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真心可以永遠

第13頁 文 / 藍雁沙

    裴星揚起了眉,兩眼像是探照燈似的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些端倪。「水湄,不要老是對我這麼不友善!妳忘了嗎?我們就快要是夫妻了。哪有夫妻見面像是仇人相見的呢?有些笑容,好嗎?」

    「裴星,在日前的狀況下,你叫我怎麼能笑得出來?松彥的情形你不是不知道,股東們都沒有信心的想要宣佈破產清算財產,如果真到那種地步,那麼爸爸一定會受不了的,失去璞園已經……」她話未說完即被他用力擁進懷裡,他以熾熱的唇封鎖住她的話。

    「松彥,又是松彥,要不然就是璞園!」他在鬆開她之後,用力的以雙手捧住她的臉龐。「水湄,妳並不是李家的奴才,沒必要替他們扛這麼大的責任!」

    水湄悲哀的笑笑,「你錯了,我不是為他們扛;我足為了我自己,我無法忍受松彥在我手中垮台,我更加沒辦法接受璞園必須賣給別人的事實,即使是你,我也不能接受可是,我卻只能眼睜睜地……」

    「這麼說來妳嫁給我只是因為……」裴星猛然的放開手,他僵硬的轉向窗外,咬著牙的迸出話。「妳只是為了該死的松彥和璞園:我還以為……」

    「妳以為什麼?裴星,我告訴過你,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無憂無慮、一心一意只想跟你共享人生的小女孩了。現在的我有太多的責任,我唯一存活下去的目的,只是要把松彥穩住,讓爸媽能在璞園中安享天年。」水湄低下頭盯著那鑽戒在光線折射下所幻發的各色光芒娓娓地說。雖然心中有一抹刺痛正濃烈的瀰漫到全身,但她仍故意忽視它的存在。

    「是嗎?那妳最好記住了,水湄,既然妳如此的重視松彥跟璞園,甚至可以為了它們而答應恨我結婚,那麼……在這樁婚姻之中,妳最好記住我們彼此的立場。」他長長地呼了口氣,為她拉開了車門。

    水湄回給他一個顫然的笑容。「我明白自己的立場,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條件交換,為了松彥跟璞園,我答應跟你結婚,請你也遵守你的諾言。」她跨出車門時,意圖用最冷靜的態度跟他說話。無奈她的演技太差,非但表達不出她所希望的公事公辦態度,反倒令自己窘得滿臉通紅。

    「水湄,妳指的是恨我分房的事?」他緩緩地將她白腳慢慢地看到漲紅的臉。

    「我記得妳以前並不怎麼反對我溜到妳房間的事嘛,而且……就我記憶所及,妳並不是個性冷惑的女人,何必……」

    水湄衝動的給他一巴掌,在刺耳的拍擊聲之後,她懊惱的看著自己赤紅的手心,還有他臉上逐漸清晰了的幾條紅痕。

    「我……」她為自己的衝動感到煩躁,但裴星也沒留給她太多後悔的時間。

    「對不起,但是你……」

    裴星用力的抓起水湄的手,溫柔的輕吻著她因用力過度而紅腫的手心。「不要,絕對不要再甩我耳光了。這已經是妳第二次這麼失去控制,我不希望有下一次,否則,妳會發現那個耳光將回到妳自己臉上,聽清楚了嗎?」他一個字一個字的用陰沉的語調說了出來。

    裴星看看她一臉掘強的模樣,他歎口氣的擁住她。「對不起,水湄,我不讓老是提起那些事令妳困窘,但是……但是天知道我有多希望我們能再回到從前……」

    想到他不告而別所帶給自己的傷害,水湄僵硬的自他懷中抽身,臉上宛若套了層面具的仰望他。「回不去的。裴星,時間會改變一切,我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為什麼不行?我們又重逢,而且就要結婚了,很快的,我們又可以像以前一樣的相愛相守。」裴星握住水湄的雙手,眼昨中閃動著熱切的光彩。

    「不,裴星,過去的就不可能再出現了。我現在唯一關心的是彤宮何時跟松彥簽約,我想我們也沒有理由再拖延下去,畢竟你的條件已獲得你要的答案了,不是嗎?」她轉過身子遮住自己眼中的傷痛,伸手撩撩垂落臉龐的髮絲。

    背後的裴星重重地歎了口氣。「嗯,是達到我的目的了。好吧,明天早上我會帶著律師到松彥找妳,明天就將合約的事解決。」

    「很好,那我明天就等著你的大駕光臨,下午會有記者會發佈這件新聞,因為我要有說服董事會的武器。」

    「嗯,我明白。」他面無表情的生進車裡。「水湄……」

    水湄猛然的抬起頭,滿腦子都是合約和記者會的事的她,幾乎要忘了他的存在。「什麼事?」

    「後天,別忘了,後天下午我們要結婚的事。」裴星說完猛踩油門,車子立刻胡來時路疾奔而去。

    水泥站在那裡,任憑狂揚的野風將自己像要撕裂了般的向前吹拂著。唉,裴星,在經過了這一連串的風波之後,你如此突兀的出現在我面前,帶著如此強勢的手法要我嫁給你,你教我情何以堪?

    五年前的水泥定然會欣喜若狂的終日幻想和你結婚的情境,因為她是那麼的年輕,那麼的愛你,在她的世界中只充滿了愛情的芬芳花朵。

    但是我已經不再是那不知愁的年歲了。你永遠不會明白你是如何活生生地扼殺了我活下去的勇氣:還有我們那可憐的孩子……裴星,你永還不會明瞭的:當初你所放粟的不只是一份感情,還有我對你的信任,你懂嗎?

    低下頭轉動著有些浮松的戒指,水湄心裡像打翻了調味瓶般五味雜陳。也罷,有什麼好說的呢?這畢竟只是我跟裴星之問的私事,沒有必要勞師動眾的,不是嗎?

    只是我的心卻像是列失去控制的雲霄飛車般的愈行愈快,叉有如失掉動力的小艇漂蕩在波濤激天的汪洋上。這種感覺讓我驚惶失措,難道我那封閉已久的心已經有了裂縫?昨夜的輾轉難眠又代表了什麼?

    為什麼我一再的想起那些往事,那已經是塵封在記憶深處許久了,久得令我幾乎要忘了自己啟經那樣鮮活的過日子。唉,為什麼我要一再的回想那些記憶深處的禁忌?

    難道那次的傷害還不夠?如此悲哀又無奈的被他所棄,在眾人的憐憫中渾渾噩噩地接受他們的安排,嫁給了包容又善良的銘雍。這些年來,我走過了喪失銘羅的痛楚,勉強自己斬斷所有的喜怒哀樂,只為支撐松彥而沽下去。

    在這最艱困時節,裴星卻像個滿戴禮物的聖誕老人般的出現在我面前,而且還拐彎抹角的要我嫁給他:他以為這樣就足以彌補他五年前所留下的巨慟了嗎?我懷疑……難道為愛所受的傷,真的可以用物質彌補?唉……

    第五章

    水湄眨著眼看著眼前的景象,她愣在門口數秒鐘之後,隨即以最快的速度衝下樓,甚至連掩在手上的公文包和外衣都無暇放下。

    「阿霞姨、阿霞姨!」她慌慌張張地往廚房跑去,在通往廚房的信道之間遇到了聞聲而來的阿霞姨。

    「小姐,什麼事?」阿霞兩手濕彌灑地在腰際的圍裙抹丁抹,好奇的望著氣喘連連的水泥。

    水湄拍著胸脯,一邊伸手指著樓上。「我的房間……我的房間裡……「噢,小姐是說妳的房間裡的擺設啊!」阿霞意會的點點頭。「那是今天下午我陪夫人去逛街買回來的,夫人說小姐跟裴少爺明天要結婚可不能沒有新房,所以…「媽媽!」水泥伸手拍拍額頭。「我咳想到的!只足……只是……」

    天啊,這樣一來不就更像有那麼一回事啦!我該怎麼向她們解釋這樁婚姻的內幕呢?水湄咬住下唇,煩惱的在原地嫂著步子。

    「小姐是不是不喜歡那套床單的花色?不喜歡的話,我侍會兒再換另一套,大人說妳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要換新的,所以買了好幾套的床罩、被單呢!」

    天啊!讓我死了吧!水湄捧住雙頰,忍不住發出呻吟的翻著白眼。裴星如果知道了,他會怎麼想?

    他一定會露出壞壤的笑容,然後吊兒郎當的揚起眉,再說些充滿挑逗意味的話來椰揄我。停止,不要再想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讓家裡的人弄清楚狀況再說。

    「阿霞姨,媽媽呢?」水湄將公文包和外套往阿霞手上一放,鬆開袖子的鈕扣,取下髮髻上的玳瑁髮夾,任一頭長髮鬆軟的垂下。「夫人去餐館試吃菜色了,她交代妳不用等她回來吃晚飯。」

    水湄原先看著估件的手震了一下,她腿起眼睛抬起頭將視線膠著在茶几上那鮮艷欲滴的玟瑰花。「試吃菜色?試吃什麼菜色?」

    「就是妳跟裴少爺結婚的菜色嘛!夫人說總得正正式式的請個客,你們兩個人又忙,所以她去試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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