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林曉筠
「我……」郝郁芹看著散落一地的衣服,有些向他求饒似的說:「我想下來穿衣服了,可以請你……先離開一會嗎?我五分鐘就好。」
「五分鐘?」鄧世偉不知道她有這ど快的速度,「妳常幹這種事嗎?」
因為是模特兒的緣故,郝郁芹早就練就出了一套快速的穿衣、脫衣法,舞台上的音樂和節奏可沒有閒工夫等一個慢吞吞的模特兒,但他話裡的曖昧和暗示,令她漲紅了臉、咬牙切齒。
「可以停止你的羞辱嗎?我只是想快點離開這裡,然後我們永遠都不會再有牽扯。」
「妳說得可簡單!」他不子置評地一笑。
「那你想怎ど樣?」
「五分鐘之後我們樓下見。」鄧世偉丟下話,隨手抓起一件襯衫,冷酷、堅定、強悍,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這件事還沒有結束,不可能就這樣結束,他得和她好好地談一談。
第二章
分秒不差地在五分鐘之後,郝郁芹來到了這英俊男人家裹的客廳,剛來時因為有些緊張,所以她沒有留意,但這一細看,她才發現他家的客廳大得嚇人,而且不管是裝潢、傢俱、擺設都可以看得出他的手筆、大氣、財富,他絕對是一個很有錢、很有錢的男人。
看到坐在沙發上,一張臉不苟言笑的他,郝郁芹的手腳開始冰冷,如果希妍知道她所幹的「荒唐」事,那希妍一定會把她載到淡水的關渡大橋上,然後把她推下去,以示懲罰,但她做都做了。
「坐下!」鄧世偉命令這,由於只有五分鐘的時間,所以他只倒了兩杯果汁。
「我想回家……」郝郁芹的腳不由自主地朝向了大門。
「坐下!」他再說了一次,話裡的強硬和架式,教她不得不妥協,並且乖乖地生了下來,「我們還有很多事沒有講清楚。」
「這位先生……」雖然已經那麼「親密」過了,但郝郁芹還是不知這他的名字,「事情很清楚,只要你讓我走,那就……」
「什麼事都沒了?」鄧世偉接下她的話。
「對!」郝郁芹笑笑,準備起身。
「妳不怕懷孕?」他突然地說。
「不怕!」雖然她沒有性經驗,但她有性知識,她知道自己這會是安全的。
「看來妳很有把握。」鄧世偉深不可測地一笑。
「我也許瘋狂,但是不笨。」
「很好……」他拍了拍手,一副讚美她的模樣,但他的眼神卻很冷,這女人可真大「所以你毋需擔心,我不會有妳的小孩,也不可能曾往哪天抱著個孩子上門來向你要錢,如果這是你所擔心的。」郝郁芹把話挑明,「我知道你是個有錢人,但是請你相信我,我對你的錢沒有興趣。」
「原來妳只是不想再當『處女』!」他大膽地假設,小心地求證。
「對!」郝郁芹乾脆地說。
「妳不是醉了?」
「我酒量很好。」
「妳也不是對我著迷?」
「這位先生,你很英俊,也很有男子氣概,但是相信我,『帥哥』我見得太多了,但是大都只是個衣架子,沒有什麼內涵。」郝郁芹指的是模特兒圈裡的男性模特兒,「我對你沒有企圖,沒有『一見鍾情』,我更沒有醉,誠如你說的,我只是懶得再當『處女』。」
「那為什麼是我?」鄧世偉咬牙地問。
「你幸運嘛!」郝郁芹一臉的自嘲,「我總得挑個『過得去』的男人吧!所以你應該很高興你『夠格』,你的條件比一般的男人強!」
「所以我毋需內疚、不安?」
「又不是你失去貞操。」
「妳……」鄧世偉忍不住地搖頭,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那種豪放、浪蕩型的女子,即使當她答應上他這兒來時,他還是沒有把她當「壞女人」看,結果她偏偏把這整件事弄得如此不堪、如此荒謬。
「我知這自己在做什麼,我可以為自己負責,毋需你來替我擔心。」郝郁芹很「堅強」地說。
「妳該慶幸我不是個變態的男人!」
「我也挑的!」郝郁芹大聲地說:「我不是那種隨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你……」
「還『過得去』!」鄧世偉譏笑她似的替她接了下去。
「既然我們都講清了……」
「我弄痛妳了嗎?」鄧世偉突然話題一轉,很正色地問,他不知這她是處女,所以……但即使當他知道她是時,他也已控制不住自己,他要她!
倒抽了一口冷空氣,郝郁芹整張臉都紅透了,她無法回答,只能點點頭,想故件無動於衷都難。
「妳想不想去看醫生?」他又問。
「需要看嗎?我是說……每個女性在失去貞操之後,都需要去看醫生嗎?」郝郁芹的聲音像蚊子叫,她的模特兒圈子裡不乏大膽、性觀念開放的女人,但她從來都不是她們那一夥的,她們也不會當她的面講這些,而希妍--她敢打包票還是處女。
鄧世偉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實在是接不下去了,明明她是如此的純、如此的真,但她卻敢隨便和個初次見面的男人上床,就算這男人「過得去」,她也未免太冒險、太大意、太瘋狂了。
「我到底可不可以走了?」郝郁芹有些不耐煩地問,「我不會懷孕、不會要你『付出』什麼,我只想走、只想回我的家,就如此簡單!」
「聽來好像是我被妳利用了。」他自我揶揄。
「難這你要我付你錢?」她問。
「妳……」鄧世偉沒有受過這種「羞辱」,活了三十幾年,沒有一個女人敢如此對他。
「我身上沒帶多少……」郝郁芹準備翻皮包。
「夠了!」他猛地彈起身子,無法再冷靜地坐下去!這女人不能用常理來衡量,她一定是受過什麼刺激,一定是如此。
震懾於他的怒氣,郝郁芹襟若寒蟬,這會她只想全身而退,只想「平平安安」地離開這裡,她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送妳回去!」他已經受夠了地說。
「不用……」
「去給我上車!」鄧世偉低吼。
這一刻,郝郁芹不想再和這個她連名字都不知這的男人唱反調,他都要讓她走了,她如果再激怒他,那她就未免太笨、太呆了,她真的有可能碰上殺人狂、變態魔,而落得個「身首異處」,這會她該慶幸、該偷笑了。
※※※
不到半小時的工夫,他們就由陽明山的別墅來到了內湖的一座社區前,鄧世偉的黑色保持捷很盡責地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她送到了目的地,一路上他們並沒有交談,他只是專心地開著車,而她則「專心」地看著車窗外。
這會拉開車門,郝郁芹急著下車,但是鄧世偉握住了她的手臂,一副他們之間還不是真正「結束」的表情。
「妳的名字……」他有些不甘心地問。
「我的名字怎麼了?」郝郁芹一時會意不過來。
「我要知道妳的名字!」鄧世偉又低吼。
「但我並不想讓你知道!」既然已經回到了她家的社區前,那她就沒有什麼好怕的,如果他敢對她做什麼,她可以大聲呼救,管理員會過來幫她的。
「如果妳不說,那妳今夜就別想下車,我可以和妳耗上一夜。」鄧世偉把平日在談生意時的強勢給搬了出來。
「你真霸道、可惡、自大,你到底以為你自己是誰?每個人都必須聽你的嗎?」
「妳必須聽!」
郝郁芹不想甩他,但是她偏偏掙不脫他強勁的手,他似乎和她耗上了,而且樂於向她展示他比她更強的意志力,好像她不是他的對手,只要他想,他可以征服她、可以逼她低頭似的。
「放開我……」郝郁芹用另一隻自由的手去捶他、打他,「我不想告訴你,我不要讓你知這我是誰,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我們已經有瓜葛了!」鄧世偉也用自己的另一隻手去抓住她瘋狂、憤怒的手,「我並不想要妳什麼,我只是想知道妳的名字!」
「幹麼?」她一臉的倔強。
「我就是想知這!」
「露露!」郝郁芹隨口說,反正他也不可能知這她到底是說真話還是假話。
「換一個有點水準的!」
「安妮。」她大叫。
「妳就這點智商嗎?」鄧世偉已沒耐性了。
「撒旦!」郝郁芹更火大地胡譏,既然他想耗,那她就陪他耗,她也不是個輕易屈服的女人。
「好……」他火大了,什麼都沒有說地就一把搶過她的皮包,也不經她的同意就逕自地打開。
「喂!你……」郝郁芹大聲地抗議。
但是鄧世偉哪裡會理她的抗議,他找到皮夾,很自然地打開來看、找著,跳過一大堆的信用卡,他看到了她的身份證,他得意地拿起來,然後仔仔細細地看著,好像想把上面的所有資料背下來。
「你真過分!」除了氣得牙齒打顫、全身像要爆炸似的,郝郁芹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以前她曾覺得許柏倫性格、大男人主義,但是和她身邊這男人一比,許柏倫真是一個溫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