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林淮玉
「瓦頓,你在找什麼?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找。」夏綠蒂跪坐在地板上,陪著席瓦頓往床底下探頭探腦。
「姐姐,我的小竹簍不見了。」席瓦頓急得快哭了。
「竹簍?什麼竹簍?」她問。
席瓦頓又是比劃又是叫嚷:「是我裝魚的竹簍,竹簍不見了,我釣到的魚就沒法裝了。」
夏綠蒂安撫他,「你別急,我們再找一找,要是找不到就再做一個,你說好不好?」
席瓦頓破涕為笑,「真的嗎?你會做竹簍?」
「我不會,但我有個好朋友會。」她想到瑞秋。
最後,竹簍真的找不著,夏綠蒂帶著席瓦頓到廚房找瑞秋,瑞秋正蹲在爐火前燒柴。
夏綠蒂說明緣由後,瑞秋看了看孩子心情的席瓦頓。
「這裡沒有竹子,我沒法替瓦頓少爺編竹簍。」瑞秋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樣。
席瓦頓開始耍賴,「我不管,姐姐答應要給我一個新竹簍的,你不可以騙我。」
夏綠蒂為難的看向瑞秋,「有沒有什麼替代品?」
瑞秋想了想,腦筋動到煮湯用的銅鍋,她走了過去。
明美動作很快的攔在瑞秋之前。「你們休想拿湯鍋給少爺裝魚。」
瑞秋聳聳肩,「這裡不是我的地盤,我也無能為力。」
夏綠蒂靈光乍現,「對了,就用我的洗臉盆吧,很適合用來裝水放魚。」
席瓦頓眉開眼笑,對他來說的不愉快已經過去了,現在有人提供木製臉盆讓他裝魚,竹簍不見了又如何?他已經不記得了。
「兩位姐姐,你們陪我去釣魚好不好?」席瓦頓完全是小男孩的貪玩個性,缺少玩伴的他一起很孤單,現在出現兩個待他不錯的姐姐,他忍不住要她們陪他玩。
瑞秋擺了擺手,「不行、不行,我有一大堆的事要做。」
「等你做完我們再去玩。」席瓦頓天真的說。
「我的工作永遠做不完,你們不要等我啦!」瑞秋可不想陪少爺爬樹、釣魚、捉蝦,萬一有什麼閃失,她的項上人頭大概會不保。
「小夏姐姐,你替我拜託這位金髮姐姐嘛!」席瓦頓還挺機靈的,學著瑞秋叫小夏。
「瑞秋,真的不行嗎?」夏綠蒂認真的問。
瑞秋一臉「別害我」的表情,「真的不行,我一偷懶馬上會完蛋的。」
老陸正好在這個時候到廚房找廚娘商量菜單。
「瓦頓少爺不是要去釣魚嗎?」老陸問。
「我要這兩位姐姐陪我去,人多才熱鬧。」席瓦頓說。
老陸看了看廚房。「瑞秋,中飯過後放你半天假,陪少爺和他的新娘去釣魚。」
瑞秋可沒有撿到半天假的喜悅,她寧願待在廚房被熱氣烤。
「哇噢——太棒了,有人陪我釣魚了!」席瓦頓得意忘形地大叫。???
午後。
老陸畫了張地圖交給夏綠蒂。
「不用麻煩,我認得路。」席瓦頓笑嘻嘻的說。
天氣並不是很好,三人順著矮山丘走,走了大約二十多分鐘才到達目的地,只是清澈的湖水倒映著灰的天空。
席瓦頓迫不及待地嚷道:「你們看,魚跳起來了!」
這個季節正好水量豐沛,湖裡的魚兒想必不少。
席瓦頓像匹識途老馬,在一塊臨湖的大石頭坐下,「你們也來釣魚呀!」
瑞秋伸了伸懶腰,「我寧可找個地方睡午覺。」
「別這樣,我們的任務是陪瓦頓少爺釣魚,不能讓他覺得無聊。」夏綠蒂拿著釣竿,放餌拋竿,熟練的模樣令瑞秋欽佩。
「你會釣魚?」瑞秋大驚小怪的問。
「我的故鄉有條大河,是我童年最常玩耍的地方,那裡的魚多得讓即使是技術不太好的釣者都不會空手而回。」夏綠蒂盯著湖面觀察動靜。
「你看他專心的樣子,也不知道到底釣不釣得到魚?」瑞秋朝席瓦頓的方向努了努嘴。
「他還是個孩子,很單純,有吃有玩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夏綠蒂笑道。
瑞秋噗哧一笑,「他明明比我們年紀大,竟然叫我們姐姐,好不習慣。」
「在心智年齡上,他真的是我們的小弟弟。」夏綠蒂柔聲道。
「這樣也好,至少他對你而言是無害的。」瑞秋決定今天先看人家怎麼釣魚,下次有機會再實地演練。
夏綠蒂點點頭,「目前看來的確是如此。」
「希望這五年都能順順利利的過。不過我看那個席安卓爵爺並不好惹,你得注意點。」瑞秋打了個大呵欠,釣魚真的很無聊。
一朵朵烏雲飄過湖面。
「肯定會下場大雨,我們回去吧,淋濕了可不好受!尤其是瓦頓少爺,生起病來我們倆都會遭殃。」瑞秋站起身,拍了拍臀部的灰塵。
兩人同時將看向席瓦頓,不意卻看見讓人驚心動魄的一幕。
席瓦頓涉入水中,他愈往深水處走去。
「瓦頓,你這樣做很危險!」
夏綠蒂旋即奔了過去,放開喉嚨大喊。
但還是太遲了,席瓦頓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可能會送命,滑了一跤,整個人沒入水裡。
「該死的,我不會游泳!」瑞秋著急地嚷道。
夏綠蒂脫下鞋子及身上的蓬裙,躍入水中,拚命地朝他游去。
「不要害怕,我來救你了。」夏綠蒂邊游邊喊話。
瑞秋在岸邊大喊救命,但此時此刻湖畔並沒有人經過,她只能乾著急,完全幫不上忙。
夏綠蒂游近席瓦頓,有技巧的將他拖上岸,她氣喘吁吁地說:「瑞秋,替他將肺裡的積水壓出來。」
瑞秋照做,席瓦頓吐出好幾口水,他緩緩的張開眼睛,淚水立即在臉上縱橫。
「你把我們給嚇死了。」瑞秋拍了拍胸脯。
「我的魚跑掉了,我要把它捉回來。」席瓦頓委屈的道。
這個差點滅頂的溺水事件嚇呆了愛釣魚的席瓦頓,他哭了起來。
天空在這個時候飄起雨,一陣馬蹄聲朝他們而來,是席安卓。
「你們在做什麼?」席安卓憤怒地看著他們。
見著唯一的親人,席瓦頓立刻向他奔去,想要博取同情,「席安卓哥哥,我掉到水裡了,是小夏姐姐救了我。」
席安卓跳下馬,盯著夏綠蒂,她脫下了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衣裳。
第三章
薄衣裳已被湖水浸濕得近乎透明,黏附在她的身上使她曲線畢露,他的視線停在她胸前緊纏的布條不放。
他瞇起眼睛危險地看著她,她不自在的將雙臂交握於前,一副欲蓋彌彰的模樣。
「你們兩個是不是只顧著在湖邊聊天,才沒注意到瓦頓正做著有可能危及他生命的事?」疏離、冰冷的聲音從他喉間逸出。
夏綠蒂知道他是針對她來的,一時心糾結著,無言以對。
「不解釋、不說話代表什麼?」他陰沉的問。
「爵爺,我們也在一旁釣魚,只注意著自己的釣竿,忘了瓦頓少爺可能會想游泳。」
瑞秋愈說愈小聲,頭愈來愈低。
他示意席瓦頓到馬旁,「上馬!」
席瓦頓依言爬上馬背,席安卓隨後躍上馬背,拍馬奔馳而去,留下無情的雨持續打在她倆身上。???
當日晚上,老陸通知夏綠蒂到書房,因為爵爺有話要問她。
她來到書房前,猶豫了一下,便抬手敲了房門。
「進來!」一貫的冷硬。
他默默地站在半開的窗前背對著她,她只好開口:「爵爺,請問有什麼吩咐?」
他緩緩地關上窗,拉上窗簾,他看起來像是才剛洗過澡。
他走近她,手掌撫過她的臉頰。「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燭夜,你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嗎?」
她害怕地抖了一下,「瓦頓睡著了,我……」
「瓦頓一向在這個時候上床,何況他今天折騰了那麼一下,自然更容易入睡了。」
「爵爺,今天在湖邊,我們不是故意的。」她不想讓他以為她在偷懶。
「你懂得如何和男人圓房嗎?」他並不想談釣魚的事。
她微愣,猜不出他莫測高深的神情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告訴我,如果要你採取主動,你能不能引導你的丈夫識得雲雨?」他以食指摩挲她的菱唇。
她倒抽了一口氣。「我……」
「說實話。」他催促著。
「我不能。」她咬了咬下唇。
「是不能還是不懂得怎麼做?」他泛起詭異的笑。
她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找到更多勇氣,她知道自己無法對他說謊,契約奴隸在主人面前說謊是要割掉舌頭的,她怯懦的道:「我……我不懂得怎麼做。」
他霍地扣住她的下巴,俯下頭吻上她的唇。
她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僵著身子不知如何反應。
他熟練的撬開她的雙唇,舌尖伸入與她的交纏,他的另一隻手來到她的纖腰,扣住她下巴的手挪到她的胸前,技巧純熟地解開她前襟的扣子,放肆的將手探進她衣內,輕輕一扯,纏胸的布條落地。
她掙扎著要離開,但他的鉗制比方才更緊。火辣的吻沿著她的頸項而下,來到她的酥胸,她雙膝癱軟得必須靠著他的支撐才能站立……「綠,放輕鬆。」他決定這是他對她的匿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