她豎起大拇指:「好,你行,你夠蠢,你會後悔的。」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方勝男丟下這幾句話,扭頭離開,留下惆悵萬分的傑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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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勝男彷彿要報復他的絕情,與凱文的動作更加親密、煽情,有時連僕人都會被他們的熱情表現嚇到,傑森看得眼珠子幾乎要爆凸,他忍著怒火、吞嚥嫉妒,痛苦無力夾雜心頭。
這幾天他活得特別辛苦艱難,這一生的不順遂彷彿都聚集在這一段時間內。
今天剛跟爺爺參加一場宴會,爺爺屬意要給他當妻子的女伴也一同前往,他索然無味地聽著女伴的聲音,心裡頭卻掛念著人家的妻子。
如果勝男在此,她必定會妙語如珠,使會場充滿笑聲。他苦笑著。
宴會結束回家後,他迫不及待地沖了個冷水澡,把沾染在身上嗆鼻的香水味洗掉。不像他的女伴,勝男身上只有淡淡的果香,不然就是香皂味,而不是那種令人作嘔的香水味。
完了,他中毒很深,事事都拿來跟勝男比較,稍有不同就覺得厭惡。
這樣下去,他會死得很慘。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他沒辦法不去想她現在在做什麼,睡覺或是躺在凱文的懷裡?
不!他痛心地呻吟。
拒絕讓自己往下想,傑森強迫自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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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悒鬱的心情上床,傑森睡得極不安穩,輾轉反側,腦海不停浮現勝男的影像。
甚至半夢半醒之間,她身上淡幽的體味依稀伴在他身邊,繚繞不去,連與她肌膚相觸的細膩感覺都真實起來。
有一個濡濕的軟綿,不停地搔著他的眼角、耳鬢和嘴唇,刺激他敏感的男性銳覺,身體內的某個部位昂揚了起來。
他舒服地呻吟,茫茫然地張開眼。
怎知一張開眼,方勝男精緻美麗的臉龐漾著微紅出現在他眼前。
「你醒啦?」她笑得甜蜜,光裸的雙臂妖嬈地纏住他。
此時他完全被她嚇醒,同時刻也發現她一絲不掛地攀趴在他身上,一見她玲瓏雪白的嬌軀,身體很沒志氣地起了強烈的反應,向她投降。
「你到這兒做什麼?」他尷尬地想坐起身。
偏偏她不放過他,緊緊巴住他:「我來找你啊。」那雙無辜的大眼露出似笑非笑的認真。
她要使出最後一招來擄獲他,瓦解他頑固的心。經過幾日的撩撥,她相信他對她的渴望應該累積至最高點了。
「三更半夜的,你出現在這裡實在不適合。」何況她衣不蔽體。他很艱辛地與自己奮戰,一邊是兄弟情,一邊是她的魅惑。
是僅存的倫理道德觀念,使他掙扎地撥開她的魔手,可惜下半身卻蠢蠢欲動不聽指揮,屢屢對她豎起白旗。他狼狽地想推開她,以免她發現自己的尷尬,不過一碰觸她如凝脂的柔軟肌膚,大手又眷戀地不知該將她往外推還是往自己拉。
見狀,她越加放肆地扭動貼在他身上的水蛇腰,傾身親吻他的下顎,印下一個火熱的吻。
他如遭電擊,全身興奮得一陣痙攣,他強迫自己忽視這種銷魂的快感,奮力地攫住她的玉臂,硬聲責備:「你做什麼?」
「吻你!」她答得理所當然,兩眼注視著他深邃幽藍的雙瞳。
抗拒不了她的誘惑,他老羞成怒地教訓以掩飾自己的慌亂:「你這種行為對得起凱文嗎?」
「他也對不起我啊!」
他一愣:「原來你曉得他另有新歡。」
「是啊!他們兩個正打得火熱,我們也不要輸他們,來。」她作勢又要行動。
「不對,就算他對不起你,你也不能以此作為報復,這樣子你們的婚姻豈不如同兒戲?」
「本來就是兒戲。」
「你!你真是不守婦道的蕩婦。」他不停地用言語羞辱她,借此來沖淡對她強烈的渴望。
她只是輕笑地回他一句:「不過你還是喜歡我啊!」
一語道中亟欲隱藏的心事,他赧顏地住了口。
見機不可失,她立刻彎下身輕咬他,使出渾身解數挑逗他。
「唔……」他舒服地呻吟出聲,而後發覺自己的失態
立刻加以抗拒。
「你沒辦法拒絕我的。」
「你走開。」
「不行,我今天就是要來夜襲你的,怎麼可以無功而返?」
「你不要開玩笑開過了頭,忘記自己的身份。」他已經支持不住了,精神上有些鬆懈,隨時有可能會控制不住就狠狠吃掉她。
「我沒有。」他越加抵抗,她越像牛皮糖粘著他。
「放手。」兩人竟然玩起你捉我逃的攻防戰。
方勝男仗著他不會過於接觸她,她氣喘吁吁地對底下的身軀笑:「我有沒有說過,只要是我喜歡的東西我都要擁有,為免你被別的女人搶走,我要先下手為強。」她強勢地撂下話後,大膽地低下頭親吻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