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林曉筠

    「這真瘋狂！」她只能這麼說。

    「爺爺想我們四個孫子結婚已經有些不顧一切了！」

    「那你們為什麼不讓他如願呢？」宋芯瑤不懂。

    「那你願意嫁我嗎？」褚恨山馬上說，有點認真也有些試探。「我們一起賺這個兩億元的紅包。」

    宋芯瑤的反應是給了他一個白眼，好像他是在講什麼天方夜譚的神話故事。「說真的，為什麼你們都不結婚？雖然我沒有見過其他三個，但相信只要是你們褚家『出品』的，應該不會太差才是。」

    「褚芯瑤，你以為結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嗎？」褚恨山雙手抱胸，打量著她。

    「難嗎？」

    「要找一個和自已契合的人，要在一起過一輩子……」褚恨山笑了笑。「不容易啊！」

    「但很多人不都這樣過來了。」

    「那是我們上上兩代的人可以，現在……你不知道離婚率有多高嗎？拿我自己的老爸來說，他就離了兩次婚，而且發誓絕不再結第三次。」

    「他只是沒有碰對人吧！」她只能這麼說。

    「我叔叔也是結了兩次婚。」

    「所以你們四個堂兄弟對結婚有恐懼感？」宋芯瑤嗤道：「想遊戲人間就說一聲，不要拿一堆莫名其妙的理由當借口，現代人婚姻幸福的也不是沒有，就要看彼此雙方怎麼去經營。」

    「你好像很懂？」他有些取笑她的說。

    「我不是很懂，但是我知道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當你願意和她共組家庭時，你就要有心理準備，努力去維繫婚姻，因為這本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可是只要決定了，就要咬牙去撐。」宋芯瑤的觀念很傳統守舊。

    「所以你是死不離婚型的？」

    「不，我不結婚。」

    他訝異。「為什麼？」

    「覺得沒這個必要。」

    「為什麼？」他加重了語氣。「你才二十歲，對婚姻沒有一絲幻想和期待？」

    「沒有。」

    「這不正常。」他總結一句。

    「你又不是我！」宋芯瑤又白了他一眼。「反正這也不於你的事，我跟你扯這麼多幹什麼？」接著她指著地上的一堆木板，還把鋤頭和釘子給他。「你就在這裡慢慢的釘吧！不會有人吵你的。」

    「真要釘書櫃？我以為你是……」

    「本來我只是想解救你，但既然你人都在這裡了，不妨就『利用』一下，這些孩子需要有個放書的架子，以前因為地不是自己的，所以不敢隨便釘東西，現在……」宋芯瑤漾起滿足的笑容。

    褚恨山看得有些人迷，以前只以為「認真的女人最美」是句廣告詞，但現在……

    「宋芯瑤，你真的是很愛這個孤兒院、很愛這些院童。」褚恨山感動的說。

    「因為我來自這裡、生活在這裡啊！」

    「你沒有忘本。」

    「怎麼忘得了，」宋芯瑤等了笑。「如果沒有這個孤兒院，就沒有今天的我。」她凝視著褚恨山。「真的很感謝你！」

    「想不想以身相許啊？」

    「你又來了！」她衝口道。

    「我可是花了兩千萬買下這裡。」

    「我們會還你的。」宋芯瑤很有骨氣的說：「你耐心的等，每一塊錢我們都會想辦法還。」

    「如果那兩億紅包我分你一半，」褚恨山前她眨了下眼，「如果我們結婚……」

    「很好笑！」她截斷他的話。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嫁我沒有這麼恐怖吧！」

    「褚恨山，如果你還想和我做朋友，那就請你不要再提這件事。」她警告他。「我既不想要那一億元，也不想成為褚太太。」

    褚恨山無奈的說道：「宋芯瑤，你真知道怎麼去傷一個男人的自尊心！」

    「快釘吧！不然我就叫我同學進來陪你。」

    「宋芯瑤，你是小魔女！」

    「錯了，我只是剛巧知道怎麼『治』你。」

    褚恨山正和一群高級程式設計師開會，研討一系列的科技程式，蜜雪兒打斷了他們，只說有一名女子來訪，本來以為是宋芯瑤，所以他結束了會議，但一看才知道是賈小斐。

    賈小斐比上一次他見到她時憔悻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沒有生氣又病慪慪的，完全不像是一個名媛淑女。

    「是你？！」他頗為意外。

    賈小斐沒有回話，反倒很專注的看著褚恨山，雖然他和褚愛江是雙胞胎，面容神似，但是諸恨山沒有那種花花公子的調調，他有的是剛正、純男人的酷勁。

    「你怎麼會來？」褚恨山又問。

    「我……」她欲言又止。

    褚恨山知道自己哥哥給更小霆的打擊不小，可是感情的事不是他這個局外人能瞭解的，而且能做的他已經全做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樣！

    「有事就說，」他催著她，「我有一個重要的會議給擱著，如果你……」

    「對不起！」賈小斐法然欲速，一副我見猶憐的小媳婦模樣，她要引起褚恨山的同情心。

    「我沒有怪你，但是你來一定有事，對不對？」他要自己有耐心，畢竟她是「受害者」。

    「我…你知不知道愛江最近正在追一個女人？」賈小斐有氣無力的說。

    「沒有聽說。」

    「但很多人都知道！」她很堅持。

    「我真的沒有聽說。」褚恨山還是老話一句。「就算真有這回事，我想也是褚愛江的事，賈小斐，你不要太執著，感情的事分分合合，我開他或許不是你最好的選擇。」

    「我真的是用心在談這一段感情。」賈小斐有很多的怨、很多的不滿。

    「我知道，可是…」

    「褚愛江只是玩玩的，對不對？」她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和陰冷。

    褚恨山為自己的哥哥說話，「他的個性就是那樣，但他絕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

    「但他傷害我了。」

    「我想時間一定可以治癒你的……」

    「褚恨山，你和他完全不一樣！」突然的，賈小斐的語氣不同了，她看著褚恨山的目光也異於往常。

    「我們……」

    「你們是雙胞胎，但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個性。」

    褚恨山沒有接話，就算是雙胞胎，也都有自己完全不同的想法和個性，從來沒有人會覺得他和褚愛江是同一類人，相信賈小要早該看得出來，而她今天來到底有什麼用意呢？

    「賈小斐，你到底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我……」她只是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如果你是希望我再勸我哥哥和你重拾舊好，那很抱歉，因為我之前已經和他談過，若是你要知道他最新女友的事，那麻煩你自己問他，我真的很忙。」褚恨山把話講白了。

    「都不是。」她搖頭。

    他迷糊了。「都不是？！」

    「我今天來……只是想要看看你而已！」賈小斐頭低低的說。

    「看我？！」他更加納悶。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移情作用，但是看著你……就好像看到了褚愛江，而且還是一個『完美』的褚愛江，不花心、不濫情、可以令人依靠、可以令人信賴！」她突然一口氣的說。

    「你……」褚恨山怔住了。

    「其實你比褚愛江好。」

    「不！我沒有比我哥哥好，我和他是兩種不同類型的人。」不知道賈小斐是怎麼想的，但是褚恨山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不！你比他好。」她很執意頑固的看著褚恨山。「我現在很清楚的知道你比他好大多了。」

    「賈小斐，你想說什麼？」

    「我……或許你更適合我！」

    「你在說什麼？！」褚恨山一臉哭笑不得。「賈小斐，你是不是傷心過度了？！」

    但賈小斐猛搖頭，此刻在她的臉上有種很詭異的神采，一向一帆風順又備受呵護的她，不能承受自己被拋棄的挫折，所以她變得有些奇怪。

    「不！我沒有傷心過度，我現在反而更清楚、更明白。」賈小斐眼神很灼熱的看著諸恨山。「你才是那個我該放感情的男人！」

    「賈小斐……」他笑不出來了。

    她激動的說：「你追我吧！」

    「但我不想追你！」褚恨山開門見山的說。「賈小斐，你是不是該去渡個假或是好好放鬆一下自己？」

    「我不要渡假。」

    「我從來沒想過要追你，你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他不要這女人有一丁點誤會。

    「但是你哥哥……」

    「不要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我和褚愛江不合適！但是我們兩個合適啊！」賈小斐有些錯亂了。「我才不要他那種花花公子，你……你才是我一直渴望、一直在尋找的，褚恨山，你才是我心目中的完美男人！」

    知道自己是有理也說不清一所以他按了內線電話要蜜雪兒進來，他已經不想再和賈小斐說什麼。

    「褚根山，給我們一個機會。」賈小斐走到他面前。「我們可以…」

    「總裁。」蜜雪兒走進，看著褚恨山。

    「請賈小姐出去。」

    「褚恨山……」賈小斐痛苦的叫他。

    「你真的該好好的給自己找個心理醫生！」

    ***

    看著褚恨山走進餐廳，宋首瑤不知道他想幹嗎，但既然他是客人，她也只好拿著菜單走向他，不知道他可以這麼閒的在七點就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