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悍夫綁妻

第14頁 文 / 凱琍

    紀雲翔抬頭一看,見到雨靜吃力地走下縷來,「你的腳傷還沒好,你下來做什麼?」

    「你別對他動手!」雨靜已經要走到一樓來,但是一時心慌,跺空了腳,整個人就要跌下去。

    「當心!」紀雲翔立即收了劍,迎上前去,伸出雙臂將她接住。

    雨靜喘了口氣就抬頭盡說:「你別怪徐統領,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自己想逃的,你要罰就罰我,要砍就砍我的腳好了!」

    紀雲翔眉頭一皺,「我是在處理事情,你不要干涉。」

    「你不能這樣不講道理,賞罰要分明,才是個好主子啊!」雨靜的手貼到他胸前,希望他能聽得下這些話。

    紀雲翔握住她的雙肩,「你別說了!我為了你,不知費了多大功夫才抓到那只鷹!但是一回來卻看不到你人影,你可明白我是多麼著急?我在森林裡呼喊你的時候,又是怎樣絕望的心情?你叫我怎能不生氣!」

    「是,都是我不對,騙你的是我,逃走的也是我,你殺了我吧!」

    「你以為我不敢?」看著她倔強的臉,紀雲翔氣得就要抽出劍來,這丫頭總有辦法惹得他怒火沖天!

    雨靜閉上了眼睛,「殺了我,讓我死在你懷裡,或許這對我才是最好的死法」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紀雲翔的劍變得彷彿有千斤重,讓他遲遲無法拔出。

    徐偉邦和陶百川見狀都是大為驚訝,沒想到任姑娘不但沒有揭發那件事,競然還為了救徐偉邦而奮不顧身。

    徐偉邦心頭交戰不己,連一個敵方的姑娘都能如此凜然行事,他這個武師統領又怎能做一個畏罪小人?他不能讓任姑娘為他受死,他不能一錯再錯!

    徐偉邦終於開口說:「少爺請聽我說,這一切都是我犯的錯,是我拿劍刺傷了馬兒,所以馬兒受驚奔逃,任姑娘才會彼帶到森林裡去的!」

    「你說什麼?」紀雲翔轉過去冷地瞪住徐偉卻。

    徐偉邦己經豁出去了,袒承直言道:「因為我希望少爺不再迷戀任姑娘,才想要趁機除去任姑娘,任姑娘根本不是自己要逃走,而是被我所害的!」

    「你好大的膽子!你害得雨靜差點死在荒郊野外,我饒不了你!」紀雲翔將雨靜推到長椅上,自己拔了劍就要往前衝去。

    徐偉邦已經有成仁的準備,抬起頭要迎向紀雲翔致命的一擊。

    「紀少爺,你要殺了偉邦,就請先殺了我吧!」陶百川以身擋住徐偉邦。

    「難道你是他的共謀?好,我就一起把你們兩個解決了!」

    紀雲翔高高舉起劍,眼看就要落在兩個忠誠的部屬身上,這時雨靜用盡全身最後氣力,跑過去從背後抱住紀雲翔的腰:「不要!」

    雲翔不禁怒吼道:「你快放開我,他們兩個人是故意陷害你的,你還護著他們做什麼?」

    雨靜的雙手卻緊抱不放,「你若殺了他們,你會後悔的,他們都是對你最效忠的部屬,你父親留他們下來,是為了要輔佐你,不是讓你們起內哄的!」

    雨靜以無畏的眼神看著紀雲翔,她今天甘願以生命做賭注,為的就是要紀雲翔做個明智的主子,不要他因一時衝動而鑄成大錯。

    或許這根本不關她的事,她來鎮江武場的目的也不在此,但是但是她就是不忍看到有人因她而死,更不要紀雲翔成為一個昏庸的領導者!

    紀雲翔停下了動作,轉頭瞪住她,「你為什麼一再違抗我?現在我要殺的是傷害你的人,為什麼你連這一點都要和我唱反調!」

    徐偉邦心頭陣陣溫熱,「任姑娘,那一切是我咎由自取,你的恩德我會記住,請容我來世再報,你快退下吧,別再惹少爺生氣了!」

    「不,我絕不退讓。」雨靜放開了紀雲翔,反而走進陶百川和徐偉邦兩人面前,昂起頭來,決定以身相護。

    「你快讓開!」紀雲翔喝令道。

    雨靜只是平靜望著他,「你叫我怎麼能讓開呢?陶軍師救過我一命,當初若不是他的一句劍下留人,我早就被你紀大少爺殺了。徐統領的用意我也很明白,我是個賊,本來就沒有資格留在這裡,還受到不該受的待遇,但他沒有趁機殺了我,只是讓我離開,更何況他是為了紀大少爺你的未來著想啊!你要殺了他們兩個,不如就先殺了我吧!」

    紀雲翔眼中冒出怒火,熊熊燃燒,「你別以為我寵你,就可以這樣對我說話!我不用你來教我怎麼做!我要殺誰就殺誰,沒有人可以違抗我!包括你也一樣。」

    雨靜看他還是執迷不悟,心底一冷,立即抽出腰間的匕首,「既然如此,我只好以死相諫!」

    「你敢?」紀雲翔伸手要阻止她。

    「別過來,否則我就動手了!」雨靜不惜以生命威脅道。

    紀雲翔眼中的氣焰更加熱烈,「你這該死的丫頭!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讓我聽話嗎?我紀雲翔天不怕,地不怕,你休想以死要脅我!」

    「死算什麼?只要死得有價值」她這條命從來都只是飄蕩流浪而已,能有這樣的結局又何嘗不好?

    「任姑娘!你別衝動!」在徐偉壞和陶百川的叫喊中,雨靜舉起了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

    「不!你不可以!」紀雲翔看她真的拿匕首要插入胸膛,連忙伸手阻止,但是他慢了一步,雖然匕首未插入胸膛,卻刺入她的肩頭,足足有半寸之深。

    「天啊!」廳堂理所有人都發出驚叫聲,唯有雨靜咬著牙不發出任何聲音。

    「雨靜!你你這是做什麼?」紀雲翔抱住她頹軟的身軀,臉上的表情不再是狂怒,只剩下無比震驚和心痛。

    徐偉邦和陶百川見狀,也都是嚇得慌張失措,「任姑娘,你這是何苦?」

    雨靜躺在紀雲翔的懷中,鮮紅血液己經流到胸前,她用手壓著那傷口,一面喘氣一面說:「答應我不要殺了他們倆,我希望你做一個惜才用才的好主子,別再這麼剛愎自用否則即使有再忠心的部屬最後也會自取滅亡的你你就聽我的話好不好?」

    「你別說話,你流了好多血!」紀雲翔向外大喊:

    「來人啊,快叫大夫,把所有的大夫都給我找來!」

    雨靜卻不放棄,拉了拉紀雲翔的抽子,「快點答應我做個疼惜部屬的領導者否則我死也不瞑目、」

    聽到「死」這個字,讓紀雲翔睜大了眼睛,高聲說:「我不答應!我偏不答應!你要敢這樣就死掉,我一定殺了所有人,你必須活下去,我一定要看到你活著,我才肯答應你!」

    雨靜聞言笑了,這還是她到鎮江武場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微笑,「你這個人真的好難纏啊」

    「雨靜!你別想這樣就死掉,你要救別人可以,但在這之前你絕對不能死!」

    「任姑娘,都是我害了你」

    「任姑娘,你振作些,大夫就快來了!」

    滿室的吵雜聲,雨靜卻逐漸聽得不分明,終於她無力地閉上了眼睛,再也聽不到任何呼喊

    ******

    經過一番手忙腳亂之後,終於快馬加鞭請來了三個大夫,此刻正在「狂俠居」的二樓為雨靜療傷。

    而紀雲翔正在大廳焦慮地踱步,對而望向二樓,時而望向門口。

    門口站著許多關心任姑娘的傭人,他們都想第一個知道任姑娘的情況,除了這些人以外,門口卻還跪著兩個人,分別是軍師陶百川和統領徐偉邦,他們不顧其他人詫異的目光,堅持跪在地上。

    「你們倆要跪到什麼時候?給我滾出去!」紀雲翔看到他們就有氣。

    「如果任姑娘沒有好轉,我就跪到她醒來為止!」陶百川認真地說。他這輩子未曾看過如此剛烈的女子,他跪得一點也不足惜。

    「要是任姑娘死了,我給她陪葬!」徐偉邦的眼眶早就紅了,他今生今世從沒欠過別人這麼多,如今只能以命償還了。

    「你們你們這真是反了!」紀雲翔氣得差點就說不出話來,但是又不像剛才那麼衝動,因為他一直沒再拔過腰間的劍。

    紀雲翔繼續踱步,眾人引頸盼望,好不容易一個大夫走下樓來,立刻給紀雲翔抓住衣領,提起他整個人逼問:「雨靜怎麼樣?她活不活得了?」

    大夫一臉驚駭,「這傷勢是己經穩住了,但還要觀察一陣子。」

    「別說廢話,只要給我一個回答,她到底是死是活?」

    「她活著!活著!」看來他要是答了「死」這個字,恐怕自己也難逃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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