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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文 / 可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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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詩雨見巫恪豪走入房中,立刻滿懷溫柔的迎上去,體貼的為他寬衣,細心伺候他休息。

    在床上,火熱的男女胴體立刻交纏在一起,舞動著最原始的節奏,共享情慾的歡愉。

    燈盡火滅,激情過後巫恪豪沉沉睡去,而常詩雨卻睜大著雙眼,靜靜的靠在心愛的人身上,細細感覺著這份安寧的親密,不肯閉上眼。

    巫恪豪對她的傷害已令她萬念俱灰、了無生趣,回想起自己坎坷艱困的一生,因誤解被退婚、爹娘過世、在青樓寄身,又遇上巫恪豪引燃她的復仇之心,卻是引火自焚,只將自己燒得遍體鱗傷,她用滿腔柔情愛上巫恪豪,卻被棄之如敝屣,到最後,她仍是孤獨一人,什麼都沒有,只剩下自己,那她還爭什麼?突然間,她覺得好累!

    親情、愛情,都是一個情字,她困在情字中悲傷難過,痛苦不堪,全因為她有情,那是不是代表若是無情,她就能擺脫這一切悲苦,無情就沒有牽掛、沒有愛恨、沒有慾念,一個人若沒了七情六慾,她何來的愁苦呢!

    這想法讓常詩雨在痛苦中看到了光明,能超脫一切,她便不用在人世間沉浮了。只有一個地方能忘塵無愛、斬斷情慾,自己也曾有如此的念頭,而今更加確定這個決定是對的。

    幽靜的山中歲月,暮鼓晨鐘、誦經木魚聲,這樣清靜無愁的日子才是她的生活,若她能早些想通,或許自己就不必多受這些苦了。

    常詩雨心中有了決定,在她離開天龍鏢局後,要褪去一切感情、遁入空門,削髮為尼,過著無慾無求的清靜日子。

    有了目標,心無滯礙,她整個人頓時輕鬆了下來,不再受罪痛苦,把握著最後和巫恪豪相處的日子,她極盡溫柔的對他好,算是她對欺騙他做出的補償。

    她不再計較巫恪豪對她如何?再冷淡、再漠然她都不在意了,只是用心伺候他,好好把握所剩不多的相處時間。

    巫恪豪對常詩雨的轉變冷笑,果然一旦答應她可以留在他身邊,她就這般的滿足快樂,真是膚淺庸俗的女人,不過這樣也好,他就當收了個侍寢的婢女,除去他對她的感覺,她在床上的表現也很令他滿意。

    解決了心上一個大問題,他只剩一個麻煩要面對,便是雪衣宮的那位姑娘。

    她行事詭異,言明說要取走他二十年的功力,但幾次找上門來卻只像尋他切磋武藝般,交手時她雖然招招逼近,但沒有傷害他的意思,總在百招後便停手,丟下一句「改日再會」便飛快離去,他越來越感到那雪衣女子對他的威脅不過是個幌子,她像是在和他玩遊戲。

    可是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尤其對常詩雨,他不要她有任何危險,這不是他對她還有感情,只因現在他已經習慣有她暖床,不想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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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下午,他到城外辦完事正在回城路上,一股花香飄來,他的手下聞了竟紛紛倒地,巫恪豪內功深厚沒事,急躍開順風處,找尋是誰放迷藥?

    絹劍又無聲無息的出現了,飛快如雷的劃過他的衣角,轉個方向刺向巫恪豪的心窩。

    巫恪豪身一側閃過絹劍,軟劍出手化解接連而來的招式,又是她,雪衣女子又來了。

    白色身影躍入他眼裡,此次絲絹化為雙劍,她兩手持劍,招式凌厲的攻擊他,不如以往的客氣,大有痛下殺手之意。

    巫恪豪凝神以對,手中軟劍隨他心意所走,幻化出無數的劍影護住自己,接招之際他也還擊了,不想和這個意圖不明的姑娘再玩下去。

    高手過招上百回,卻只是片刻間的事,雪衣女子已經很明白巫恪豪的武學造詣到何地步,她和他可謂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她手中絹劍合併使力和巫恪豪的軟劍相碰了下,反彈的力道讓兩人跳出了,巫恪豪不放她走,飛身躍到她身前。

    「姑娘,今天沒將事情弄出個結果,在下不會放姑娘離開!」他不想再和這個女子耗下去了。

    雪衣姑娘把玩著手上絲絹,淡然說:「你想要什麼結果呢?」

    「在下不可能獻出自己的二十年功力,也不會讓你傷害我身邊的人,姑娘若能明白別再來找在下麻煩,在下會很感激;但若姑娘仍是咄咄相逼,那在下今天唯有和姑娘戰出高下,以武力來解決這事,只是此舉傷亡在所難免,姑娘心中要有所警覺才是!」巫恪豪冷肅的告訴雪衣女子。

    「我們比試了這麼多次,你還弄不出結果嗎?我們彼此的武功在伯仲之間,怎麼打也分不出輸贏,本姑娘可不想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不過你可以放心,以後本姑娘不會再來找你動武,也不會傷害你身邊的人了,這件事便到此為止!」雪衣女子說出了令人意料的答案。

    「姑娘此話可當真?」巫恪豪很意外,也很懷疑。

    「當然是真的,本姑娘從不說假話,也不做吃虧的事,這事能了,本姑娘自然也得到了滿意的代價。」雪衣女子閒適的回答。

    「此話何意?」雪衣女子的話讓巫恪豪皺起了眉。

    「因為本姑娘取走了你最重要的東西,至於是什麼東西,你若是聰明人會馬上明白,若是太笨了,可能一輩子也不知道,你自己好好找找看吧!後會有期,告辭了!」雪衣女子揚著笑聲,身影飛回立在不遠處的白馬,騎馬離開。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巫恪豪想問清楚時,雪衣女子已經上馬走了,這時被迷昏的手下也甦醒過來。

    巫恪豪提著心連忙帶著屬下急急趕回高陽城,他最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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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詩雨在房裡雙手忙碌的縫製衣裳,這件衣裳是要做給恪豪的,她想在離去前送樣東西給他,當是她的心意,希望他不會嫌棄。

    衣裳快做好了,她再縫一下便大功告成。

    在她認真做女紅時,一道人影遮住了她的光線,引得她抬起了頭,看到前面的人讓她臉色變白了,針線從她手中落下,她跳起來說:「你……你怎麼……進來的?」

    「就憑外面那兩個花拳繡腿的丫鬟能阻止得了本姑娘嗎?」雪衣女子輕笑。

    「你……你是來毀我……我的容貌嗎?」常詩雨雙手護住臉驚恐的瞪著雪衣女子。

    「你說呢?」雪衣女子輕鬆的反問她。

    就算她現在大叫也來不及了,沒人能救得了她,知道逃不開,常詩雨反而平靜了下來,她放下手大著膽子向雪衣女子求情,「姑娘你要毀我的容貌我不會反抗,但能不能求你放過巫恪豪,別去傷害他。」

    「現在這樣的情形下,你不關心你自己,反倒替巫恪豪擔心,看來你真的很愛他。」雪衣女子有些興趣的打量著常詩雨。

    「我是很愛他,姑娘,只要你不去傷害巫恪豪,你要毀去找整張臉都行,甚至要我以命相賠我也願意,只求姑娘不要再為難恪豪了!」常詩雨急急說明,她知道眼前的雪衣女子末必能傷得了恪豪,但她不想看他為此事煩惱,她不知道自己幫得了忙嗎?只能盡力試試。

    「你為什麼要這麼為他?我看他也沒對你這樣好啊,值得嗎?」雪衣女子疑惑。

    「愛是全心付出不求回報,就算他不愛我,我也覺得值得!」常詩雨乎靜的回答。

    雪衣女子看著常詩雨思索了下才點頭,「好,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不過你也要照我的話做,不能違背!」

    常詩雨很高興,「好,請姑娘儘管說,我一定做到。」

    「本姑娘要你離開巫恪豪,這輩子都不能和他在一起,你能做到,黑玉夜明珠的事就作罷!」雪衣女子提出條件。

    常詩雨淡然笑了,「姑娘,我本來就打算離開恪豪,我和他注定不會往一起,我可以答應姑娘的要求,我一定做得到!」

    「口說無憑,我要你發誓!」雪衣女子提出。

    常詩雨立刻舉手發誓:「我常詩雨若違背誓言和巫恪蒙在一起,就罰我天雷轟頂!」

    「停,本姑娘不要這樣的誓言,你都可以為巫恪豪死了,發這種誓一點意思也沒有,我要你說,若你違反誓言,巫恪豪就會失去他最重要的東西!」雪衣女子說出了她要聽的誓言。

    一個人最重要的東西不就是生命嗎,她怎能拿恪豪的命來開玩笑,常詩雨連忙要求雪衣女子,「姑娘,發誓的人是我,為何要扯到恪豪呢?就照我原來的誓言好不好?」

    「不行,你不依我的話,我們的約定就不算數,本姑娘不但會毀了你的容貌,還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找巫恪豪麻煩!」雪衣女子拒絕,還出言恐嚇。

    常詩雨咬咬唇,她別無選擇,只好同意:「我常詩雨發誓,絕不會和巫恪豪在一起,若有違誓言,就讓……讓巫恪豪失去他最重要的東西!」緩緩放下手,為了恪豪,她明白自己絕不能再和他有所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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