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文 / 藍雁沙
的想擁有妳的現在。但是我卻連這小小的願望都達不到!幼蕾,妳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他說完狠狠的吻著她,像是要把他的絕望全都傳輸給她似的,最後他們彼此氣喘吁吁的看著對方。
「幼蕾,我愛妳。」他說完將戒指放在櫃檯上,轉身朝外走。
「小管!」幼蕾用雙手摟著自己地叫住他。他要走了嗎?這樣的離開她,連再見都不說一句嗎?
小管緩緩的轉過身子朝她綻出一抹哀傷的笑容。「我愛妳。無論我在哪裡,不管要等到什麼時候,我等著妳為我戴上我的戒指的那一天。不要夾雜在別人的戒指之中,只為我戴上。幼蕾,我等著,妳知道我在哪裡的。」
「小管,小管……」連聲叫喚也喚不回他堅決的腳步,幼蕾只能頹然的坐在櫃檯後發呆,任淚水不斷的流。
第十章
時光似乎過得特別緩慢,尤其是見不到小管的日子。自從那天之後,小管再也沒有到店裡來過,連電話也沒有打。倒是瑞玉常會帶小宇到店裡,或是帶小宇到秋蕾家跟怡人、可人玩。
「幼蕾,妳怎麼變得這麼憔悴?」瑞玉一見到前去開門的幼蕾,驚訝的大叫。
「呃……昨天沒睡好。」幼蕾摸摸臉頰敷衍的說。其實何止昨天,她每天都睡不好。從那天起到現在,已經十二天了,小管沒有再跟她聯絡。而她,著實想不透他為什麼要對一隻戒指如此的反應過度。
「真的啊,我哥也是常失眠。」瑞玉同情的說,抱著小宇走進去。
三個小孩一見面,馬上就把客廳當成運動場了。看到瑞玉到來,幼蕾實在很想向她探聽小管的近況,但是又找不出合適的話,幼蕾為了安定自己毛躁的情緒,只好藉辭泡茶躲進廚房中。
「唉,看她這個樣子我們也很替她操心,但是她跟你哥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秋蕾望著幼蕾在廚房中發呆,忍不住說。
「是啊,我哥幾乎快變成工作狂了,他整天都守在公司裡,晚上就把會客室的沙發當床睡。我真的勸不動他,他們這樣彼此折磨下去,遲早兩個人都會崩潰的。」瑞玉伸手拭去小宇下領的口水,憂心忡忡的說。
「這種事我們又不能出面,如果他們連這點小事都不能好好的溝通解決,我看他們以後有得累了。」
「唉,這可怎麼辦呢?幼蕾為什麼堅持一定要戴著那只戒指呢?只是一隻戒指啊!」瑞玉不解的說。
「我們也不清楚,她也不肯講。那個戒指是她跟德宇訂婚時買的。唉,我們也一直搞不懂,她為什麼非戴著那枚戒指不可。」
「這可真是麻煩了。」
「是啊!」
幼蕾聽著她們的話,忍不住仔細端詳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她們是不會懂的,這只戒指是德宇唯一留給她的東西。它的珍貴之處不在於它的價值多少,而是一個紀念,它充滿了她對德宇的思念,從德宇給她之後,她從沒有脫下它的念頭,它代表著他們的過去啊!
她實在不能理解,小管為什麼要對它如此的敵視呢?沒錯,她想繼續戴著它,但這跟她愛他並沒有衝突啊!
德宇是她的過去,他就像大哥自強、姊姊秋蕾一般是她生活的一分子,是不可分割的。而小管,他是她的情人,她想托付一生的人。這是不一樣、不一樣的啊……想到這點,幼蕾突然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噢,老天!我以前怎麼沒有想通這一點?」她低聲的喃喃自語,很快的瞥一眼坐在外面的瑞玉和小宇。
不一樣的,這根本是不一樣的!小管跟德宇是不一樣的,她為什麼到現在才弄明白
這一點?
德宇是很溫柔體貼沒有錯,但是他給她的愛絕不是男女之間那種熾熱的情火,以前她可以不知道、不明白,但是在歷經了小管這種教人無法不牽掛、又無法放下的牽絆之後,她不可能分不出他們之間的差別的。
也許正如日記裡所說的,德宇只是為了報答養育之恩,所以他勉強自己愛她、娶她。而她,在年少不解人事的時候,早已習慣了德宇無微不至的照顧,而且也習慣了他的存在……這麼說來,她是因為習慣了德宇的存在,而不是愛上他?而德宇單純的只想報恩。正因為他們都誤會對方了,她將他的苦衷誤認為真愛,而他也將她習於依賴他解釋為傾心於他……所以他們共同完成了一件美麗的錯誤!
這該怎麼辦呢?難怪小管要如此的生氣,在愛情這個要求唯一而絕對的國度裡,誰又能容忍自己在情人的心裡屈居於次,而棲身在別人之後?就如同她剛發現瑞玉的存在時的那種毀天滅地、萬念俱灰的感受!她早該發覺這一點的,只是她一直用自己的觀點去解釋這件事,完完全全忽略了小管的感覺!
望著手中的戒指,幼蕾直到這時候,才明白自己已經完全走出了德宇所留下的痛苦深淵。只是,現在才明白會不會太遲了?
******
「哥,我燉了香茹雞湯,趁熱喝一些吧!」瑞玉將湯壺放在辦公桌上,抱著不安分的想到地面上玩的小宇。
「放著吧!我不餓。」小管沒有抬起頭。兩眼直視著計算機屏幕,手按著一個鼠標在鼠標專用的墊子上滑動著。
「哥,多少喝一點,你瘦了好多呢!」
「等我餓了,我自然會喝。」
「哥!」瑞玉擔心的看著他,忍不住的啪一聲關上計算機的開關。
小管勃然大怒的站起來。「瑞玉,妳在幹什麼?幸好我剛才已經將程序先存一吹起來,否則妳這麼一關,很可能把我這幾天的心血都毀了,妳知不知道?」
瑞玉呆住了的緊緊抱住小宇站在那裡,臉上是混有受傷和擔憂的表情。她懷中的小
宇似乎感受到大人之問的衝突,嚍聲的來回看著瑞玉和小管。
「對不起,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倒下去。我們相依為命這麼久了,現在我又沒有了德宇,我跟小宇只能依靠你,我不能失去你!可是看到你這個樣子我會害怕,哥,我真的好害怕。」瑞玉低聲的說著,淚水已隱隱的在她眼眶中閃動。
小管凝重的神色舒緩了一些,他歎著氣,抬手摸摸瑞玉的頭。「瑞玉,對不起。哥哥這陣子心情不好,也許過一陣子就會好的。」
「是嗎?」瑞玉懷疑的看著他。
「大概吧!」小管自己也沒把握的回答。
******
「幼蕾,妳現在出門要小心一點,妳看報紙上又刊了這個色魔的新聞了。這人八成是心理變態,專找那些綁馬尾的女孩子下手,已經死了兩個女孩子了。妳晚上不要太晚回去,路上自己要小心。」秋蕾拿著報紙,殷殷的叮嚀著幼蕾。
「變態色魔?姊,我不太可能會碰上他的,我又沒有綁馬尾的習慣!」幼蕾不甚放在心上的說。
秋蕾不以為然的將報紙遞給她。「多小心一點總是沒錯,還是我叫妳姊夫接送妳?」
「姊,沒有必要的啦,姊夫工作已經夠辛苦了,我才不好意思再麻煩他接送我哩。
我會多加小心並且早點回家的,妳放心吧!自己都挺著個大肚子還愛東操心西操心的,當心影響到胎教了。預產期快到了吧?」幼蕾伸出手撫摸著秋蕾圓滾滾的肚子。
「後天。但是第三胎了,所以我一點也不緊張。」秋蕾拍拍肚子的說,門外停著的車引起她們的注意力。「妳姊夫來接我了。幼蕾,要不要一起走?叫東山送妳一程就好了!」
幼蕾搖搖頭。「不用了。我住的地方跟妳家是反方向,妳先走吧!我把花材清點一下,馬上也要走了。」
「好吧,那妳自己要小心一點。」秋蕾仍是相當不放心的一再囑附著。
「是,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吧!姊夫大概己等得很不耐煩了。」
「我走啦!」秋蕾拎起她的皮包跟外套。像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看著車子走遠了,幼蕾這才放下揮著的手,慢慢的繼續整理花材。好啦,這些花也該整理整理了!最近因為天氣漸漸的暖了,春天的心情使得越來越多的人結婚,訂花的人也越來越多。生意好得連店裡都要沒時間整理了。
幼蕾將頭髮束成馬尾,忽想起秋蕾的叮嚀。不經意的想到那個色魔。
「管他的,我是在自己的店裡,他總不可能追到店裡來傷害我的吧?」她自言自語,隨手拿起掃把掃地。
解釋不上來為什麼,反正她就是不想回家,不想回去面對那一室的冷清和蝕骨的思念之情。現在她才知道。早在不知不覺之際,已經將自己的心都繫在小管身上了,只是自己從來都沒有發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