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江曉嵐
一顆心被煩躁的情緒弄得不知如何是好,這男人想愛就愛,根本沒顧慮到她的交戰與掙扎,嚴俊停惱火地回過身來大吼,「我不需要知——啊!」她的身子被他深深地壓進軟床內。
孫文麒如一隻掠食的獵豹撲倒她,健挺的身軀實實密密地壓在她身上,一雙手忙碌地解開上身的束縛,扯開她的襯衫,以肌理分明的精健胸膛摩挲著柔軟的春光。
胸前的花蕊因他的逗弄而挺立,嚴俊停忍不住顫抖著身子。「你是愛,還是欲呢?」她的雙唇哆嗦,她知道鬥不過這個男人,於是她放棄掙扎。
「你一定要通得我狠狠地佔有你才甘心嗎?」斯文的五官不再清俊儒雅,因壓抑著滿腔情潮而痛苦糾結。
「就當是提前的條件兌現吧!」她知道她逃不過了!
聞言,他失去了所有的自制力!「我告訴你,我對你是愛,也是欲。」他褪去她的長褲。「我越愛你,對你的慾望就越強烈。」他修長的手褪下她身上最後一道蕾絲防線。
「為什麼愛我?」她從未在一個男人面前赤裸過,嚴俊停兩手交疊在緊閉的眼瞼上,她覺得好熱。
他起身解除勒得下身痛楚的長褲。「愛就愛,不為什麼。」他狂野地貼上她,低頭探深地吻住她。
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他轉移陣地,沿著頸子、窄肩、鎖骨灑下無數個吻。「因為我不像其他女人一樣柔順地迎合你嗎?因為我常對你惡言相向,所以你想以此來懲罰我嗎?」她的身子出乎意料的火燙。
「是愛,不是懲罰。」著火的舌尖逗弄著顫立的粉色花蕾。「我承認,你帶給我的震撼很大,很多女人認為我是翩翩君子,唯獨你,扯去了我斯文的假畫具,讓我小心隱藏的卑劣、殘忍與獸性,在你面前無所遁形。」他苦苦壓抑著慾望,情火在下腹積聚燎燒,男人最原始的熱情蠢蠢欲動著。「你的特立獨行,教我不得不愛你。」
人啊人,這就是所謂的人性,可笑極了。「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故意將立獨行來引起你的注意。」她咬著唇,在他的手指下滑到某個神秘禁區的時候。
他煽情抽惑地撥弄暗處的花瓣。「因為你殺人的眼神,我知道你恨不得宰了我,還沒有女人這樣看過我。」
孫文麒輕笑地吻著一寸寸漂亮迷人的蜜色肌膚。
老天!一陣陣蝕人的快感由置於深幽處的手指傳來,有幾處歡偷輕輕逸出唇齒。「今晚……嗯……今晚過後……」她的舌尖焦渴,男人吻住脆弱的隱私,她敏感地弓起身子。「呃……我們……毫不相欠……」
他的唇舌徹底感受到女人濕熱的煎熬。「你真的相信我解得開N國軍防的秘密?」但是他喜歡她信賴他的能力,就像他喜歡她氾濫情潮的深幽處的召喚。
這是一項折磨,非人的折磨,她的身子熾辣燃燒。他不溫柔,一點也不溫柔,他的唇舌似狂野之姿肆虐著嬌嫩的花蕊,教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閉眼呻吟。
她低泣似的嬌吟傳進他耳裡,孫文麒明白他們同樣渴望著解脫,他將危險的慾望抵在濡濕的花蕊上。
她要他!嚴俊停在心裡狂吼。她要他!她知道自己瘋了。餓了、墮落了!
「俊停,用心感受我是如何愛你!」
他徹底地佔有了她,但是慾望漾滿一片殷紅。
在最痛楚的那一刻,嚴俊停不僅交出了自己的身體,連心也一併淪陷了!
第七章
好溫暖……嚴俊停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多久沒被人緊擁著入睡?似乎……自十歲時爸媽搭機粹逝起,十六年來她一直是孤單地始縮著身子入眠。她害怕孤獨,但是她必須適應它。
但是昨晚……她在一處堅實溫暖的臂彎裡歇息,人一嘗到甜頭就變得貪婪,現在,她已會不得這個暖和結實的胸膛了!
孫文麒緩緩地醒轉,察覺到她緊緊地摟住他的腰,他滿足地高揚唇弧,下顎抵在栗色發項上。「醒了?」
「孫文麒……」她的臉靠在他的胸膛,欲言又止。
「嗯?」他愛憐地撫摸柔順的栗色髮絲。
「你還需要多少時間解開N國的軍防機密?」嚴俊停淡淡地問道,她想知道子己還要面對他多久。
不知道是他太厲害,還是N國那個設計保密的程式太爛,總之一點挑戰性也沒有,可憐的謝志遠想破頭也解不出來,他孫文麒預計大約再兩天的時間便能大功告成。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別急著打算離開我。」他一語道破。
「我們不適合。」嚴俊停沮然欲泣地咬唇低語,她把心與身子都交給這個男人,但是恐懼與自卑都教她把蓬勃的愛意收回。
「哪裡不適合?」他嗤了一聲,倒不認為自己配不上她。
「我配不上你。」她熱淚盈眶。
「我不認為。」他很簡單俐落的否定她。這傻瓜到底在自卑什麼?美麗的五官、自主獨立的氣質、高挑曼妙的身材,還有頂尖優異的學歷,他覺得她很好很棒呀,他深深為她著迷呢!
「我是個孤兒,是個養女。」她清楚記得當時親戚們嫌惡的把她當成臭皮球般踢來踢去。
無聊!「在我還沒愛上你之前,我就知道了!」他暗中調查過她。「我有看不起你嗎?在困境中掙扎過的人,才知道什麼是艱苦、什麼是幸福,你力爭上游的堅強勇氣與毅力,最教我心折。」但他也好心疼,他不會再讓她孤單一人面對困境。
有錢人會沒有門第觀念才有鬼。「你是沒有瞧不起我,」頂多把她氣得半死。「但是你的家人能接受我嗎?」嚴俊停眨了眨淚眼,燙人的熱浪滾下。「如果是茱莉安德森可就好辦,她出身上流良好的音樂世家,你們兩個郎才女貌、門當戶對,一定是人人稱羨的一對佳偶。」
「文麟給過你臉色看?」不可能,文麟頑皮愛玩,但是心地純真善良,常跟家裡傭人玩得不亦樂乎的她最沒有架子,他不相信妹子會這般胡鬧。
「不、不!她活潑可愛、心地又好,我很喜歡她。」
她慌忙地抬起頭辯駁。
「我媽也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當年她只是個師大美術系的學生,不小心當選了中國小姐而已,她老說平民小姑娘最可愛,所以文麟被她教育得一點名媛千金的氣質都沒有,這你大可放心,你和我媽一定一見如故。」他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柔聲說。
他的父母受雷奕款待至歐洲一遊尚未回國,但是他很明白,父母性格開明不迂腐,鐵定樂得帶媳婦兒上其他長老顧問家炫耀招搖,況且他們都很信任兒子挑人的眼光。
他在哄她,不過她還是很高興,畢竟他肯費心思哄騙她。「但是……我怕。」她真討厭這樣彆扭的自己。
自憐完了以後,她又在害怕什麼?「你幾時變得畏畏縮縮?你一向直來直往的。」孫文麒好笑地問。
「我怕和茱莉·安德森同樣的下場。」這是致命傷,所以她裹足不前,猶豫不已。
「你不信任我?」這他可有點生氣了!
「這能怪我嗎?」她瞪著他反問,誰教他索行不良。
「我對你跟對茱莉·安德森不一樣。」俊臉拉下,聲音變沉,他在她面前已完全不掩飾,臉色說變就變。
「哪裡不一樣?」她可不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你想否認他與安德森沒有熱情纏綿過!嚴俊停臭著一張美顏,不悅又惱火的聯想。
「這裡不一樣!」孫文麒一向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全然地分崩離析,他耐性全無地抓起她的手放在他左胸口。「我對她沒用過心,只用過腦,你知道嗎?你能分辨這兩者之間的不同嗎?」
「用心是真情流露,用腦是刻意營造,實虛差別。」
她的手掌感受到他鼓動的心跳,活著真好。嚴俊停似乎頭一回如此強烈地感受到喜悅。
他親吻她的額頭。「我對你,都是最真的。」
太久沒愛人了!她好惶恐,不知哪一天,她最愛的人會像爸媽當初一樣離開她?「你的真……能維持多久呢?」嚴俊停垂下眼睫,輕輕呢喃。
「是不是我昨晚的表現還不夠強烈?」她惹火了他,一絲怒火再加上一大片燎原慾火。
他的緊擁,教她明白的感覺到他的火源,連帶延燒了她。「你真危險。」她越陷越深了!
孫文麒覆蓋在她身上,熾熱的火源推進她的靈魂深處,在她體內狂野燒燒。
配合著他的律動,嚴俊停已無法思考、無法言語,她只能忘情地抓住他的背,任由自己攀升再攀升,攀升至一處名喚伊甸園的情慾天堂,爆發絢爛奪目的美麗火花,在身心極樂極喜的那一刻與他一起吶喊呼喚,銘心刻骨的相纏……
「上了?」
「天鷹,請你說話斯文點。」孫文麒抬起頭,輕經眉宇,敲在電腦鍵盤上的手指微微僵硬。