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藍雁沙
就快到了,婚禮就要到了!這是他們彼此互相打氣的話題,而所有的不安和疑慮是否會因為婚禮的舉行而消失,也不再是他們所願意去仔細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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訝異的看著對面坐著的男人,艾琳差點白椅子上摔了下來。「金經理,你願意留下來參加我的婚禮?可是你不是說……」
「我前幾天是說過我今天就回去。但我昨天晚上聽安迪跟席維亞說,妳的婚禮要在聖保羅大教堂舉行,就是當初查理斯王子跟戴安娜王妃結婚的那個地方,機會難得,平常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參加這麼盛大的婚禮的。」揉著惺忪但仍算有神的雙眼,金永璋興致勃勃地回答她。
「呃,是啊,因為查斯特家的朋友很多,所以我們會在聖保羅大教堂結婚,那麼,你今天有什麼計畫呢?」順順裙子的折痕,艾琳看了看表的問道:「我今天恐怕沒有辦法陪你逛倫敦,因為我必須到安迪的工作室拍照。」
「我知道,事實上,我要跟妳一起去,因為席維亞會在那裡等我,她會帶我四處觀光的。」
「席維亞?」艾琳大感意外的抬起頭盯著他。
「是啊,哇呀,她可真是標準的波霸尤物,而且我看她似乎對我也挺有意思的!」
沾沾自喜的說著,金永璋尾隨著艾琳來到車房。
「噢,那我們就一起走吧。」不予置評地挑挑眉,艾琳要艾咪留下來協助管家的工作,和金永璋一起搭車出門。
遠遠的看到倫敦塔和塔橋,車子繞過白塔和塔橋所構成的特殊景象,又再轉進更僻靜的郊區道路。看著地標,已經來到了瑞奇蒙公園和溫布頓公有地附近的鄉間。
「奇怪,安迪的工作室怎麼會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打量著附近別墅型的房屋四處林立,艾琳怎麼也想不透在這麼寧靜的住宅區,會有富商業氣息的攝影工作室。
身旁的金永璋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沒有錯啊,我昨天也是在這裡跟他們一起喝酒聊天的。妳知不知道安迪跟席維亞也跟妳的文笙.查斯特一樣,都可以稱之為貴族了,聽說以前這一代都是權貴人士才能置產的地方。」
「噢,你似乎跟他們一見如故了嘛。」
「也可以這麼說啦。喂,老兄,已經到了。」金永璋急急忙忙地拍著司機的肩,招呼著他停車。直到此時艾琳才發現坐在前頭的司機並非她平日所習慣見到的老司機,而是個她所沒見過的年輕小伙子。
雖然心中不無疑惑,但因為幸運堡裡的僱員眾多,所以她也就沒有再細思,而匆匆忙忙的跟金永璋走進那棟維多利亞式建築的別墅。
看似富麗堂皇的外貌內,卻充滿了殘破敗亂的景觀。小心翼翼地閃過地上四處堆積的箱箱籠籠,而前面的金永璋卻視若無睹的踐踏在那些堆滿灰塵的器物上行走。
沿著烏黑破舊的木質樓梯往上走,前頭的金永璋越走越快,在艾琳因為踩空了一階而差點滑下樓,再抬起頭來時,他早已不見蹤影了。
「金經理?金經理?」昏暗的室內,空氣中充滿了一股霉味,而稍微一碰觸就滿手的灰塵,更令艾琳感到有股難以形容的怪異,她焦急地想快些跟上他。但無論她再怎麼呼叫,都沒有半點回音。
佇立在樓上半圓形突出的陽台,艾琳戰戰兢兢地打量著因為腐朽而斷裂的木質地板。這裡陰森森的,安迪的工作室為什麼要設在這裡呢?
懷著滿腔疑雲,艾琳信手拉開重重的布幔,在漫天飛灑的灰塵中,她咳嗽連連的向內走去,但眼前的景物卻教她驚嚇得只能放聲大叫血,正源源地自金永璋的頭上流下來。他俯臥在一片凌亂狼藉的箱子和廢紙之間,兩眼緊閉,對艾琳的尖叫聲也沒有半點反應。
「經理?怎麼辦……」艾琳使勁兒地搖晃著他,但金永璋仍舊像塊泥團似的,動也不動。
接二連三的閃光燈在眼前閃起,艾琳不時地舉起手遮在眼前,瞇著眼往燈光的來處張望,可是只能的莫辨識其中一個黑色的人影,在昏暗的光線中更形巨大。
「誰在那裡?你是誰?」企圖向他的方向走去,但她才稍一移動,那令她頭昏眼花的短促光亮又響起,像是在警告她不可以輕舉妄動。
「你是誰?請你叫救護車好嗎?否則他會因失血過多而有危險的,先生,先……」
話還未說完,那個黑影已向她走過來,頭上戴著鴨舌帽,臉上則是套著毛線織成的面套,只露出兩隻眼睛地俯看著倉皇失措的艾琳。
「你……是誰……」在艾琳還沒有弄清楚他的意圖之前,他手腕在艾琳面前快速抖動幾下之後,那股麻辣辣的氣味立刻無孔不人地鑽進艾琳的五官七竅。
「你……」才剛吐出一個宇,知覺立刻全都遠離她,艾琳便如同個泥塑娃娃般的向前匍倒在地。
「快幫忙把她弄出去,然後把信發出。我們這兩天內必須把貨弄到手,否則黑手黨……」那個蒙著臉的男人狂暴的扛起沒有知覺的艾琳,向旁邊那個苦著臉的金髮女子吼道。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如果讓他知道我跟毒品還有黑手黨扯上關係,我就更不可能嫁給他了!」金髮女子急得跳腳的大叫。「我早就告訴過你,你還……」
「少囉咬了,快把那個男人弄清醒,這樣他才可以去送信!」話尾還在空中飄蕩,那個蒙面男子已經扛著艾琳衝下樓梯。
金髮女子從浴室找了盆水,一咬牙即往金永璋頭上潑下,然後也急急忙忙的尾隨男子下樓,兩人立即挾持著不省人事的艾琳絕塵而去。
第七章
文笙將堆積如山的公文一一攤開,不時還有繁忙的電話插了進來。雖然如此沉重的工作量令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但只要想到即將來到的婚禮及艾琳,再多的工作和電話,他也甘之如飴了。
「先生,你不可以,先生,你……」秘書氣急敗壞試圖要攔住那個男人,而在徒勞無功之後,她滿臉愧色的面對文笙。「對不起,查斯特先生,我試著阻止他……」
伸手制止她說下去,文笙拿下夾在頸間的話筒,詫異地看著全身被紅褐色血跡濺滿的金永璋。他身上的衣物尚稱完整,但那些披流在他臉上、身上的血跡,卻令人看了怵目驚心。
「金先生?你不是應該已經在回香港的飛機上了?」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但文笙搖搖頭,試著將那些不請自來的念頭驅走。
「艾琳不見了,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她!」氣呼呼地來回踱著步子,金永璋焦急地朝著文笙大吼。
「艾琳?你是說艾琳她怎麼了?」艾琳的名宇一躍人腦海,文笙立刻自寬大的牛皮椅中彈了起來。「艾琳她今天早上不是該到安迪.瑞奇的工作室去拍照的嗎?」
心裡的壓力越來越巨大,沉重得令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文笙寒著臉地聽著電話那頭老管家和艾咪的回話。放下電話,他閉上眼睛命令自己慢慢的從一數到十,睜開眼睛用經過控制的語調冷冷地盯著金永璋問話。
「艾琳早上是跟你一起出門的,她怎麼會不見了呢?想必你一定會有很好的解釋跟理由吧!」雙手緊緊地抱在胸口,文笙知道自己若不如此做,必然會控制不住地對他飽
以老拳。
「我們到安迪的工作室後,我被人襲擊。等我醒來時,艾琳已經不見了,我在身上發現這張字條。」金永璋說著自口袋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文笙見狀馬上一把自他手上搶了過來。
遊戲已經結束,若十二小時內沒有那批貨的消息,「中國娃娃」將從這世界上消失。
狠狠地將字條揉成一團,用力地甩在桌面上。旋即一個轉身抓住金永璋的胸日:「說,艾琳是在哪裡失蹤的!帶我去找她,快,否則她會有生命危險的!」
「是安迪的攝影工作室,我們昨天晚上還在那裡喝酒,我記得門口有個很大的符號,是一隻張開翅膀飛舞著的老鷹……」在文笙駭人的眼神逼視下,金永璋自然而然地閉上嘴。
「老鷹?該死,是韋伯;是馬修.韋伯。你們怎麼會到韋伯家的產業去?」稍微想就令他嚇出滿身大汗,文笙抄起了披在椅背上的外衣,一面吩咐著秘書報警。
「韋伯?不,我們是到安迪的工作室……」金永璋的話未說完,文笙已經如同拎小雞般的拎起他的衣領,急急忙忙地衝進電梯裡。
看到文笙手持著電話忙碌的跟警方人員聯絡,金永璋仍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喋喋絮絮地嘮叨著。
「我十分確定我們是到安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