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卡兒
「好,今天我認栽了,既然你是我的情婦,我沒理由丟下你一個人在法國,不過我相信你往後的日子不會很好過。」
水靈不禁隱隱偷笑,管他說出什麼樣的威脅話語,至少她是贏了這一回合。
「儘管放馬過來,本姑娘隨時候教。」
好大的口氣!白曜翔不屑地輕笑,「說這話時小心閃了舌頭,壁花情婦。」
壁花情婦?好一個無禮的傢伙!
水靈氣急敗壞的黑眸射出一道火焰,直燃向眼前這狂傲的男人,「這點不用你擔心,飢不擇食的色魔!」
「你……」白曜翔聞言眼神猛然轉為冷硬,然後燃起怒火。「從現在起你最好管住自己的舌頭!」
兩人互不相讓地惡目相視,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就像兩頭準備決鬥的鬥雞,等著和對方一較高下。
第二章
飛機總算平安地降落在法國戴高樂機場。
卡儂飯店派出接客的禮車在機場外等候著白曜翔,就在白曜翔和水靈沉默相對時,禮車已來到卡儂飯店。
卡儂飯店的赫爾經理早已在門口靜候白曜翔的到來,當他看到接白曜翔的座車停靠在大門前時,立即揮手示意一旁的侍者退下,他上前親自為白曜翔打開車門,「歡迎您的光臨,我們很榮幸您能來此度假。」
白曜翔面帶微笑頷首,「你好,赫爾。」
「托您的福,我一切安好。」赫爾微笑頷首,隨即回頭瞥了一眼穿著侍者制服的年輕人,「幫白先生將行李拎進房間裡。」
在白曜翔身側的水靈則被赫爾的誠摯嚇到了,因為她以往旅行時在飯店受到的招呼都只是禮貌性的詢問和一個習慣性的微笑,便請她去櫃檯登記,然而白曜翔似乎正享受著這非一般的禮遇。
赫爾回頭望著一旁的水靈,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隨即詢問著白曜翔:「白先生此趟度假只帶著隨從,沒有偕同女伴嗎?」
隨從?水靈不由得張大眼睛。真是見鬼了!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女人嗎?
白曜翔迅速回眸,一臉慍色地瞪了水靈一眼,似乎在告訴她:這下子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掉頭回去了吧?蠢女人!
白曜翔並沒有多作解釋,只是怏怏不快地在赫爾的陪伴下來到他所訂的房間,淡淡地道:「很好,一切都照老規矩來。」
赫爾怡然地微笑,「我知道,早上十點之前絕不能驚攪您的好夢,午夜之後也絕不能打攪您的休息。」
「嗯,很好。」白曜翔滿意地點頭。
水靈跟隨白曜翔和赫爾的腳步走進這間房間,她縱目四顧,裡面的一切極盡奢華之能事,不難看出白曜翔在生活品味上極為重視享受——
一條長廊將一間臥室、一間主臥室、餐廳、一座小型的溫水池連接在一起,房間四處部有攝影機隨時監控公共區域的安全,內部以華麗的金色和紅色為主,寬敞的客廳除了帝王式的裝潢和古董家俱之外,還有慕拉諾的水晶吊燈、調酒吧檯。
赫爾笑看了水靈一眼,手指著旁邊那一間房道:「您可以用旁邊那一間臥室,這樣如果白先生有什麼事要傳喚您也比較方便。」
水靈不想多作解釋,其實這樣也不壞,她本來就壓根兒沒打算與這色魔同睡一房。「太好了,謝謝你。」
這時,赫爾才微微一怔,「您是一位小姐?」
水靈氣得當場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怎麼,知道她是女人很訝異嗎?
白曜翔悶笑一聲,「赫爾,她是女的沒錯,只是她的中性打扮混淆了你的視聽。」
「那她是……」赫爾不由得納悶。
「別管她,我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今晚這附近有什麼特別的節目嗎?」白曜翔故意將話題一轉,岔開赫爾的注意力。
赫爾果然立即將目光挪至白曜翔的臉上,「最近這附近有個很有趣的選美晚會,您這次既然沒帶女伴,不妨去瞧瞧,聽說這一次參加選美的女孩長得都不錯。」
「是嗎?」白曜翔嘴邊漾著譏諷的笑意,悄然回眸瞄著水靈,「好,聽你這一說,我非得親自去瞧瞧不可。」
「如果您要去看,我會幫您準備妥車子。」赫爾笑容可掬地回應。
「好,你可以先下去了,我現在非常需要休息。」白曜翔有意支退赫爾。
「是的,祝您有個愉快的假期。」赫爾立即領著侍者退出房間。
看著他們離開,水靈故意學著赫爾的模樣說:「是的,祝您有個愉快的假期。十足的馬屁精、皮條客!」她站在門邊破口大罵。
「你夠了沒,我剛才說過了,我現在需要休息,壁花!」白曜翔不悅地叫道。
水靈聞言又是一陣怒火中燒,「我不叫壁花,我的名字叫水靈!」
白曜翔毫不理會她的忿忿不平。「管你叫什麼,都與我無關。」語畢,他忿然走進主臥室,砰的一聲將房門甩上。
水靈看著那憤怒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消失,心裡倏然有著一抹無助的落寞。
她真的有這麼惹人嫌嗎?連剛才的赫爾都看不出來她是一個女孩子。
她飛快地來到鏡子前,審視著鏡中的自己。一切都還好啊!週遭的朋友都誇讚她有精緻的五官,只是兩道眉毛過濃、過粗,還有一頭她不知道該如何整理的雜發。
她脫下外套,對著鏡裡做出挺胸縮肚的動作。其實她也有一副勻稱的身材啊!
「唉,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她疑惑不解地慨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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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靈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已經完全摸透了這房間裡的一切。這裡的奢華除了令她瞠目結舌之外還目不暇給;她雖然擁有父親所留下來的龐大遺產,但是要她像他這麼奢華的過日子,她是絕對辦不到。
近黃昏時,白曜翔從房間出來,見他穿著筆挺的西裝彷彿準備赴宴似的,水靈不禁好奇地問:「你要出席宴會?」
他神情凜傲地瞟了她一眼,「我要出去透透氣,總不能要我一整天都面對你、看著你這朵壁花吧!這樣會讓我窒息而死的。」
這下子水靈又冒火了,她虛張聲勢地揚起下巴,像個小男孩似地猛跺腳,「我警告過你,我叫水靈,不叫壁花!」
白曜翔根本不瞧她一眼,完全漠視她的存在。「我愛叫什麼就叫什麼,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誤入我群芳錄的情婦,情婦沒有反駁主人的權利。」
「主人?哼!在我眼裡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多金的色魔。」她充滿敵意的黑眸筆直地掃向他。
他所有的耐性在瞬間消磨殆盡,目光毫不婉轉地掃視她全身,眼中淨是輕蔑、嘲諷。「就算我是個色魔,閣下請放心,以你的尊容還不至於在我『想要』的條件內。」
「哼!那真是我家祖先顯靈保佑我,讓我不至於受到你這色魔的蹂躪。」她對他嘶聲大叫。
「那好,其實我們之間的情況可以不必弄得這麼僵,我可以幫你買張機票讓你安然回到台灣,甚至我還可以給你一筆費用,算是我對你的補償。」他突然溫和地對她說。
水靈擠出一抹乾笑,「謝謝你的仁慈,我還不打算回台灣,我想在法國玩幾天。」
頓時白曜翔太陽穴上的青筋隱隱抽動,面露不快之色。既然你堅持這麼做那就隨便你,不過我醜話先說在前頭,你最好不要後悔。」
語畢,他砰的一聲用力甩上門,出去了。
水靈知道自己激怒了他,她轉身回到臥室放鬆自己躺在大床上,目瞪著天花板,不禁開始懷疑他的話——她真是一朵壁花嗎?
她承認自己一向不注重外表,只重視自己處事的能力,難道現在的男人都以外表來衡量一個女人的價值嗎?
尤其是他那雙發怒的眼眸,有時她真無法解讀出他的情緒轉變,不過她能體會得到,那背後隱藏了某種男性掠奪、佔有的狂霸,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離他愈遠愈好。
不過她覺得安慰的是,這一次她已經看清楚他的為人,她不屑、不齒他的濫情,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的,她一定要解除這樁令她膽戰心驚的婚事。她跟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樣,要的是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丈夫,而不是當她是不值得一看的壁花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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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水靈被一陣從客廳竄進耳裡的男女嬉笑聲給驚醒,她坐起身子看看手錶,都已經午夜了。
她好奇地走出房間,倏然瞥見客廳的沙發上有一對男女緊擁在一起,男的趴貼在女的身上,大手恣意在她身上移動,女人則發出陣陣嬌笑,且夾雜著嚶嚶低吟的聲音。
她啪的一聲打開客廳的燈,訝異地瞅著在沙發中衣衫不整的白曜翔和一名金髮女人,「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